《谁许情深误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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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情深误浮华?-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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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司徒正要回答,手机就响了。

是孙瑶的电话。

这几天,放暑假的寻寻一直是交给孙瑶照顾的,任司徒一看来电显示,赶紧接听,还以为是寻寻又出什么事了。

不料一接通,孙瑶问的却是:“怎么回事?你老公又上头条了。”

任司徒瞄一眼正小心翼翼地给她膝盖上的磕伤贴创口贴的时钟,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头顶,但完全想象得到他的表情有多疼惜——这已经成为她每天起来都还能微笑面对一切的动力,“见怪不怪了,”任司徒语气还算愉悦,“你怎么还专门打电话来问这事儿?”

“你老公的名声早就臭了,我打给你才不是为了慰问他。我是让你别光顾着看社会版,快看看娱乐版。就在你老公的新闻下边。”

“……”

“看没看到那条‘嫩模被甩,公子哥换口味改攻学生妹’?”

任司徒上上下下划了两遍网页都没看见:“没有。”

孙瑶这个急脾气,已经等不急要宣布了:“唉算了算了,我还是直接告诉你吧——绝对能刷新你的三观,沈沁竟然和那个蒋令晨勾‘搭上了!”

☆、第 73 章

这绝对是任司徒今年以来听过的最刷新三观的消息。

任司徒终于找到了那则娱乐新闻,一边时蒋令晨异国街头拥着嫩模的旧照;一边是蒋令晨带沈沁逛4S店的近照;新欢旧爱两相对比,无不令人唏嘘。

电话那头的孙瑶还在忍不住啧啧叹:“豪车开开;名牌包拎拎,生活不要太滋润。现在的小姑娘真不得了。”

时钟为她处理好了伤口;看了眼手表;又见她还没打完电话,便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我先去开会。你自己叫吃的,别饿着。”

语毕吻了吻她嘴角;转身走了。

任司徒看着时钟离去的背影;虽然不知道时钟会怎么看待此事;但任司徒推心置腹地想一想,一个口口声声说非自己不可的小姑娘,突然就在自己最落魄时转投了敌家,多少会令他有种世态炎凉的挫败感吧。

等时钟开完会,已经是晚上十点之后的事了,原本的投资商因为他涉案一事纷纷撇中鑫而去,现在要重新规划一切、在最短时间内止损并吸引新的投资,简直难如登天,高层为此焦头烂额,底下员工更是免不了人人自危,中鑫也经历了自成立以来,辞职率最高的时期。

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时钟怕是已经体会了个通透。

加之他还得时时面临警方的传唤,个中滋味,任司徒大概也能猜的到,而任司徒现在能做的,似乎除了等待和陪伴,也没有别的了。自己对他的帮助微乎甚微,任司徒又何尝不挫败?

回家的车中,原本低头看着报表的时钟应该是察觉到了气氛不对,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抬头看向身旁的妻子。

“想什么呢?”

任司徒一惊,这才收回投向车窗外的、放空的目光,回头就正对上了时钟的视线。

心里的烦闷很多都不能言说,任司徒犹豫了片刻,最终捡了最无关痛痒的说:“我刚在新闻上看到,蒋令晨和沈沁在一起了。”

时钟一点儿也不诧异似的,表情没有任何起伏:“我早就知道了。”

任司徒的惊讶应该全写在了脸上,以至于她还没有发问,时钟就已随口接到:“咱们婚礼后一个星期左右,我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决定和蒋令晨在一起了,再见。’我想了半天,应该是沈沁发的。”

任司徒不禁沉默下去。

半晌,任司徒还是没想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蒋令晨,谁都知道那是一个花花公子,性格又极其锱铢必较,沈沁怎么会乐意栽在他手里?

时钟却只是笑笑而已:“她毕业了,要来社会上闯荡,想找个靠山没什么错。”

他既然已经这么认定,任司徒也没什么话好说,见他再度低头处理文件,任司徒也不好再打搅,直到司机把他们送到了公寓楼下。

时钟只是把她送到公寓外的台阶:“我约了境外的投资商,顺路送你回来,就不上去了。”

任司徒站在两级台阶之上,正好能与他平视,他顺势吻了吻她的嘴:“晚安。”

这种争分夺秒地想要和爱人多一待会儿的感觉,任司徒很能体会。

只是其他的,比如他公事上的万般焦虑,任司徒恐怕自己也不能够百分百地感同身受——

和境外的投资商洽谈的应该很不顺利,否则时钟也不会半夜还打电话给她,也就更不会说了没两句,语气就渐渐地郁结了下去:“徒徒,如果我真破产了……”

骄傲如他,还从没说过如此丧气的话,可见这次他走得真的很艰难。

任司徒今晚和孙瑶睡一个屋,孙瑶睡得无知无觉,任司徒放轻脚步拿着手机走出房间,来到空荡的客厅,她终于可以放开声音说:“没关系的,大不了……我养你啊。”

“……”

那边静默了足足三秒,笑了。

就算口头上的安慰起不到任何实质上的作用,但起码能换来一个好心情去面对未来的一切艰难险阻,也算值了。

可挂了电话之后,任司徒还是忍不住坐在沙发上,睡意全无。她满脑子都是时钟片刻前那种没有一点笑意的笑声,就连孙瑶什么时候走出卧室、来到她身后的,她都全然没有发觉。

直到孙瑶突然出声:“跟你老公打电话呢?”

任司徒这才蓦地回头,就见孙瑶揉着眼皮站在那儿,困得不行的样子。

任司徒无力地点了点头。

孙瑶叹口气,绕到沙发前,在任司徒的身旁坐下:“寻寻这段时间每天愁眉苦脸的,我今天还发现他偷偷上网看关于时钟的新闻;而你呢,简直已经不是愁眉苦脸的级别,而是满脸的苦大仇深。”

是么?任司徒扯了扯嘴皮,可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估计真的如孙瑶所说,一脸的苦大仇深。

“你知道时钟刚才问我什么吗?”

“什么?”

“他问我,如果他破产了我会怎么办。”

孙瑶皱着眉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时钟那种性格的人,若不是已经被现实逼得走投无路了,断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可彼此沉默着沉默着,孙瑶突然毫无征兆地拉起任司徒就走,还穿着睡衣的两个女人很快就来到了楼下,孙瑶什么也不解释,拉着任司徒就继续往户外疾走,没到一分钟,停在不远处树荫下的车里就冲下来两名保镖。转眼间,任司徒和孙瑶就被他们拦下了。

“孙小姐,这么晚了去哪儿?”

孙瑶似乎早料到会这样,对方话音刚落她已凶悍地接话道:“徐敬暔在哪儿,叫他过来,我要见他。”

任司徒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但只和孙瑶对视了一眼,就大概猜到了孙瑶意欲何为。

孙瑶在用这种方式,逼徐敬暔出马……

其 实在得知中鑫广场的资金链出问题后,任司徒不是没想过,徐敬暔这个城中大亨的现成资源摆在那儿,如果实在走投无路,徐敬暔没准会是时钟的救命稻草。她也知 道这种想法自私,毕竟孙瑶和徐敬暔现在是这等剑拔弩张的关系,她若是想求徐敬暔帮忙,孙瑶肯定不会对她见死不救,但是内心该有多煎熬,任司徒不会猜不到。

保镖当着这两个女人的面开始打电话:“徐公馆么?徐先生睡了么?”

孙瑶受不了保镖这么个彪形大汉打起电话来这么磨磨叽叽的,一把就抢过了电话,也不管电话那头事谁,就噼啪说完了:“告诉他孙瑶要见他,现在!立刻!马上!”

对方应该是徐家的家政阿姨,被孙瑶犀利的言辞唬得愣了半晌,才答道:“好,好的。”

有些漫长的等待过后——

“不好意思,徐先生说他已经准备睡了,有任何事,明早再说。”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噎得孙瑶无话可说,跟手机置气似的,猛地把手机丢还给保镖,转头对任司徒冷笑:“他还真会拿腔拿调。”

任司徒无话可说,谁都知道求人者就注定要看人脸色,低人一等,而任司徒也深知,孙瑶可以对任何人虚与委蛇,但惟独对徐敬暔,永远拉不下脸来。隔日,保镖把徐敬暔的行踪告诉孙瑶后,任司徒没有让孙瑶陪同,独自前往。

徐敬暔的生活助理领着任司徒走进复健中心的休息室,“徐先生的复健课程还有十几分钟就结束了,你现在这儿等一会儿。”

休息室在复健中心的二楼,落地窗外直接可见一楼复健室里的场景,任司徒来到窗边,依稀能瞧见楼下有一个正在熟悉如何用假肢行走的残疾人,但对方穿着白背心和运动裤,看身型不像是徐敬暔。

正当任司徒想要定睛细看时,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任司徒立即回头,大门在她面前被自外推开,徐敬暔的生活助理推着轮椅走了进来。

徐敬暔穿着运动服坐在轮椅上,但丝毫不掩眸底冷光。

上下打量了一眼任司徒,徐敬暔就这么笑了:“看来时太太近期很为你丈夫的事发愁啊,看上去很累。”

任司徒心头不由得闪过一丝错愕。她还没开口,面前这男人却怎么一副早就知道她此行意欲何为的样子?还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指向性明显的话……

“徐先生,我知道我们之前几次见面都闹得很不愉快,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先生最近惹上的那些麻烦事……”

徐敬暔不发一言,只淡淡地看着任司徒,静候她继续。

他的目光平静之中却每每给人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任司徒忍不住屏了屏呼吸,这才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中鑫广场的项目书,希望你能看看。”

徐敬暔接过项目书,却转手就交给了生活助理,瞥都没瞥一眼。

还是那样平淡的目光看着任司徒,“时太太,你应该知道,谁来求我才有用。而她……”徐敬暔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视了一眼周围,休息室里除了他、他的生活助理以及任司徒,再没有其他人。徐敬暔也就没再说下去,只嘲讽地一笑。

***

至此之后,任司徒再想见徐敬暔,次次都吃了闭门羹。

谁都知道他这是在逼谁现身,可他越是这样态度模棱,任司徒这边就越是着急。

为填补资金漏洞,中鑫老总已经有意变卖不动产——这完全不需要任司徒亲口去问时钟,光是媒体上连篇累牍的报道,就能令任司徒知道现在中鑫惨到何种地步。

孙瑶了解徐敬暔,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可最终还是沉不住气的着了他的道——

当孙瑶不顾阻拦冲进复健中心的单人复健室时,徐敬暔看着她的眼神,那种胜利者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姓徐的,如你所愿,我亲自来求你了。”

可她完全不像一个求人者该有的姿态。徐敬暔也不介意,见她如此火急火燎,他反而愉悦地笑了。

他这回倒是很坦荡,直接说:“我早就看完项目书了,只等你亲自来求我。”

孙瑶没有接话,面对徐敬暔这种人,唯有按兵不动,才不会被他踩在下风。

“多少亿没问题。”徐敬暔一瞬不瞬地看着孙瑶,“我的条件是,把孩子生下来,跟我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大徐登场~~

☆、第 74 章

徐敬暔完全能料到他说出这话,孙瑶会是个什么反应。果然如他所料,她就跟吃了苍蝇似的那种欲呕不呕的嫌弃样。

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她对他的厌弃;徐敬暔也早就习惯了心里因此而泛起的那丝抽痛,依旧平静中带着一股颐指气使地说:“我给你时间考虑,但别考虑太久,毕竟你好闺蜜的丈夫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孙瑶回到家时;任司徒刚接了刚上完暑期兴趣班的寻寻回家;正在看电视。

正是中午12点,本地台的午间新闻里,利德建设将动用囤积多年的南城地皮,建设新一代商业广场。

任司徒手握着遥控器不发一言;孙瑶只瞄了两眼新闻,就把任司徒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姓蒋的也太狠了吧,这简直是枪打落水狗啊。”

任司徒摇着头把电视关了。

“好端端的周末都被这糟糕的新闻给毁了……”但其实现在这状况;就算没有这膈应人的新闻,也断不会有有好端端的周末可以过了。

任司徒这般愁眉不展的模样,孙瑶这两个星期以来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亲自去找徐敬暔的事,孙瑶暂时还没有告诉她。孙瑶了解她,知道她肯定会劝自己别为了时钟的事把自己的婚姻大事交代进去,可那样的话,就等于要她眼睁睁地看着时钟失去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看着任司徒现在这副样子,孙瑶又有点守不住嘴巴了:“司徒,我……”

可任司徒一抬头看她,孙瑶又说不出来了。恰逢这时,任司徒的手机响了,任司徒见孙瑶没欲言又止的样子,疑惑地看了眼孙瑶之后便接听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孙秘书抱歉地对任司徒说:“老板娘,时先生赶不回去吃饭了,你们别等他了,先吃吧。”

时钟难得的今天可以回家吃饭,家政阿姨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很多天没见时钟的寻寻也兴高采烈地给阿姨打着下手,孙秘书突然这么说,任司徒不由得望一眼厨房方向——寻寻正笑眯眯地把干净的碗筷摆放在每个座位前,小家伙有多期待能见到他的长腿爸爸,不言而喻。

“是不是公司又出了什么临时状况?”

“那倒不是,时先生现正在医院。”

吓得任司徒“噌”地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怎么了???”

此言一出,就连厨房里的家政阿姨都探出脑袋来一探究竟了,寻寻也放下碗筷直接就跑到任司徒跟前来,小小的个子再怎么踮脚都够不着手机,寻寻索性踏上沙发,凑到手机旁,瞪着大眼睛听电话那头在说些什么。

“是小徐。因为一直有狗仔在跟着咱们,时先生就改乘了别的车,让小徐空车带着狗仔溜大街,不知怎么的,小徐就跟狗仔起了冲突,受了点小伤,时先生来医院看看情况,待会儿就回公司了。”

任司徒倒是听清了,但寻寻估计是没听清,“医院”二字一窜进耳朵,寻寻就急了,转瞬间又跳下了沙发,直奔自己房间,不一会儿就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冲出了房间,严肃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哪家医院?我要去看我长腿爸爸。”

任司徒赶紧把这个小冒失鬼拦腰抱回来:“不是时钟生病,是你小徐叔叔。”

此情此景在前,孙瑶眼眶一热,忍不住背过脸去。

寻寻的表情越看越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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