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倾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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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倾澜-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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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澜苦思冥想,找不到答案。

她的脑海中不由地又浮现出邵京和姚薇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这个人……还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有着斯文干净笑容的大男生吗?

是他变了?还是她从未认清他?

她曾经对李纳真说,自己也不敢打包票邵京将来不会背叛她,但其实在她内心深处,对邵京还是颇有几分信心的。

然而,叶倾澜再也料想不到,她自以为坚不可摧,无比安全的城堡,竟然是建立在流沙之上……经不起敌人的轻轻一击……

为什么会这样?!

被摧毁的不仅仅是她的爱情,还有她长期坚持的信仰——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不会在时光中风化腐坏,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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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容与听到浴室里的动静醒过来,起身一看,叶倾澜蹲在洗脸池前,哭得浑身抽搐,蜷缩成一团。他慌忙跑过去,一叠声地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伤到了?”

她不答,脑袋半埋在臂弯里,身体颤抖得厉害。

原容与强行将她拉起来,掰开她捂住脸的胳膊,这才看清满是泪痕的脸。确定她并没有受伤,他先松了口气,学着电视里哄小孩的模样,将她抱进怀里,笨拙地抚着后背,嘴里胡乱安抚着:“别伤心,别难过了,不哭不哭,乖啊——”

叶倾澜拼命摇头,她也不想在原容与面前丢脸,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泪腺,不仅收不住,眼泪反而越发汹涌。

不哭则已,一哭惊人。

原容与从不晓得叶倾澜竟也有这么多眼泪,泪水就像大雨天车窗上的水柱一样,疯狂地冲刷而下。他左哄右骗不见生效,便换了台词:“知不知道,你哭起来真挺丑的,什么‘梨花带雨,春山含露’全是骗人的,你自己照照镜子,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眼泪很快浸透了他的衬衫,感觉到胸口一片湿热,原大少无语望天:“你若再哭,我也只好跟着哭了。”

怀中人总算抽抽噎噎说出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的……”

原容与揶揄她:“要早知道威风八面的叶倾澜其实是个爱哭鼻子的小丫头,我就该准备一些洋娃娃和棒棒糖的。”他从洗脸台上抽出几张纸巾,开始替她擦眼泪,“别动,我帮你擦擦,跟花脸猫似的,多难看呀。”

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真挚的暖意,渐渐缓解了她的疼痛。眼泪终于不再滑落,大概是哭累了,叶倾澜软软地依在他胸前,任他给自己擦泪。

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接近过了……

原容与似乎听到“噗嗤”一声,一丛小小的,亮亮的火苗,在他心底蓦然窜起。

吻,在开始的阶段异常小心,就像生性谨慎的小动物,看到心爱的食物,只敢伸出爪子试探地轻触。在唇瓣相接的一瞬,她显然惊诧意外,身子挣了挣,却又无力地放松。

星火燎原——

原容与心底的小火苗刹那间窜出数不清的同伴,火光映红了双颊。

压抑了千百万年的火山喷薄而出,他的唇舌是烈焰,他的呼吸是岩浆,他用最激烈的方式表达他的热情,仿佛要带着她一起燃烧,直至化成灰烬。

尽管身侧美女如云,原大公子的吻技却实在不敢恭维,在热情有余章法不足的唇舌洗礼下,叶倾澜的嘴唇牙齿被撞得生疼。但胸膛里那颗在某个夜晚被严重冻伤的心,却一意孤行地欢迎着,来自火山的炙热和狂野——

大脑里警笛长鸣,理智在提醒她赶快推开他,然而,心里同时有个声音却在冷冷地嘲笑说:还挣扎什么?你一向珍视的城堡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就让烈火将这丑陋的残垣断壁烧个一干二净吧!

烧吧,烧吧,即便一同化为灰烬也在所不惜!

从洗手间移师到床上,衣衫尽褪时,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活火山”终于找回一丝神智,“我……没……没……那个东西……”

他语气古怪别扭,叶倾澜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我吃过药……”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出自自己的口中。

心跳快得不可思议,全身的血管几乎承受不住血液的压力膨胀到了极致。原容与甚至开始怀疑,在找到那个传说中的“神秘入口”之前,自己就会不幸死于心动过速!

可恶的是,他还……真就找不到!谁说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叶倾澜感觉到某个烫得吓人的东西在自己腿间无头苍蝇似的乱撞,耳边不断传来某人夹杂着磨牙的喘气声,然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弱弱地说:“……往下点……”她的脸也跟着烧起来,滚烫滚烫。

缺乏实战经验的新兵千辛万苦百折不饶,终于攻入了“玉门关”。可别以为胜利就在前方,初上战场的菜鸟哪里经得住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刺激,几乎立刻就兵败如山,喷泄而出。

“不许……妄加评论!”某人面红如血,却竖起眉梢,佯作恶霸状。

不说倒还好,他一开口叶倾澜反而想笑了,好在她勉强忍住,只伸出手安抚地轻拍他汗湿的肩背。原大少紧紧抱着她不肯放松,将下巴埋入她的脖颈,重重喘息。

幸亏他年轻,过不多久就重整旗鼓,再度披挂上阵。这一次多少挽回些颜面……

夜半忽然惊醒,原容与环目四顾,心中升起莫名的慌张。还好,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要找的那个人正背向他安静地躺着,既没有偷偷逃走,也没有凭空消失。于是他在黑暗中弯了弯嘴角,无声地笑了。

小心翼翼地将她转了个身,两人变成面对面的姿势。一只手搭上纤长的腰肢,她清朗的鼻息不断吹拂着他的脸颊,温暖而真实,他悬着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轻轻抚摸披散在枕上的秀发,以不吵醒她的力度飞快啄吻了一下芳唇,然后,他合上眼,再次沉入睡乡。

心满意足——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滴泪,悄无声息地从秀长的眼角滚落,迅速被质地精良的枕套吸收,消失于无痕。

在遥远的时空,曾经有一个声音喃喃吟道:花、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时光胶囊

第95章

“你难道就从没想过,把清规戒律抛一边,听从自己内心的渴望,做一回真正的女人,哪怕一生只有一次?”

当叶倾澜在晨曦中幽然醒转,跃入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秦季说过的这句话。

她牵动嘴角,自嘲地对自己笑了——这算什么呢?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抑或,迟发的青春叛逆期?如果李纳真知道她昨晚做了什么,说不定会大感欣慰,赞扬她终于学会享受人生了!呵——

按动床头按钮,厚重华美的窗帘悄无声息地自动向两侧拉开,清晨的光线穿透内层的白色轻纱,为整间主卧室镀上一层淡金色暖光。

原容与平卧在靠窗的一侧,酣睡正香。叶倾澜这时才发现,自己睡觉喜欢卷被子的习惯再次发作,被子全部被她卷走,而他,则像刚出世的婴儿般无遮无拦。

注视着原容与熟睡的样子,叶倾澜突然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尽管已经年满25岁,但眼前之人依然保持着介于少年和成年之间的纤长柔韧的体态,白皙如瓷的皮肤在晨光中闪着釉色,红润的嘴角在睡梦里微微上翘,孩子气得令人情不自禁心软。

视线沿着那白玉般的身体渐渐下移,接着,不可避免地停驻在某个部位……那个,常常被人们用“香肠”,“蘑菇”来形容的器官,她从未觉得有任何美感,可,他……却让她不可思议地联想到娇艳的珊瑚……

过了一会儿,熟睡的人开始有了动静。浓密弯翘的睫毛抖动了两下,眼皮掀开,眼珠慢悠悠地左右转动,直到对上叶倾澜的视线,眸光才由迷离瞬时转为清晰。

“你醒了?”他专注地凝视她,目不转睛,似乎想努力分辨梦境与现实。

“早啊。”她报以微微一笑。

“早,早。”原容与瞄了眼被子,忽然意识到自己此时正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下,一片疑似羞涩的红晕迅速占领双颊。被看光的某人赶紧翻身下床,交代一声“我去洗澡”便匆匆钻进了浴室。

原来,脸红也会传染,目送他狼狈的背影,这才想起“非礼勿视”的古训的叶倾澜,发现自己的耳根也跟着开始发烫。

两人吃了些水果和蛋糕充当早餐。之后原容与提议去三楼的卧室,一会说要弹琴给她听,一会又说有东西给她看。叶倾澜很快就发现,这些全是借口,目的不过是哄骗她躺到那张硕大的床上,任他摆布。刚穿上没多久的衣服又一件接一件地剥离。

健康美丽的女体在明亮清澈的晨光下纤毫毕现,犹如一片心驰神往已久的神秘土地,终于在他面前铺展开来。原容与强抑住内心的激荡,告诉自己,沉住气,要慢慢地,细细地,探索这里的每一寸。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的手,他的唇,一点点抚过她的每寸肌肤,似乎要用嘴唇和舌尖来记忆每一个令他惊叹的细节。他的爱抚如此温柔,如此耐心,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警惕。

他小心地分开修长匀称的双腿,仔细研究那处……昨晚让他几乎兵败城下的神秘山谷。

叶倾澜猛然反应过来,小声告饶起来:“别……,那……不行……”

“张爱玲说的,这可是通往女人心灵的捷径,我怎么可能放过?”他坏坏一笑,手上微微加力阻止她挣扎,然后俯下身,先凑近鼻尖轻轻触碰逗弄,满意地听到她的吸气声之后,便毫不犹豫,如接吻一般吻了上去。

她难以自抑地发出模糊的吟哦,浑身的肌肉本能地绷紧,就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即便如此,也无法抵抗对方带来的强烈刺激。

某人得到鼓励,唇舌的动作越发激烈起来。仿佛想让她像巧克力一般在他口中融化,又仿佛想要吸出她的灵魂。

有些事情其实和骑自行车相似,不会骑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平衡的感觉。可一旦学会了,就会变为本能,变成身体记忆的一部分。不久之后,熟悉的白光再度从天而降,绚烂的爆发之后,是长久的空白,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原容与抬头看向她,眸光只有用喜出望外来形容。就像看到一朵木兰花在自己手掌中突然绽放——此刻的她,浑身泛着粉色,双目盈盈若水,可不像极了园子里怒放的木兰?

叶倾澜又羞又恼,嗔怪地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却不知自己此时眼波欲流,春、色满颊,哪里还有平素的威严?

“你……都不嫌脏么?”她忍不住小声嘟囔。

“你怎么可能脏呢?”原容与很是不以为然,“有种很特别的香味呢,嗯,有点像葵花籽。真的不骗你,不信你自己闻闻。”说着,他伸过嘴,作势要亲她的唇,叶倾澜连忙扭头躲过,一脸嫌弃,惹得他哈哈大笑。

昨晚让原大少饱受折磨的关卡今天终于不再难为他,春潮过后的窄径又湿又滑,抽、送起来格外顺畅,他向外退出,又全速杀入,就好像坐凌霄飞车从高处俯冲而下的感觉,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欢畅淋漓!

昨晚他太兴奋也太紧张,结束得太急太快,快得来不及细细品味,今天他才真正尝到了其中的乐趣。难怪有人形容那里是“天堂之门”,此刻他真的有置身于万神之巅的感觉。

原容与发现自己一下子爱上这种床上运动了,不仅能带来感官的无上享受,他最爱的是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每一次起伏,每一次深入,他与她,肌肤相亲,呼吸相闻,汗水相溶。

仿佛,那一下一下叩击的,是她不肯轻易敞开的心门……

激情过后,叶倾澜懒洋洋地蜷在床上一动不动,原大少歪头看了看她闭合的眼睛,轻声问:“累到了?”问话中不由透出小小的得意。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

“洗完澡再睡吧。”他为她着想。

她还是嗯了一声,却依然不愿意动弹。

原容与知道她是真累了,干脆起身抱起她走进浴室,两人一道泡在按摩池中好好享受了一番水流的按摩。

泡完澡反而不觉得困了。两人裹着薄被并排仰躺在三楼卧室的大床上,悠闲地欣赏头顶碧蓝的天空。

原容与忽然眼珠一转,故作大惊小怪地嚷嚷起来:“不好,刚才有架直升机飞过!你说,飞行员不会看见咱们了吧?”

没想到叶倾澜完全不为所动,“这种玻璃是单向透明的,根本无法从室外看到屋内,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

原容与假意扮起苦脸:“所以说我讨厌建筑师嘛,一点也不好骗。”她还没说话呢,他又凑过来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讨好地说,“不过,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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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有快递上门。打开箱子盖,叶倾澜看着满满一大纸箱子的“小雨衣”直发愣。暗想,他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这么多,十年怕都用不完吧?

“以后别再吃药了,对身体不好。”某购物狂人郑重其事地叮嘱她。他自然听不见她的腹诽,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孩子,迫不及待撕开一个包装钻研起来。

叶倾澜留下他一个人慢慢研究,自己到三楼书房看书打发时间。

原容与的藏书不多,而且大部分是英文的专业书籍。她东翻翻西看看,发现了一个收藏柜,里面的东西让她十分意外。

柜子里的收藏品大多年代久远,最早可追溯到他们十三四岁初相识的年代——比如,她初二暑假担任他家教时为他们家刚出生的小猫画的小像;在寿星“强烈暗示”之下,她心不甘不愿送出的生日礼物;她寄往美国的三封书信;她给他出的测试考卷,以及她勾划批注过的课本教材;甚至,还有她做习题演算用过的草稿纸,一张张展平了整齐地摞在一起。

当年自己用他赔来的鸡毛和铜板做了几个鸡毛毽,被他硬讨去一个,如今这个鸡毛毽子就摆在柜子的中间……

每一样东西都分门别类保存完好,几乎跟当年一模一样,连灰尘也没有。打开柜子,就好似打开了时间胶囊,那些生命中已然逝去的、美好的时光,便如浪涛般,源源不断地向她涌来。

柜子里还有一本相册,翻开扉页,叶倾澜看到了15岁的自己。照片拍摄于高一时组织的一次登山活动,当时她一口气登上了山顶,正站在一块巨大的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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