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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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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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时毫不客气地在上面也割了一刀。

粘稠的血液滴滴答答地落在了一个小瓷碗里。

等小半个瓷碗装满了,魏时才处理伤口。

屋子里很黑,只有那几张红蜡烛发出的晕红的光芒,只是这血色的光芒让整个屋子的黑暗更加显形,更加可怖。白色的幕布也变成了红色,上面密布着黑色的影子,不光红光如何的晃动,影子却一动不动。

魏时拿出一支用黑狗的尾巴尖上的细毛做成的毛笔,蘸着血开始在地板上画了起来。

魏时画的东西,非常的古怪。

似乎是一种文字,也像是一种小孩子的信手涂鸦,或者就是一种鬼画符,他用这种类似文字的东西组成了一个大的图阵,在图阵中间放着一些做成了凳子、椅子的纸扎。

等画好了之后,魏时甩了下手腕,用手机打字告诉罗志勇。

——我们的小命就全看它了。

213、鬼戏

房间里非常的安静。

远处传来了狗叫声;汪汪汪的狂叫个不停;叫了一阵之后;声音突然间就哑了;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有个女人吊起嗓门在骂那条狗;“大半夜的,叫你妈个叫;想作死啊!”接着;就听到了狗的惨叫声,似乎是被那个女人狠狠地打了一下。

狗不叫了;就连楼下那些似有若无的噪杂声;也越来越远。

红色的烛光;投在地上,窗户,却是黑乎乎的。渐渐地,魏时浑身上下漫出一股寒意,心脏也开始砰砰直跳,好像堵了什么东西在里面,压抑而又沉重。他额头上不停地渗出汗水,旁边的罗志勇脸色更是白得跟张纸一样,手脚还哆哆嗦嗦的,一脸惊惧地一会儿看着白色幕布,一会儿又转头看着魏时。这小子胆子一向不大,今天晚上估计不好过。魏时没什么良心的想着。

魏时一张接一张的烧着黄符纸,黄符纸的灰被他放得到处都是,有点道行的人就可以看出来,他这是用了“宿魂”的法子。

“宿魂”本来是一种旁门左道的邪术,以前有一些缺德的高人,帮一些有权有势的人修墓,他们既不用机关陷阱,也不用牲畜动物,直接用活人殉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修墓的壮丁,然后用一些特殊的阵法或法术,加重这些人的怨气,用他们的魂魄守墓。

这种墓比一般的墓要凶得多,轻易没人敢盗墓。

后来的人把“宿魂”里加重怨气的法术或者阵法,用在其他方面,也把它称之为“宿魂”,就好比枪拿在坏人手里就是杀人凶器,而拿在警察手上就是维护正义,都是差不多的道理。

过不多久,门上、窗户也有了沉闷的撞击声,好像是一团棉花在拍门一样,门窗不停的抖动,发出扑簌簌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进来。

从门窗的缝隙里,不停地有影子进来。

罗志勇的牙齿咯咯作响,把魏时的手臂抓得死紧,魏时觉得自己手臂一定被他掐肿了,现在魏时有点怀疑自己把罗志勇叫起来的决定是不是正确了,也许这货半路上就会坏他的事。

为了以防万一,魏时当机立断,把手上的一个黄色纸包交到罗志勇手上,让他拿着站在原地,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动不要出声,罗志勇哭丧着脸点了点头。

那些从门窗里进来的影子,贴着地面,往那块白色幕布滑去。

门窗那儿的撞击声一直没有停下来,不停地有东西进来,它们充满了整个房间,蜡烛的红光照亮的地方,已经是黑乎乎的一片,然而,这片黑乎乎的黑暗,却又好像是一个又一个影子重合出来的。

魏时闭上眼,耳朵边上有一个影子擦过,留下一个呵气声。

等到门窗那儿的撞击声终于停下来,幕布那儿那儿又起了一种声音,幕布后的皮影自己动了起来,皮影在幕布上投下让人眼前发黑的缭乱影子,一种让人牙酸的声音慢慢地响起,好像有一个戏班子在幕布后表演皮影戏,那些拿着皮影的“东西”唱了起来,依依呀呀,哟哟咳咳。活人表演皮影戏的时候,是敞亮开阔的,而这些“东西”表演皮影戏的时候,却是阴气郁郁的。

魏时心里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他拿起了放在地上的三个铜铃铛,一个夹在左手手指间,另外两个夹在右手手指间,他的目光盯着那个白色的幕布,手腕动了起来,铃铛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声音前后相继,绵延不绝,像是阴间来的勾魂曲一样。

随着铃铛的响声,幕布上那些缭乱的影子逐渐地慢了下来。

那些“东西”操纵着皮影,在表演着什么东西。

投在幕布上的影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虽然只是个影子看不到面目,跟幕布后的皮影相去甚远,但它们要表演的东西,配上那个阴间的唱词,却又似乎清晰可见,如在现场。

先是几个男人鬼鬼祟祟的聚在一起,他们在商量着要盗一个墓,那个墓的墓主据说是当地一个三百年的大户的族长,他们进了墓地,却一无所获,出来之后,接二连三的死了,其中一个男人有一些道行,知道中了恶降,就把身上的恶降转到了自己的女朋友身上,她跳河死了,这个冤死的女朋友不甘心,她把恶降散播出去,害死了一个又一个的人,但是她最恨的还是那个男人,她一直在那个男人身边,她想把这个男人也拖下去。

幕布上,代表着那个女人的影子,声音极其怨毒,令人毛骨悚然。

这个时候魏时也知道了,原来那个恶降本来到那个女人这里就应该停下来了,想必这个下恶降的人,也是有考虑的,但是那个死了的女人因为怨气太重,又把恶降传了下去。

幕布上的影子突然间又不受铃铛声控制了,其他的影子好像都被那个女人的影子赶走了,幕布上只剩下了一个影子,那个影子布满了整个幕布,魏时额头上的冷汗刷刷地往外冒。

那个影子慢慢的从幕布上探了出来。

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就好像那个恐怖电影里的贞子一样,从幕布中爬出来,白惨惨的手伸向了魏时,罗志勇眼睛发直,魏时在他要叫出来的时候,动作敏捷地捂住了他的嘴,用口型跟他说,“闭嘴!”

罗志勇鼓起眼睛,拼命点头。

这个女鬼太厉害了,魏时知道自己道行不够,暂时是搞不定的。

他看着这个女鬼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那些聚集在房间里的其他影子慢慢地消散,很快,就只剩下了幕布后的那些,幕布后的影子也一个个地走出来,在红色的烛光下,它们已经不再是影子而变成了鬼魂。

那是郑涛,还有其他几个男男女女。

它们全都呆呆地站在那个女鬼后面,好像被它控制了一样。

这个女鬼在找用血把它引来的人,这个血里面有恶降的怨气,它知道那两个人就在这里,所以就算没有引魂铃发出的声音,还是徘徊着不肯离去。

幸好一开始准备了匿阳符,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怎么死。

魏时拿出一些混合着朱砂和礞石的泥土,捏碎了,沿着用他和罗志勇的血画的那些鬼画符一样的痕迹上,一点点的撒上去。这些特殊的泥土不但能驱鬼,还能掩盖住那些血里的阳气和怨气。

果然,等魏时把那些痕迹一一撒上泥土之后,那个女鬼茫然地在房间里走了几圈,接着,开始往门口走去,其他几个鬼魂也跟在了它后面。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突然间传来了吵闹声。

听声音是皮影拿走的事被皮影戏班子的人听到了,魏时看到那个女鬼要走的动作停了下来,心里立刻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这个女鬼怨气很重,他虽然布下了掩蔽人身上阳气的阵法,但是如果阵法里的人情绪太过于激动,也有可能出现漏阳的现象。

所谓漏阳,顾名思义就是人身上或者阵法封闭的阳气泄露。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其他的事了,自己捅的篓子自己要负责,魏时拉起罗志勇打开门就往楼下跑。那个女鬼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尖啸着跟在了他们后面。

百密一疏,魏时边跑边叹气。

魏时他们下楼的时候,刚好跟老郑擦肩而过,急急忙忙地交代一句,“东西都放在屋里,还给他们就是”,话音还没落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楼下。他跟罗志勇两个人跑出了老郑家,外面伸手不见五指,拿着个手机当手电筒用,深一脚浅一脚,跑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跑了一阵之后,脚就开始发软。

那个女鬼一直跟在后面。

两个人又跑了一阵,实在跑不动了,魏时突然间停了下来,他觉得这个情况有点古怪,按理说,他们跑了这么久,那个女鬼早就应该扑上来了,不可能到现在还没动静,只是跟在后面,这不合常理。

一想通了这个,魏时毫不犹豫地停了下来。

罗志勇看不到鬼,出了那个阴气森森的房间,没有那些影子晃来晃去,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要跑,但是情绪居然比开始还好了一点,他喘着大气地跟魏时说,“怎,怎么,突然跑了,又,又不跑了?”

那个女鬼一直紧跟在后面,几乎是贴在了魏时跟罗志勇的后背。

魏时背上还好,只跟了一个女鬼,罗志勇背上叠罗汉一样的背了六个鬼魂,幸亏他看不到,要不然非得吓出心脏病来。这是被鬼上身了。一般的鬼上身,并不能立刻进入人的身体,而是只能附在人的后背上,而人与鬼的之间的空隙是三寸。一旦被鬼上身的时间久了,这三寸的距离一消失,鬼就真正进入人的身体里了。

一般的鬼上身只会有一个鬼。

因为鬼也是讲地盘的。

现在罗志勇那样的情况,太罕见了。鬼太多,阴气太重,三寸距离只怕不要半个小时就会消失,那样就无力回天,人也死定了。魏时看着罗志勇,表情一直阴郁不开,罗志勇被他盯得后背发凉,浑身直哆嗦,勉强说,“外面真冷。”

魏时脑袋里试图思考一些什么,但是却完全一片空白。

突然间,他脑子里蹦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那天晚上他招魂的时候,似乎那些鬼魂都很怕魏昕?

214、夜路

情况紧急;也来不及多做考虑。

魏时当机立断;用力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就着渗出的鲜血;在罗志勇的前胸后背画了几道能安魂定魄的符咒;半个小时的时间太急了;要是中间出了点差错没赶得及回去,罗志勇的小命肯定不保。

至于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魏时没怎么担心过。

好像心里有一种很笃定的感觉,自己后背上的女鬼;没办法对自己不对;至少暂时是这样;魏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跟自己的“一体二魂”有关系,本来一个身体里就有两个魂魄在你争我夺,还来一个,估计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就算魏时没办法,他身体里的那个生魂也会千方百计对付那个女鬼。

想到这个,魏时第一次觉得身体里那个外来户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今晚上气温太低,路上连出租车都不多。

魏时跟罗志勇一边活动身体一边等车,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到个车影子,罗志勇躲着冻麻的脚,搓着手说,“这大晚上的,估计没车了,我们用走的吧?”

无奈之下,魏时只能同意了。

主要原因在于,时间不多了,就这么干等也不是个办法。

要是一直搭不到车,也不是不可能。

路上不管是车还是行人都不多,城市里很安静,只有风带起纸屑、易拉罐的碰撞声时有传来,就跟个荒城一样,罗志勇战战兢兢地走在路上,缩头缩脑,左看右看的,跟做贼一样。

魏时实在看不下去他这个怂样,伸手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怕成这样,没走过夜路啊?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我们还半夜十二点去坟山上试过胆。”

确实是有这回事,不过罗志勇当时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罗志勇有点尴尬,手一抬起,习惯性地就想抓抓后脑勺。

手上的感觉冰冰凉凉的,跟自己又短又硬的头发感觉完全不同,罗志勇吓得整个人僵住了,手一动不敢动,整个人直哆嗦,“阿,阿时,你,你,你,我,我,我后面,后面——”

魏时看了一眼。

罗志勇的手刚好碰到了他后背上一个女鬼的头发。

魏时伸手把罗志勇的手拉回来,慢慢地把他的手放下贴着自己的大腿,“后面怎么了?你后面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别疑神疑鬼的。”

这个时候不能怕,人一怕,气势一弱,身上的火头也就虚了,鬼魂也就更容易趁虚而入,就好比一个身体强壮的人受点凉,可能一点事都没有,但是一个身体向来很虚弱的人,受了凉,也许就会大病一场。

所以,无论怎么样,都得稳住。

就算是用骗的,打的,骂的。

也许是魏时太镇定了,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确实给了罗志勇极大的安慰和鼓励,他就算胆子小一点,也是个男人,总不好意思一直一惊一乍的,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魏时拉着罗志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

他们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往右边走,要不了多久就能到魏时租的房子那里,这个时候,有一辆空的出租车开了过来,罗志勇高兴地伸出手去想把车子拦下来,魏时刚好嘴里叼着一根烟,右手打着打火机,左手挡住风,在那里点烟,等看到出租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出租车无声无息地停在了他们两个人身边。

几乎是擦身而过。

罗志勇吓得往后一跳。

车门打开,出租车司机坐在那儿,双眼直视着前方,嘴里说着,“快上来,快上来,要走了。”罗志勇就要往车后座钻,魏时赶紧拉住他,把嘴里的烟拿下来,慢慢地摇头说,“我们不走。”

出租车司机一听,回过头,惨白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眼睛,瞪了魏时一眼,然后把车子开走了。

看车子开走了,魏时暗暗松了口气。

罗志勇“哎”了一声,“怎么不坐了?”

魏时把烟又叼在嘴上,咬了咬烟蒂,含糊不清地说,“快到了,省点钱。”

这个理由,罗志勇很理解,也不再说什么。

车子刚过去,迎面走过来一个老婆婆,对面还有一男一女,路中间还站着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孩子,罗志勇冲着那小孩喊,“怎么站路中间,过来,快过来,你家大人呢?这大半夜了——”念念叨叨的,那个小孩理都没理他,蹲在地上,手不停动来动去,似乎在玩着什么东西。

罗志勇想跑过去把小孩子带过来。

魏时拉住他,“别多管闲事,那小孩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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