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越觉得不错。
途径一山野处时,我碰到打劫的了。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衣物,盯着我一副胆怯样,而不是凶狠样。我不由暗叹,他们大约是被逼打劫的。于是,我拿出一张金票递给他们,语重心长地劝慰道:“男儿当自强,诸位何以为了贼,拿去好好过日子去,万不可再行这不良之事了。”
那三人举着不知是什么形状的刀,互相看了看,然后其中一人警惕地看我半晌,走过来,拿了票子,“嗖”地退了回去。几人好一阵检看,确认是真票子后,那为首的大汉一声令下:“走。”
“大哥,此人随随便便就拿出一百两金票,看来是个肥羊,我们何不……”
“闭嘴,我是大哥还是你是大哥,大哥我自有主张。”
“大哥,说得是。你没见那人悠闲自得,全无害怕之色吗,说不得是个练家子。我们不能冒险……”
……
见那三人远去了,我将握在手中的笛子挂会腰间,对赶车人道:“师傅,继续上路。”
赶车的是一个五十出头,看起来十分健朗的大爷,他边驱车,边对我道:“公子真是善心人。”
我立刻谦虚道:“不过举手之劳,何足言善。”
我和大爷不时聊聊天,大爷去过的地方多,对各处风俗侃侃而谈。我倒也了解了不少。最令我感兴趣的就是平云城的花会。大爷说平云成每年都有两次花会,春秋各有一次,分别名春花会和秋花会。我这去说不定能赶上秋日花会。
花会除了有名花之外,还有美人。到花会日,据说平云城所有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会盛装打扮出席。
在我看来,那大约相当于相亲会。
从武城出发到平云城,骑快马大概需要十天,平云城的秋花会一般都在九月中旬后举行,具体时间由平城总督大人定,为时三日。
今天是九月十日,为了赶上秋花会,我加快了赶路速度。
大爷技术不错,加上我选的乃是上好的马车,快马也不颠簸。而且靠着大爷的经验,一路上都没有露宿过。
快到平云城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晕倒在路上,我顺手搭救了一把。那书生醒来后,对我一番感激,彬彬有礼。
好久没遇到这么有礼貌又温文尔雅的人了。与之交流,心里一阵通泰,得知他这是要去平云城。我犹豫片刻,暗道书生应当没有什么危害,遂邀请他一同上路。
此去平云虽不远,那是按马车的速度来算的,若是步行,怕是走到明天也到不了。
那书生倒也大方,没有推辞就欣然接受了。
一番介绍,得知书生姓林,名潭。
我笑道:“在下姓木,名瑾瑜。说不得和林公子一千年前是一家。”
书生笑中露出迷惑,我解释:“双木成林,木乃林的分支。”
书生微笑,眉目如远山一般清雅。端的是君子如诗。
见惯了那些个长得不错,却蛮横之极的武林人士后,我对书生这类男子特别有好感,于是便和他聊开了。但都是我在说,书生倾听。善于倾听的人更是让我好感倍增,我立时便和他称兄道弟起来。
午时犯困,我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就见那书生端端正正地坐在旁边。我打了个哈欠,道:“林兄若是犯困,可小睡一会儿。”
林潭摇摇头,我眼神才移到水壶上,他就递给了我。我接过来,大饮一口,顿觉舒畅。
看看外面的日头快落下了,金黄的光洒在金黄的叶子上,外面的世界一片黄澄澄。我本不大喜欢看什么都一片混淆的颜色,但今日却觉景色不错。若是有相机,我定是要照下来的。再拉上林潭一起合照一张,一定更有意思。
想到相机,我不由萌生出一个想法――将它制造出来。只是,若有零部件,我倒是会组装,但古代可没有零件啊。哎,这终究是个难事啊!
“瑾瑜为何叹气?”林潭问道。
我立刻笑道:“不过叹景色之美,却无法将之留下。”
“瑾瑜可有笔墨纸砚?”
我一愣后,惊喜道:“对了,可以画下来。”一喜之后,我又丧气了,“可惜我没带文房四宝。话说你不是书生吗,你怎么也没带吗?”
林潭尴尬一笑,摇摇头:“路上丢失了。”
我忽然道:“观林兄不像是落魄潦倒的书生,之前怎么晕倒了。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我暗道自己粗心,竟不曾发现这点。
“几个小贼,不过损失点笔墨。”
“原来如此。我途中也遇到了几个打劫的,不过我舍财免了灾。”看来以后出远门要么跟着镖局,要么找几个护卫,独自上路倒真是不大安全。
我又对外面的景色叹惋了一番,想着以后定要随身携带文房四宝,以便兴之所至,能随时挥洒笔墨。
“瑾瑜不比遗憾,到了平云,我在为了绘出。”
我大喜,随即惊讶道:“林兄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吗?”
林潭一笑,道了声:“不值一提。”
我却大叹:“林兄如此天才人物,瑾瑜有幸遇到,实乃人生一大喜事。”我激动道,“林兄不如再画上我们的马车。”
林潭好脾气地道:“好。”
我不由又提出:“再画上一幅我们在林中饮酒的图。”想了想,我道,“再画一幅我一剑震飞树叶的图,再加上一幅我踏叶飞翔的图。”
林潭道:“瑾瑜想画成什么样都可以。”
我嘿嘿笑道:“那到时候麻烦林兄了。”
想象着自己剑气纵横,踏风而行的绝顶高手模样,我就一阵兴奋。再想到我可能遇到隐士高人,授我神奇的功法,然后成为真正的绝世高手,我就更加激动了。
决定了,我一定要隐居隐士山。
第53章 平云花会,突闻噩耗 。。。
快马加鞭下;九月二十日,我们到达了平云城;这日正好是秋花会第一日。但天色已晚;我们是赶不上去看了。再说舟车劳顿了十数日,也该好好歇息一下才是,便打算第二日去。
翌日。我早早起了床,化妆完毕后;上街去了。
一出客栈门;就看到了林潭。
“瑾瑜可是要去秋花会?”他问。
我道:“林兄也要去,那我们一道。”
**
街上人潮拥挤,美女多多。都往一个方向而去。想来就是去秋花会,我们便跟着人流而去。
平云城的南城隐士山脚下有一园林,名菡萏园,是一座集天然与人工修建而成的游览圣地。每年的花会就在那里举行。
由于昨日便住在离花会举办地较近的地方,今日步行不到半个时辰便到达了。
彩衣偏飞,才子佳人齐聚,达官贵人,平民百姓皆有。齐齐聚到了菡萏园。
进入园中,我方知道里面有一偌大的广场,建有亭台水池。那水池建在中央,不过一百来平的样子,池中开满莲花。
没想到九月下旬还能看到开得如此繁盛的莲花。此次来就光是看看景也是值得的。
然而,这花会却不是只看园中莲花,而是有那许多爱花人士带着自己精心栽培的花放置在场中,然后由专门的赏花人评出前三甲。这赏花评委,据说还都是有很名气的人。
所有的花要到己时才开始摆出。现在离己时约莫还有一盏茶的时间。
我看向周围,发现人群各自找好了位置。达官贵人居东,自有家丁护卫安置上桌凳椅子。那一群人就与互相熟悉的人聊开了。西边也是富贵人家聚堆。南边则是平民居多。但不管怎样,都是青年男女居多,长者身边一般也都跟着小辈。
一眼看过去,我明白了。这个花会除了赏花斗花,才子们大展才华,佳人们展现婀娜身姿极其才艺之外,便是一场交流会。
达官贵人自然想结交两外的达官贵人,有富贵而无权势的人自然想攀上贵人。平民们大多是来凑凑热闹。不过也有那男子想攀上贵人,女子想灰姑娘变金凤凰的。
虽然有这些说出来就显得世俗的因素掺杂其中,但总的来说,这个花会还是热闹又有趣的。
己时一到。陆续有人将花摆到莲池边。但是此时,我已经被一波波人挤到了后面,根本看不到前面的花,只听到有人发出赞叹声。
林潭准备拉着我挤到前面去,我道:“算了,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菡萏园景色宜人,秋色不浓,一切还如盛夏一般浓绿,生机勃勃。
曲径通幽,流水殇殇。一群风流的才子汇聚在溪边,把酒言欢,吟诗作对。远处有少女羞怯探看。
原来古代也是有花痴女的。
我转身倚靠在一棵树干上,打算听听这些年少轻狂,意气风华的青年才俊们才华如何。不知道比起京城五少怎么样?
忽然,一阵女子的低笑传进我耳中,我循声看去。几个俏丽的姑娘聚在一起,其中几个正在取笑一个绿衫姑娘。绿衫姑娘满脸通红,脸上恼怒之色尽显。
我看过去,忽然招来他恶狠狠地一瞪眼。我莫名其妙。却听到她身边一女子道:“看背影确实出众,不想正面竟是那样,这却怪不得你眼拙。”
那绿衫姑娘哼一声,又瞪我一眼,转身跑走了。然后我收到了几个姑娘的讪笑。
我愕然半晌,对林潭道:“林兄,她们这是……”
“她们有眼无珠,瑾瑜不必放在心上。”
难道竟真的是我被那绿衫的少女看上了背影,却不想转过头后丑颜吓着她了?我一阵无语,随后不由“噗嗤”一声笑了。我竟然成了背影杀手。
“这位兄台,女人都头发长见识短,只看表面。想必兄台虽面相不佳,却定然文采不凡。兄台可愿赋诗一首?”一个桃花眼、芙蓉面的男子提着酒壶潇洒不羁地走了过来。对着我说了这么一番话。
我愣了半晌,笑眯眯道:“兄台,在下除了面相不佳之外,文墨亦不通。”
那人一皱眉,立时严厉道:“兄台未免太过不上进,岂非丢读书人的脸。”
我本想说我不是读书人,但是一看身上的书生装,又咽了回去。万一他又来个我不应该假冒书生岂不是更不妙。
“这位兄台何以多管闲事?”林潭忽然出口道。
我暗道:没错。
这时,那边几位临溪而谈的公子发现情况后走了过来。我一看,他们一共七个人。个个都面容佳。其中一人尤其俊美,着白色锦衣跟在最后面。对这边之事不是很关心的样子。另有一气质沉稳,看似较为年长的公子对我拱手道:“我代亦山兄向二位陪个不是。”
林潭冷哼一声,不领情。我回礼一拱手,道:“一点小事,我并不曾放在心上。”
“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我点头道:“这位公子好眼力。”
他笑容温厚道:“在下平云人士,姓林名戎字籍川。”
我看林潭一眼,道:“我身边这位公子也姓林。”
林戎对林潭一礼:“原是一家。”
林潭眼神疑似冷傲地盯着对方,我仔细一看,却见他神色温和。
林戎邀请我们一起同游。我思考片刻同意了。然后知道了之前醉酒跑来与我说话的那位公子名刘盏,字亦山。其他五人分别是董源、齐霖、贾道悉、费文占、陆永昌。那长相最俊美的公子是费文占。
刘盏之前看来是真的喝醉了。被董源和齐林拉到溪边浇了一脸水后,清醒了。然后彬彬有礼地对我道歉:“刘某之前对木公子无礼,还请木公子勿怪。”说着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都是这张嘴贪杯。”
我呵呵一笑,道:“刘公子说得对。这人无貌自当更加增其内在的才气才是。不然就真是一无是处了。”
刘公子爽朗一笑:“木公子气度非凡,怎会是一无是处之人,都是在下口无遮拦。”
这几位公子倒是个个豪放得很。我忽然怀疑是不是自己小心眼了,听不得别人对自己容貌的贬低,即使现在来说那是事实。
几人回到溪边继续畅谈畅饮,我在旁听着,颇觉有趣。贾道悉一张严肃脸,讲话却最是风趣不过了。陆永昌随时都能出口成章,听其言,可谓文采斐然。费文占话不多,提着酒壶不断饮酒,却不见丝毫醉意,听说他外号酒仙。董源和齐林原是堂兄弟。难怪两人长得颇为相似。都是朗眉星目,椭方脸。两人性格似乎一静一动。董源安静,齐林活泼好动。
一会儿后,我终于发现了他们和一般书生的共同点,都好谈国家大事。
几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这次齐国和东云国开战的事情。
然后,我很不幸又听到了自己成了别人口中的谈资。
齐林道:“你们可知道本次两国交战所为何事?”
陆永昌道:“自然是东云想夺回曾经被我齐国夺走的城池。”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东云早不来夺,晚不来多,偏偏这个时候来。”
“你是想说,是为了一个男人?”费文占忽然道。
齐林一拍手:“没错。这消息是从武城传来的,听说有一个男子美得将天下所有美人都比了下去。那东云帝好男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果说是他一战为美人也不稀奇。”
“齐林,都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不曾见过,怎可轻易相信传言。比天下所有美人都美的男子是什么样,你想象得出来吗?”董源道。
齐林收起他的折扇,正色道:“大哥有所不知,这事的可信度极其高。首先,真的有一位绝世美男子曾在武林大会上出现,见过的人不少。这次两国停战和谈的时候,齐国拿东云的公子交换那名男子。你们猜那男子真实身份是?”
我“啪”地折断了一根树枝,齐林转头问我:“木公子可是知道?”
我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齐林看向其人:“你们谁知道?”
“若说传言,倒也听到一些,只是未免传得过了。”林戎道。
齐林:“我开始也是不信的。就说那传言所形容的美貌只怕就是夸大了,东云帝出战为了他更是夸张。东云帝是谁,那可是位枭雄一般的主,虽说好男色,倒也没听说他荒淫。”
“后来你信了?”刘盏好奇道,“为什么信?”
齐林道:“你们知道江湖一支笔吧。”
“他的话也并非百分之百就为实。”
“他你们信不过,那南宫公子你们可相信?”
“南宫家,那个在官场和武林都极有势力的南宫家。你所说的南宫公子可是武林四公子之一的那位?”
“没错,就是他,我曾问过他,你猜他怎么说?”
费文占:“说。”
“他说闻名不如见面。”齐林啪地打开折扇,“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位公子比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