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流年遍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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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流年遍开花-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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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里只能看到我一个,其他的女孩子都为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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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想着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觉得自己自私的可怕,甚至那股占有欲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连我对童若阡都没有过。
  可是,可是这串巫毒娃娃要怎么送给他呢,他不会觉得我很幼稚,很白痴。
  挂在手机上,还是挂在书包上,还是用绳子套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时时刻刻的忘记我不得。
  但是究竟,这个小玩意怎么送出去,他到底会不会接受呢,真的好苦恼。
  我很少送男生东西,只要是出手无一例外的都是德芙巧克力。
  起初他们以为我是向他们示爱来着的,后来才知道我家最多的就是德芙巧克力,只要伸手从柜子里面一抽,就是一盒快要过保质期的德芙。
  后来都送出习惯了,他们也不再介意什么,而且巧克力很讨女孩子喜欢。
  第一次送童若阡的生日礼物,我绞尽了脑汁,一个月前开始折纸星星,每天早上去上课时候带着一大叠星星纸,不管老师上课说什么,埋头就开始折星星,每天晚上喜滋滋的把折好的数一遍,放在玻璃瓶里面,晃一晃,听响声,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子。
  以至于后来我手都折疼了,最后只折了923个。
  我原本是想折到999的。
  他生日那天,我小心翼翼的用盒子包好,然后期望看到他眼睛里的惊喜,而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说道,“谢谢,我很喜欢。”
  可是我没看到他的任何喜欢的表情。
  再后来我在他宿舍看到那瓶星星,孤独的躺在抽屉的最孤独的角落里,上面积了一层薄薄的灰,我只能别过脸去,假装没有看到。
  以至于之后,我再也没有送过任何手工的,或者某些特殊的小物件给童若阡,和任何人。
  所以我才会发愁,我见到顾宗琪,捏着可怜的巫毒娃娃,会不会把他们的骨头给捏碎。
  可是这样想,是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的,于是我把上次那本需要翻译的书带过去,打算接着问一些医学术语的机会,看看有没有能出手的可能。
  走之前,我认真的把粉红色的巫毒娃娃扣在手机上,然后对着它喊了一句“E go sum te peto et uidere queo”,如果上天看到,一定会感受到我的真诚的。
  于是我就来到了桥二的普外科,我去的比较晚,一路走过来病房里都是新闻联播的声音,然后来到医生办公室,里面有人在讲话,我看到顾宗琪站在一边看CT片子。
  于是我走过去,站在他后面轻轻的“嘣“了一声,他转过头来,笑道,“刚才就看到你了,贼头贼脑的原来是想吓我的啊。”
  “那你被吓到了没有?”
  “怎么可能呢,你看这边有金属反光,一下子就看到了。”
  我翻翻白眼,“不好玩,你在干什么?”
  “看片子啊,猜猜这是哪里?”
  我想了一会,“纵膈?”
  他有些意外的看着我,“不错嘛。”
  我伸出手来,摸摸CT片子,然后比划了一下,“顾宗琪,我在电视上看到那些可牛的医生,哗啦一下就把这个片子插上去了,怎么插的,你看这些小螺丝,不是夹上去的?”
  他把片子拿下来,手腕轻轻的一抬CT片又稳稳的插在白屏上,“这样?用点劲就可以了。”
  我好奇,取下来,试着插上去,失败了,顾宗琪笑道,“用点劲。”
  然后我的手腕被他的手心托住,细腻的触觉传到我的皮肤上,他好像触碰到了我的脉搏,一下一下的跳动的厉害,而他靠的我那么近,几乎是半个人把我围贴了进去。
  然后他的手轻轻一带,我手臂猛然举起,“啪”一下,CT片子就插上去了,稳稳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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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么简单啊。”我小声的嘀咕,而他的手,恰时的松开来。
  “是很简单啊,对了,你过来有什么事找我吗?”
  初冬的夜晚很冷,医生办公室的灯光那么灼目,融融的途生出些暖意。
  “这是椎板切除术,神经刺激器,这个是脑膜炎……”
  忽然我的手机就响了,掏出来的时候巫毒娃娃上的铃铛响了几下,我拿出来一看原来是秦之文的信息,“你要的檀香盒子我找到了,什么时候给你送过去?”
  我回到,“明天吧,我都在学校。”
  然后我放下手机,丢到一旁,可是顾宗琪的视线却落在我的手机上,他有些奇怪,“那个……小娃娃是什么?”
  “巫毒娃娃啊,很可爱的白魔法。”
  于是我就把今天老板给我们传授的知识原封不动的传递给了顾宗琪,听完之后,他笑起来,“傻丫头,世界上哪有这么多东西啊,你真的很会自己吓自己。”
  我不满的撇撇嘴,“我怕嘛,你管的着吗?”
  “呵,我也会看相啊,还会算命,你信不信啊?”
  我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起来,“信啊,你帮我算算啊,我将来有没有钱,会不会嫁一个帅哥?”
  他看着我,哭笑不得,“把手心打开来,让我看看——恩,喻夕你会很有钱的,但是你攒不住钱,你将来的那位嘛——应该还是可以的。”
  我歪过头来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秘密,不告诉你!”
  “小气,哼!”
  他笑了笑,放下手里的书,拿起我的手机看了一会,问道,“这是保佑什么的?”
  一下子就被问愣住了,我总不能告诉顾宗琪这是专门来偷你心的巫毒娃娃吧,于是我又发挥了我胡诌的能力,“上面一个心,就是爱心嘛,这个小娃娃是保佑人平平安安的,时刻都有好心情,你喜欢不?”
  “挺可爱的。”
  我趁热打铁,手伸到口袋里的巫毒娃娃上捏啊捏啊,我深呼吸了一下,终于问出来,“顾宗琪,我这里还有一个娃娃,你要不要?”
  他有些意外的看着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我心跳一下子变的很艰难,然后我有些难堪的别过脸去,“不要就算了,才不稀罕给你呢!”
  口是心非是女人的权利。
  可是我难受啊,表面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就像我看到那瓶纸星星一样。
  我低着头,看书,不说话,耳边却有他的笑声,“干嘛啊,傻丫头,我又没说不要,我刚才只是想,我是挂在手机上还是放在别的地方?”
  “挂手机上!”我想笑,但是一直在苦苦的克制,“拿来,我帮你穿起来。”
  他笑着掏出手机,我眼前一亮,“sharp的啊,好漂亮啊!”
  “恩,在日本时候用习惯了日产的手机。”
  我拿过来,然后拆开巫毒娃娃,可是我的手就是不听使唤,我怎么努力,那个线就是不从孔里穿过,急的我直懊丧。
  顾宗琪看着我眼眸中暗藏笑意,顾盼之间眸光滑动,深色条纹衬衫衬着他俊逸的脸庞,额前的短发悄悄的滑落到眼帘处,明暗之间生动异常。
  我看到他那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伸了过来,“小丫头,还是我来穿吧。”


  他把线轻轻的一拧,然后轻而易举的穿过小孔,打了一个结,我伸出手拉了拉,“恩,应该不会掉了,嘿嘿,好可爱啊。”
  他不说话,只是纵容我,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
  可是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音打断了。
  我从来没过这么惹人怜爱的千金小姐,一双涧水般的眸子微微闪着泪光,大波浪的卷发随意的披在耳边,嫩黄|色的风衣,脚下一双黑色皮靴。
  而她喊顾宗琪,“宗琪,我爸爸,刚才又烧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顾宗琪紧紧的锁住了眉头,顾不得看上我一眼,顺手把手机放在口袋里,把手旁边的病历夹一带,跟那个美女说,“去看看。”
  然后又跟值班的护士说,“打电话给副主任,让他过来看一下。”
  我看到他走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复杂,可是我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低下头。
  打开电脑上的医生工作站,输入患者的名字,上面跳出“侨科,VIP病房”,然后我不动声色的把工作台关闭了。
  顾宗琪,和那个女孩子什么关系,她连姓都省略不喊,而且他那么焦急的样子。
  还有,患者是周副市长,他高热就要把副主任叫过来,如果换作别的病人,不知道顾宗琪会不会那么积极。
  我心里冷冷的想,初冬的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来,我的心,忽然就凉了一片。
  桌子上的巫毒娃娃,懵懂无知的看着我,手上碰的那颗心,就觉得讽刺。
  第 20 章
  我生了一个晚上的闷气,其实我明白,我不过是醋意上头了,见谁都喷酸水。
  上网把某个女人拉出来,我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得到她一句话,“烦,有种就去告白,没种就去拿个体温表量量脑袋上的温度,要是能煮鸡蛋就买一两个去,省得没事找事。”
  我蹲在凳子上,深深的把思想贴近了屏幕,“没种……”
  然后我就把电脑关了,爬到床上,认真的思索起各种告白方式。
  可是我想了很久,直到脸上的面膜都变成了肉夹馍的,还是想不出来,因为我压根都没想到自己羞羞答答的站在顾宗琪面前,扭捏着小手帕,欲语还羞的样子,我想到顾宗琪微微红着脸,对我说,“喻夕,喻夕……”
  我好想他把剩下的话说出来,心底暗暗的兴奋,可是却没什么惊喜,我想,男女关系什么时候是最诱人的,那就是暧昧,于是我冲上去把他嘴堵住了。
  昭然若揭。
  黑暗中,我冲着自己翻翻白眼,翻一身就睡着了。
  第二天,秦之文来找我,他开车过来,一辆奥迪大大咧咧的停在文科楼下,我一夜没睡好,有气无力的接过他用锦盒包好的檀香盒子,还打开,就闻到一股神秘沉稳的香味。
  跟顾宗琪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可是蓦地还多出一点其他的味道。
  是那种若有若无的花香,浓烈而馥郁,丝丝缕缕的缠绕千年古木的淡雅,半分轻佻半分诱惑,有种勾魂的味道,我心下奇怪,“这是什么味?”
  他努努嘴,“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我小心翼翼的揭开,不由的赞叹,“好漂亮的盒子啊,原来古人真的有买椟还珠的说法,咦,这个里面是什么?香包?”
  他笑道,“你们小女孩不就是喜欢买什么香包来熏衣服什么的,我眼见了就给你一并送来了。”
  果然里面是熏过的干枯的花瓣,我一下子就笑起来,抑郁的心情忽然也被这些美丽的香气蒸腾的所剩无几,可是下面秦之文那句话却让我又不爽了起来。
  他说,“夕夕,你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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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目光辽远,“啊,哈,是吧?”
  天空有些黯淡,阳光隐在云雾之中,原本温热的光线一点点的消失,我的肩膀上徒然有些凉意,我抓抓头发,“唉,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我很花心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秦之文面前就很难开口,说我喜欢上了别人,当初的童若阡也是,好像我曾经对秦之文的许诺,被自己亲口背叛了一样。
  还有我害怕自己不小心那天失恋了,土灰土脸的躲在角落里独自舔伤口,我怕看到秦之文的眼神,眼眸深邃,暗涌在黑暗夜里静静的流淌,好像是超脱的圣人,涅磐之前俯视愚昧众生,悲怜同情,对我的怜惜和心疼痛彻心扉。
  可是我喻夕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笑道,“你这个家伙,怎么都不告诉我啊?”
  那股笑意并没有直抵眼底,我看得清楚,只好支支吾吾的回答,“只是有点好感而已,哎呀,说那么多干什么,我饿了,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秦之文点点头,“好了,去吃饭吧。”
  可是他的手指,紧紧的捏起来,我只能装作没看见。
  结果又看见了我干爸那群人,索性没有顾宗琪,我想到那家伙现在也许在某副市长和某千金小姐面前搔首踟蹰的我就来怨气,于是我点醋溜猪尾巴吃,吃的很快乐。
  我干爸跟其他医生讨论周副市长的病情,我隐隐约约的听到因为急性胰腺炎送医院的,于是我小声的问,“这个病很重吗?”
  我干爸头也不抬,“这种病不小心要死人的。”
  我“哼”了一声,小声的嘀咕,“怪不得那么积极的,原来挺严重的。”
  “什么这么积极?”
  “顾宗琪啊,昨晚他值班时候,人家家属跑过来说高烧,他立马就跑出去了,还打电话让副主任过来,很积极嘛。”
  我干爸笑了,“你又跑过去粘人家了,小顾还没闲你烦啊?”
  “他敢!”
  “瞧你那不争气的样子,医院有严格的规定的,什么样的医生看什么样的病,顾宗琪只是主治,还没有资格在一线处理这种感染性的胰腺炎,就像威普的手术,一年三甲医院也只有几台,也只有我能上一样。”
  心底不那么不爽了,但是还是介意。
  连我都鄙视自己的小心眼,因为喜欢一个人,变的那么自私。
  我吃了半盘子的猪尾巴,吃到最后一根的时候,我干爸跟我说,“你上次讲什么故事给喻璐听的,结果听你妈说她现在都不敢出去。”
  于是我把事情说了一遍,用很淡定的口吻。
  我干爸哈哈大笑,“好,你太缺德了,但是我喜欢,不愧是我家闺女!”
  我撇撇嘴,“于是我现在连家都不敢回,我怕我忍不住又把下面那些厕所惊魂讲出来。”
  他还是笑,“顾宗琪那小孩子真是,你们咋就奋不顾身的扎进去呢?”
  我想说,谁让他长的又帅,脾气又好,见人就是笑咪咪的样子,好像是春风下凡的样子,更重要的是他纵容我,纵容我粘他。
  他给我黑白的宅女生活,多了一种颜色,那种颜色的名字叫五光十色。
  我低下头来咬剩下来的半个猪尾巴,没回答,可是我倒不是害羞,我乐意在别人面前,昭示我的狼子野心。
  只是因为秦之文在。
  刚把猪尾巴吃的心满意足的,就见走过来一个人,我抬头一看,呵,顾宗琪那个小冤家,有几个医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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