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较量:英国情报机构绝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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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较量:英国情报机构绝密行动-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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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辛西娅与艾伯托·莱斯上将在欧洲就有过一面之交。这一次故友相逢,要进一步交往并不困难。辛西娅这次受命要搞到意大利海军密码,莱斯就成了她的最佳人选。当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莱斯这个身居高位的中年男子,虽然早已有了家室,并且有很多子女,但早已厌倦了自己的家庭,总想找个外遇调节一下自己的生活;同时他对海军武官这份工作的日常琐事已感到很不厌烦了,每当他被工作弄得疲惫不堪时,总想找个情人放松放松。辛西娅的到来正适得其时,莱斯很快拜倒在辛西娅的石榴裙下,欣然投入辛西娅布下的温情罗网之中。

辛西娅知道如何利用一个男人的感情及其敏感区。在她看来,这就是一种床笫和头脑之间的游戏。当然,这还要因人而异,对某些男人先用温情,然后再猛攻其头脑;而对另一些男人,顺序则相反。莱斯属于第一种情形,这就比较容易完成了。同时,莱斯当时对墨索里尼与希特勒结成一伙,本来就持有异议,因此当辛西娅向他暗示自己是在为美国情报局服务时,他并没有特别吃惊,而且很感兴趣,于是很快就被说服了,愿意同她合作,马上将意大利海军密码本以及电文密码图表全都交给了辛西娅。诚然,这是一种极为冒险的战术,若一枪不中,或者是没有看准,祸患无穷。但是辛西娅就是这么幸运,她不仅顺利地说服了这位意大利海军军官,而且毫不费力地从他那里搞到了大量的意大利海军的军事机密。

辛西娅的这一成功很快带来了惊人的效果。1941年3月28日,英国皇家海军凭借这一情报,成功破译了地中海东部意大利海军的全部密码,在希腊沿海的马塔潘角附近将意大利的“阜姆”号、“波拉”号和“扎拉”号等巡洋舰全部击沉。按英国首相温斯顿·丘吉尔的说法:“这一仗在此关键时刻清除了轴心国对地中海东部英国制海权的一切挑战。”

由于意大利海军的失败,这位意大利海军军官莱斯可以为辛西娅提供的情报已经不多了;再说,如果他继续留在华盛顿的话,今后在许多方面都会给辛西娅招致危险。具有讽刺意义的是,辛西娅正是利用莱斯给她传递的情报使莱斯被驱逐出华盛顿的。

莱斯曾告诉过辛西娅关于意大利和德国海军去美国港口破坏船只的联合行动计划。英国情报局收到这条情报后转告了美国联邦调查局,联邦调查局马上通报国务院,很快,这位海军上将就被宣布为不受欢迎的人而被逐出美国,回到了罗马。

莱斯临走时,辛西娅还是赶到码头向他吻别;不过在吻别的同时,辛西娅并没有忘记向莱斯打听一件事,那就是在他离开之后,还有可能继续为辛西娅提供重要情报的另一些意大利官员的住址。莱斯回到意大利后,仍然渴望他的祖国能从纳粹德国的桎梏中摆脱出来,并为此而不遗余力地进行工作。

英国安全协调局对辛西娅取得的成绩非常满意。斯蒂芬森决定给辛西娅安排另一项重要的任务:获取法国维希政府驻华盛顿大使馆的密码。法国政府1940年6月向希特勒德国投降后,组成了维希傀儡政府,站到法西斯的立场上去了,英国应该对这个法国傀儡政府有一个全面的了解。

但是,斯蒂芬森清楚地知道,比起勾引一个反对纳粹的意大利海军军官来说,这个冒险计划要困难得多。为此,斯蒂芬森第一次作出这样的一个决定:“在从事这项生死攸关的任务之前,最好亲自去看一看辛西娅,以便面授机宜”——在此之前,斯蒂芬森每一次都是通过报告和中间人与辛西娅联系,自己同这样一位有突出贡献的下属还从未谋面。

1941年5月的一天,一个自称“威廉斯”的人来到辛西娅在华盛顿的住处。辛西娅打量着这个口称“从纽约办事处来”的先生,只见此人瘦小而精干,说话中略带柔和的加拿大口音。此前,辛西娅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威廉斯先生”,她到纽约去也只是向另外两位英国联络人汇报。因此辛西娅一开始便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不知“威廉斯先生”是个佯装英国安全协调局工作人员的轴心国特务,还是个试图查明辛西娅真实身份的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特工。她小心地与之周旋,拐弯抹角地窥探来人的身份。

来到了一家酒馆,他们一面呷着鸡尾酒,一面以审视的目光探测对方,一场无形的较量开始了。斯蒂芬森一直在寻找她的弱点,考验着她当特工人员的能耐和潜力;而辛西娅则拐弯抹角地窥探他的来头。显然,两人都为对方耍的把戏感到满意。最后,辛西娅根据他的言谈举止认定,这个“威廉斯先生”就是英国安全协调局的首脑,也是自己的上司斯蒂芬森;而斯蒂芬森也同样相信,正像人们所说的那样,辛西娅确实是一个令人赞叹的特工人员。她的反应机敏,是一个难得的间谍,于是就不再隐瞒身份而直接向她下达新的命令。

“是的,不用介绍了,你已知道我就是威廉·斯蒂芬森。眼下,法国维希政府正在策动希特勒扩大战争,并极力阻挠美国参战。所以我们需要得到维希法国大使馆与欧洲之间的一切来往函电、私人信件和明码电报。”

斯蒂芬森有意把问题提得广泛一些,不作太具体的阐述,以便对辛西娅的反应作出评价。这是一个职业谍报头子初次会见他的特工时所惯用的一种测试手段。斯蒂芬森早已从报告中知道辛西娅的高明了,而现在他就是想要亲眼看看,辛西娅究竟高明到什么程度。

“了解当前的形势是重要的,”斯蒂芬森告诉她,“眼下,法国维希政府对大不列颠已谈不到还有什么感情了。且不问他们的动机如何,他们的观点是显而易见的。他们已饱尝故土被希特勒德国占领是什么滋味,他们希望英国也尝尝这种滋味。法国驻华盛顿的大使馆正不顾一切地为达到这一目的而拼命。有一股按照盖世太保的模式建立起来的秘密警察势力在华盛顿活动,它的主要目标是防止美国参战,方法是宣传、破坏甚至暗杀。特别要当心暗杀,因为你可能成为暗杀的目标。”

斯蒂芬森向辛西娅吩咐说:“我不得不重复一遍,我们需要得到维希政府驻华盛顿大使馆和欧洲之间来往的全部邮件——函电、私人信件和明码电报。请注意,要的是全部。这是最低要求。”接着,斯蒂芬森又向她说明,英国安全协调局迫切需要的是解读维希密码的线索,但没有明确地向辛西娅指出她得马上完成。斯蒂芬森已经感觉到辛西娅是那种精明、充满幻想而又富有热情的女人,对她所需要完成的任务,只要说出一点就够了。她的直觉完全可以使她能够举一反三,把其余的全都猜出来。况且,当时对她提出这听起来似乎不可能的要求也是不现实的。

辛西娅在对付异性的问题上,一直有着最大的自信心,然而,这一任务是要求她打入维希法国大使馆并窃取其机密,所冒的风险是相当大的。维希法国大使馆有秘密警察组织,对任何一个可疑分子,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干掉。当时以埃德加·胡佛为首的美国联邦调查局并不掌握她的情况,因此对她难以进行保护;况且,人们都知道胡佛对英国人并不友好。

尽管危险很大,辛西娅还是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任务。对于她来说,冒险是一种刺激,风险越大,越会激起她尝试的愿望。

第三十九章 查尔斯·布鲁斯成了她主攻的目标

辛西娅并不是一个仅凭自己的姿色周旋于各国大使馆之间充当临时间谍的女人。在调查和研究了法国维希大使馆的人员情况后,她便明智地作出决定,不能从众目睽睽的华盛顿着手,而应从纽约着手,因为维希法国人集中居住在纽约的比埃尔旅馆里。

开始时,辛西娅时常去看望她在智利结识的那位女友,另外还有一位当了维希法国商人太太的英国妇女。她的那位女友已经嫁给了一名德国伯爵。辛西娅希望能从她们那里了解一些关于维希法国驻华盛顿大使馆官员的情况。果然这两个女人告诉辛西娅说,那位大使加斯顿·亨利·海耶有些愚蠢可笑,正在和一位已婚的妇女私通,而且他也不喜欢美国的政界人士。辛西娅对这些男女之事并不怎么感兴趣,也知道这两个女人不能提供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就想以采访为借口,自己亲自去摸摸底细,于是就问她们:“知道谁在管理新闻事务吗?”

“他呀,一个让人着魔的人,”智利女友告诉她,“他的名字叫查尔斯·布鲁斯,过去是法国海军航空部队歼击机的驾驶员。真怪,他怎么会到华盛顿来做这一种完全不是他本行的工作?不过他很喜欢英国。在战争初期,他曾是英法情报委员会的成员,与英国皇家空军的军官们有过良好的关系。作为一位现役军官,他对维希法国是忠诚的,但他一点也不喜欢德国人。”

听了女友的这番话以后,辛西娅暗自决定,在维希法国大使馆里,她主攻目标应是查尔斯·布鲁斯。然而她遵循的原则是:目标越高,就愈被重视。她决定以假装采访大使为突破口。

毫无疑问,这一任务对她的机智是一次严峻的考验。她先与纽约办事处核实了她从闲聊中得到的关于布鲁斯的情况,结果完全证实了在法国沦陷前一段时期,布鲁斯确实与英国皇家空军一些军官相处得很好。这一消息给了辛西娅极大的鼓励。

辛西娅以美国自由记者的身份要求采访法国大使的申请没费多大周折就得到了答复。大使馆来电话说,大使同意会见美国女记者,但是没有安排具体采访的时间。辛西娅就只好公事公办地同主管新闻事务的查尔斯·布鲁斯联系。她倒真想看看女友说的那位查尔斯·布鲁斯到底是一个怎样让人着魔的人。遗憾的是她第一次未能同布鲁斯联系上。尽管接线员说他可以转告她的话,而辛西娅却坚持等布鲁斯来了以后,她再亲自打电话和他本人联系。第二天,辛西娅终于同查尔斯·布鲁斯通上话了,并约定了采访的时间。

那一天辛西娅精心打扮一番后,按时来到了法国大使馆。接待她的就是查尔斯·布鲁斯。布鲁斯四十来岁,英俊潇洒。而辛西娅的外貌也不由得让他从心底里感到叹服。眼前这位三十来岁的美女正是成熟的黄金期,一身绿色的套装和她绿色的眼睛搭配得是那样的和谐自然。

布鲁斯把辛西娅请到客厅里坐下,在等待大使到来之前两人开始闲聊。布鲁斯自我介绍了在法国海军服役时获得的荣誉,还无意有意地说出他有过三次婚姻。辛西娅一听立刻暗自高兴起来,久经情场的她当然明白这无疑是布鲁斯向她发出的信号。这时她又听到布鲁斯在关切地问自己:“英国正是交战国,你为什么还拿着英国护照呢?”

辛西娅说:“因为我的丈夫是英国人。不过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已是一个独立的女人了。我去过波兰、西班牙和智利等一些国家,我对这些国家都比对英国有好感。”

布鲁斯听后也相当高兴,就进一步建议辛西娅要装作一个超脱的世界主义者,他说“这是同大使打交道的最好办法”。不过在会谈时,布鲁斯对战事守口如瓶,他在谈到战争和政治问题时总是很谨慎。后来在辛西娅采访大使时,布鲁斯也在一旁陪同,不断地向她点头,表示赞许她态度的得体。采访结束后,布鲁斯送到门口,吻着她的手说道:“您说想帮助法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需要你的合作。”辛西娅深情地盯着布鲁斯。她知道布鲁斯过去对英国人尚有好感,但自从英国攻击了维希法国的舰队后,就对英国怀有敌意,所以特意说起帕克的不仁不义,说起失散的儿子,带着感伤的样子,从而赢得布鲁斯的同情。最后她又说,人的悲剧比起国家的命运算不得什么,又表现出对英国、法国都不偏不倚的态度。

事后辛西娅觉得,自己的这番应酬是成功的,但也并不完全是装出来的。因为通过第一次接触,辛西娅也不得不承认,那位女友对布鲁斯的评价并非言过其实,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确是一个令人着魔的人。她需要等待布鲁斯进一步的反应。

第二天,布鲁斯上尉送来了一束红玫瑰,并邀请辛西娅共进午餐。布鲁斯的这种举动完全在辛西娅的意料之中,所以她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请。在饭店里,布鲁斯看到有一个维希秘密警察正坐在桌子旁,他就向辛西娅透露说,他们的交往会带来危险,这号人总是在盯着他们,给他们找麻烦,因为他们不喜欢法国人同美国人交往。接下来,布鲁斯一边吃饭,一边还坦率地同辛西娅谈起了自己当前的处境。

布鲁斯说,当前由于战争的原因,维希政府决定厉行节约,削减开支,减少驻外人员。大使曾经派人通知过布鲁斯,说他必须马上返回法国。但是布鲁斯压根儿就不愿意这么做。他抗议说,要他回去就意味着又要从事他所讨厌的爬格子的工作,或者更糟糕的,就是跟着轮船从这个码头跑到另一个码头,整天无所事事。大使对他的处境深表同情,但是他所能提出的帮助布鲁斯的唯一方案就是,如果布鲁斯能够接受只拿一半薪水的条件,那么他就可以让布鲁斯继续留在使馆里工作,现实就是这样。

辛西娅对布鲁斯的这番话深有感触,她知道布鲁斯的现状非常不妙。领着一半的薪水,生活在华盛顿这样一个物价高昂的都会,还要养一个妻子,对他来说是很难做到的。况且他酷好应酬、交际,享受上层社会的生活,微薄的薪金怎么应付得了?于是她开始同情起他来,甚至想到了自己是不是嫁给他。

短短几个小时后,布鲁斯就被带到了辛西娅的住处。布鲁斯迫不及待,辛西娅也不推辞。

他们开始了热恋。

布鲁斯真诚地对辛西娅说,希望同她正式结为伉俪。布鲁斯说,他所能想到的唯一周全的方案,就是要求辛西娅与他一起回法国。至少在维希政府严格的定量配给制条件下,他们还可以勉强应付。

辛西娅答应布鲁斯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考虑,但同时又叫他不要对此事抱有太大的希望。对于辛西娅来说,这一次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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