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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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医生-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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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无法找到。因为这个支点就是爱,这正是我要放弃的,为了不伤害到丹阳和姚淼,我只有放弃爱,一个人在痛苦中挣扎。

这时,我的手机发出了短信提示音,我一看,是姚淼发来的:“我下午三点半到东州机场,来机场接我,我爱你!”

看到短信,我的血一下子涌到心头,两年没见到姚淼了,这个我生命中为我精神导航的女人。我想不去接她,让她误会而恨我。可我不忍心这样做,因为我太想见到她了,我想还是去机场接她,然后找机会与她分手。

下午,我开罗元文的别克,去了东州国际机场。姚淼随人流走出机场大厅,她一眼就看见了我,高喊:“庆堂。”

我快步迎上去,我知道分别两年了,朝思暮想的痛苦我最清楚!她丢开行李车,伸开双臂拢住我的脖子便要亲吻,我赶紧推开她,脸色发红地四处张望了一下说:“先回家。”

姚淼会意地看了我一眼,情意绵绵地挽着我的胳臂,我推着行李车,走出机场大厅。

我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心里沉重极了,焦虑极了,但我不能露出声色,尽可能保持温情和平静的心绪。

茌车上,姚淼一直用激情四射的眼光看着我,我不敢正视她的眼睛,我一看她的眼睛就会意乱情迷。

终于到家了,刚关上门,姚淼便猛地扑到我的怀里,日光迷离,仰脸期待着我的热吻。我望着姚淼含情脉脉的眼睛和樱桃般红润的香唇,真想张开嘴巴深情地吻下去,然而可怕的艾滋病毒就像陌生人监视着我,理智战胜了情感。

我推开她说:“别这样,姚淼,不能这样……”

姚淼惊愕地问:“庆堂,怎么了?”

我磕磕巴巴地说:“我得走了,明天有个重要的手术,我今晚得做准备。”

我没等姚淼反应过来,慌忙转身,匆匆走出她的家门。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的心也随着这声音而收紧了,我知道姚淼一定蒙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趁她还没有追出来,我上了别克车扬长而去。

89。温暖

第二天上午,蒋叶真带着儿子来住院,我安排完以后,赵雨秋小声对我说;“庆堂,姚淼昨晚找你快找疯了,你怎么不开机呢?”

“我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冷漠地说。

赵雨秋听后沉默不语,转身悄悄地走了。蒋叶真心情很不好,她很怕自己的儿子在手术时发生什么意外。我一再表示没问题。

“叶真,我保你儿子万无一失!”

蒋叶真听后才略微放心地走了,留下小兰护理。

看得出来,蒋叶真现在是为儿子活着,她不可能再有感情追求,没想到我曾深爱过的如花似玉的师妹,会失落在情感世界中,心如止水。

两天以后,我给蒋叶真的儿子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蒋叶真担心孩子受不了,全程陪同儿子做手术。她不理解为什么我做手术时戴上面罩、眼镜,而且还要戴两层手套。

“庆堂,我儿子又没有传染病,你干吗穿得如临大敌呀?”蒋叶真疑惑地问。

“我从非洲回来不久,身上还有疟原虫,我是怕传染给孩子。”

“师兄,你太小心了。”

“小心无大碍。”

只有赵雨秋知道,我是怕万一不小心传染给孩子艾滋病病毒,因为手术中什么意外情况都可能发生。不过我的行为还是引起了蒋叶真的警觉。

手术后,蒋叶真把赵雨秋叫到一个角落里问。“庆堂在刚果(金)没出什么事吧?”

“没出什么事呀,能有什么事呀?”赵雨秋支支吾吾地说。

“雨秋,庆堂从非洲回来后像变了一个人,你是庆堂的朋友,又是医疗队的护士长,有事你可不能瞒着我。”蒋叶真严肃地说。

“蒋厅长,您和林主任是师兄妹,关系比我还近,有什么事瞒我也不能瞒您啊!”赵雨秋机智地说。

“这倒也是。”蒋叶真想了想说。

其实,赵雨秋回国后,也像变了个人,变得更清纯更阳光了。曲中谦纠缠过她几回,她当着许多同事的面就撅曲中谦,弄得老曲很没面子,下不了台。同时,她公开了和杜清杨的恋爱关系,大家很羡慕这一对,曲中谦只好知难而退,再也不敢纠缠赵雨秋了。

一个星期日的上午,阳光明媚,杜清杨和赵雨秋举行了隆重的婚礼。我做证婚人,大家盛赞才子佳人美满姻缘。

参加完婚礼,我打车回家,路上感觉浑身难受,摸摸头很热,紧接着又咳嗽起来,我心想坏了,难道这么快就发病了?艾滋病病毒应该有半年至十年的潜伏期,可是把病毒传染给我的那个南非人是个艾滋病晚期患者。

我下意识地摸了头颈部和腋窝,浅表淋巴结没有肿大。浅表淋巴结一旦肿大,离艾滋病毒感染的最后阶段就不远了。看来是感冒了。

我从出租车上下来,刚要往楼道里走,一辆白色本田车开到我的面前,我一看是姚淼的车。

“上车吧,我想和你谈谈!”姚淼打开车门冷冷地说。

我怕被丹阳碰着,赶紧上了车。姚淼一踩油门,驶出医院家属区。车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开着,我看姚淼的脸色很不好,眼圈发黑,这些天,她一定很痛苦。我不忍心看着心爱的人这般痛苦,转脸望着窗外。

我们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突然,我忍不住地咳嗽起来,剧烈地咳嗽,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把车停在马路边,然后用白玉般温柔的手抚摸我的额头,好久没体味姚淼的温柔了,我感到无限温暖。她摸了我的头后吓了一跳。

“呀,庆堂,怎么这么热?”

我苦笑了笑,然后又咳嗽了起来,她二话没说,开车就走。

“去哪儿?”我强打精神问。

“你烧得吓人,去医院!”

“不用,我就是着凉了,吃点药就好了,还是去你家坐会儿吧。”

我执意不去医院,姚淼拗不过我,只好掉转车头往家驶去。

走进姚淼的家,我的嘴唇就开始哆嗦。

“姚淼,快把窗户关上,这屋子真冷。”我双唇颤抖地说。

“窗户关着呢,你冷是因为你在发烧。”姚淼疼爱地说。

她让我躺在床上,我没躺,只是坐在沙发上,她拿过一条毛毯,裹在我身上,又给我倒了一杯热茶,从抽屉里拿出退烧药给我吃下,过了一会儿,我觉得好了许多。

“庆堂,我知道你出事了,为什么瞒着我?”姚淼神情焦虑地问。

“我能出什么事?别瞎猜了。”我口气坚决地说。

“庆堂,我不是你最爱的人吗?”姚淼眼睛凝视着我说。

“是。”

“那为什么有事还瞒我?”姚霖加重了语气。

“你听到了什么?”我惶恐地问。

“没听到什么,是预感。你知道你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说吧,庆堂,有什么困难我们不能一起分担?”

面对天使般的爱人,我妥协了,我太需要爱了,太需要有人倾诉了,我告诉了姚淼一切,我潜意识里也有让她知难而退的意思。

姚淼惊呆了,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了下来。

“姚淼,我们分手吧。我只求你保住我得艾滋病这个秘密,只求早一点结束我痛苦的生命!”我平静地说。

“不!庆堂,我要帮你,我不能让你死!”姚淼突然大声说。

“姚淼,你冷静点,我的死谁也阻挡不了,让我们结束吧。我不能害了你!”

姚淼一头扑到我的怀里,鸣呜地哭了起来,哭得我撕心裂肺。

“庆堂,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救过那么多的人,老天爷为什么这样对待你?”

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与痛苦,紧紧地抱住姚淼,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淼,我是无辜的。我不甘心生命会是这样一种结局……”我喃喃地说。

姚淼抬起头,泪眼涟涟地说:“庆堂,你要挺住,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说不定艾滋病很快就会被攻克的。”

“淼,我现在没有奢望,只想在临死前清清净净地把神经外科研究所办起来,这是穆主任临终前的遗愿。”

“庆堂,你太累了,先休息一段时间,你不是一直想去西藏吗?正好青藏铁路开通了,据说去旅游的人很多,不如我陪你去西藏散散心。”

我用绝望的怜爱看着这个天使般的女人,心想,这一生有这样好的女人爱过我,还有什么遗憾的?我已经不忍心用伤害她的方式与她分手了,我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庆堂,明天我去北京参加全国舞蹈大赛,《寻找香格里拉》有望在这次大赛上获大奖,大约半个月时间,这件事一了,我马上赶回来,咱们一起去西藏,好吗?”

“好!”我伤感地说。

我在姚淼家整整待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让姚淼开车直接送我到医院。我刚走进办公室,丹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昨晚你死哪儿去了?”丹阳生气地问。

“参加杜清杨和赵雨秋的婚礼喝多了,罗元文把我弄到桑拿浴休息大厅睡了一宿。”我撒谎说。

“你身体什么样你不知道是吧?你就作吧!”谢丹阳没好气地说完,把电话一摔就挂断了。

这时,曲中谦迈着方步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庆堂,元文的老婆出事了,你知道吗?”曲中谦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慧慧怎么了?”我惊异地问。

“怎么了?贪污受贿被市纪委双规了。”

我一听脑袋“嗡”一声,心想,坏了,罗元文上次和我说过,这一定是欧阳梅干的好事,这个歹毒的女人,得不到罗元文就破坏人家的家庭,还要置人于死地,天底下真有这么歹毒的女人?何慧慧也是,要钱不要命!

曲中谦脸上似乎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元文现在怎么样?”我冷冷地问。

“他能怎么样,毛了呗!”

我不愿意看曲中谦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便说:“曲主任,有事吗?没事,我要去做手术了。”

曲中谦一听我有事,便悻悻地说:“没事,没事。”迈着方步走了。

90。故知

姚淼的《寻找香格里拉》获得了全国舞蹈大赛一等奖,大赛一结束,她就迫不及待地赶回了东州。我从刚果(金)回来后一直没休假,我向院里请了二十天的假,悄悄离开了东州。走之前跟丹阳撒谎说回汤子县看父母。

怕丹阳发现我的行程,我和姚淼没坐飞机,而是改坐火车去了北京,火车到达西客站后,已经是傍晚了,我们买了去拉萨的火车票后没出站,而是找了一家快餐店消磨时间。

晚上九点半登上了由北京开往拉萨的27次列车,姚淼把这趟列车称为从天安门开往布达拉宫的专列。

火车很快过了石家庄车站,我起身去洗手间,拽了拽门,有人,我站在门前等,不一会儿,门开了,出来一位扎着马尾辫的男人,我没在意,往洗手间里走,那人却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庆堂,真的是你?”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

我仔细地端详,也吃了一惊,“苏洋,你不是在西藏吗?”

“我在北京开了一家画廊,现在是北京西藏来回跑,你在几车厢?”

“8车厢,你呢?”

“我在7车厢,你等着,我过来找你。”

苏洋兴奋地走了,我上完洗手间回到卧铺的位置,好在我和姚淼都在下铺。

“庆堂,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姚淼关心地问。

“宝贝儿,你猜我遇到谁了?”

姚淼忽闪着大眼睛问:“不会是你救过的病人吧?”

“是蒋叶真的前老公,画家,苏洋。”

正说着,苏洋拎着大包小裹领着一位漂亮的藏族女孩走了过来,他很客气地与我们上铺和中铺的两位女乘客商量换铺,说他们都是下铺,位置好,他乡遇故知不容易,请人家通融理解,那两位女乘客起初不愿意,后来看他说得很诚恳,只好答应了。

安顿好后,苏洋才介绍说:“庆堂,这位是我的未婚妻金珠卓玛。”

我也赶紧介绍说:“苏洋、卓玛,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姚淼。”

“姚小姐,我在北京看过你演出的《寻找香格里拉》,棒极了。”苏洋赞叹地说。

“姚淼姐,你的藏族舞跳得太美了,我和苏洋都是你的粉丝,你一定去过西藏。”金珠卓玛兴奋地说。

姚淼没想到在火车上遇到自己的粉丝,很高兴。

“金珠,你好像很喜欢跳舞。”

“姚淼姐,我现在在中央民族大学学民族舞,你的原汁原味的舞蹈对我太有启发了,姚淼姐,能不能收我做你的学生?”

“好啊,我有很多藏族学生。”姚淼高兴地说。

“庆堂,你和姚小姐一起进藏不仅仅是旅游吧?”苏洋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试探地问。

“到西藏走走是我多年的愿望,一直不能成行,我不像你,苏洋,来无影去无踪,整个一个自由人,这次进藏就算是为了寻找心灵的家园吧。”我惆怅地说。

“庆堂,我觉得你的情绪不对头,好像心事重重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苏洋继续试探地问。

“没有,就是工作太累了,想出来散散心。”我苦笑了笑说。

“要是有不顺心的事呀,我建议你去布达拉官许愿祈福,再去圣湖纳木错转湖朝拜,灵验得很!”苏洋虔诚地说。

“林大哥,别听苏洋瞎说,按藏族人的习惯,藏历水羊年是圣湖纳木错的本命年,在这一年,转纳木错一圈会给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带来六十年的好运,今年又不是藏历水羊年。”金珠纠正说。

“金珠,如果不是藏历水羊年,转湖一圈会给所爱的人带来几年的好运?”姚淼迫不及待地问。

“听老人说,只能带来十年的好运。”金珠忽闪着大眼睛说。

“金珠,转一圈要多少天?”姚淼继续问。

“转湖一圈有三百六十公里,少则需要十多天,多则二十多天,那要看一个人的体力了。”金珠纯真地说。

“苏洋、金珠,希望你们帮助我们准备一下转湖需要的东西,我和庆堂这次进藏就是为了给所爱的人祈福。”姚淼有些激动地说。

“转湖不仅艰辛而且危险,你们可想好了。”金珠认真地说。

“这样吧,我也想为金珠祈福,我陪你们一起去。”苏洋插嘴说。

“你去我也去,我也想为你祈福!”金珠娇甜地说。

“那好吧,庆堂,姚淼,到了拉萨后,你们朝拜完布达拉宫,我们就去圣湖。”

我听金珠说转湖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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