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他明知是馅阱也会出现。”史塔克信心满满：“我能察觉到他们之间微妙的感情。”
“你就这么肯定孙云会为这段感情拼老命？”法瑞狐疑地看着他：“我不认为你这个花花公子懂什么叫感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史塔克扬扬眉毛：“为了表示对你聪明的赞赏，免费送你一条我的独家消息——陪孙云上泰山的并不是林佩。”
“什么？”
“我这段时间可没闲着，我查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林佩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名叫林小佩，她才是真正陪孙云在泰山修炼成功的人。”
所有人惊呆了，法瑞气急败坏：“这么重要的消息你现在才说？”
史塔克耸耸肩：“是你们一开始就抓错人了，现在，想听我说说林小佩的故事吗？”
十八、守宫砂
“今日凌晨，神盾局新闻发言人表示，原复仇者联盟成员托尔无视当局命令，强行掳走了与孙云一案有关的重要证人林佩，据称，托尔该举动与其自身来历有关，有传言证实孙云一案与东方神话有一定联系，来自神域的托尔可能因孙云的出现影响到其神域的地位而产生不正常的举动……当局尚未透露更多的细节，表示林佩的下落正在紧张搜索中……”
在美国西部一个小镇的商店橱窗外，孙云静静地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新闻，画面上出现雷神托尔掳走林佩的一幕，他眉头微微皱起。
“这显然是个圈套。”他身边的林小佩不屑地道：“当你是白痴吗？傻瓜都看出来想引你过去。”
孙云默不作声地向前走去，林小佩追上几步，“你不会真的打算去救姐姐吧？”
“当然不会，我只是奇怪他们要找到我的位置并不难，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呢？”
“那还用说，觉得没把握对付你呗，在姐姐附近一定布下了天罗地网，引你上当。”
孙云摇摇头：“不管怎么说，你姐姐现在处在很危险的境地。”
林小佩问：“你到底是担心她的安全，还是担心她死在别人手上？”
“你认为呢？”
“如果你爱她，就应该是前者。如果你是为任务着想，那就是后者。但我相信你现在两者都有，很纠结吧。”
孙云望着她水灵灵的双眼：“小佩，你很恨你姐姐吗？”
“我嫉妒她。”小佩直言不讳：“我、你还有教授都各自为这个世界做出了自己的牺牲，她不能什么都不做。”
“但她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是一条性命。”
“教授也牺牲了，何况她还会重生的。”
“可记忆没有了。”
“什么记忆那么重要？你吗？如果她是舍不得和你在一起的记忆，就更该懂得为你牺牲。我觉得她很自私。”
孙云苦笑了一下，“我也逃避过，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教授自己才是真正的孙悟空神魂继承人，为什么他要传给我？现在倒好，我一个人身体里装着三种不同的思想，纠结死我了。”
“所以教授也自私。”小佩叹道：“我和姐姐都是他带大的，他知道自己对姐姐下不了手，所以才让你来做。”
孙云垂低头：“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我就非得杀死转世观音才能完整地继承孙悟空的力量？”
小佩道：“密码的答案是这样的，杀死观音才能彻底摆脱紧箍咒，才能让大圣脱困。”
“你姐姐认为我疯了，我一直忘不了她见我要杀她时的表情。小佩，你也别怪你姐姐，她毕竟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不能让她知道，她对《西游记》那么了解，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是观音的神魂继承者，破解隐藏情节过关升级，拥有了观音的神力，你就更杀不了她了。”
“难道我杀她，你就一点不伤心？不难过？”
“这就是我比你强的地方，我早就已经伤心过了。”小佩的表情有着超脱的豁达：“从我知道我是红孩儿，而且知道我在《西游记》中有那么丢人的隐藏情节，我……我……”她垂下头来：“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躲不过去的，与其伤心，不如面对。”
孙云眼光闪动，抚着她的秀美的长发：“小佩，你比我强多了，你目标明确，意志坚定，也许你才是真正的救世主。”
“由无情无义而至所向无敌。”小佩咬咬牙：“所以我不计较什么姐妹之情了，既然我命该如此，我就要变得无比强大，我要做一个神该做的事情。姐夫，你也了解《西游记》中的神，你不能再这么善良下去，你要恶！只要恶起来，你才能变强。”
“那你呢？你现在拼命地追求自己恶的一面，是不是将来恶到连我都会杀？”
“我不知道。”她轻轻靠在他肩头：“我很矛盾，神应该以追求力量为终极目标，但我追求力量是为了能帮助你。有时我也在想，一味的强大有什么意义呢？仅仅只是为了战斗和征服吗？”
孙云慨然长叹：“所以我不得不佩服金蝉子，他怎么做到无视一切的呢？他曾经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天生就只存在征服欲和杀戳欲的人吗？”
“我能理解他一点，但理解不了全部，就像现在，我能放弃对姐姐的感情，劝你去杀她，但我没法放弃你，我不知道为什么，难道就像姐夫你说的，爱能战胜一切吗？”
“这话我已经不敢再说了。金蝉子的事例摆在眼前，无情无义的他屠尽满天神佛，终结了这个可悲的游戏，各种各样的人以各种理由同他战斗，都被他打败了，他完整地接受了游戏规则，把恶发挥到了极致，那些以爱为名同他作战的人，连如来佛，太上老君都不是他的对手，谁都是不堪一击。”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走他的路？难道你真的等他破关成功，来杀光全世界吗？你对姐姐的感情真的值得全世界陪葬？”
“不，也因为我想到另外的问题。”
“什么？”
“如果我走他的路，就算我真的做到了，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变得像他一样，把杀戳变成唯一的欲望，最终向全世界下手呢？”
“也许，但至少你为这世界又赢得三千年的时间。”
“三千年……”孙云点头：“是啊，没准那时又有一个人出来打败我重新拯救这个世界，然后再过三千年，再出现一个更强的人……这世界就这样轮回着，这种轮回有意义吗？”
“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我们只能争取时间，也许后来者能终结这个轮回。”
“说得对，那我换一个问题，你觉得就算我学习金蝉子变得十恶不赦，就一定能超越他吗？”
小佩语塞了，良久才道：“至少不会输给他吧？”
孙云笑了：“你看，连你不也底气不足吗？”
“可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孙云揉揉面孔，“的确没有，但我还想再给自己点时间想想，反正没有蟠桃我也达不到天地同寿的境界，等一切准备好了，如果要杀转世观音非做不可，把它留到最后吧。”
“好吧。我也不劝你了。”小佩拉起他的手：“对了姐夫，你现在的大圣升级体系，已经练到几层了？”
“第三层。你呢？红孩儿体系到第几层了？”
“也是三层。”小佩嘟起嘴，“可是领域不了三昧真火的话，我练到十层也没用，哪怕你第二层我也不是对手。”
“急什么？红孩儿本来就不是以格斗见长，你别忘了当年你还差点烧死孙悟空呢。”
小佩露出个俏皮的表情：“我明白了，就因为我烧过从前的你，所以你怀恨在心，才不肯爱我对不对？”
孙云笑道：“都转世了，从前的事，不管孙悟空也好红孩儿也好，同这辈子的你我八杆子打不到一块了。再说，我这个孙悟空的神魂也不是我自己的，是教授给我的。说起来我同孙悟空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他是你偶像啊。”
“我偶像又不是我亲爹，再说当年是他技不如人，我也无话可说。”
小佩露出得意的表情：“所以你要好好疼我，要是惹火了我，等我学会三昧真火的那天，我就烧光你的猴毛。”
孙云做个举手投降的动作：“怕了你了，你想我怎么疼你？”
“现在先带我去吃冰淇淋。”她露出小儿女态。
“别闹了，咱们是来找紫衣仙女的。”
“哎呀，她的神魂时隐时现，都找了两天了也没法定位，纯粹是在碰运气，放松一下嘛，没准心情一好就捕捉到了呢？”
孙云无奈，“好吧，希望冰淇淋给我们带来好运气。”
小佩兴冲冲地拉着他进了一家冷饮店对售货员道：“两份草霉圣代。”
两人一人一份，坐在宁静的小店中，孙云难得地放松心情，与美少女温馨相处，小佩开心得不得了，时不时逗他一下，用小勺喂他，孙云开心着但又愧疚着，多好的女孩，这么简单就能满足，偏偏遇到自己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这时，小店的电视中又开始重播关于林佩的新闻，孙云目光移过去，显然，神盾局生怕自己看不到，一天播好几次。
“喂，你说过你不管这事的。”小佩的勺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知道。”他收回目光，打算心无旁骛地享受和小佩在一起的时光。
忽然，他察觉了什么，目光重新投向电视，但这时新闻快播完了，他眼神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怎么了？”小佩察觉他的异样。
孙云站起来问店员：“请问这有能上网的电脑吗？”
“有。”店员指向角上一台供顾客专用的电脑。孙云打开它，进入新闻网站，开始播放这段新闻视频，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像在中间找什么细节。
“姐夫，没什么事吧？”小佩咬着勺子胳膊撑在他肩头：“找什么呢？”
“有点不对头。”他小心地拉着进度条，在演示到雷神托尔抓住林佩的一瞬间，把影像定格，凑近屏幕，好像眼睛想钻进去一样。
“看这。”他指向在雷神托尔抓住林佩时，林佩的左手臂上衣袖拉起，有一点朱红。
“这是什么？”
“好像是守宫砂。”
“什么？”小佩一头雾水，孙云定睛细看，用力点头：“这绝对是守宫砂。”
“姐姐几时点过这东西？”
“她没点过。何况现代医学证明守宫砂根本就不能成为守贞的标志，你姐姐是现代女性，不信这些也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何况就算有，她同我也已经同居过了，怎么可能？”
“那怎么来的？”
孙云瞳孔收缩：“观音就有。”
十九、谍影重重
“阮次山终身未娶，林佩和林小佩是他在孤儿院领养的一对孤儿，但很少有人知道林小佩的存在，因为阮次山在她刚刚九岁时就把她送到一个偏僻的山村寄养，只定期付去生活费，并每年带林佩去探望她两次，估计他这么做的原因也同他研究的《西游记》有关。据调查，在山村长大的林小佩，虽是个美丽可爱的女孩，但从小就有很强的暴力倾向，而且看似清秀的身体力量惊人，年仅十二岁时就比寻常男子还要大，村民称她为大力女娃。”
神盾局内，史塔克向法瑞等人提到他对林小佩的调查结果。
“直到林小佩十八岁时，也就是他和孙云、林佩开始《西游记密码》的研究以后，他才把林小佩带到城市，但也极少让她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好像在从事某种特殊训练，因为她们两姐妹长得极像，所以林小佩不得已要出门时也是以林佩的身份出现的，她的学业都是在阮次山的个人家教下完成。我有理由相信，她也绝对是阮次山研究《西游记》的参与成员之一。”
法瑞和罗杰斯同时问：“你怎么知道与孙云往泰山的是林小佩？”
“因为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史塔克把一张照片放在桌上，“这是我黑进当地交通部门从摄像机中截下来的。”照片上有许多行人，在屏幕上放大以后，可以看到一个戴着帽子脸压得低低的女孩在路上走过。
“经放大处理，电脑分析这个女孩就是林佩，所以陪孙云往泰山的只能是林小佩。”
罗杰斯问：“阮次山这么做用意何在？”
“不清楚，我觉得像是阮次山在对林佩隐瞒些什么，从林佩对研究事务一无所知的情况来看，林小佩恐怕掌握着比她更多的信息。从孙云案件发生以后，林小佩就不知所踪，我甚至怀疑她会不会同孙云在一起。”
法瑞暗暗点头，“我明白了，你是认为就算孙云不来，林小佩也一定会来。”
“是的，我们可以不相信爱情，但不能不相信亲情。如果通过此举找到林小佩，我们也能得到不少情报。”
史塔克推理能力很强，前面的事都猜得八九不离十，但独独猜错了林小佩的心思，现在的她正极力劝阻孙云不要来救林佩。不过听起来合情合理，还是取得法瑞等人的肯定。
娜塔莎质疑道：“她也未必会来，她甚至可能是一无所知。”
“不管如何，这个小女孩比孙云好对付，就算不来，如果能惊动她，使她露面，那我们就能多抓一个筹码。”史塔克做个自信的手势：“我们也要相信我们的运气。”
法瑞沉吟一阵，问娜塔莎：“林佩的藏身地点安排得怎么样？”
“已经安排了两组武装人员，有托尔在相信就算孙云来了也能对付一阵，而且我们还让鹰眼巴顿暗中相助。”娜塔莎道：“麻烦的倒是叶铮等人，从林佩被掳后他们坚信是我们搞的鬼，叶铮已经向中国方面递交了报告书，中国方面也在问我们要人。我们有点搪塞不住了。”
罗杰斯道：“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真相呢？他们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员，应该能保守秘密。”
“恐怕叶铮不会答应拿林佩的命去冒险，他的任务就是保护林佩的安全。”
史塔克道：“那就干脆让他们参与行动。”
“这合适吗？你能保证他们没有二心？弄不好会让007的事件重演。”
“肯定有二心，你以为中国方面这么大方把林佩交给我们没有他们的用意吗？”史塔克笑道：“中国人都是聪明人，与其逼得他们对我们开始耍手段，不如开诚布公，至少在表面上讲，我们得做出有诚意的样子。”
娜塔莎望向法瑞，法瑞略一思索：“的确，我们要避免他们到处问问题反而影响了计划，通知詹妮，找个会说话的人把事情委婉地告诉他们，并同意他们参与行动，但在行动之前，不得向任何人，包括他们的上级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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