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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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妻-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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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夜幕拉下来之前这一队牛车总算嘎吱嘎吱的晃悠到了那一片灰濛濛的雾气之中。格兰乌德莫名有点小兴奋,这一路走的算是最不顺的一次了,先是被凌波逼迫给那些人都穿上棉衣,后是在城门口险些闹出人命来,眼见着要到地方了又遇修仙的人挡路,真是险啊。好在一切都过去了,终于到了。凌波凫凫婷婷的走到格兰乌德身边,那么的温柔娴静就像池塘里一朵静静绽放的莲花。格兰乌德拿出铃铛摇了起来,‘叮铛’‘叮铛’的响了几声,大雾散去像突然晴天了一样。眼前一个偌大的山洞,里面数不清有多少人,抽打声、怒吼声、嚎叫声、怨骂声不绝于耳。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手里拿着一面三角令旗,从眉梢到嘴角一条长长的疤痕显得面目格外狰狞,几乎要立起来的嘴形彰显着他的暴燥与傲慢。

    “你”他用令旗指着格兰乌德刚想要说话,手里的令旗突然被凌波抢了下去。凌波看得出来他手里的令旗就是秘阵的开关,只要把令旗插到阵眼上就能启动秘阵,外面看着就是灰濛濛的一片。凌波夺下令旗便收了起来,怎能给他重启秘阵的机会?

    “哎”那人和格兰乌德同样的惊愕,谁也没想到凌波会突然出手,他们异口同声的惊呼,连一个字的音都还没发全格兰乌德已经被一根藤条捆了个结结实实。那人被一记无影箭射中,到死也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倒死了个痛快没有任何痛苦,连对死亡来临的恐惧都没来得及感受一下。

    山洞里那些正挥着鞭子卖力的抽打着早已体无完肤的人的军士们,那些正对着不知骨折了几处的人施展拳脚的军士们,那些正绞尽脑汁的用人间最肮脏、最龌龊的手段折磨侮辱着暴怒的几乎灵魂都要从躯壳中跳出来了的人的军士们,见此情景先惊后怒都一股脑的朝洞口狂奔而来,他们喊着、叫着、骂着,他们咆哮,他们叫嚣,他们愤怒,他们癫狂。

    所有的人都从车里跳了出来,李浩天一看眼前扑奔过来的都是些仆伇走卒根本没有亲自动手的必要,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百名弓弩手向前一步一字排开。

    山洞里的那些军士们登时停住了脚步,止住了叫喊。有的已经开始转身向后跑了。他们既无盔甲又无盾牌,血肉之躯怎能抵挡强弓硬弩?箭搭在弦上,弦张如满月。很多人屈双膝低下头开始求饶了。

第180章 开战

    求饶和不求饶有区别吗?有的。不求饶的基本都是站着死的,而求饶的基本都是跪着死的。面对那些手无寸铁被绑在柱上子的人,他们凶神恶煞一般的面孔和此时颤抖的身体与低下的头颅那么的不像同一个人。他们用皮鞭、烙铁、锁链、棍棒耀武扬威时的嘴脸和此时屈下的双膝与求饶的卑微那么的不相称。他们的凶狠、残忍、蛮横、毒辣、暴虐只因为对方无力反抗,面对生命的威胁他们一样的恐惧,也会退缩也会告饶。或许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此时心里都在想如果能放他一条命,他真的愿意改过自新,可惜这一切都来的太迟了。

    忏悔如果能赎前衍,何来地狱?正是:行恶之时多得意,恃强称霸乐无极,哪知一朝报应到,无常铁索紧相逼。

    凌波趁乱把格兰乌德扔进一辆牛车里,布个禁锢阵将牛车套住。她还真舍不得让格兰乌德死,为了让他好好活着都保护了一个多月了,这要是死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山洞中少说有三四千人,松开绑绳能站得住的不超过五百个。李浩天吩咐人过去该松绑的松绑,该疗伤的疗伤,能走的照顾不能走的,比较严重的安顿到牛车里。牛车最多也就能装下三百人而已,这么多人根本就安排不下。

    张振羽、水月娘和凌波无心去顾及那些人,他们都觉得现在不是救伤员的时候,这仗还没开始打呢,疏散那些人应该是战斗结束之后的事。张振羽手提一柄重剑,水月娘好久没见过张振羽亮出重剑了,想当年张振羽凭着手中的这柄乾坤大剑连斩过六头大妖,奠定了东都第一人的美称。月娘知道这重剑意味着什么,这表明张振羽对这一战的重视也说明这一战的对手会很强劲。月娘也准备好了巫月刀,凌波拿出她的兰花杖。他们三个没有去山洞深处而是沿着洞口边缘一点一点的向山上走,这也只有这么唯一的一条小路。

    “哎”李浩天正忙的起劲呢,忽见张振羽他们三个向山上走去了,这救人都忙不过来,他们还上山?这要是惊动了山上的妖魔岂不耽误了救人?李浩天想着用最快的速度把这里的人都救出去,然后就可以回去请功受赏了。救了数千良民这功绩足以让荣成郡在华夏城大显威名了。

    李浩天想的是救人,张振羽想的是除魔。一个是治标,一个是治本。

    “先把人救出来再说吧。”李浩天急忙跑到前面挡着他们三个。“那赤炎不好对付,趁着他没警觉,先把人救出去。”李浩天没有让张振羽他们帮着救人的意思,他只希望他们不要惊动了赤炎才好。

    “好”张振羽见他如此安排本觉得有些不妥,但人家的事他也不好多说。他就自己往山上走了,没想到李浩天竟然过来拦他。既然人家有成竹定算,这又是人家的领地,那就听他的吧,免得出了差错再落一身埋怨。

    他们走到洞口打坐调息,明知道一场恶战就在眼前还是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的好。果然不到十个呼吸的工夫凭空出现了一百个魂斗士,都是一身黑衣,都披着长长的黑色披风,个个手执长刀连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冷漠。二十人一排整整齐齐的站了五排,他们前面站着一个和他们衣着样式相同颜色迥异的人,他从头到脚都是白色,连头发也不例外。

    “白魔?要小心。”李浩天慌忙抽出兵刃,看手下的兵士都聚集在山洞之内,还在抢救伤员都没做好作战准备。他此时最担心的就是白魔会攻向他们。

    俗话说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那白魔对近在咫尺的张振羽三人视若无睹偏偏就冲李浩天去了,李浩天担心白魔冲到山洞里去伤及无辜,他都没来得及催发兵刃的能量就迎着白魔冲了上去。迎住一个白魔有什么用呢?他一个人能挡得住一百个魂斗士吗?如果他早一点做准备何至如此仓促呢?他心里急打法也乱了,手软眼花只是盲目的招架,见张振羽稳稳当当的在地上坐着,他又气又恼又没有办法。张振羽论身份论地位都在他之上,人家伸手帮忙是人情,不管你也是人之常情。

    水月娘抛出防护罩罩住了张振羽,她挥动巫月刀阻止那些魂斗士向前行进。只见一道道金色月牙形的光芒旋转着击向冲在最前面的魂斗士,那些魂斗士有的转身奔水月娘去了,有的继续往山洞里冲,山洞里的兵士也有一部分开始往外冲了。兵士们虽然骁勇但修为都不高,与这些魂斗士相持不了太久。

    凌波斜持法杖启动阵法,法杖中射出一股绿色的光芒照射得山洞洞口处出现一个直径有十米左右的大圆圈。‘淅沥沥’一阵细雨之声,漫天的绿色光团砸了下来。这一招‘春回大地’就是化用了钟离琼玉的‘星辰落’,那绿色光团名唤妖雷果,从空中撒下似流星如剑雨,除了本身的木系攻击以外还带有毒气,基本上在那光圈里停留超过三个呼吸的魂斗士都拜见佛祖去了。

    这样一来洞口暂时就算是守住了,水月娘的巫月刀和凌波的法杖交替发功,魂斗士一时还闯不过去。可是越来越多的魂斗士都奔她们俩去了,她俩都是法宗,不擅近战便都躲进防护罩里,可防护罩也难保万全。

    水月娘发出一道星河链,在身前九米处划下一条一米宽的素练,中间一点一点的闪着银灰色的光,看上去就像是夜空中的银河一样。谁若是一足踏上这条银河便像被粘住了一样,腿沉的跟灌了铅似的迈不动步。

    凌波甩出两堵六尺宽儿臂粗的荆棘墙,那荆棘一米多高遍身毒刺攻击力不次于‘春回大地’,只是‘春回大地’和荆棘墙都有一个憋病就是单纯的攻击某一范围。‘春回大地’要先设定攻击范围,不管人在哪里它只攻击那个圆圈之内。荆棘墙则是攻击面前的敌人,随你把荆棘墙抛在哪里它都只攻击它前面的敌人。

第181章 丫头

    无论水月娘的‘星河链’还是凌波的‘荆棘墙’都是为了阻挡住敌人前进的步伐,她们交替的向外甩着抛着。水月娘的‘星河链’让那些魂斗士走不动,前进不行后退也不行,凌波接着一堵‘荆棘墙’那些魂斗士只能眼睁睁的做荆棘毒刺的靶子了。‘星河链’和‘荆棘墙’谁也不能连续的抛,消耗精元也是需要时间的,‘星河链’和‘荆棘墙’的停留时间也是有限的,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精元的释放过程,精元释放没了自身也就消失了。法宗的人都有自己的一套阻挡敌人的办法,只要稍稍隔阻一下就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好的进攻或逃跑的机会。

    李浩天被白魔逼得步步后退,眼见着就招架不住了,他带来的兵士也出现了伤亡。水月娘和凌波能阻挡的也就是一个方向,那些魂斗士从不同的方向涌过来,她们也阻挡不了所有,防护罩的光晕越来越淡了。

    张振羽一跃跳出防护罩,十指指尖雪白隐隐泛着青霜一般的光华。他指尖一抖,耳畔只听能量破空之音嗡然如龙吟凤哕(音同会)。

    水月娘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中都充满了爱意。张振羽是她心中的英雄,战场才是英雄的欢乐天,战场才是英雄挥洒才华的地方。

    凌波正手忙脚乱的抛着荆棘墙,忽然张振羽腾身跃出防护罩,她一愣神抬头望去见张振羽抽出大剑朝白魔去了。凌波蓄足了精元,开始寻找合适的地方抛荆棘墙,竟然发现眼前的三十多魂斗士全都变成了死尸。凌波把荆棘墙扔到了白魔脚下,她又施展起‘春回大地’远攻。枚枚妖雷果连成线连成片的往下砸,看上去就像绿色的珠帘一般。

    李浩天正觉力不能支,张振羽一剑挡开白魔的长刀,他顿时松了口气。张振羽与白魔身影交错战在一处,李浩天见有五六十个魂斗士奔山洞方向去了,他急忙追了上去。那些魂斗士走到山洞口就再也无法前进了,原来刚才张振羽坐在防护罩里并不是调息,而是在悄悄的布阵。也来不及布多大多高深的阵,就布一张大网把洞口暂时封住,能出不能进。

    魂斗士把李浩天团团围住,李浩天对付这些魂斗士还是很从容的,一百个魂斗士也没有一个白魔的压力大。李浩天和他带来的将士们与数十魂斗士纠缠在一起,张振羽、水月娘、凌波和那白魔且战且行,白魔边打边向山上逃,渐渐的他们两伙就离的远了。

    大战了两天魂斗士全被李浩天消灭掉了,他安排人先护送一批人出去并向荣成郡报告目前的情况,让人送些衣物、车辆等物资过来。打发走了大部分的兵士,他带着八个族长沿着小路追张振羽去了。和魔族作战也罢,和妖兽作战也好,普通的兵士都是用不上的。

    兵士们赶着牛车往荣成郡慢慢的走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单调而无趣。他们也算是死里逃生,却没有感受到多少庆幸与欢乐,更多是为牺牲的同伴感到难过与惋惜。今天就是除夕,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可是有多少人再也走不到回家的路上了?清冷冷的天气,凄惨惨的心情,哀怨怨的眼神,孤单单的山路,没有人交谈都静静的赶路。

    “站住!”

    突然从天上跳下来两个白衣少年,一声厉喝拦住去路。

    “什么人敢挡军爷的去路?”

    车队最前面的军士上前一步与那两个人搭话。

    张阳和追风正往断云峰方向飞行,见一队牛车迎面而行。他们以为是沙枭营的人把人送到断云峰之后往回赶,便下来问询一声。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军人,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哪郡的官兵?这车里都是些什么人?”车里呻吟声不断,有小声的哼唧也偶有大声的嚎叫,让人怎能不起疑心?

    “你是什么人?敢来问我。”

    “我是平康府护卫追风。”追风拿出身份牌给他看了一眼。

    “原来是追风护卫,失敬失敬了。”那军士一见追风的令牌马上就变了态度,追风是东都第一护卫,在平康府里比很多族长地位都高,他才是西都一个小小校慰天差地别啊。当然他们不在一处共事,追风也管不到他。

    “客气了,你们这是?”追风也没向他介绍一下身边的阳公子,他只想快点打听清楚事情。

    那军士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互施一礼便各奔前程了。

    “那人是谁呀?”一个兵士见追风走远了,悄悄的问道。

    “追风护卫。”

    “啊?”那个兵士看一眼追风和张阳远去的方向“那个小孩应该就是阳公子吧?”

    “阳公子?”那个军士也回头望望,早看不到人影了。“我怎么没问一声呢?”没和阳公子说句话好像很遗憾似的,阳公子力压三都少年摘得夺宝大会的桂冠,谁不想一睹真容呢?这近在咫尺竟然没说上一句话,这军士懊悔的年都没心思过了。

    这些当差的和正在外面作战的人当然都没什么心思过年了,在家里安享太平的人这会儿正欢天喜地的准备过大年呢。平常百姓家也要备一桌丰盛的年夜饭,何况王候公府?

    平康府和往年一样张灯结彩,张天雷忙着准备祭祖大典,各殿也都忙的热火朝天的。唯有东殿张振羽一家三口都不在府里,下人们照例布置一下房屋便都没什么兴致了。

    红叶没精打采的嘱咐大家都穿得精神点,主人不在也别让别殿的人看着东殿没有过年的气象。里外看了一遍没什么可布置的了,她想着公子也不在家,应该过去看看,公子院里的人都小,出了什么差错会让人笑话。她刚走出院子见朝云迎面走了过来,她猜想大概是有什么弄不明白的事过来找自己拿主意的。

    “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红叶走上前笑问道。

    “没什么事,这里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我们那面闲人多,都没事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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