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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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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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好餐,尤宝珍抬起头,肖书明大概还真是给刘曼殊整惨了,以前还残留的那点风流儒雅的姿态现已荡然无存,甚至鬓边还能隐隐见到白发。

可是,她就奇怪,“明明我们没有什么,为什么刘曼殊只拿我一人当活箭靶?”

“没办法。”肖书明摊手,“都是生意惹的祸,她查了我的通讯记录,发现只和你通话通得最多……其实她最笨了,现在这年头,男人在外面花哪还会留下电话短信这种明显一查就明的证据啊?”

好吧,尤宝珍无话可说,但还是忍不住骂他:“你就继续无耻吧,你最聪明,聪明的话就想办法把她给安抚住吧,我真是怕了她了。”

“哎,所以我这不就是来找你来了吗?”肖书明给她倒上一杯茶,微笑,“她能做怪还不就是因为她手上有钱?”说着一脸心痛的样子,“她现在糟蹋的可都是我的钱啊我的钱!”

“你还真能赚钱,平分之后还可以任她如此乱花!”

“开玩笑,”肖书明瞪她一眼,“我们差不多二十年来的经营呢!想当年我们是第一家在这里做广告业务的,……”

眼看着就是一副要忆想往事长长开谈的架式,尤宝珍打断他,“说吧,你今天找我,到底是什么事了?”

肖书明顿了顿,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贼兮兮地开始说起自己的计划。

尤宝珍微微后仰,打量着说话的这个男人,心里头无端感叹,他本是人模狗样的好好一中年男,曾经她对他也是心存了好感的,为什么今日里见着,却只觉得这般猥琐?

也许,说到底,她是对刘曼殊怀了同情。

同样曾经深爱过一个男人,却同样遭遇了离婚,虽然她那样为难她,但她并不恨她。

这个世界,反击,其实说穿了,只是自卫的一种本能。

40…40

肖书明的计划,说穿了,很简单。

一是同业排挤,此举大幅降价,刘曼殊得罪的不是她尤宝珍一个人。

二是斧底抽薪,肖书明太了解BA的运作,包括原材料进货的渠道,包括成本与利润的控制与消耗,以及,内部人员的素质与心腹掌控。

买通原材料供货商,以次充好,大幅提高刘的经营成本缩减利润,同时,挖走其中的业务骨干,架空BA的操作。

尤宝珍听得叹为观止,男人狠起来,果然跟女人不是一个档次的。

她感叹地说:“你还真下得去手!她毕竟是你的妻子!”

“前妻!”肖书明冷冷地纠正,“我已经忍让她很多了,前段日子你是不知道,我做什么什么不顺,白损失了许多钱财,后来才知道,就是她在暗中捣鬼……所以,她不仁,也就不要怪我不义。”

肖书明给她的好处是,事成之后,促成BA低价转让给她。

她要做的事情是,投资他现在看好的商业广告牌加工制作公司,帮他把事业再做起来。

怎么说她都是沾了光的。

她看着肖书明:“你不觉得这里面我是最大的赢家?”她不敢全信了他。

肖书明的目光很坦然,他说:“相比让刘曼殊得意,我宁愿你更成功,做人方面,你远比她要厚道,这也是当初我为什么愿意帮你的原因。”

呵,连旧情也拿出来提醒她了,尤宝珍冷笑:“我还以为你当初帮我是看上了我。”

离婚女人啊,不用负责任很容易你情我愿的桃花运。

肖书明不好意思地看她一眼,讪笑着垂下头:“哎~生意场上嘛……”

逢场作戏,顺便调戏而已。

尤宝珍需要考虑,接不接受肖书明的建议,其实并不是一个多大的问题,她自己就曾经想过,把BA收入囊中,用肖书明的话说,二十多年的经营,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

只是,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刘曼殊逼到那种境地。

以前她不了解,这段时间的正面交锋,她已经很清楚刘曼殊有多刚烈和偏激。

也就是这样,眼睛里揉不得任何沙子,所以明明还那么深爱着那个男人,她没有像一般的中年妇女那样,对丈夫的出轨忍气吞声。

如果,真按肖书明的计划,把BA夺了过来,她不知道,刘曼殊会如何动作。

也许发疯,也许自杀,也许,是带着她和肖书明,一起同归于尽。

无论何种结果,尤宝珍知道,都是自己承受不起的。

尤宝珍突然想听听别人的意见,于是打电话给方秉文,请他吃晚饭。

这种事情,以前两人还有生意往来的时候常有,但自从方秉文似真似假地说要追求她以后,她都变得不太敢给他打电话了。

果然,那头方秉文愉快地说:“哎呀,尤小姐有约,我怎么的也是要赴会的。”

说得真是比唱的还要好听,尤宝珍想,她可是还记得,以前她请他吃饭,十次有九次是推了的。

不过他也算有心,路上还专门给尤橙买了件小礼物,不过一看就是听别人推荐的,因为他买的是喜羊羊。

包装倒是很漂亮,尤橙接过去的时候满是欣喜,可打开一看,瘪瘪嘴说:“是喜羊羊!”

“怎么了?”方秉文诧异,人家导购小姐说现在最受欢迎的可是这只羊了啊。

尤橙抬头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鄙夷:“叔叔好笨的啦,喜羊羊是男人,人家是美羊羊啦,美羊羊才是女人的。”

尤宝珍噗哧一下就笑出了声。

方秉文和尤橙同时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好吧,她是幸灾乐祸了,尤宝珍敛起笑容,垂下头去跟尤橙说:“宝贝乖,喜羊羊也好啊,喜羊羊和美羊羊是一家人,明天妈妈再去帮你把美羊羊买回来,这样他们一家人又在一起了。”

“啊,那还有慢羊羊吗?”

“呃,还有慢羊羊。”

“沸羊羊呢?”

“有的。”

“懒洋洋和班长呢?”

……

方秉文目瞪口呆地看着尤宝珍,问:“到底有多少只羊啊?”他在店里的时候怎么看哪只羊都长得差不多?!

总算把尤橙安抚下去了,饭菜也上来了,被女儿这么一搅,尤宝珍却又一下没了诉说的欲望。

工作上,方秉文秉承了日本人那一套,严肃而严谨,但是私底下,一旦混得熟了,他其实是非常乐活的一个人,而且知识丰富,见闻广博,喜欢调侃和凑趣。

和他在一起,是很愉快的。

她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拿他和卓阅比较,因为那时候她一毕业就遇到了卓阅,几乎没过多长时间两人就在一起了。也是在一起后,尤宝珍才发现自己和卓阅的差距,卓阅工作时间比她要长,人生规划和实际动作看得很是重要,但尤宝珍几乎在这方面还没什么想法,多是当天和尚撞天钟的样子。

卓阅工作过的地方都是人才济济的大公司,管理严格,要求也多,所以他对人对事都比较挑剔,样样都比较要求完美,这种完美也让他带到了生活中,因此那会他最恨的大概也就是尤宝珍的懒散和不思进取。

被逼着进步,追上他的步子,是他们在一起最主要的事。

所以,离婚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尤宝珍都在思考,明明是那么不相融的两个人,为什么,他最初会喜欢上自己。

也许,只能说,因为不相同,所以才迷恋。

方秉文纠结着喜羊羊的事,又在逗尤橙,问她为什么不喜欢男生。

可以说,他对孩子还是有些耐心的。尤宝珍看着他,努力想辩出这耐心是发自内心还仅只是策略性的讨好敷衍,方秉文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头迎着她的视线,含笑问:“我好看吗?”

尤宝珍也笑了,说:“嗯,还是有点好看的。”

“啊,才有点啊。”方秉文叹气,“果然是老了,年轻的时候,人人都说我是貌比潘安的。”

尤橙问:“潘安是谁?”

方秉文对她飞了个媚眼,说:“是个大帅哥哦。”

“啊!”尤橙感叹,一分钟前还在跟方秉文信誓旦旦地说不喜欢男人的她毫不犹豫地改变了立场,“我喜欢帅锅!”

方秉文立即就惊了,说:“咦,难道说女人好色也是天性吗?”

尤宝珍拍打了他一下。

回去的路上,尤宝珍还是把肖书明的计划说了出来,想问问他这局外人的意见。

方秉文说:“就是那天在酒吧挑你事的女人么?”

尤宝珍说:“嗯。”

“看着蛮厉害的啊。”他插科打诨,“不过我倒是蛮感谢她的,你跟她说话的样子是我以前从没见到过的你的样子,还有啊,你噎了徐玲玲的那句‘我抢了她男人’,真是好帅啊,我就是在那一刻,一下就被你击中了的。”

完了问她:“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尤宝珍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因为你变态!”

那种时候,是男人不应该都会觉得她太无耻了么?第三者啊,插足破坏啊,方秉文果然已经给小日本磨得没有了正义感了。

到最后,方秉文也没有给尤宝珍任何建议。

尤宝珍就也当自己忘了问他,他不回答,他岔开了话题,或者不是说他有心忘记,而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生意,她做得好与不好,他并没有怎么放在心里。

就像他说的,他骨子里其实很日本人,觉得女人,在家相夫教子就可以了。

尤宝珍想,这未尝不是一种遗憾。

如果她毕业一出来遇到《文》的是方秉文,也许她会顺其自然《人》地当一个家庭煮妇,平时有一点自己的《书》兴趣爱好就可以,剩下的时《屋》间,交给丈夫和孩子,当一株依附他人与宿主缠绵共生的菟丝花。

可她偏偏遇到的却是卓阅。

人生相逢,有几个人的出现,不是太早也不是太晚而是刚刚适合?

作者有话要说:看前面的又在纠结男主渣与不渣的事情了,还有女主失没失身的事情了。

这里解释一下吧,女主来这边创业,其实还是有外在条件的,否则她也不可能过来,一是手头上离婚的时候还分了点钱,另外一个,我不知道大家注意没有,她好朋友小敏也在这边工作,她认识刘行之,很大程度上也是小敏在帮着穿针引线。

刘行之之后,基本也没几个男人敢强要她了,毕竟刘的身份摆在那里。

当然,这个刘行之不是善良之徒,这一点有童鞋说对了,但真正的他戒色的原因,最后揭晓,不知道会不会吓大家一跳,但愿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一直没有碰宝珍的原因。

当然,很多人说这不公平,男人都有女人了,为毛还要让女人守身如玉着?好吧,那如果我把宝珍离婚后写成人尽可夫,只要为了生意就可以用身体作奉献,你们就觉得,这样,对她,就真的公平了吗?

她不拒绝暧昧,守着底线,很艰难,也很辛苦,这其实比凌迟一个女人的身体还让她难受。

这就是为什么,她觉得卓阅会无法忍受的原因,因为她自己也觉得难以忍受。

……我罗嗦了,其实不应该由我在文下解释的,应该在文里就写清楚了的,看来是我没写清楚啊,囧,我有时间看能不能再好好修一下。

41…42

尤宝珍拉着尤橙慢慢步行回家,路上接到卓阅的电话,问她们在不在家。

尤宝珍说刚刚回来。

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没多久他就过来了,应该是直接从哪个应酬场上下来的,浑身都是酒味,他抱着尤橙亲的时候,尤橙很是嫌弃地说:“爸爸好臭!”

卓阅把脸抵在尤橙的小肩膀上,说:“我的女儿也开始嫌弃爸爸了。”

虽是笑着的,可听在尤宝珍耳里,总有几丝怆然的味道。

可尤橙是不管这些的,她挣扎着跳出卓阅的怀里,一边跑一边跟尤宝珍说:“妈妈,我做好作业了你要给我放动画片啊。”

卓阅怔怔地望着女儿。

尤宝珍到底不忍心,拧了一抹热毛巾递给他:“擦一擦脸吧。”

再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

卓阅捧着温热的开水,看面前的女人忙来忙去,他忍不住叫住她,说:“宝珍,坐下来我们谈一谈好不好?”

她顿了顿,放下手头的抹布,坐了过来,神色平静地问:“谈什么?”

那么正经俨然的架式,卓阅笑了笑:“随便聊一聊。”停了会又说,“以前我们总说找时间要好好聊一个通宵,但一直都没有实现过。”

尤宝珍撇开脸,心想以后就更不可能了,于是岔开话题:“你们商业城的项目什么时候正式启动?”

“快了,到时候会去找你的。”

尤宝珍被他说得面色讪然,解释道:“我只是想提前有个准备。”

卓阅笑了笑,他放下杯子,研究了下她的神色,问:“公司里有什么事吗?”

“怎么?”

“不然要准备什么?”一个商业城的VI设计而已,前期并不用分去太多精力。

尤宝珍垂下眼睛,心下却有些凛然,这个男人倒是修练得越来越犀利了呢。

想了想,尤宝珍说了刘曼殊的事情和肖书明的计划。

卓阅听后先淡淡地评价一句:“她的确是那种做得出同归于尽的事情来的人。”

接着是第二句:“不过她既然能想得到那样对付你,自然也肯定不是个很笨的人。”

何止不笨,简直是聪明,尤宝珍想。

最后,卓阅说:“如果不是笨人,一旦破釜沉舟就会相当可怕,其实商场上有一句话讲得很对,有相应水平的对手,才会有对应水平的自己,所以,对手越厉害,往往自己也会成长得越快。”

尤宝珍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不会吧?他不会是想……

果然,卓阅微笑着说:“既然做不了朋友,还不如把她好好培养成一个有力的对手。”

尤宝珍一直在思考卓阅的这番话。

肖书明打电话来问她考虑得如何,尤宝珍说:“你应该知道,我没有那么厚的财力。”

肖书明果然就有些失望:“你能投多少?”

“不是很多,反正离你预期的肯定很远。”

……“那BA的事呢?”

“我还在考虑。”尤宝珍说,而且问他,“你从来就没想过夺走BA刘曼殊会怎么做吗?”

“她已经疯了,又何不介意她更疯一些?”

肖书明的声音冷冷的,尤宝珍听得打了一个寒颤。

人一旦情绝,哪怕有血肉相连,也一样会选择斩草除根。

几十年的夫妻,最后竟落到这般地步。

她想起自己和卓阅,想起他昨日夜里替她细细分析利弊,他说过他会帮她,于是把每一条路都放在她的面前,让她去自己做出选择。

在这方面,无论她选择什么,他总是无条件地支持她。

就像那时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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