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面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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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面传承-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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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怪笑一声,干瘦的手指轻弹,每一弹便如同劲弩射出弩箭,穿透厚厚的牛皮般指风所至,尽是噗噗的戳破厚牛皮的声音。

随着指风过后,些许天地元力顺着空洞流淌进来。老者桀桀怪笑,身白袍又鼓起几分,迎着杨海波的长刀刀势便去。

白袍如同涂抹了无数的油脂一般,长刀刀势随着接触到白袍硬是滑向一旁。白袍老者顺着长刀刀柄,以掌做刀,砍向杨海波握刀的手。只是一招,两人便尽数施展出得意的招法,未分胜负。

杨海波对干瘦老者并没有受到破法阵干扰并不感到奇怪,仿佛司空见惯一般,只是手腕轻转,长刀流畅的挽了一个刀花,手指在长刀刀攥一点,避过干瘦老者的掌刀,抢步前握住长刀刀柄三分之二处,回手用刀攥做棍,捅向干瘦老者。

杨海波的身手矫捷,这一变招用的更是行云流水一般,完全没有巨人应有的那一丝丝迟钝,甚至连破法阵失效都没有在意,只是舞动长刀,或做棍、或作刀、或作枪、或作斧,无数种匪夷所思的武技同时在一杆长刀显示出来,杀得干瘦老者狼狈不堪。

破法阵有或是没有,杨海波都是一样的强横!

点点血花飞起,落在地化作血泥。没有亲眼看见的人很难想象一柄长达三米的长刀如何能化作短斧一般招式犀利。

前斧后棍,一套招式耍的诡异却又生猛。干瘦老者焦躁异常,大吼一声,身白袍如蝴蝶一般飞舞,**身,一把掌刀隐隐带出风雷之音迎长刀化斧的一记剁招。杨海波也不避,垫步迎。手中长刀砍了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古来征战几人回(四)

轰隆一声,两人各退出四五步。不待稳住身形,两人便再次合身而,浑然不顾嘴角流出的鲜血,胸中翻涌的血气。一招招更快、更狠、更强。

干瘦老者一边要击破破法阵,吸纳天地之间的元气,一边要应付杨海波狠辣的招数。二十回合之后明显有些吃力,体内元气跟不消耗,本身又不像是杨海波是魔武双修的人,如此近战本来就吃亏不小,还有破法阵的阻隔,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可让世人称道了。

干瘦老者被长刀做枪点在胸口,落鸟一般轻飘飘的飞了出去,滚落在尘土里,鲜血四溅。

杨海波不仅是一个纯粹的武者,更是天枢院一处的执事。多年的杀戮让巨人的心多了几分冷漠,少了几分江湖争斗的比武之风。见干瘦老者飞出,不待有何后招,也不愿出现什么变故抵消自己好不容易拼来的优势,顺着干瘦老者飞出的痕迹一步跨了出去,长刀随着半空中飞舞的身影如跗骨之蛆一般追随而至。

老者身后忽然金光乍现,旋即被长刀劈碎。长刀刀势也被这金光一滞,无法寸进。

一名身着神殿白袍的年轻人站在干瘦老者和杨海波之间,两根手指捻住长刀刀锋,像是刚走出花丛,手指捻着两枚玫瑰花花瓣一般,带着一点惋惜的说道:“天枢院,名不虚传。可惜今天天枢院的顶梁柱刘大先生破境失败,魂飞魄散。天枢院最强大的武力,一处执事杨先生也要紧随而去。世间又少一强者。可惜,可叹。”

干瘦老者一边咳着血,一便高声咒骂。如同仆妇骂街一般,催促着青年人把杨海波杀死,没有一点高手的风范。

杨海波不为那青年人的言语所动,一边听着那人说,一边转刀滑刃,一连施展出十六种手法,却都无法摆脱那个年轻人轻捻刀锋的两根手指。

“何人?”

杨海波低喝一声。

“我是神殿长老郑明明。你要好生记得,到了奈何桥碰到刘大先生替我问一声好。”

郑明明嫣然而笑,眉宇之间带着脂粉气。手指随意的一捏,百炼精钢随手而断。手指夹住的那段刀刃更是寸断,一阵雨点般掉在地。…杨海波似乎浑然不知恐惧、害怕为何物一般,见郑明明如此嚣张跋扈,心中更是对那股说不出的脂粉气厌烦,暴喝一声。合身而。身后两名天枢院军士也一同而。缺不料刚到一半,郑明明指间飞出两粒寒芒。流星一般转眼便镶嵌在那两名黑衣军士眉间。

天枢院最强的破法阵就这么简单的被郑明明破了?

天枢院最强的破法阵就这么简单的被郑明明破了!

杨海波心智如铁,即便是没有了破法阵,那又如何?心中一抹对同袍战死沙场的悲哀一现便逝。指掌间更是决绝。重新弥散在身边的天地元气随着杨海波指掌飞舞,找找狠辣,更多的是一种同归于尽的一往无前的气势。

世人皆知天枢院是修行门派中一个特殊的存在。之所以特殊是因为天枢院有破法阵,破尽世间一切法术,破尽世间无数虚妄。破尽世间天地元气的破法阵。没有人不相信破法阵能破尽世间万法,因为不相信的人早已经死在破法阵之下。

正因为如此,天枢院才能短短几十年内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崛起,并且屹立不倒。在世人眼中看来,如果天枢院不出昏招,就这么走下去,百十年后又是一个硕大的修真世家。传承万载,威名赫赫。

这些年来,死在天枢院破法阵下的修行者不知凡几。天枢院武力之强当不让神殿,况且天枢院一处执事,负责对外杀戮的杨海波是当世第一猛将,以武入道,在破法阵中更是如鱼得水,从未碰见过敌手。如此猛将配破法阵,天下除了那些半仙之体的五境之外大修行者,还有谁能挡?

但今日,郑明明普一出手,天枢院这么多年来钩织的神话像是一片棉布般被撕碎,蝴蝶一般飞舞消散。

两只手指,夹住了杨海波仿佛能开天辟地一般的长刀。两枚暗器,便破了杨海波心神相通多年打造出来的破法阵。在这一瞬间,破法阵最大的缺点暴露无疑,瞬间被放大到天枢院不能承受之重。

破法阵虽然犀利,但无论如何都需要一组三人心有灵犀的配合。一旦这个组合某一个人出现问题,破法阵不败自败。

杨海波身后虽然还有数百天枢院军士,但因为境界低,最高只是洞玄境的层级,形成的破法阵还无法让知命境大修者感应不到天地之间的元气。所以这时候,在郑明明面前,天枢院像是一群失去领头雄狮的羔羊,任君宰割。

杨海波面色如铁,不去理会破法阵的失利之处,而是高高跃起,仿若一只苍鹰,翱翔于天际。小半截长刀从半空中劈下,带着无比的霸道杀意,穿过那两根让杨海波始终无法寸进的手指封锁,直接劈向郑明明。

郑明明略一仰头,阳光透过漫天尘沙穿了过来,照在郑明明脸。郑明明仿佛觉得阳光有些刺眼,习惯性的眯起双眼,右手收势,左手在眼前一档一挥,遮住了阳光,也一同遮住了霸道无比的一刀。

凛冽无比的元气从郑明明看去有些被酒色掏空的身子里爆出,一双小牛皮靴子踩在坚实的地面。刚刚剧烈的大风吹走了所有的浮土,地面堪比岩石。

杨海波心中一凛,这是最纯粹的外家功夫!这瘦弱的青年人如何能在外家功夫登堂入室,比自己还要强几分?

长刀刀势每进一分,郑明明脚下便皲裂出一个深不见底的裂纹。刀传来的力量被导入地下,沛莫能当的力量甚至撕裂大地!

一个呼吸之间,郑明明完全化解掉杨海波的刀势,光秃的平原骤然出现方圆百米的密布蛛网的裂痕。郑明明正站在中间,仿若苦旱多年已经寸寸皲裂的稻田里伫立着唯一一根青苗,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阴森。

夏日的艳阳在这一刻也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烈焰,收缩进云朵里。

平原气温骤降。明明是夏末酷暑的日子,风中带着的温度隐约提醒平原所有的人,这是三九寒冬。杨海波心中像是被人用手捏了一把,心脏缩在一起,难受的厉害。

面前这人要比自己厉害!杨海波几番进攻,确定了这一点。

郑明明微笑着,看着面前半把长刀。轻轻吹出一口气,长刀便如风化老石一般消失在一股寒风中。

“天枢院,不过如此。”

郑明明脸阴森的笑意如同寒风一般凄厉,话音未落,手指做剑顺着长刀刀柄刺向杨海波。如箭矢一般四溢的剑气混杂在寒风中,吹得杨海波背后汗毛倒竖。

杨海波精通所有兵刃,对剑自然也是大行家。败中求胜,看准郑明明的剑势手腕一转,刀柄横砸,一招掐头去尾的铁锁横江用在此刻竟是大秒之招,连消带打,阻住剑势纵横。长长的硬木刀柄带着几分韧性,砸的同时尖端隐隐含着枪式点向郑明明的咽喉。

“有人说天枢院一处的杨先生是世间武学大家,所有兵刃器械无一不精。看样子果然不是虚传。”

郑明明还是一脸阴森的笑容,对杨海波如此犀利的攻守兼备的一招毫不在意,一边犹有闲暇的评说着杨海波的回手,一边简单明了的破解了杨海波精妙的招数。

郑明明没有大动干戈,只是左手抓住刀杆,拧抹布一般随手一拧,硬木刀杆经不住如此大的力量,爆出无数破碎的木条,四下横飞。碎裂的木杆蜿蜒不断,去势凶猛,一直延伸到杨海波的手臂。

杨海波手臂的筋肉猛地暴起,比硬木还要坚硬几分,还要韧几分。只是手臂的黑色军服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力量,直接裂开,飘飞在寒冬的空中。

杨海波勉力化解掉郑明明看似简单却直接暴力的回招,没有一点气馁之意,扔掉手中破碎不堪的刀杆,左手做拳势,蓄势已久的一拳便在郑明明气道运转一半之时击出。

击敌于半渡,不管从什么角度审视杨海波的这一招,都是无懈可击的完美。此刻郑明明右手的剑势被残破的刀杆阻挡,左手握着刀杆尖端,拧断一切来势。正是防守最为虚弱的一刻。

此等对战事关键点的敏锐捕捉,电光火石瞬间展现出来的战斗天赋,无一不证实了杨海波世间武学大家之名。以武入道,凭的便是一个勇字!

狭路相逢勇者胜。机会都是拼出来的,而不是登出来的!

一阵冰寒入骨的狂风刮过,杨海波眯起眼睛,拳势不变。前面即便是万丈深渊,势不可挡的拳头一旦打出去,便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个机会并不好,但已经是站在悬崖边的杨海波能寻觅到的最好机会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古来征战几人回(五)

入手坚硬,拳面碰撞到的是坚逾精铁的一条迎面劈过来的腿。!。两势一交,便轰然分开,密如蛛网般皲裂的地面溅起无数的顽铁般的石块。两人身影各自倒飞出去。刚刚腾空倒飞的瞬间,郑明明左手握住的刀杆化作齐眉棍抽在杨海波腰间。

杨海波去势更猛,空中喷出一口鲜血,在弥散着尘土的半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

杨海波败了?杨海波败了!

睥睨天下这许多年的天枢院一处杨先生居然照面没走十个回合便败了!而且不是败在高出一等的法术,败在了杨海波最为擅长的武道之。

杨海波以武入道,天赋过人。三十岁壮年的时候便迈入知命境,在天枢院武力只是隐隐比刘大先生略低半筹而已。有破法阵配合,这么多年未尝一败。武学境界更是站在知命巅峰,迈向世间最高处。

没有人想到,杨海波居然会被武功而不是法术打败!

滚出去十几米,杨海波勉强撑住身子,挣扎着跪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然不顾空气中无数的尘埃。细小的沙石粒子摩擦着杨海波的气道,连呼吸进去的空气都那般的辛辣,根本带不给自己一丝半毫的力量。口中血腥味道浓厚,这一口鲜血喷出,体内受伤不轻。即便杨海波数十年精纯的童子功,一身筋骨横练的外家功夫已臻化境,收到如此猛烈的一击,腹间脏器多已受伤出血。

此刻便遁走,修养数月也不知道能不能大好。但留在此处,必死无疑!

郑明明懒洋洋的走近杨海波,身后寒风凛冽,偶尔刻意看见飘零的白雪。

“以武入道?你个天枢院的走狗也配以武入道这四个字!今日让你看见什么是真正的以武入道,只是可惜,你没有机会回去仔细研习了。赶紧去奈何桥追随你家刘大先生去!”

说完,身后北风化作无数把利刃。撕裂空气,撕裂半空中的沙石,飞向半跪在地的杨海波。

杨海波双臂交叉挡在面前。脸面要害之处都藏在双臂之后,摆出一副无懈可击的防御姿势。这般没有反击可能的防御,杨海波自从学武之后便没有用过。因为从来没有人能逼杨海波用出这一招。

已然败了。

杨海波心知肚明,只是不知刘大先生生死。即便是马横尸黄沙尘土,杨海波也不愿退后一步!

无数声闷响,凛冽的北风吹在杨海波交叉挡在身前的双臂,数不清的伤痕喷薄而出的是浓稠的鲜血。杨海波强弩之末,不能完全化解掉这道法术的威力。身子被强劲的寒风吹向远处,砸在地,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杨海波身后的天枢院军士前一阵,挡住杨海波。面对强敌,仍然毫不畏惧。天枢院一门之内,尽皆带着刘大先生那股子生猛**的气势。即便是下一刻要败,要输,要死。这一刻也是不带一点退缩的挺直而立。强横无比。

“既然你们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懒散而带着一身脂粉味道的青年人身白袍在凛冽的北风中飘荡着,随意的站在天枢院杀气腾腾的军士面前,非但没有一点怯意,反而带着些戏谑的意味说着。

没有招呼,对敌人不用招呼。没有指挥。多年来的配合如手使臂也不需要指挥。天枢院一阵的军士像是一朵纯黑的娇花般绽放。绽放在寒冬的飞雪中。

只是,飞出的不是雪。而是血。

黑色阵势每一变化,都会有黑色弩箭从其中射出。天地之间的元气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扭转,弯曲。每一处可能汲取到天地元气的地儿都会有黑色弩箭洗过,不留一丝空白。

没有人达到知命境。毕竟知命境的大修者九州内不说凤毛麟角,也不说屈指可数,但总是站在修行巅峰的天之骄子。天院里能竟如知命境的强者也只有刘大先生,杨海波等寥寥数人而已。这座大阵用极其玄妙的阵法、多年演练的配合、鲜血生命铸就铁血精神来填平与修行者高位者之间似乎不可弥补的巨大鸿沟。

天地变色!大阵一动,风起云涌。比之方才杨海波三人破法阵的悄无声息杀人于无形更具备了一种让人触之胆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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