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宁侯点头道:“好!此地就由华统领全权安排,老夫在后面给华统领做个摇旗呐喊的助威之人。”
右掌一挥,蓦然从身后暗处窜出几名带刀的黑衣人。
华陵以为是刺客,但见众黑衣人皆是一脸戒备,纷纷挡在侯爷身前,便明白了这些人都是侯爷的暗卫,此时现身是为了保护侯爷。
便带着手下,向前面传来声音的地方走去。
身后众人,亦暗无声息地跟在他的身后。
华陵虽年少,但是经验老到。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便令部下个个噤声不语。
听到脚步之声慢慢传来,他挥手将众人埋伏到了四周暗道。待听到了声音之后,一声令下,将来人截住。此时但见来人个个锦衣,穿着衙门的捕快官服,被斧钺加身,动弹不得。
人群之中,走来一名俊俏道士,眉目之中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邪气。越过众捕见华陵,轻轻拨开不慌不忙道:“敢问来者何人?可知我等是谁?”
“我管你是谁?闭嘴!”华陵沉喝。
“哼!这位想必就是追随在抚宁城统领张渊大人身侧的华陵大人吧?”
“你是何人?”华陵将手掌放在了刀把之上,满脸戒备。
“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仙长呀!”身后传来抚宁侯爽朗的笑声。满面热情地将青震子的手拢住。
身后随着青震子一同前来的官差,见到了抚宁城里面跺跺脚,地皮都颤两颤的人物,立时都矮了半截跪在地上,道:“参见侯爷!”
侯爷满不在意地挥手道:“都起来吧!”
“你们来到这里有何事?”
一名捕头越位而出,道:“据这位青震子道长说道,前几日在此发生的轩辕赌坊惨案已然有了眉目。似乎那凶手已向这边行来,为道长施术困住,故而我等前来缉拿!”
“哦?居然有这等事情?”侯爷转身望向青震子。
后者面上出现了淡然的神情,道:“的确如此。贫道设下一计,料到必会有凶手来此,故而设下符咒,专等那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凶手自投罗网。”
“不知是何计策?”侯爷饶有兴致地问道。
第一百二十章 借花献佛
“引蛇出洞!”青震子习惯地捋捋胡须,谁知想到自己此时是年轻道士模样,呵呵笑了起来。(
侯爷见他说得神秘,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知侯爷,来到这里,所为何事?”青震子看似无意地说道。
“哼!我家有一家奴,居然携带者本候的心爱之物,逃窜而来。本候率人前来追赶。”侯爷念及舒云的脱逃、张渊的叛逃,不禁心中恨恨不已。
“哦?居然有这样的人物,看来他取走的定是侯爷心上的爱物。”青震子面露惊诧,居然有人胆敢虎口拔须,真是胆大包天。但略一思忖,心中深感此事的可信程度。究竟取走了侯爷什么样的宝物,能让他如此动怒?居然亲自出马,显见那件宝物的重要。
他一念之下,微一皱眉,心中似有所觉。单凭侯爷所说,似乎不成道理。哪有家奴跑到这阴暗的地道里面来的。
自己数次经过这里,却从未看到,有什么连通之处,怎么居然让这位抚宁侯发现了这里所在。
“侯爷,你看!”华陵眼尖,忽然望见前面有个窈窕的人影一闪而没,不禁大叫。
抚宁侯闻声望去,但见那一闪而没的身影,像极了一个人五娇妾舒云。
心中不禁暗自揣度:这五娇妾一个女子,到底是何来历,为何跑到这里?而那在洞口出现的蛇尸里面的血人究竟是谁?那个张渊难道有天大的胆子,居然一个人拐带着舒云逃走?这一串串的疑问困扰着他。
但是他表面却不露声色,继续同青震子打着哈哈!
此时的青震子心中也是暗怀鬼胎,究竟这洞中隐藏着什么东西,能让这抚宁侯这种老狐狸,也出现了呢?
“华统领,老夫有些倦了,你带人继续找找。道长,好久没见了。老夫还记得上次还是同凌云道长一起时,在凌云观里见到的呢。上次与你一弈,尚未分出胜负。”侯爷作出憧憬的模样。
“侯爷,依小道看来,还是抓紧时间缉拿凶手要紧,未免众人有所闪失,小道还是留在这里吧!”
“不行!老夫不允!”抚宁侯面色一沉,佯作嗔道:“有道是:拣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就到上面小筑再去大杀四方,本侯那里还有一些新从天山采来的异种茶叶,我们一道去品茗弈棋,岂不快哉?”说罢不由分说,拉住青震子的手腕,目光之中带着些强硬。
青震子见他心意已决,再去推脱,反为不美。遂点头笑道:“侯爷一讲,小道也是心痒难耐。也罢!想来这华统领年少有为,一身虎胆,定能将侯爷丢失的宝物取回。小道就陪侯爷上茗弈棋。不过倒是难为了华统领了!嘿嘿……”
华陵见到两人皮笑肉不笑地推脱,心下早已了然。当下躬身道:“华陵恭送侯爷大驾!”
当下,侯爷身边的黑衣暗卫,倏地纵向暗处,身形连闪,消失不见。
侯爷面上带着笑意,手掌向前斜伸,道:“仙长,请!”
青震子也做样,请侯爷先行。
抚宁侯再不谦让,大袖向身后一卷,大踏步向前走去,青震子不经意向四处一瞥,望到刚刚炸开的石门,不禁心中微动。在他看来,那工艺显然不是现代的手艺。
他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流传与中原的一个传说:相传当年鲁班技艺名满天下,但却后继无人。为了恐自己的一身绝艺毁于自己手中,遭到天谴。故而将自己的全部手艺,封存于地下,等待有缘之人。
莫非这侯爷居然是想得到鲁班遗宝,一念至此,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那鲁班的一身技艺固然惊人,但是相传他还掌握着玄门的符咒之术。若是学会了,那登门过户,有入无人之境,而且还有着莫大的神技在手,何愁天下不在掌握之中?
且不提他的心中如何打算,侯爷冷眼旁观,青震子面上阴晴不定,不由笑道:“仙长还在为那轩辕赌坊的元凶所担心么?放心,相信那华统领能够应付得了!”
“哦!是!是!”青震子低头称是,“想来有华统领坐镇,那贼人定是跑不掉的!”
“哈哈!”
“呵呵!”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着,漫步向洞外走去。
侯爷低头向刚才发现蛇尸的地方望觉下人们已然打扫干净,将巨大的蛇尸抬走,地上面出现的血迹已用清水冲洗干净,便微微点头笑道。
青震子见侯爷目光之中带着一些如释重负,便循着他的目光望向地面之上,见那地上居然有着水渍,看来明明是刚刚才清洗过的。鼻端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之气,更加重了心中的疑惑。
待他们从湖底施施然走出来,青震子望着脚下已然干涸的泥土,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待两人在花厅坐定,侯爷让下人们将新沏的“雨前龙井”,端了上来。两人一边漫无边际地闲聊,一边却巴不得对方赶快在眼前消失。两人都是一脸的皮笑肉不笑,面上带着虚伪的笑容。
他躬身笑道:“侯爷,小道可以说是与侯爷一见如故。自那日在凌云观里面见到了侯爷的伟岸雄风,便心慕侯爷的英武。便想结交侯爷这样的英雄人物,还望侯爷能够折节下交。”
“哪里?仙长过谦了。仙长乃是方外之人,如闲云野鹤一般自由自在,哪像本侯一个俗人,整日被这些俗事缠身。本侯也想有心结交仙长这样的神仙之人。”
“小道前几日在天外天‘入梦谷’寻到了一只千年草芝,将它炼成了几粒仙丹。凡人吃了,能有延年益寿,恢复壮年雄风的功效。今日,就进献给侯爷。”
他从怀里取出一瓶从别处得到的丹药,想到此行的目的,便也顾不得许多,便将剩下的五粒丹药尽数送给了侯爷。
侯爷本性多疑,但见他出手如此大方。便心生疑窦。但望见那丹药异香扑鼻,心中喜忧参半。
青震子看到了侯爷的犹疑,便伸出手指着侯爷手中的瓷瓶,道:“本来这‘草芝丹’炼成之后,小道心想让自己再多延几年的阳寿,但想到侯爷日理万机,为国事烦心,便想借花献佛了。不如这样,小道厚着脸皮,请侯爷赏赐一粒可好?”
侯爷正在难以启齿,没处寻个台阶下,岂料青震子就给他寻个过墙梯。便故作大方道:“本侯应该感谢仙长美意,想不到仙长居然如此大方。也好,就让我与仙长分食这几粒仙丹可好?”
“侯爷,有道是是药三分毒!我想这草芝丹即使再是大补,却也不能一次吃更多,所以不如就请侯爷此次就你我二人各分一粒。也算是小道沾了侯爷的光了。呵呵……”
侯爷见青震子有心试药,便也不再推辞,从瓷瓶中倒出一颗,递到青震子手中。
青震子本着有病治病,无病强身的意愿。口中笑道:“侯爷大量。小道倒是跟着沾光不少了!”
口中笑着,将“仙丹”纳入口中。
侯爷见他已经咽下,便不再迟疑。将脖颈一扬,吞如口中,但觉那丹药入口幽香,的确是好药,盘腿一阵调息之后,但觉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心中不禁对青震子青眼有加,刮目相看。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囚 徒
蓦然,侯爷打了个呵欠,道:“看来本侯的身体有些不适,请仙长到偏厅歇息吧。等本侯睡醒之后,定要找道长大杀三百回合。来人呀……”
进来一个侍女,将青震子带至偏厅客房中歇息。
青震子心中明白,这是抚宁侯的缓兵之计。
带路的是一个小丫鬟,大约十四、五岁的年龄,生得眉清目秀。
青震子没话找话,道:“敢问女菩萨,青春几何?”
小丫鬟掩着嘴巴,笑道:“道长,我叫春杏,今年十五岁。”
“好好!真是娇艳的春杏呀!”青震子眯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笑道。
春杏脸蛋一红,拧着身子道:“既然道长没有什么事情,那么我就退下了。”转身将房门轻轻带上。
青震子眼睛盯着丫鬟的离去,床上面用被子做了一个假象,纵身跃上房梁,将上面的瓦片轻轻推起,仔细听了听四周的动静。
亭台之下,隐约传来了脚步声,青震子侧耳倾听,有人轻轻低语,“春杏,里面的道长睡下了么?”
“回管事的话。我看没有再出来过!”
“哦,盯紧一点,若是有事,马上向侯爷禀明。”
“是!”春杏低声应道。
青震子心中暗叫:看来这里是真的有事情,难道那传说之中的鲁班遗宝真的在此?”
他将瓦片轻轻推起,留出刚能容下一个头颅的位置,默运玄功,将身子只缩成一个婴孩大小,便轻巧地钻入来。在淡淡的月色下,有如一道云烟,向远处掠去。
……
在另一个地方,侯爷府中的一处密室之内。
一盏灯火颤颤巍巍地亮着,一个浑身包裹着白布,脸上已然看不出本来面貌的人,正昏迷地躺在床榻之上。
“水,水!”他有些干裂的嘴唇上面现出了血口,裂开来有如婴孩的小嘴一般。他闭着眼睛,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当!当!”门外站着的一个兵士不耐地敲着铁门,口中不耐地道:“吵什么?再吵就让你见阎王!”
“行了,老赵!你不要叫了!”旁边一个兵士提醒道:“这人是重犯,侯爷吩咐要严加看守。既然他要喝水,我们就做做好事,给他端点水!”
“不给!”唤作老赵的人一瞪眼,“侯爷有令,任何人不许接近他!”
“侯爷是这样讲,没错。但是若是渴死了他,我们不都跟着遭罪么?他现在的身份还没有查明,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不都得完蛋?给这小子赔命?”
“嗯!”老赵意有所动,点点头。从旁边的水桶里面舀了一碗水,开门端进到那个血人,躺在床上,不动,便将那碗水端到了床边,冷冷道:“死鬼,给你喝吧!只望你别渴死才好。免得我等兄弟陪你受罪。”
床上的人待他站定,猛地张眼,望向老赵,眸光之中精光频闪,哪里是一个垂死的囚徒?老赵还未有任何反应,早被他单掌砍在喉头之上,昏死过去。
时间不过一瞬,电光火石之间,就解决完战斗。
他一个鹞子翻身,便向门口窜去,这时刚才与老赵对话之人,见里面没了动静,便转身来看,刚好和他打了个照面,不由一阵惊骇,反身欲逃,但觉脑后一阵风声,一个头骨碎裂的声音,传入耳中,扑到在地,没了声息。
此人身手端得矫健迅捷,出手奇快狠辣,不留一点活口。
看到屋内角落里,堆着那团蛇皮,没有多想,掠向墙角,将蛇皮抄起,扛在肩上,走出门去。所幸,一路之上,许是因为驾轻就熟,居然没有碰到一个守卫,居然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跑了。
待奔至一处寂静的湖边,他停下了脚步,此人就是那抚宁城统领张渊,被侯爷暗暗囚禁在密室。
此时他有家回不得,不由来到这处湖边,意欲前往他处。
他的心中实在糊涂的紧,此时他对自己的处境堪虞。不知为何侯爷会对自己猜忌重重,看来其中误会良多。而他却对之前的经历完全没有印象,唯一的印象就是同舒云双双倒在一起,之后的情形,她却无论如何想不明白,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他却感觉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气,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坦,就连刚才的奔跑,都没有使他有任何气喘地现象。
看到身上缠裹得白布,还有脸上粘稠的东西,他觉得都难受极了四下无人,他放松了警惕,走到湖边,捧起一捧湖水。在他打破湖水的宁静之时,眼睛蓦然睁得老大,好似见到了鬼魅一般。
那湖水接着月亮的微光,居然反射出他得倒影来。那哪里是人的面貌,已然失去了人的五官,没有了那英武的相貌,象征男子气魄的虬髯,没有了棱角分明的轮廓,整个就是一张带着血面具的厉鬼。
他惨嚎一声,这样的发现让他心胆巨寒,悲恸欲绝。此时他还是一个人么?他这样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怎么再回到人群之中呢?
难道从今天起,他就是一个没有自己面目的行尸走肉了么。他发了疯一般,向湖水之中击打着,发泄着心中的怨恨。
是谁?是谁?将他变成了这般模样?是舒云?是侯爷?他心中充满了对人的恨!
“啊!”他用力地喊着,使劲地叫着,发泄着胸中的怨怒。
直到失去了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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