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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感觉到精神控制力的存在吗？”张晓怡一边慢慢地驱散空中的水球，一边看着玛丽亚问道。
同学们从震惊中清醒过后，均向张晓怡投以一种尊敬、崇拜以及敬爱的眼神，嗯，震慑成功了。然而，我们的玛丽亚却激动得跳起来，朗声道“即使你使出的力量能随意地改变水团，也不一定与精神控制力有关，我们也不能排除这只是运用了其它力量的可能性。”
可是，看到张晓怡仍旧露出狐狸的微笑之时，我想，亲爱的玛丽亚小妹妹已经堕入她的圈套之中。
张晓怡认真了起来，可是在我眼中，她是装作认真起来，严肃道：“玛丽亚，做得很好。没错，从科学角度来看，我们不能排除这可能性。可是，你能说出还有什么力量能够干扰水团外形吗？”
玛丽亚顿时语塞，期期艾艾了半天，才低声道“没…没有。但是，我们不能排除这并不是精神控制力，而是一种未知的力量操纵水团的可能性。”看到她的尴尬，一位女同学，或许是玛丽亚的好友，替她支开话题道：“张晓怡导师，请问什么是科学？”
张晓怡想了想，回答：“这是另一个学术范畴，最简单的定义是我们透过反复观察和试验，最终都能得到相同或是大约相同的结果，而其中并不包括唯心的看法，重点研究事件的过程及其结果，就是科学。“
她顿了顿，补充道：“比如反复观察太阳是由东边升起，反复试验流水是否只会向下流动，我们便能得到一些科学结论，第一、太阳是不会改变方向，但不排除存在人心中的太阳神有一天命令太阳从西边升起的唯心可能性。第二、地面是有一种力量吸引着流水，但不排除大地之神明天命令大地排斥流水的非唯物的可能性。”
各同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敢追问下去，害怕被张晓怡反问吗？虽然她的解释不太全面，但对于这个迷信的异界来说，算是最容易了解的例子了。
接着，张晓怡向玛丽亚微笑道：“这就是科学，很多可能性也不能被排除，可是我们仍未找到这可能性是否存在，只好暂时相信已知的科学结论是对的。如果有人要质疑这结论的真确性，此人首先须要提出其它可能性的可信度大于现今结论的证据。这就是科学的精神，质疑者，就须要有证据支持，真理才会越辩越明。”
很明显，张晓怡没打算放过她，由原本讲解科学的定义，说到科学辩证法，这句话绝对是向玛丽亚的挑衅：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质疑我，没有的话就立即闭嘴。聪明的玛丽亚怎会不知道她的话中含义，早已经气得憋红了可爱的小脸，却说不出半句反驳她的话。
张晓怡平静地看着她数秒后，淡淡道“如今魔法师公会将这种更为高效的操纵力量命名为精神控制力，所以我也只能跟随。如果可以由我发现的话，我会叫它做「玛丽亚的疑惑之力」，我希望玛丽亚能够因为这疑惑之力而专心研究这力量是否和水团的变化有着直接的关系。最后，希望她能发现拥有另一个名称的力量能直接影响水团的变化，而且并不会有人能够质疑她只是将精神控制力改了另一个别名而已。”
这句冠冕堂皇的话惹得全场爆发出阵阵嘲笑之声，使得红透的小脸憋成紫色了。这报复未免太过份了！怎说她也是只一个顽皮一点的小女生，用不着死咬不放吧？看来她跟本无视了我昨天所说的话，为何她的报复心会这么强呢？
第106章 魔法教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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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嫉妒…”伊莎贝拉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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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怡瞄了玛丽亚一眼，才温和地制止同学们的哄笑。玛丽亚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缓和一下激动的情绪，道“即使我们暂时无法证实这更为高效的操纵力量并非精神控制力，你能证明精神控制力能帮助我们减少精神力的消耗，以及一心二用吗？”
“虽然没有精神力测量器，但我们能根据科学理论来了解精神控制力能否帮助我们减少精神力的消耗。“张晓怡点头道“首先，第一个假设是人类的精神力是有限度的，第二个假设是，撇除了精神控制力的变量外，每个人使用同一种魔法的精神力消耗也是一样的。大家是否认同？”
看到众人的点头，张晓怡的右手一挥，六幅水墙出现在教室的上空，形成一颗空心的巨形骰子。骰子内有六度水柱不停地冲击着水墙，而巨骰中心却有十六支水箭围绕着八颗自转的水球。这一手使得各人看得把下巴掉了下来，其中包括我在内，太美丽了。如同一个大型的水晶吊灯，又有点像的士高的射灯一般，闪耀着幽幽的蓝光，一阵阵水纹的光辉照耀着整个教室，如同潜入海底世界似的，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魔法学生们很快应出这些魔法，并立即报出名称。
“天呀！瞬发一阶水球术！“
”笨蛋！是瞬发多种魔法！谁也知道中间的水球是什么，但我没想过有人同时使出这样多的三阶水箭！“
”你看，我不是眼花吧？那个骰子是不是由六幅五阶水墙组成的？“
”竟然被六支七阶水炮冲击也仍然滴水不溜！“
“暗黑魔神在上，世上怎会有人能同时施展出这样多魔法？魔法师公会的最高记录不是同时使出十个一级火炎弹吗？”
“废话，魔法师公会中，有谁能瞬发魔法，更不用说同时瞬发这样多魔法？这不是只在传说才出现吗？”
“我不是做梦吧？水炮术已经是高级魔法，竟然能够瞬发？魔法师公会的长老使出一个水炮术最快也要吟唱一分钟，而且更是删减了咒语的长度了。”
果然我这些外行人只懂得看热闹，魔法学生们却不停地指出这些魔法不凡之处。
伊莎有点不甘心地说“全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魔法，毫无攻击力可言，最多也只能救火而已。”
听到她的评价，我禁不住笑了起来。“你嫉妒了吗？在教室中不使用无攻击力的魔法，难道你想她使用王国军队那条火炎巨蟒吗？”话一出口，她立即神色巨变，现在才想起她是那位令王国军队闻风丧胆的死神魔法师公爵大人吧？
她咬了咬唇，低头道“我没有嫉妒…”
我嘿嘿一笑，无奈地说“不用掩饰了，其实我也妒忌了大半年才能平复心情，直到近这个月才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而已。人比人，气死人。还是挑战自己好一些。”
此时魔法骰子和内里的魔法不停地变成不同大小的动物，围绕着教室飞舞着，如同动物园一般，先是一群河马、接着是大象、豹狼、浣熊…懒得再看，人比人，气死人…
“天呀！移动加变形的精神力要求，不是比原本的魔法高出两级的精神力吗？那么，这些由七级水炮术变成的猎豹…岂不是要求禁咒级的精神力…吗？“
“这不是等于六个禁咒…六个七级魔法…十六个五级魔法…再加上八个三级…”
学生们再一次歇斯底里地讨论着这如同神迹的魔法，除了我和哈瓦那姐弟外，看过她的机关炮式九级暗黑炮弹，怎会为这小场面而惊叹呢？
“你和张晓怡只结识了不足一年吗？”一把紧张的女声在我的耳边问道。嗯，是伊莎。
“不，我们大概结识了近三年。”我无所谓地回答。
她有点失望地追问道”那么为何只在这大半年才妒忌她的魔法能力，莫非她在这大半年才进步得如此之快？“有古怪，这不像平日的伊莎，难道又是达力大叔要她调查我们吗？
我含糊地回答“不，只是这半年才常见她使用魔法，所以有点眼红而已。好了，听听张晓怡说什么吧。”伊莎正想继续追问，却被韦尔斯在桌下拉了拉手臂阻止了。果然是达力大叔的起底任务。国王呀，国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呀，不放心，就别招揽。
“…因此，以上的魔法证明了两点，第一，高度精神控制力能够一心多用，同时使出多个魔法。第二、精神控制力能够节省精神力的消耗，一般的魔法师不靠精神控制力，是无法支持等同禁咒的精神力消耗量…”
我昏昏沉沉地听着张晓怡的忽悠，不是说她的理论是错的，只是她这实验绝对是假的。一个能同时使出二百多个禁咒的魔法师，误导各人认为她如果不运用精神控制力就无法完成这几个水系魔法，曲线证明这控制力能节省魔法。不是忽悠是啥？
“不能证明什么！”一声大哮把我的魂魄召了回来，玛丽亚喊道“不要说一般的魔法师，这世上除了你之外，谁也无法支持等同几个禁咒的精神力消耗量，你瞎扯什么也可以，跟本没人能办别其真伪。这实验无效！”
嗯，这次我支持小萝莉，这实验无法证明什么，跟本就是张晓怡设的局。
张晓怡听到这话，立即脸色一沉，冰冷地说“玛丽亚同学，还记得我刚才说过学术自由的基本条件吗？我希望你这是最后一次。”随话附送一片寒雾，使得众人打了一个寒颤，更使得玛丽亚惊恐地坐下，连忙点头回应。
“没错，科学是存在着一些盲点”张晓怡也微微点头，收回冰之气息，满意道“在没有比科学更为有效的研究方法之前，我们还是使用科学来研究新事物。或许刚才的魔法实验有机会被魔法力量较高的试验员操控结果，因而成功杜撰了一个假的学说。已知的解决方法有二，第一：质疑者将自己的魔法水平提升试验员的相同高度后，再做同样的实验，以找出不同之处，以及杜撰的内容。“
她顿了顿，加重语气道：“第二：找其它拥有相同魔法水平的专业人士重复相同的实验，可是先要条件是假设他不会跟先前的试验员说出同一个谎言。”
这时小萝莉还未从冰之气息的震撼中回复过来，俏脸和双唇仍旧发白，可是还是嘴硬道“即使刚才的实验是有效的，也很有可能是受到另一种未知的力量所影响，这根本与改变水团的性质有所不同，为何你能确定这一定是精神控制力。”
可是，张晓怡再次动用了中华民族五千年的精髓──忽悠。“精神控制力是一个总称，其中可能有很多不同的分支，这正如兵器中拥有剑、枪、弓箭以及飞刀等，我们不能因为只看过剑这种兵器就认为弓箭不能归入兵器的范围。为了将这两种不太相同的精神控制力有一个更好的划分，我将改变水球形状的力量定名为「精神控制力一．玛丽亚的疑惑之力」，另外减少精神消耗及一心二用的力量命名为「精神控制力二．玛丽亚的质疑之力」。”
严格来说，精神控制力是一种技巧，而不是一种力量。可是，根据以上的逻辑，如果将来发现了真正的力量能做到类似效果，她也会将这力量命名为精神控制力三、四、五等等，根本就是偷梁换柱。可是，学生们都没有注意这点，只被新的「玛丽亚之力」逗得大笑起来，这笑声对玛丽亚无疑是致命的。
或许玛丽亚从小也没受到如此多的嘲笑，而这天的嘲笑无论在强度和烈度两方面，也可能超越了她这四十多年加起来的总和了。已快到暴走的她，再次不故及形像，跳上木桌破口骂道“别装什么清高，还以为自己是隐世高人吗？你除了懂得瞬发外，根本甚么也不是！一个水系魔法师，根本没有象样的攻击型魔法，最多只能学一学其它体系的低阶魔法来充撑场面。像开学礼的初阶火球、微型龙卷风、三阶冰箭，以及今天的冰寒雾气，这些别系的低级魔法全都不是你的本系魔法。若果用回你的水系魔法和我决战，根本什么也不是，却要在这里扮作高人一等的样子。”
死寂，全场一片沉默，女生们全都露出错愕的样子，男生们却全都表露出心碎神伤的表情。嗯，或许玛丽亚是魔法学院的偶象型人物，大家没想到她会如此失控吧。
张晓怡清了清嗓子，把人们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对她的话彷若无闻地继续解说。”这实验的第三个目的，是测试精神控制力对魔法攻击力的影响。”接着，她的右手一召，重铠手上的大型钢盾缓慢地飘到玛丽亚面前，同时一个一级水球术出现在她的右手之上，变成一个圆锥体，并开始自转起来，形成一阵巨风，吹得前排学生的斗蓬发出霍霍之声。
她伸出右手，指向玛丽亚的方向，淡淡道“实验完成。”随即「彭」的一声巨响困在教室之中，形成阵阵回音，如同近距离听到追击枪发射声一般，吓得人们传来一阵尖叫。不要说这些没看过枪械的异界土包子，即使我也被这突然的声响吓了一跳。
玛丽亚身前的钢盾中心被轰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而钢盾和玛丽亚之间出现了一幅水墙，挡着张晓怡的变形水球。没有一人能说出话来，全场仍旧环绕着刚才的巨响。良久后，霹雳拍拉之声从钢盾的方向传来，接着钢盾开始龟裂，碎片掉到地上之时，立即化成粉末。同时，「拍答」一声，玛丽亚跌坐在地上，吓得娃娃大叫，两双小手不停地擦着眼泪。
太过份了！怎么说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用不着这样惊吓她。从威力来看，刚才这一击已到达五级攻击魔法的程度。大家只是口舌之争，用不着用魔法报复吧？如果伤了这女生，她的良心会否安乐？
“从这实验之中，我们已探讨到精神控制力能够强化魔法的攻击力。为了方便驱分这用法，我们将这力量称为「精神控制力三．玛丽亚的挑战之力」．．．”
已经听不下去，看不下去，想不下去了。为何她仍能如此冰冷地介绍实验内容，学生们从再一次的震惊中回复过来，纷纷向张晓怡投以崇拜的目光，没有人留意跌坐在地上抽泣的女孩。
我拉低斗蓬的帽子，遮掩着大半的脸庞，离开这冰冷的教室。伊莎紧张地问道“这么早便离开，我们不是接张晓怡吃午饭吗？”我没有回答她，继续向着门口走去。
张晓怡看到我的身影，立即愣愣地盯着我的脸庞，停止了说到一半的「实验结果」。我回头扫视之时，却发现莲妮雅亦是这班学生之一，可是她现在却对着小萝莉露出「活该」的眼神。我无力地摇了摇头，穿过大门后，再也听不到学生们的讨论之声，看来张晓怡在实验前已经报了一个隔音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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