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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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不晚-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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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的翅膀?你多大了?”她自己哧哧笑着。

阮茉香这个伤不算特别重,但是特别的不方便,开头这几天连上厕所都非常困难,每天就只能百无聊赖趴在床上,连书都看不了。还好她有历练,四年前车祸之后的情况也差不多是这样,不过就是再来一遍,而且苏谦给她请了个手脚特别麻利的特护大姐,她也没受太多罪。全面身体检查的结果出来,她除了这个伤之外,还算是健康,也就是有些胃溃疡,可是她的精气神好像发生了很大转变,毕竟又是一场生死之间的悬而又悬,有些事情在脑子里变得不一样了。

她这一住院,倒也不冷清,这些朋友轮流陪着她,公司下属也组团来看,显出她人缘好了,礼物堆了半屋子。

她一再坚持,姚美意还是带着天天来了,孩子一看她后背裹得跟木乃伊似的趴在床上,站在墙边上不敢走过去,她伸手笑着说:“怎么了?这么几天就不认识妈妈了?过来让妈妈看看你姚阿姨有没有给你饿瘦了!”

孩子怯生生走过去,一碰到她的手小眼泪立马就掉下来了,她忍着疼伸手摸他头发,说着:“妈妈没事,不哭不哭啊,叫一声妈妈来听听,听话!”

“妈妈!”小伙子哭着上来抱她的胳膊。

“行了行了,还会叫妈就行,天天看妈妈这不是挺好的吗?过几天就接你回家好好陪你啊,别哭了,再哭妈妈不喜欢了!”

小家伙果然就抹了眼泪咬着嘴唇,硬把哭声给咽下去了。

“哎呦,阮茉香你这个不人道的家伙,孩子哭哭怎么了?憋出毛病来!这还真是你的孩子,什么都能忍!”姚美意白了她一眼,“宝贝过来,到美意姐姐这儿来,哭出来没关系的,不听你妈妈那个老巫婆的话!”

“姚美意,你要是再让我儿子管你叫姐姐,你就管我叫阿姨吧!”她也毫不留情呛回去。

大家普遍感觉到,阮茉香趴在病床上,怎么脾气比以前还皮了?不过这些过于了解她的人,心里也明白她是更加自我保护了,至于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大概是会更加拧巴了。苏谦大概是因为害她趴在这里,心有愧疚,一直没出现,慕扬经常来看她,顺便也就带来一些他表哥的话,不过是让她安心住着不用考虑钱什么的。这一天慕扬又来,嘿嘿笑着说:“你这回算是彻底摆脱我们家那个花心大少了,上次祁展把天天弄丢了,他还骂了祁展一顿,这次他可好,差点直接把你害死。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他也是有些占有欲受挫,这次你放心,他没罩住的女人他没脸要的!”

她也跟着嘿嘿笑,忽然说:“学长,我不想干广告了,我想辞职。”

慕扬收了笑看她一会儿,叹了口气,缓缓说:“也该到了你为自己活的时候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不过你记着,扬名就像是你的婆家,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也常来看看。”

她很久没听慕扬这么深沉说话了,扁扁嘴说:“学长,你人真好!”

“知道我好了?想以身相许?晚了!”慕扬马上又恢复了平时那副德行。

她还没抒够情,也不理他,只是接着说:“我知道这些年都是你罩着我,要是没有你我早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又一直都对我这么慷慨,以前,你那个心思,我装不懂,你也不计较,还一直对我很好,结婚之后也没变,我本来想给扬名卖命到干不动了的,我知道现在这样其实是挺对不起你的……”

“好了,别好像你什么都对不起我,你帮我挑了个好老婆,我挺满意的!”慕扬故意摆出一副很牛的样子。

“切!”她翻一个白眼,终于也破功了。

该来的不该来的,很多人来看她,每天人来人往的,只有陆若言没来,这件事她不可能不记挂。她当然知道他也没什么立场来,自己那样的话说出去,还指望人家关心什么?可是她又别扭,更重要的是出事那天一片混乱,她却有一种他在场的恍惚感觉,可是来看她的人,谁也不提他半个字。所以花晓来看她,她就说:“你们写小言的净骗人,不是女主中枪前总有男人上前给挡住的吗?到我这儿怎么就这样了?”

花晓好笑地逗她:“你看看你哪像小言女主啊?”

她撇撇嘴,答:“说的也是,人家小言女主都是十七八就能被人爱得死去活来,然后俩人因为种种误会和迫不得以分开,分开期间那男主又是失眠又是发疯,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对别的女人根本没兴趣,多年之后重逢还能爱得更死去活来。搁我这儿就是小时候让别人涮了一把,年纪大了我再涮回来,期间还有个漂亮得跟仙女似的女二号,然后就没了。人家是疗伤系的,我这个是复仇系的,不是一个路数的!”

花晓听到这里,偷偷看了一眼对面的程逸,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她,现在也开始有个男人为她失眠发疯,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潇潇华丽丽归来啦!南京已经是春天,家里还大风降温呢!另一个好消息,潇潇已经被南京大学录取,要成为学编剧的研究生啦!

归来后发现大家对陆少很有些同仇敌忾啊!其实阮姑娘一直给他这么不确定的感觉,谁都会不开心啊,况且他自尊心也强,就像十年前阮茉香会离开他一样,这是个找抽系的男银,以后还会更找抽滴!

70

70、同意 。。。

陆若言不知道他这一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阮茉香的感觉没错,出事的那一天他在场。那天晚上他在楼下看到苏谦上去,又看到她家客厅的灯一直亮着,还没搞清楚心里的味道是什么,就又看见乔琥带着人进去了,他刚下车要跟进去,枪声就响起一片,接着武警先他一步跑了进去。他尾随武装人员进入,还被抓住盘问了几句,等他能够往里冲的时候枪声再响,她满身是血地趴在床上,捂着孩子的眼睛。

那一刻的感觉真的不能再重复一次,他以为自己是这样失去她了,他不敢碰她,一遍遍喊着“茉香”,直到警察把他拉走,把她抬上救护车,他只是感觉生命没意义了。他拼命想要跟上救护车,可是警察就是死死拦住,不论他怎么解释,人家都认为他这个前男友不可靠。浑浑噩噩中,他被带回警察局录口供,阮天赐也被带了过去,孩子显然是吓着了,呆呆的靠着墙发抖,女警察在一边哄着,也没反应。他这个时候才混沌地觉得有了一点希望,如果她走了,他要领养这个孩子,把他教育得好好的,也算给自己一点安慰。

他过去蹲在孩子面前,轻轻抱住他说:“天天,别害怕,叔叔在这儿呢,还有叔叔啊,别怕!没事的,妈妈会没事的。”

“叔叔,我妈妈怎么了?”孩子终于哭出来,哇哇的嚎啕,死死抓着他的衣服,仿佛他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完全忍不住,抱着孩子紧了紧,肩膀颤抖着,眼泪也掉下来。

孩子受了惊又折腾了一晚上,也累了,在他怀里就睡着了,他抱着他在警察局的椅子上,警察不让他走,因为要等着孩子妈妈的朋友过来接孩子,他说自己就是他妈妈的朋友,人家拿出笔录说:“你刚才自己说的,你和他妈妈刚分手,我们怎么肯定你会对这孩子怎么样?”他只能吃瘪,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来接孩子的是沈络生和姚美意,沈络生去办手续,姚美意这大半夜见了他也没说什么,就说:“孩子交给我吧!”

“能不能让他跟着我?”他从来没这样恳求过谁。

“他妈妈醒了一问,说这孩子跟着你呢,算怎么回事啊?”

“茉香她没事?”

“你希望她有事?”姚美意瞪他一眼。

仿佛是松了口气,他把孩子交给她,又说:“刚刚睡着的时候,他裤子还是湿的,你回去以后先给他洗个澡换身衣服,还有他肯定是吓着了,你明天带他去医院看看……”

“你可真啰嗦!”姚美意恶狠狠地说。

这时候沈络生也办好了手续出来,过来看看他,情绪很是复杂,最后还是说:“安诺在医院那边盯着呢,一起去医院看看吧!”

这也正是他所想,刚向外两步,那边局长室里面,局长亲自把苏谦送了出来,他想都没多想,冲上去就是一拳。他之前从来没觉得苏谦是个这么不牢靠的人,他想要诱捕乔琥,用自己就好了,他也愿意配合,为什么一定是茉香?为什么连保证她安全的把握都没有就行动?他不是还追求过她吗?怎么能这么不为她考虑?

这一拳下去,苏谦一点准备都没有,马上就坐在了地上,四周警察自然是上来三两下把他按在了地上,苏谦站起来说:“你们放开他,来,再给我一拳,我也很想打自己一顿!”他站起来,毫不留情,又是两拳,直到沈络生过来拉住他才算作罢。

不眠之夜,他无数次诘问自己,怎么会在楼下迟疑那么久,如果早一点上去他至少可以帮她挡,他宁愿进抢救室的是他自己,他本来就是想要替她承担危险的,为什么所有的伤害还是都降到了她身上呢?这样子的她,怎么能让他忍心放手?

他在医院听到医生宣布她没有生命危险,甚至没伤到筋骨,估计一个月就能恢复,一整夜的紧张之后,他仿佛突然被抽干了力气,顺着墙滑下去坐在了地上。这一刻他忽然产生一种感觉,他可以原谅她对他做出任何的伤害,她要是想见他他就可以出现,如果不想见他他就永不出现,都无所谓,只要她不要就这样离开。

从那以后,他每天都去看她,只是她不知道。

阮茉香趴在床上无所事事,就对各种变化特别细心,她病床边的桌子上,花瓶里的花是常换常新的,玫瑰百合桔梗风信子,品种也经常更换,可是她却没发现谁给她带花来,总是一睁眼就已经放好了,她也问过特护,可是人家也不知道。心里面隐约地明白一点,或者说是幻想,希望是他送来的,在床上趴到第十天的时候,她终于决心搞清楚这件事,于是在睡前偷偷把手机定了个闹表。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最怕回忆翻滚绞痛着不停息,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当这个声音不大的铃声响起的时候,阮茉香马上就清醒过来,几乎没用过程,她按掉手机,先瞥了一眼床头的花,已经从昨晚的小百合变成一大把雏菊和勿忘我。而窗边立着的人蓦然一惊,定在原地什么都不敢做。

窗外天还没大亮,屋里又不开灯,她趴在床上,只能逆着光模模糊糊看到这个人影,但是认错是不可能的,她不仅认出他,而且还很清楚地观察到他消瘦许多,头发长了一些,好像还有点胡茬,整个人都显得颓废。该说点什么呢?照常理来说,一对分手了的恋人,在这种情况下相见,应该说:“你来干什么?”可是她说不出口啊,她对他说狠话是要靠天时地利人和的,现在她受伤虚弱,他也颓废成这样,她还能说什么?可是又能说什么其他的呢?既然是以那样恶劣的原因分手,还指望说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有了灵感,他从小就最会装没事人,也该轮到她装一次,弱弱开口,她说:“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在没听到她的声音之前,他真的害怕她直接说让他走。他每天来看到的都是她的睡颜,换好了花就站在窗边看她一会儿,再趁着天亮前离开,不是不想等她醒,只是害怕再听到任何不愿听的话。此刻她张口来了这么一句,他本能地掩饰住汹涌而来的感情,走过去坐在床边,也轻轻问:“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这不是意外吗?”她躲闪着他的目光。

“那胃溃疡呢?也是意外?”

“我的胃本来就不太好啊,老毛病……”她底气不足,又是刚醒,就显得恹恹的,不想见他的样子。

她不知道他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他的胃病最近也在发作,这段时间饮食不周情绪又不好,胃病不发作才是奇迹。可是她带着孩子,吃饭不能糊弄的,她怎么也会发作胃病?他多希望她说是因为分手以后情绪不好,可是她永远不会说那种话。

看到她这个半死不活还嘴硬的样子,他心里忽然就升起一些慌乱,再加上一点不自信,他脱口而出,低低问:“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她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顺势装作继续发愣。

情绪一旦开始就收不回去,他哀哀地往下说着:“真的这么讨厌我吗?真的只是来报复我给你的伤害?我不知道自己曾经伤你那么深,那个时候我想不到那么多,为这个我可以跟你道歉。茉香,我爱你,是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你根本就不爱我,可是我就是停不下来,这好像根本就不符合我的个性。有时候看看现在的自己,我会觉得害怕,这种状态我完全把握不住自己,我也跟我自己说不能再这样下去,或者把你找回来,或者再也不见你,自救,我必须做点什么。我知道你是不愿意回到我身边了,但凡有一点想,你不会把那些话说出来,所以我只能选择自救了,对不对?”

她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些话来,她想这一次自己是真的要失去了,去与留在她心里面剧烈地摇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摇摆,地动山摇。他说的没错,爱得太深的感觉,就是让自己害怕,她之所以在这个关口要逃离,不原谅只是借口,自我保护才是真正的原因。她愣了片刻之后,从嗓子里挤出一个音:“对。”

天塌地陷,他说那些话,不是没有试探的成分,哪怕她什么都不说,只是给一个眼神或者掉一滴眼泪,他都可以不要脸地替她把那些她说不出的话说出来,可她只给他这么一个字!手指冰凉又在抖,他还是伸出去把她遮在脸上的头发拨到耳朵后面,然后手指沿着她的脸颊缓缓滑下来。她目光上移,却只是到达他领口的位置,不敢跟他对视,只听着他说:“以后,要学会心疼自己,不能因为有人关心你自己就不操心了,这么冒险的事情不能再做了,平时也得多为自己想想,得好好活着,天天还靠你呢!尽管你说你现在根本不爱我,但是我还是很感谢你能回来报复我一次,和你在一起这段时间,我很快乐,真的,虽然你有时候故意发脾气找麻烦,但是我还是觉得快乐,以后恐怕都不能再这么快乐了。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如果你真的不爱,我的纠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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