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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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录-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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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消息,很奇怪,自从昨天晚上我们就和她失去联系,也不知道这丫头在想些什么,我可是早早在平津港已经布置了接应的人手。”

“这次司离对安家后人下的格杀令,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也等同于正面挑战我龙渊。别说安家对龙渊的作用巨大,只从魔门故意传出消息这点便让我们无法坐视不理。此局我们决不能输,否则龙渊的声望将会跌至谷底,那与魔主之战良海干脆举手认输罢了。”商良海略一沉思,又道:“看来夏末他们的行踪已经被魔门识破,而且夏末怀疑龙渊的核心成员中有魔门的内应,所以她才主动中断联系。如无意外,夏末几人最迟今早应另寻港口登陆。跟平津最近的港口应是云丘,墨兄可着人以云丘为中心,仔细搜索方圆五百公里内的城镇,我们要抢在魔门之前找到夏末几人。”

墨白领命告退,却又被商良好叫住。

“墨兄,此次行动最好只动用你长白的人手。还有,亦雪最近在云丘附近有任务,你叫上她同去。有她的烟雨剑在,就算司离亲来也可以挡上一挡。”商良海郑重道:“无论如何,都要把安家后人安全护送到京都。”

“墨某明白,良海放心吧,怎都不能让魔门把咱们给小瞧了。”墨白说罢,大笑而去。

商良海目送他离去,又回过头,渔竿扬起,吊着一条大鱼准确无比地落放水桶中。看着鱼儿在桶中胡乱摆尾,龙王淡淡笑道:“司离啊司离,谁是鱼,谁是钓者现在还是个未知数呢。”

龙王的语气中,透着强大的信心。

第六卷 开往黄泉的地铁 第十一章 烟雨迷蒙(二)

水波漫漫,芳草凄凄。

此处往东再行三百里则是云丘港的所在,但这里位处郊区,只有一个南桑镇位于十里之外,可谓人烟稀少。

现在正是涨潮时分,一波波江水涌向土泥堆砌的堤岸,同时把水中浮藻等物带了过来。

却见江中水波大作,有一物拱起,若有人在附近,必定以为水鬼作祟。但水面恢复平静,却不难看出那是个人。

此人正是薛僻情,他昨夜跳船逃命。却因为先有鬼奴反噬,后来又吃了黄伯一记双撞拳致使伤上加伤。尽管在紧要关头,薛僻情以替死之术卸去黄伯八成拳劲,但金刚八式为佛门上乘硬功,岂是易与。而且邪术名虽替死,却还无法做到全数转移对手的功力,否则薛僻情便可无敌于天下了。

所以当薛僻情落水后不久便内重昏迷,只是像他们这种练气之士,即使处于无自觉的状态下,体内灵劲亦运转不休,加上海面波澜不起,倒让他幸运地随着海水飘入宝珍河。

一天一夜后在靠近岸边时,薛僻情醒来,内伤已经好了六分。

他默察体内情况,除了鬼奴被杀所生之反噬让他受损外,还有黄伯的拳劲震伤了全身经脉。眼下虽然能够活动开手脚,却让薛僻情经脉酸痛难当。

而且使用了替死之术,没三个月休养生息,他别想回复到全盛期的状态。

薛僻情不由暗叹,心道这次自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输到家了。

收拾心情,他游向岸边。爬上岸后,他举目远眺,只见一片荒野,也不知身处何方。薛僻情也不着急,趴在地上俯耳倾听,便听到远处有车鸣人声,以此而厘定了方向,他反不急着赶路,反而盘膝调息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僻情睁开眼睛,伤势再好两成。但余下内伤却无法在短期回复,只能觅地静休。他站了起来,夜色已临。按照之前厘定的方向,薛僻情展开身法朝南桑镇掠去。

如此赶了五里地左右,薛僻情突然立定。

因为接近南桑镇的缘故,荒野中已隐现路径,且路旁种有白桦松柏等木。薛僻情便站于路中,眼中精光闪闪盯着来路阴暗处,沉声道:“哪方高人,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小径幽幽,毫无人声回应,薛僻情心中直叫娘。他明显感应到有人正观察着他,但他却偏看不到来人所在,甚至连这人位于何方犹不可辩。由此可知来人功力比他只高不低,否则怎能瞒过他的感知。

夜色下忽有风声急掠,薛僻情只见有一物飞至。他发声移位,却见那东西轻飘飘落在方才位置上。借着月光,薛僻情一看,却是一块茶色麻布。

“披上它。”

极为动听的女声响起,声音轻柔毫不着力,却从四面八方飘来,让薛僻情无法识别其人方位。

薛僻情听教听话,乖乖把麻布披在身上。昨晚他为脱身,用身上黑衣诈了姬夏末一把,此刻上身赤着膀子,只是他瘦骨嶙峋,毫无一点看头。

风声掠起,薛僻情只见眼前一花,身前已经多了个白衣女子。

和金朴熙一样穿着白色衣裙,但金朴熙穿着给人予夜下精灵的妖异之美,而眼前这女子却如同不食人间烟火般的仙子,动人处却毫不引人暇思。薛僻情自问定力不错,但看到眼前佳人时心神却有那么片刻的失守。

白衣女子年纪约与姬夏末等女相若,一张瓜子脸上眉目如画,仿佛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秀美不可方物。晚风吹动她的衣袂,扬起她脑后三千青丝,映着天上明月,此女美得如同洛神降世,尘俗立变仙境。

如果说龚倩让人惊艳、金朴熙是娇艳、姬夏末是冷艳。那么这白衣女子身上看到的则是自然之美,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她存在的本身,便是老天爷妙手偶为的杰作,只是不小心遗落了凡间。

连薛僻情这种绝情绝义之人,一见之下也魂相授首,不由自己,可知她的美是如何惊心动魄。

良久,薛僻情才压下心中惊涛骇浪般的起伏心情,一反往常作风,文绉绉问道:“姑娘特意在这等薛某人?”

仙子点头,从樱唇中发出山谷空灵般的声音:“从你上岸我便已经发现,但那时你受伤极重。为了不让你说胜之不武,我特意让你疗伤至现在,现在你伤势好了十之七八,那我就能放心出手杀你了。”

薛僻情听罢,脸色一变。似是被这美女当成敌人本身便是极为痛苦之事,他失声道:“你竟然是来杀我的。”

白衣女子莞尔一笑道:“你我本身便是敌对的立场,若换他人恐怕连给你疗伤的机会都没有。现在你不谢我,反而隐有责怪之意,当真可笑。”

薛僻情终是魔道高人,大敌当前,他被美色影响的心灵终澄明起来。只听他沉声问道:“不知姑娘是龙渊中哪号人物?”

感受到薛僻情的变化,白衣女笑道:“这就对了,要是刚才那种状态,恐怕我不用出剑也能够杀得了你。本姑娘不是什么人物,你只要知道死在我白亦雪剑下既可。”

薛僻情这魔门中人,从来自是杀人不眨眼。但眼前这如同仙子般的人物,身为龙渊中人,话及杀人却毫不避讳。这和薛僻情接触过一些所谓白道中人大为不同,他们摆明了要杀人却还装出一付无奈的模样,远不如眼前这美女来得干净利落。

“姑娘若肯放过薛某,鄙人定有回报。”薛僻情心中仍极为不愿动手,一来内伤未愈,二来眼前这美女实在难让他兴起杀戮之意。

白亦雪连连摇头:“不要不要,要让爷爷知道我拿了魔门的臭东西,还不把我的手剁下来。”

薛僻情心中暗叹,知道一战无法避免。当下抛开任何杂念,灵劲飞快运转,双目如电道:“如此,便请姑娘赐教吧。”

“我若先动手,恐怕你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看你伤势没有尽愈,我便让你先出手吧。”白亦雪说道。

也不知道眼前这女子是自负还是无知,尽然让自己占尽优势,薛僻情却知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便道:“那请姑娘小心了。”

嘴上说得客气,但说到最后一字时,薛僻情身形暴长,朝白亦雪当胸一爪捉去。他欺的是白亦雪年纪轻轻,想来经验不足,于是先用话使之分心,再突然出手,想要一举擒下这美貌女子。

岂知,白亦雪脸上无惊无喜,也不闪不避,就像被薛僻情吓傻了般站在原地不动。

薛僻情心头狂喜,手上气劲加剧。眼看就要得手,耳中却突然响起剑吟之音。起先微不可闻,但瞬间却如九天龙吟,震得薛僻情双耳吃痛。

同时,薛僻情眼前的女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蓬璀璨光雨。

光雨爆起,如同漫天雨粉,看似轻柔,实质致命。

薛僻情识得厉害,知道这些夺目光雨其实是细碎的剑气。但知道归知道,由白亦雪变戏法似发出的剑气光雨却像牛毛雨扬扬洒洒地飘下,笼罩薛僻情身体前后所有进退空间。

身在剑雨之中,薛僻情五感受惑,剑雨更切断了他对白亦雪的任何感知。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这样的仗还怎么打。

瞬间,薛僻情知道自己已经尽量高估白亦雪,却仍是低估了他。

生死关头,薛僻情大叫一声,他不退反进,方向不变,却加速冲进光雨中。他自然不是自动送上门喂剑,却知道若冲不出剑光雨幕,明年今日便是他薛僻情的忌日。

小径上爆响连连,那反映着月光轻灵飘渺的雨粉缓缓散去。

白亦雪还剑入鞘,而薛僻情身体却不断旋转抛跌,最后摔在路边草地上,却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

他不知道的是剑雨光幕虽然危险,但冒失冲进剑幕中却更是有死无生的格局。那细碎到方寸间的剑气就如同江南的烟雨般让人防无所防,虽只短短瞬间,薛僻情身上中剑不下百记。奇怪的是,他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然而剑气入体已经切断他一切生机。

“烟雨剑……原来是烟雨剑……能够死在龙渊首席的剑下,薛某死得不冤……”

吐出最后一口气,薛僻情这魔门妖人就此咽气。他至死也未曾想过,龙渊首席竟然是如此年轻的女子,只可惜,他再也无法把这个信息传递出去。

白亦雪看了他尸体一眼,轻叹中长剑再出,挥出密集剑气刺向薛僻情身下泥石。顿时,泥沙无声崩陷,把薛僻情埋入土中。于是小径上多了个土包,而世上则少了个人。

风声扬起,月色下,伊人远去,如雪白衣消失在树林阴影之中。

第六卷 开往黄泉的地铁 第十二章 司离出马

吉普车行驶在无人的国道公路上,这辆由姬夏末在附近城市购置的二手车上搭乘着包括安泽南在内三人。他们击退薛僻情后,于今晨在云丘港登陆,再驾车继续北上。若无意外,两天后他们便会到达龙渊本部。

而为了不泄露行踪,姬夏末中断和龙渊的一切联系,如此一来,便不怕被龙渊中魔门的内应把他们出卖。

安泽南心情大好,昨晚解决薛僻情的事件后,他拜托黑衣无常把藏在脖上玉佩中的女鬼莫颜带回黄泉。本来像莫颜这样的幽灵在重入轮回前必须接受冥庭的审判,但因着安泽南的关系,再加上莫颜现在劣气尽去,黑衣无常才勉为其难答应让莫颜直接轮回。

【文】莫颜身世可怜,安泽南虽有心渡她却无法可施,现在终通过黑衣无常之手了却一件心事,自然心情愉快。

【人】灼热的风迎面而来,安泽南戴着墨镜,眺望天上碧洗长空。看天上白驹过隙,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心灵不断攀升,到最后融入天心妙境中。

【书】姬夏末和黄伯立有所感,在他们心灵的感知中,此刻的安泽南消失了。他虽坐在旁边,但在两人的感知中却如同隐形人一般。

【屋】这一刻,安泽南和天地无分彼此。

自被金朴熙拍了一掌后,沉寂的丹田突然微微一热。安泽南却不知道,在他和天心交融的美妙境界中,天地精气灌顶而下,它们修复着安泽南受创的经脉以及被破的气海大穴。

安泽南立刻感觉到身体中的异变,心中一喜,精神立刻从先天变为后天,从天心妙境中又退了出来。身体里动人的感觉立消,安泽南还想再试,却怎么也无法进入那种境界,且心头忽有烦躁之感。

他凛然一惊,知道自己因有所求而落于下乘,和安氏心法中的“无想”南辕北辙。连忙按下急于求功的心情,他不再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而改为观看两边景物。

这时绕过一个环山弯道,山下千倾良田立刻跌然眼中,安泽南顿感心驰神往。虽不及天地交融来得美妙,但也有种无思无求的逍遥感觉。

心灵无限延伸。

忽然,安泽南全身轻抖。

“停车!”他大喝。

姬夏末虽不明就里,却依言停下。汽车停在路肩,她和黄伯齐齐向安泽南看去。安泽南脸色凝重,似是思考什么,两人也不打扰他。

片刻后,安泽南抬起头苦笑道:“我们还是被魔门盯上了,就在前方我感觉到一股风暴般巨大的力量正安静地等待着我们自己送上门去。”

姬夏末闻言,闭上眼睛默运心法。良久睁眼,疑惑道:“虽然我什么也感应不到,但心中十分不安,恐怕泽南说中了。”

“他们肯定收敛了身上一切气息,但却无法掩饰对我们的杀意。所以气息的感应上我们一无所获,然而他们的杀意却无法瞒过我们心灵的感应。夏末觉得不安,我的感觉却更具体一些,若我们盲目前进,必定会吃大亏。”安泽南肯定说道。

“不若我们掉头走。”黄伯提议。

“不妥。”安泽南摇头道:“从我们下船到上路,这其间没超过十个钟头。光魔门在这么短时间内便确定我们的选中并严阵以待,说明他们有一套严密的监控系统。若我们在没有识破其手段的情况下贸然行动,只会引来他们雷霆般的攻击。”

姬夏末举目四望,颇为不解:“我可肯定附近并没有人监视,难道魔门动用的是卫星手段?”

“应该不是,能够利用卫星侦察那只有国家的力量才办得到。魔门再怎么厉害,可我不认为他们有把卫星送上外太空的力量。”安泽南左眼泛起红光,召来了瞳鬼。

他坐在车中逐寸扫过路旁事物,在看到一块巨石时身体轻震,安泽南轻声道:“原来如此,你们看看那块石边有什么?”

姬夏末两人依言看去,路边巨石毫无异状。可当他们功聚双眼后,却看到石后阴影趴着个男人。只是这男人身如虚影,眼神空洞,正木木地往安泽南这边看着。

“虚灵?”姬夏末恍然大悟:“原来是用控鬼之术,操纵虚灵这种无限接近无的灵体对我们进行侦察。”

“正是如此。”安泽南点头道,由于虚灵的特殊性,若不仔细查看是很轻易就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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