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妻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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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妻入怀-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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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奇凝眉,随着她出门。

    回到家中,一点儿精神头都没有的方蓝直奔二楼卧室。正在厨房忙活晚饭的柳姨听到脚步声,匆匆刨出来,见到方蓝病蔫蔫的模样,询问她是否是身体不舒服,她去请医生。

    方蓝摇了摇头,说只是没有休息好,要补眠。

    趴在床上,方蓝嗅着床上属于她跟顾洋两人身上的气息,脑中纷杂的思绪如蔓藤般开始疯狂生长,箍住她的身,她的心。

    泪,一滴滴滚落在白的刺目的床单上,二取其一,必有一伤,她到底该抉择。烦躁不堪,她扯过被子蒙着头,整个人藏在被子中闷闷的叫了几声。

    顾洋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才回来,见到客厅中只有顾嫣跟柳姨,询问声。

    “夫人精神状态不好,一回来就回了房间,下午让我接的小姐,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过。”

    闻言,顾洋眉头紧拧,上了二楼。

    卧室中,顾洋扯开方蓝蒙在头上的被子,房间中温度适宜,她浑身却被汗水浸湿,顾洋眉头随着方蓝凝着他的目光,越拧越紧。

    她平时回家都是先卸妆,今天却任由黏黏腻腻的妆在她脸上花成了调色盘,她有心事。

    “听柳姨说你身体不舒服。”顾洋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被汗水浸湿的额头,冰冰凉凉触感让顾洋有些挪不开手。

    “我是谁?”

    “傻瓜,你失忆症又犯了?你叫方蓝,我的妻子,顾嫣的母亲。”

    顾洋轻轻眨动下眼睛,敛去眼中未来得及展现的情绪,握紧方蓝的手,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身子,“起来去收拾下,嫣嫣和柳姨在等着你吃饭。”

    “顾洋,我想听真话。”

    方蓝起身,一双剪水黑瞳直直的望着顾洋的眼睛,好似要望到他的心中般。

    “这就是真话,不要胡思乱想,赶快下来。”

    望着他的背影,方蓝双唇嗫嚅几下,她说不出,她已经知道事情真相的话语,直直躺回床上,她很想像只鸵鸟般躲起来。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愿意理睬它就不存在的。

    陆华年或许会心疼她不会逼她,烈性子的宋洁绝对不会任由她一直生活在顾洋身边,有些薄薄的窗户纸总是要戳破的。

    入夜,清冷的月光洒落一室,恍若白昼,一直都没有睡下的方蓝叫了声顾洋。

    “睡了吗?”

    顾洋请应了声,伸手欲揽住她的肩膀,方蓝慌忙向后缩了缩身子,身体的自然本能让她一时愣怔住。

    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不排斥陆华年的触碰,身体要比她的心先做出了选择。

    “睡不着?”顾洋讪讪收回手,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她依然还是接受不了他。

    “我,我今天去了医院。”

    顾洋听到医院两个字,瞬间紧张坐起身,双手撑在她的头两边,紧张的观察着她身上是否受伤。

    对上他满含担心的眼睛,方蓝在嘴边打转的话语,忽然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没事,睡吧。”方蓝背过身子,扯过被子盖住大半个脸颊。

    顾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模样,她刚才应该是有话要跟他说,见她闭眼不愿意再开口,顾洋没有再问,默默躺回床上。

    这些日子他忽略了她太多,拉开了两人本就不亲近的关系,现在他根本就看不懂她在想些什么。

    方蓝觉得同床异梦就大抵如此,白天睡得太多,直到下半夜她才好不容易睡下,只是时间不长她便被噩梦惊醒,她如上次样紧紧额抓着被子,这一次她清晰的看清楚,拿着刀子的男人是谁,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名字也随着她坐起身的那一刻,叫喊出来。

    “曹郁戈是谁?”

    浅眠的顾洋被惊醒,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问道,细细想来,那天晚上她叫喊的就是这个名字。

    “曹郁戈,曹郁戈,曹郁戈······”方蓝不停的念叨着,每念一遍,心中的恨意就多了一层,心被满满的恨意填满,方蓝满目染上猩红,掀被起身,赤脚出了房间。

    顾洋不放心跟了出去。

第144章

    方蓝好似被人施了魔法般在客厅里打着转,口中的呢喃念叨,一直都没有停下,心中勃发恨意燃烧起一团火,好似要把她自个儿给吞噬般。ゎ

    噩梦中的场景清晰的出现在她的眼前。脑中被鲜红刺眼的血攻占,疼痛随之而来,顾洋从未见到过这样的方蓝,眼中满是担心,伸手欲阻止她类似魔怔般的举动。

    “别碰我,别碰我·····”

    不断紧张粗喘气的方蓝甩开顾洋伸过来的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大滴的汗水不断从额头上落在胸前,脚上,地板上。

    随着疼痛加剧,脑中的画面乱了起来。医院,孩子的奋力啼哭声,女人撕心肺裂接近绝望的叫喊声,刺激着她的每一根不坚强的神经。

    难以忍受的巨疼。让她的灵魂恨不得和肉体分离,瘦弱的身体开始不断颤抖。素净的小脸惨白如纸,疯狂的拒绝顾洋的靠近。

    顾洋怕她出现危险,打了120急救,这里靠近市中心。时间不长,急救车声由远及近,划破夜的寂静。

    深夜难眠,守在楼下的陆华年见急救车在楼下停下,神经忽然紧绷,迟疑半响下车,询问司机打急救电话的住户。

    十七楼三零二!

    陆华年疾步而上,激动的他忘记了有电梯这一回事,大汗淋漓跑到十七楼时,医护人员正急匆匆的抬着担架进入电梯。

    人多影杂,只一眼他便认出黑发遮住大半个脸颊。狼狈的不成样子的人是方蓝,中午分手时她还好好地没有任何异样,现在成了这般模样,陆华年心急心疼之余,认定是顾洋欺负了她,血液一股脑向脑门上涌去。

    浑身燃起愤怒火焰的陆华年瞥见被医护人员挤在最后的身影,脚下生风,转眼间来到他的身边拎起顾洋的衣襟,一拳抡了过去。

    一心都在方蓝身上的顾洋哪里会想到有人忽然蹿出跟他过不去。反应不及,脸上重重挨了一拳。

    待看清来人时,顾洋眼中的担心被怒火替代。他忙,他不问,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些日子,陆华年纠缠方蓝的事情, 一想到方蓝那天晚上可能是跟他在一起呆了一个晚上。俊脸染上三分戾气,挡住陆华年第二拳的同时主动对陆华年出手。

    身手不差的两人在不算狭仄的走道中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了起来。

    几分钟过后,两人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在这里打个死去活来,方蓝却已经被急救车带走。陆华年懊恼的低咒声,一把推开顾洋,焦急的按着电梯。

    深夜用电梯的人本就很少。时间不长电梯门打开。互看不顺眼的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各据一方。

    “倘若是你虐待她,老子不管你是谁,绝不会让你好过!”浑身散发出股冷冽气息的陆华年脸上受伤不轻,青青紫紫。长了那么大还没遇到一个可以打的这么酣畅淋漓的对手。倘若不是心系方蓝,他定要打的他连娘都不认识!

    拇指用力抹了把嘴角,啐了口口中的血腥味,声音如浸过千年寒冰,眼神犹如淬了毒般扫过顾洋的同样被打的没有几处好地儿的脸孔。

    “虐待?这事兴许只有你才能做出来。”顾洋冷哼声,半眯着眸子透漏出他此时深深不悦。方蓝好似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在一起那么久,他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

    陆华年不屑的回击他一声冷哼,狭仄的电梯中,安静的诡异。

    “曹郁戈是谁?”

    “你问这个干什么?”陆华年跨出电梯的脚步硬生生顿住,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起,猛然回身,眼中折射出一股迫人寒光。

    “她做了个噩梦,口中叫着这个名字,随后情绪开始失控。”

    顾洋是个理智的人,他查过陆华年。资料显示,陆华年冷静,手段毒辣。对消失三年的妻子景昕情深意重,三年不近女色却对方蓝那般不一样,两人之前应该是有交集。

    方蓝那般痛苦,顾洋想搞清楚原因。

    “当年跟鲁馨雅联手迫害我妻子的人。不过,已经死在一场车祸中。”凤眸微眯寒光更盛,咬重妻子两个字,疾步奔向出口。

    顾洋定定站在原地半响,嘴边苦笑蔓延,她原来是陆华年的妻子。心不期然传来一阵钻心疼痛,他没有出电梯,倚靠在光鉴照人的电梯壁上,盯着对面影射出他身影的墙壁。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美国小镇一处荒无人烟的密林处,当时她蓬头垢面,满身是伤,特别是额头上的伤口。未经过处理,血已经变成黑色,触目惊心!她瘦弱的身子蜷缩在一颗百年橡树的旁边,浑身瑟瑟发抖,见到他时,黑瞳中满是害怕,身子靠着橡树更紧,头埋得很低。

    当时他正响应慈善组织的号召,拍摄一组关注流浪人的照片,她的形象正好符合。一向没有多少耐心的他从包中拿出面包和水递了过去。

    刚开始她不敢接,他干脆放在她的身边,退后一些距离。约莫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她才警惕的看着他,拿过面包。

    她不似那些食不果腹的流浪人遇到食物就开始狼吞虎咽而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他至今还能记得,她喝下最后一口水的时候,用沙哑的声音对着他说了声谢谢。

    吃了点东西,有力气了些,她缓缓扶着树起身,蹲的太久,脚已经麻木,还刚站起身,她就重重跌了下去,她压抑的闷声,竟然让他冷硬的心有些心疼。

    放起相机过去欲扶起她,她反应煞是激烈,他只得讪讪收回手,站在一旁,待她情绪好转,他拍了几张照片,在离开时,他打通救助站的电话,希望可以能给予她一些帮助。

    他挂断电话之时,见她一直盯着他的手机,他以为她要打电话,迟疑下把手机递了过去。她凝眉想了番,脏兮兮的黑瘦手指在键盘上轻点几下。过了一会儿删去又点,反反复复几次,手机从她手中滑落。抱着头,浑身颤抖着蹲在地上痛苦呻吟着。

    怕她会有危险,没等到救助站,他便匆匆抱起她去了附近诊所。当医生撩起她破烂不堪衣服时,一道道大大小小的疤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不禁咒骂声施暴者的惨绝人寰,禽兽不如。

    这得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下如此狠手!

    伤口很多都已经流脓,还有几处深可见骨,处理起来自然会疼痛难忍。不清楚她的身体情况,医生也不敢贸然给打麻醉针,她只能硬生生的受着。

    整个过程,她一直紧咬着软布,隐忍的呻吟令一直站在她身边的他不由自主的握紧她的手,想给她一点点力量。

    太疼,她身体又虚弱,伤口还刚处理一半,她就晕了过去。他原本可以雇个人照顾,把她留在这里。可不知怎的,脑中一直浮现她隐忍疼痛的模样,不忍把她独自留下。就这样,他一直留下来陪到她伤口痊愈。

    相处中他发现,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来自哪里,有时她也会忽然忘记发生的事情。可她并不像大多数的流浪者样精神不正常。从她的谈吐和习惯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受到高等教育,有着良好修养的人。她对室内设计热衷,设计出来的东西,在他这个外行人的眼中挺好。后来事实也证明,她的设计稿确实不错。

    他在她身上发现如孩子般纯真的一面,也有偶尔的小狡黠,不知不觉,她竟然一点点住进了他的心中。发现时,他觉得这事挺荒唐,他给了诊所的医生一笔钱,让他找个当地的人照顾好她,背着相机离开。

    在他坐上车时,才发现她一直跟在身后,回身对上她那双黑黑却失去平常光泽的眼睛时,他的心狠狠一疼。

    “你也要丢下我吗?”

    平淡的声音随着晚风飘进他的耳中,那一刻,他再也抬不起步子,下车牵住她的手。她虽然想闪躲还极力克制住。

    这一牵,就共同渡过三年的时间,往事一幕幕掠过脑海,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他曾经查过她,只是当时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浑身上下也没找出丁点儿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茫茫人海,找一个简直如大海捞针,寻不到半点儿踪迹。

    为了能治好她的病,让她记起曾经的事情,他带她去遍求名医,结果却不尽人意,除了重复一遍遍的痛苦,她的记忆并没有恢复半点儿。

    为了应付她有时冷不丁的询问自己是谁,他编织了一个不属于她的曾经。可能是编织的时间太长,他已经分不清,是真是假,只想跟她一起携手走下去。至于以前,丁点儿都不重要。

    不曾想一趟s市之行,揭开了他曾经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也找不到丝毫蛛丝马迹的身份之谜,天意太过弄人。

    顾洋深吸口气,稳了稳心神,按下一楼的按钮。

    医院中,做了一系列检查的方蓝被推进病房,全程睡梦中被陆华年一个电话叫醒的鲁辰砚都陪在身边。

    “她的情况怎样?”

    “检查没有太大的发现,初步判断是受了刺激。”自从知道她是景昕,鲁辰砚对方蓝的态度大大改观,特别是见到她额头上疤痕时,有些心疼这个消失三年,不记得曾经二十五年过往的女人。

    “顾洋说她想起了曹郁戈。”陆华年提到这个的时候,后槽牙猛挫几下。不用想,当年曹郁戈肯定对她进行一番折磨!

    陆华年眼神越发森寒,恨不得立刻去将曹郁戈从坟墓中刨出来鞭笞一顿!

    “不要!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你们把孩子还给我!”昏睡中的女人一双手在空气中胡乱抓了半天,在鲁辰砚和陆华年过去的时候猛地坐起身,如一个无助的孩子般抓住陆华年的手,“孩子,他们抢走了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

    “方蓝你冷静一些,你在做噩梦,没人抢你的孩子,没有人······”她没有景昕的记忆,叫她景昕她也不知是谁,陆华年只能继续叫着方蓝,心疼她此时的模样,陆华年紧紧抱住她,轻声安慰着。

    怀中的人儿的呼吸声逐渐放缓,沉重的眼皮再次闭上,怕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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