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仙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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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仙王途-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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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拍拍手,立时一队妙龄女子身着清丽霓裳从楼阁内迤逦走来,吕杨定睛看去,这队女子一共十二人,个个霓裳飘飘,貌美端庄,女子们面如庞玉,眉间点缀灵光妙纹,头发高高盘起,缠绕涤丝金带,看上去恍如谪落人间的神女。

为首一人,身材样貌尤其出众,双眸若夜空星辰,身上隐隐有月光般的清烟缠绕,脚下升腾白色云气,当真应了那一句话“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便是二皇子和寿阳公主眼前都要为之一亮,二皇子晃晃头,似乎想要将脑中的倩影驱散,这才对老鸨叹道:“真是窈窕佳人,难得啊,我说妈妈,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女儿,怎么这一个个都不是凡俗女子?”

老鸨反笑:“殿下过奖了,这些女子不是凡俗女子是什么?”

“倒像是谪尘的神女!”寿阳公主接口道。

老鸨听了,略为丰满的脸上笑容灿烂:“殿下呐,不是妈妈我自夸,我这些女儿都是绝代佳人,但也是漂泊五湖四海的苦命人,他们本应在父母膝下享受天伦叙乐,或在礼仪书香世家相夫教子,奈何命运多舛,沦落风尘,不过他们可都是清一色的清倌儿,洁身自好,说是神女或许过了,不过若说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那也当得!”

二皇子和寿阳公主沉默半响,双双叹了口气,还是寿阳公主道:“妈妈,这样质本洁来的女子本殿也要心动,不如将他们给了本殿吧,本殿的寿阳宫多为清冷,或添几位乐艺的姐妹正合适!”

老鸨微微一愣,随即苦笑道:“殿下能够看上她们,原也是造化,可是我这些女儿都不是我所有,她们的身契只在泛凌波的主人手里,妈妈我只是泛凌波的管家,哪里能够做主?”

“哦,这泛凌波的主人是谁?”寿阳公主问道。

“呵呵,不瞒殿下,泛凌波之主原也是一女子,姓瞿,自号凌波仙,其余妈妈也不甚知晓了!”老鸨笑道。

“凌波仙?”二皇子和寿阳公主皱皱眉头,竟然有人自号用一个“仙”字。这仙字在皇朝可不太好。仙者,山中人也,大多都是山精妖魅化人而成,这样的存在往往法力强大,便是宗师、圣人也多奈何不得。

莫非泛凌波之主真是仙?两位殿下微微一凛,不再说什么了,这样的人,最好是莫要招惹。

“妈妈,还是让她们作歌舞吧,如此赤壁江色,当有歌舞为伴,那才是人生一大快事!”二皇子转换话题笑道。

老鸨点点头,招手将为首的女子叫到跟前,介绍道:“两位殿下,这位便是妈妈我最钟爱的三位女儿其中的一位,名叫周月仙,适才另一位女儿是媚剑红娘子寇媚,想必两位殿下已经见过!”

“原来是泛凌波的三大花魁之首!”二皇子眼神为之一亮,仔细凝望这位周月仙,果然无一不美,特别是一张端庄秀丽的面孔,淡淡妆颜,脸庞秀美如玉,竟无一丝瑕疵,这就是万中无一。

这样的绝色,任谁看了都要心动,不过两位殿下身份尊贵,见识气量也非一般人可比,眼界更是超人一等,自然不会被周月仙容色所迷。

“月仙见过两位殿下,见过吕公子!”周月仙展颜一笑,上前见礼。

“甚好,月仙姑娘想要表演什么,可有绝活吗?”二皇子笑道。

“月仙有一支《霓裳邀月舞》,想请两位殿下和吕公子品鉴!”周月仙微笑。

“哈哈,那好,月仙姑娘且舞来,潇水赤壁,玉人起舞,当是一雅事!”二皇子朗声笑着,一挥手,吩咐手下搬来两章椅子,他竟然和寿阳公主坐在幕天席地的船头,观看霓裳邀月舞。

周月仙不愧是泛凌波上三位花魁之首,技艺不凡,十二位仿佛月下谪仙的女子舒展长袖,翩跹起舞,一旁还有几位清倌人配合,抚邀月之曲,琴箫合奏,此情此景,竟不复人间……

吕杨真正是心旷神怡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绝美的舞曲,十二玉人,广袖舒展,身姿翩翩,舞姿妙绝,如月宫仙娥,勾得人心神魂如痴如醉。

吕杨再无法淡定了,由心旷神怡渐渐变得目光热切,不觉心手手指频握,指节发白。

这是纯粹的古典之舞,蕴含了各种深厚的古典味道,技艺至高,绝难用言语形容,特别是周月仙,似乎身怀异术,烟云缭绕,仿若仙女,舞蹈之技艺近乎于道,如此绝响,在另一个修行绝缘的世界,永远不会存在。

……

第一百七十章 洞庭

冷月的清辉照耀,泛凌波在潇水之上行驶,甲板上周月仙带着一众清倌人上演了一支《霓裳邀月舞》,观者如痴如醉。

泛凌波渐渐提速,驶出了上古赤壁,水面越发开阔,可见沿岸的山峰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其中一座大山,直接超拔出水面,大船缓缓驶过,便听到怪石嶙峋的山体中发出各种奇异的声音。

周月仙等清倌人适时退下,吕杨看着黑夜中的大山,听着水面上传来的各种声音,有的声音洪亮清越,仿佛钟声,“原来这就是钟山?”

二皇子也觉得甚是奇异,水面山石,竟然在黑夜中发出异响,仿佛整个巨大的山岩内部如钟鼓般中空,水波打在岩石上,竟然发出声音来。

“吕待诏,本王看这钟山也甚奇,不知道你可还能写一篇文章记之?”二皇子笑道。吕杨沉吟一会,道:“便如殿下所愿,那么吕杨便献丑了!”

这一次吕杨低调许多,提笔在身前书写,狼毫笔运笔如飞,唰唰唰用王羲之的行书行文,先写一段,乃是写游记事因,并不出彩,直到第二段,便有精彩之处。

“……至莫夜月明,船至绝壁下。大石侧立千尺,如猛兽奇鬼,森然欲捕人;而山上栖鹘,闻人声亦惊起,磔磔云霄间;又有若老人咳且笑于山谷中者,或曰此颧鹤也。余方心动欲还,而大声发于水上,噌吰如钟鼓不绝。

游者甚奇。徐而察之,则山下皆石穴罅,不知其浅深,微波入焉,涵淡澎湃而为此也。舟回至两山间,将入港口,有大石当中流,可坐百人,空中而多窍,与风水相吞吐,有窾坎镗鞳之声,与向之噌吰者相应,如乐作焉。

……

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经注之所见闻,殆与余同,而言之不详;士大夫终不肯以小舟夜泊绝壁之下,故莫能知;而渔工水师虽知而不能言,此世所以不传也。而陋者用以斧斤考击而求之,自以为得其实。余是以记之,盖叹经注之简,而笑愚者之陋也。”

写完整篇钟山游记,字字放光华,二皇子和寿阳公主真就知道吕杨之才了,一连两篇游记,都极有特色。

看到吕杨书写游记,二皇子和寿阳公主也都纷纷挥毫,各自书写一篇,两相对照,还是吕杨更胜一筹。

皇朝的读书人,人人必然随身带着圣道笔,每日所见所感,均喜欢拿笔出来记上几笔,或是以笔作丹青,积累文气,这就是圣道中人的修行。

这修行,可以说渗透到了日常生活之中,融入行止之内。

吕杨也是如此,平日里早晚都要写写画画一些东西,这是功课,自从踏入圣道,便从不停歇。

平时看着吕杨多有出风头的时候,但是何曾看到他月下苦修的情景?

不管怎么说,一切只为了道业。

吕杨气府之中镇压着中央戊己神石,是以每日可服用锦绣丹的量是寻常童生的十倍,这就相当于别人苦修一年积累的文气,他一个月就积累够了。

特别是六艺院比前前后后将近一个月,吕杨每天的进境都极大,文气积累更是迅速,一个月下来,超过一般童生苦修一年。

吕杨感觉锦绣气的积累已经渐渐深厚,快要接近立心道业第二重的饱和阶段,或许机缘一至,便可水到渠成,进军立心道业第三重,成为秀生。

不独两位殿下和吕杨在谈诗作赋,其他游者也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写诗文,或作丹青,或创作乐曲,或饮酒而歌,或船头月下迎着料峭冷风清眠。无论是哪种做派,对于读书人来说,都是一大乐事。

冷月早已升上中天,过了钟山之后,大船再度提速,乘风破浪,不消三刻钟,大船冲入洞庭湖,眼前顿时开阔,一眼望去,湖波接天,无边无垠。

洞庭是荒州最大的湖泊,方圆超过一千二百里,洞庭湖下游,连接大小骊阳湖,然后进入云梦大泽,那一边便是泽州地界了。

泛凌波进入洞庭,冷月当空,一眼望去,千里沧波,浩浩汤汤,有点像进入了大海。泛凌波之上,不乏和吕杨一样,是第一次夜游潇水,于是泛凌波之上,游客们微微骚动起来,有的已经禁不住大呼起来。

吕杨也不能自己,洞庭湖并非另一个世界的洞庭湖,眼前的洞庭湖要壮阔许多,泛凌波的游客们兴致高昂者已经开始作诗写文,甚至有的开始作乐曲、作丹青了。

这就是圣道中人,爱山水胜于别物,这就是情怀。

“十三妹,要不咱们也作一首诗?你看看大伙儿,三三两两,争奇都胜……”二皇子看到游者,自己也略微心动,感慨这一次仓促来到荒州,虽然没有成事,但是能夜游潇水,观览赤壁、钟山和洞庭,也算不虚此行了。

“可有彩头?”寿阳公主笑道。

“也罢,既是本王提议,那这块镇纸便当个彩头好了!”二皇子袖子一翻,一块黑不隆冬的条形镇纸落在手心上。

这镇纸也奇特,上面刻有天地灵文,隐隐透出一波波纯粹的黑色光芒。

“这是什么镇纸,有什么奥妙?”寿阳公主微微好奇。

“也没什么,就是这块石头里边藏了一滴天一真水罢了,当初下边的人送来给我,本王便颇为喜欢,所以一直带在身边把玩,今日适逢其会,作个彩头正好合适!”二皇子笑道,看向吕杨,似乎十分看好吕杨。

吕杨暗暗咋舌,所谓的天一真水,乃是天下间三种最有名的水元精华的其中一种,均十分玄妙。这是三种分别是黑帝王水、无量真水,和天一真水。

太道经上有天一生水之说,这天一真水便是取其中之意。就吕杨所知,天一真水,一滴化开,便是半湖之水,若是将一滴天一真水投入深潭中镇压起来,深潭则永不枯竭,而且久而久之,可以改变地河流向,从四面八方汇聚地河流水,有多种妙用。

吕杨修炼五皇锦绣气,这水皇之气最初是从古剑上抽离出来的,据吕杨自己推测,腰间悬挂的五皇劫剑之中必然蕴藏着一滴无量真水,否则吕杨也不可能从古剑中抽取纯粹的水元之气,炼成水皇文气。

典籍上说,三种水元精气均是真水,所谓真,乃是事物的本源和真实本质,拥有事物之道性,若是参悟,可知其真义。

三种真水,各有玄妙,也各有相通,若是能够参透,便可得水的真义,获得修行上的巨大突破。

“这种水元之精还不错,相当罕见珍贵,便是本殿也没有,难得王兄愿意拿出来!”寿阳公主笑道。

“本王富庶,宝贝多如牛毛,区区一块镇纸,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二皇子大笑。

“那好,既然有了彩头,本殿也不客气了!”寿阳公主沉吟半晌,踱步起来,缓缓吟道:“湖光清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吕杨和二皇子点点头,二皇子笑道:“还不错,有些新意!”寿阳公主笑了,平揖道:“还请指教!”

“也好,本王也作一首,让十三妹也知道本王的胸怀!”二皇子笑了,负手走到船边,琢磨了一会,笑道:“有了,且听本王道来!”

“洞庭白波木叶稀,燕鸿始入吴云飞。吴云寒,燕鸿苦。风号沙宿潇湘浦,节士悲风泪如雨。白日当天心,照之可以事明主。壮士愤,雄风生。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

寿阳公主脸上微微诧异,喃喃念道:“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

“怎么样,十三妹,本王这首诗可还入得法眼?”二皇子笑了。

寿阳不得不服气,道:“沧桑大气,本殿那首诗小家碧玉似的诗作确实不如!”

二皇子这才满意,转头对吕杨笑道:“吕待诏,你也作一首吧,若是能够胜过本王,这镇纸便是你的了!”

吕杨微微意外,摇头笑道:“殿下这诗作相当不凡,足见殿下壮怀激烈的豪情,想要超越难度不小呀!”

二皇子得意大笑:“本王对自己的诗才还是有些自信的,不过吕待诏乃是天授之才,论诗才,本王和十三妹都要逊一筹,你也不用过谦了,赶紧好好琢磨琢磨,本王就不信了,如此夜色,如此洞庭,吕待诏能没有灵感,写出一首绝唱来?”

寿阳公主也笑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吕待诏诗文上的天资确实高人一等,本殿也是十分佩服的,你就不必推辞了,王兄既然拿出了彩头,必然是打算舍出去了,你若是不作一篇能够让我等心服口服的诗篇出来,只怕要对不住王兄的兴致了!”

“说得没错!”二皇子笑着,点点头。

“两位殿下既然这般说,那好,吕杨便不矫情了!”吕杨郑重地弯腰揖礼,然后负手踱步,远看洞庭,将千里洞庭都看在眼里。

二皇子和寿阳公主也不着急,任吕杨思虑。

一直在一旁打酱油,做听众的钱来、顾风和俞明都暗暗替吕杨捏了口气,他们人微言轻,自然不敢在两位殿下面前放肆,是以一直安分守己,只带着耳朵陪听,却不发言。

“有了……”吕杨已经有说得,不禁微微心喜,转头看了两位的殿下一眼,念道:洞庭青草,近戌望,更无一点风色。玉鉴琼田三万顷,著我扁舟一叶。素月分辉,银河共影,表里俱澄澈。幽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期

吕杨踱步,先是念了上阕,衣袖一挥,一道五色琉璃锦绣光华涌出,转眼之间便以凝结成一个个文字,这些文字正是吕杨刚刚所念的上阕诗文。

“好!”两位殿下再也禁不住,异口同声赞叹。吕杨道业是低了些,但是不妨碍他的天才表现,看那五皇锦绣气,就不比他们的浩然正气差了,再看一片锦绣文字,挥手而就,足见吕杨对文气的掌控已经到了入微的层次。

吕杨再度平揖,算是过谦,这才继续念道:

“应念岭表经年,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短发萧骚襟袖冷,稳泛沧浪空阔。尽挹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扣舷独啸,不知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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