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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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教主-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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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岩破天转身要去寻岳鼎晦气,结果余光扫及一人,眼睛一亮。

“哈哈,差点忘了刺杀任务,这下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却是他发现了作为郝菡萏替身的一名婢女,知晓目标毫无武功修为,便干脆遥遥一招隔空气掌击出,掌劲携裹气劲,呼啸而去。

“不——”

爱莲焦急中,没能辨出那其实是戴着人皮面具的陌生人,她刚受重创,来不及运功,当下横身而入,挡在拳劲气团前,被正面击中。

霎时,拳劲窜入五脏六腑,心脉俱创,跌出丈外,躺在尘泥中一动不动。

岩破天不明所以:“是傻子吗,这个女人?居然连舍己救人这种蠢事都干得出来,也亏得她是修行者,这下是决计活不成了。”

“真正愚蠢的人是你啊!”

背后忽来熟悉的声音,他心头一惊,刚一转身,一双带着炎热灼气的手掌袭来,连忙运起九曲阴气锁。

然而这一回,九曲阴气锁没能像以前那样轻松弹开所有的攻击。

岳鼎的双掌击在锁形真气上,如同高温铸铁般,将锁形真气融化掉,穿透而入,正中岩破天胸口,炎劲勃发!

第四十八章 狂暴反击

岳鼎这一番打坐,借着阳极先丹属性同源的效果,竟是在两柱香不到的时间里将大圆满心髓推至大成阶段,以无俦阳劲发动神掌八打,威力相比菩提功运行时更要强出许多。

九曲阴气锁本身属于阴系,恰好被这阳炎属性克制,双掌之威,生生穿透了这门强大的横练功夫。

岩破天胸口被拍中,灼热劲气渗透入肺腑,但觉喉头一甜,两耳嗡鸣不已,倒退数步,却是战斗以来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负伤。

只是相比这点伤势,他更震惊于对方的功力。

“不可能,你的功力怎么一下子增强那么多,暴涨一倍不止,是用了天魔解体一类的自残法门吗?”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这种在短时间内暴增功力的法门,可随即又否决掉,“也不对,你刚刚的掌劲至阳至大,跟之前的内功大相径庭,不管是什么样的拼命法门,也不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内功属性。”

他再怎么也猜想不到,一个人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在性命随时可能被夺走的险境中,将一门内功修炼至大成。

岳鼎也懒得同他分说,既然动手,便不再留情,一击之后猛续一口气,欺身而入,将两门内功催至十成功力,劲如山崩,势如海啸,再化八臂明王。

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岩破天下意识的做出了跟之前同样的应对,双掌凝劲接拳,以九曲阴气锁护体,以攻对攻。

同样的过程,却是不同的结果。

四掌相接,新伤引动旧伤,岳鼎双手刚刚愈合的伤口再度刨裂,连手指都被折断两根,但他脸色未改,似是没有痛觉,余下六掌尽数轰击在岩破天身上。

上一回他的攻击未能奏效,难以破防,想以伤换伤都做不到,可是这一回,六掌彻底崩碎九曲阴气锁,连同这门横练功夫的根基一同毁去。

岩破天的双肩、胸膛、小腹尽皆中掌,肩骨和肋骨齐断,肠子和胃都被震破,双耳的轰鸣声更加响亮,连外界的声音都听不见,却是耳膜受伤见血。

这样的伤势是他有生以来最惨重的一次,一时间生出畏惧情绪,便想要拉开距离,避敌锋芒。

可岳鼎哪里会容他喘气,迅速将两股真气分开,以擅长疗伤的菩提功护住经脉,以擅长杀伐的大圆满心髓功汇聚在双掌上,趁胜追击。

乍分之际,倒退的岩破天身上一道黑光闪烁,小东西如利箭般射出,却是那只影鼠再度发动偷袭。

可惜这小东西尚未及身,便听破空声响,一枚暗器从侧旁袭来,半路将它拦截,当头击毙,砸为肉酱。

这枚暗器赫然是另外一只鸳鸯胆。

出手的山子巽手捂胸口,坐倒在地:“这下是真的没有一点内力了……”

“小黑!”

岩破天悲吼一声,这只异鼠从小跟在他的身边,如兄弟一般亲密,现在为救自己而死亡,受到的打击比知晓石三阵亡消息更加严重。

“不可原谅!你们这帮畜生居然敢杀死小黑!”

他心头激愤,反而压制了其他情绪,跟岳鼎展开了对攻,一时间掌影重重,劲气汹涌,如峰峦叠嶂。

“不可原谅的畜生是你啊!你视他人生命如草芥,却视畜生如手足,在肆意杀害他人生命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现在只不过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岳鼎哪里会惧他反抗,以攻对攻,无视伤痛,拳来脚往,尽是悍勇打法,目光似欲择人而噬,他身上任何一个部位都成了凶器,给人的感觉,只要有机会,甚至会用牙齿来咬人。

这般刚猛无畏的气势,连江湖老手慕容大庄主也吃不消,更遑论一直顺风顺水的岩破天,等到为报仇而生的激愤情绪如潮水般退却,畏惧的情绪立即像涨潮似的涌上来。

两边都是伤势沉重,各自鲜血淋漓,真打下去胜负未定,但岩破天失了胆气,哪还有拼命的念头,想到这儿是敌人的地盘,打个两败俱伤也是自己吃亏,加上还有毒素在体内蠢蠢欲动,立马将为爱宠报仇的想法扔到了九霄云外。

他猛然一拍腰带,五彩光华冲天而起,化作一方彩色保护罩,将自己圈在里面,任凭岳鼎连环攻击,也突破不了防御,显然是家族长辈给他预留的逃命法宝。

“本少爷高高在上,岂能死在你们这群乡巴佬手里?别得意,这一回你们能赢,下一回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岩破天又拿出一道紫色金符,用鲜血滴在上面后,启动了留在上面的法术,一阵符文闪烁着从里面跳跃出来,包裹住他的身体,令他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的仇恨,本少爷铭记在心,就等着我无穷无尽的追杀报复吧!”

他知道有这件五彩极光罩保护,天人境以下没有人能伤到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却不知是因为疲倦,还是不用再同岳鼎战斗。

他忽然觉得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便想在离开前,看一眼对方无奈而又遗憾的脸。

谁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带着坚毅表情,未曾放弃的脸。

“不用铭记在心了,今日仇,今日了,你便给我留下吧!”

岳鼎大喝一声,气势陡然上升,背后浮现魔神之像,仿佛修罗王再临人间,威势滔滔如无间地狱,正是《邪巫红世诀》上的武技。

由于他的内功比之上一次要强上数倍,魔神的轮廓更加清晰,勾勒出了身体的线条,栩栩如生,怒目一扫,倒映出岩破天惊恐的眼神。

“邪暴横野!”

魔神一拳捣出,如撞城原木,轰隆而至,击破五彩极光罩。

岩破天尖叫一声,不得已中断了传送符的效果,向后跳跃,企图避开攻击,忽感背后一沉,竟是有人抱住了他,四肢并用锁住了关节——他的护体真气跟九曲阴气锁皆被岳鼎破去,无法起到主动御敌的效果。

“喂喂,你捅过我一拳,咱俩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你怎么能丢下好朋友独自逃跑呢?”

丘离呛着血,一边发出有气无力的笑声,一边用将冰魄银针插了进去,新毒引发旧毒,锁住岩破天的行动——他有金丝软甲保护,受的伤比对方猜测的要好上那么一点。

“快给我闪开,废物!”

岩破天想要用真气震开对方,可惜受冰魄银针毒的摧残,发出的真气十不存一,同时方野在这时候扑上来,将同源的魔门内功传给丘离,竟然抵挡住了第一波的冲击。

他想要再度发力,已是迟了。

魔神之像如磨盘大的拳头正面击中岩破天的身体,带有万钧之力的拳劲涌来,仿佛一座泰山压了过来,将他全身两百零四根骨头碾压成碎渣,咯咯直响。

岩破天感受着无边的痛楚,七虫七花膏和冰魄银针双重毒素发作,黑紫色蔓延全身,一张脸扭曲如鬼,嘴里呕出了破碎的内脏。

“呃啊啊啊——住手!你不能……我一介天之骄子,居然陨落在这乡下泥坑咕——等着吧,岩家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筑基期武者的身体犹如浑浑钢铁,难以被压扁,此刻就像一块岩石受重锤敲击,顿时一声惊爆,血肉混合着骨渣爆散开,溅了丘离跟方野两人满脸污血。

一番大战,终于结束,所有人筋疲力尽,瘫倒下去。

第四十九章 家家有本经

密室中,只留三人。

激烈的打斗声被隔绝在外,密室里寂静无声,其中两人各有心思,却始终不好开口。

许久,连君卓总归是忍不住,询问出声:“为什么?”

他只说了三个字,没有问内容。

但方蕙兰已然明白他要问的内容,所以冷笑连连:“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郝菡萏眨了眨一双大眼,在两人身上看来看去,她虽是天真如童子,却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便没有出声。

连君卓叹了一口气:“我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生出这么做的念头,我从来便猜不透你的想法,正如当年你非要坚持嫁入连家一样,他人都道你方家攀龙附凤,唯我知道你根本瞧不上连家的家财。”

“没错,我不屑于嫁入你连家,若非看在父辈交情的份上,这桩婚姻我早推掉了。”

“既然如此,那你何必呢?难道只是因为我先你一步退婚吗?”

“错,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你这等蒙祖辈庇荫的富家子弟,所以就算被你退婚也没关系,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你的看法。可是,你≮我们备用网址:≯却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而要推掉父辈定下的婚姻,所以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奇女子,才让你这样的少爷不惜撕毁婚约,顶着被人责骂不孝的名声,也要给予正妻的名分,为此我才坚持要嫁过来,哪怕给你做小妾。”

“那你现在明白了吗?”

“若是明白,我就不会做出今天的事情!”方蕙兰用手一指郝菡萏,吓得后者缩了缩脖子。

“她到底哪点比我好了?比相貌,我自认不逊色于她;比文采,我自小遍阅先哲学说,她却是识字也有限;比针线,我能替你缝衣裁布,她连一块手帕也扎不成;比烹饪,我自认当个酒店掌厨也是绰绰有余,她连个鸡蛋都会烧成焦炭;比武艺、比管理家业、比账本理财、比商业头脑,她哪一样比得上我!”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发颤,脸色甚是激动,面露疯狂之色,将郝菡萏吓得躲到了连君卓的身后。

连君卓闭上双目,仰面叹道:“这些她都比不上你,你的优点太多,千伶百俐,无所不精,是天下人心中最理想的妻子,而她几乎什么都学不会,远远及不上你。”

他停顿了一下,又苦笑道:“你若是因此而不满,又为何不提出来,我当初也曾提议过,将正妻之位让与你,好弥补这些年来对你的亏欠……”

“不需要!你以为我会在乎所谓的身份地位吗?这些根本不放在我眼里!”方蕙兰一甩手,恨恨道,“既然你明白这一切,那为何只喜欢她,对她疼爱有加,对我却是整日冷冰冰的,连一句关心的话都舍不得说出?”

“因为你不仅比他强,而且比我还强,”连君卓满嘴苦涩,“初时我以为找了个贤内助,心中欢喜,后来我在生意上亏损,而你接手后却越做越大,让我明白了彼此在才能上的差距……我并非小心眼的人,当时也没往牛角里钻,想着给你当个贤内助也不错,哪怕外人嘲笑我是小白脸,吃自己婆娘的软饭,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为什么……”

连君卓大声道:“因为我发现,自己太天真了!你我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我连给你当贤内助的资格都没有,不给你帮倒忙,便是我唯一能帮到的事情。太可笑了,我没想过自己能光大连家堡,但至少能保住祖宗的基业吧,可是连这个幻想也被你戳破了,你让我认清了现实,我其实是个什么才能都没有的庸人。”

“……女子无才便是德吗?”方蕙兰喃喃了数声,知道真相的她,口齿间也是说不出的苦涩,“那么她呢?你喜欢她在认识我之前,总不会是因为排斥我,才喜欢她吧?她总归是有让你看得上的优点吧?”

连君卓摇头:“她没有优点,但我喜欢的,恰恰是这一点。”

他转过身,怜爱的抚摸着郝菡萏的脸:“我喜欢她傻傻的样子,喜欢她什么事都学不会的笨拙,喜欢她经常犯错误的可爱,喜欢她什么事都要请教我的无知……就当是男人的虚荣心吧,但我能从她身上得到慰藉,跟她在一起,我能得到包容,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哪怕只是一个假象;跟你在一起,我会被你优秀的才能扎得遍体鳞伤,察觉到自己的渺小。”

“居然是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那我这些年的付出算怎么一回事?”

方蕙兰顿觉世上尽是些荒谬的事情,优秀成了缺点,无能反而成了优点,她往后退了数步,靠在墙上,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并不是可笑的理由,而是一门讨男人欢心的技巧,你失宠不是因为你的优秀,而是因为你不懂这门对女子来说非要重要的技巧。”

岳鼎一脚踹开密室的大门,双手抱着奄奄一息的爱莲进入屋内。

“讨男人的欢心么……”方蕙兰琢磨了一下,指着郝菡萏道,“那么她呢?她难道就懂这门技巧?”

“她不懂,可她不需要懂;你不懂,但是你需要懂。”

岳鼎小心翼翼的将爱莲放在心上,看着方蕙兰不解的目光道:“在一张黑色上的宣纸上泼墨,不会有任何改变,可在一张白色的宣纸上滴哪怕一点墨,也会十分刺眼——郝夫人什么都不会,所以再多一个也没关系,你什么都会,所以就算有一个不会也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

方蕙兰出神半晌,随即轻笑几声,很快大笑起来。

笑声中满是凄苦,满是自嘲,满是无奈。

她边笑边流泪,到最后,分不清是笑还是哭。

看着这样的她,连君卓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也是追悔莫及,若是能早些将这些心事坦白出来,就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郝菡萏顾不得这些,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爱莲身上,看见了那一身的血迹,连忙跑过去抓住对方的手。

“姐姐你怎么了?你的脸好苍白,你的手好冷,你受伤了吗?”

爱莲先是对岳鼎点点头,表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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