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我是一棵葱- 第84部分

莫小白看了潜渊一眼，见他对着自己点了点头，只得直着身子朝那九十九重台上走去。

白雪皑皑的世界，莫小白一袭深黑色衣衫很是扎眼，满头乌发早已不像以前那般高高扎起，而是全部散下披在了身上，那跨在台阶上的背影看起来总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

宽大的袍子越发显得莫小白身子娇小，而此刻，那娇小的身姿却是一步一个脚印朝九十九重台上走去，那身长袍衣角拖在地上，随着她的动作，在台阶上滑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莫小白忘记自己走了多久，直至她感觉脚累了，累到没有知觉时才看到那冰魂座，抬手抚着那晶莹的色彩，莫小白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许是因为身边的人不在，许是因为这高处的风景让她觉得恐惧心寒。

“参见魔尊，魔尊万福”

“参见魔尊，魔尊万福”

周围响起震耳欲聋的雀跃欢呼声，莫小白缓缓转身看着下方的众人，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伴着众人的欢呼声，莫小白缓缓转身坐下下去，一阵温暖之意从冰魂座上传来，莫小白微微偏了脑袋看向身后满是不解，为何这般森冷的位子却可以散发这般温暖的感觉。

——*——

今日是莫小白成为魔界魔尊的第二日，好久不见晴朗的海域谷今日竟是难得的好天气。莫小白此时坐在地上，双手托着下巴一脸寂寥。

“怎么了？”潜渊踏进房间，看着莫小白这般模样有些心疼开口道。

莫小白有些僵硬的转了转脑袋，“无事，只是总觉得心里空空的。”

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很不好，每每想起来便总觉得心痛难以呼吸，可是，偏偏她又静不下心去修行。

“你总归还是放不下……”潜渊叹息一声走至莫小白身边，抬手将一封信件递至莫小白眼前，“看看吧，也许能解了你的心结。”

狐疑接过手上的东西，莫小白一脸疑惑拆了开来，仔细阅读着手中的信件，莫小白疑惑开口道：“你说孟婆要见我？”可是，潜渊怎么会有孟婆写给她的信呢？

潜渊无奈一笑，抬手在莫小白头上轻抚下解释道：“他们说有人求见你，我便替你去见了那人，她让我将这信交给你。”

今日一早狐骷说有人求见魔尊，他自是要先把下关。

其实，见到游姬后，他不准备让游姬见莫小白，可游姬带着冥界的圣石而来，扬言见到小白才肯交出，他只得应允。

“可是，这里是魔界的禁地，孟婆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又是怎么进来这里的？”莫小白收起那封信满脸不解，当然她更不解的是孟婆为什么要来找她？是冥界出来什么事吗？

“魔界妖界，本来就根源相同。”潜渊柔声回答，那一脸深思的模样仿佛想入过往痛苦的回忆中般。

“可是孟婆是冥界的人啊？”听着潜渊的话语，莫小白脸上的疑惑更深，什么跟什么啊？

“哈哈……你见了她在说吧。”见莫小白一脸急迫的样子，潜渊爽朗一笑将莫小白从地上拉起，“她现在在正殿内等你，你且记得她为送冥界圣石而来。”洛墨渊边拉着莫小白边不忘开口提醒着。

“真的？”莫小白听潜渊这般说满脸惊喜，加上冥界的圣石，他们便只差一个圣石便可成功，那么孟婆这次来是应沉让她过来帮她的吗？一定是，这般想着，莫小白脚下的步子也轻快许多。

“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来至后殿，潜渊停下脚步交代莫小白道。

莫小白听潜渊这般说，忙抬脚独自走进正殿，“孟婆，你怎么来了？”还未掀开那水晶垂帘，莫小白便急冲冲问出口。

“孟……”莫小白张开的嘴巴在看见殿内的人后噤了声，殿内的人明明就是跟她一般年轻的小姑娘，那一身粉色衣衫比她现在的一袭黑衣不知道嫩了多少岁，怎么可能是孟婆婆婆？

“你是谁？”莫小白看着殿内之人满是警惕，这人为何要冒充孟婆，究竟有何意图？

“你不认识我了？”游姬疑惑开口，想起自己现今的模样忙解释道：“这才是我的样子，以前是我在地府的模样。”

“怎么可能？”莫小白满眼不信，可眼前的少女又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一百年前，我曾带你坐过摆渡人的船，带你去找应沉殿下，你不记得了？”游姬看着莫小白轻开口提醒，在提及应沉的名字时，语气有些悲凉。

莫小白听眼前人说的头头是道，脸上的怀疑色渐渐减弱，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可能呢？

“你来找我有何事？应沉要你来的？”

“我……”游姬说了个我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莫小白，你要小心潜渊，他不是好人。”想起哥哥提及潜渊时的表情，游姬偷偷在莫小白耳边提醒，同时警惕看向门外的方向。

“你说什么？”莫小白好不容恢复的脸色变得有些异常，这人真是曾经满脸悲伤的孟婆婆婆吗？

“总之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见莫小白不相信自己，游姬忙拉住她的手将冥界的圣石放至她手中，“你还记得自己在冥界说给我听的话吗？”

游姬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明，那握着莫小白的手紧紧的。

“我不记得了”推开游姬的手，莫小白脸色不好退开了身子，那手中握着的温润蓝色石头，她也来不及去看。

“你告诉我说：这世间万物平等，你现在还记得这句话吗？”游姬看着退离自己的人开口提醒，她想起那时莫小白说这话时满脸骄傲的表情，她不断重复着那句，‘我师父告诉我，这世间万物平等。’

“你不要说了”莫小白倏地大声开口，整张脸皱在一起看起来很痛苦。

是她错了，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平等一说，就像清流自己；他说她是她的师父，她信了，他又说她是妖孽，她也信了。

潜渊听见莫小白这般激动的声音，忙从内殿走了过来，抬手握在莫小白肩膀上，潜渊冷冷看着眼前的游姬道：“你若无事便快些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莫小白偏了偏头没有说话，游姬见她这般没有说话，缓缓转身准备离去。

“莫小白，你难道不想知道应沉殿下的情况吗？”踏出殿外前，游姬倏地转身看着莫小白大声开口，那声音略带着些质问的味道。

“不是他派你来的？”莫小白张了张嘴巴有些诧异开口。

“应沉殿下已舍弃*堕入轮回中。”游姬说完这句便头也不会转身离去。

莫小白脸色发白，“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眼前早已没有游姬的身影，莫小白只得转为抓着潜渊的衣袖满是紧张，“她方才是不是说应沉堕入轮回？”

潜渊见莫小白脸色发白，努力扶住她的身子轻轻点了点头。

“怎么有仙人愿意放弃永不磨灭的生命去人间经历那痛苦的生老病死呢？”

耳边又响起应沉当年劝说她的话语，莫小白眼眶发红，明明对此事这般唾弃的人为何会选择堕入轮回中呢？

“为什么？”握着手中的冥界圣石，莫小白一脸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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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烧饼

“我想一个人静静”松开抓住潜渊的衣袖，莫小白脸色发白，那白色与她那一袭黑衣相比显得越加苍白。

没等潜渊应声，莫小白缓缓转身朝后殿方向走去，脚步有些沉重不稳。

见莫小白这般失魂落魄，潜渊心中暗暗叹息一声，他不想她难过伤心，张了张嘴巴刚想安慰些什么，却见莫小已消失在视线中，潜渊没有追过去，她想一个人静静便留她一人静静吧。

莫小白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后殿，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身子顿住没有动作。

应沉为何要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想不通，莫小白苍白着脸满是痛苦与纠结。

在房门前呆站许久，莫小白僵硬的身子倏地转了过来，迈开脚步朝海域谷外的方向奔去，只一瞬间那黑色的影子便消失不见。

殿内，潜渊感觉到莫小白气息的消失，脸上满是担心，她还是这般执拗的性子。

——*——

阳光明媚，人间热闹的街市上满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中有面带笑意者，有一脸忧愁者，亦有面无表情者，而莫小白作为这拥挤人群中的一员脸上显现的却是另一种表情——那是有些期盼却带着害怕的表情。

“是在这里”莫小白停下脚下的步子，打量起四周，她明明感觉到应沉就在附近。

拥挤的人群，只莫小白一人静止不动，她身边却满是急匆匆川流不息的路人。

“新出笼的包子咯……”

“糖葫芦……”

“胭脂水粉，小姑娘要胭脂水粉吗？”

耳边充斥着各色各样的叫卖声，若是以前，莫小白一定会很激动在街上跳起来，然后买东买西，可现在，她对这些声音却提不起一丝兴趣。

“烧饼了，好吃的烧饼！”耳边传来一声叫卖声，莫小白转身打量四周的身子突地顿住，这是……应沉的声音？

不敢置信将视线转向那声音处，莫小白僵硬的身子更加僵硬。

左前方，一少年一袭灰衣正忙活着将烤炉中贴着烧饼一一夹起，而那声“烧饼了，好吃的烧饼！”便是从他的口中传出。

看着那人的侧影，莫小白眼眶发红，那熟悉的感觉必是应沉无疑。

许是感觉到莫小白的视线，那边忙碌的人倏地将脑袋看向莫小白的方向。

莫小白这才看清那人的模样，眼泪哗的流下，他看起来过的不好，一袭灰色的衣衫在胸口处和手臂处都打着补丁，满无乌发也仅用一条破旧的布条扎起，那打扮和以前锦衣玉冠的模样相差甚远。

应沉满脸笑意招呼过往的路人，无意间抬头看了看前方，便见一女子一身黑衣紧紧盯着自己，那双他认为本应明媚的眼睛却满是泪水，心中狐疑，应沉忙又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这烧饼要是烤太焦不好吃。

见应沉不看自己，而是低头不断夹出做好的烧饼，莫小白在原地呆呆站了许久终是挪动脚步朝应沉的方向走去。

莫小白走的缓慢，只是几十米的距离她却用了整整十几分钟的时间，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莫小白拍拍脸努力让自己的让子看起来好一些。

“判伯，可以贴下一炉了。”应沉看着已经空空的烤炉朝身后的人提醒道。

莫小白这才注意到应沉身后的人，不是判官又是谁？此时，判官围着围裙，双手正用力在桌上擀着面，那一身肥肉因他的动作不断晃动着。

莫小白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想笑，可是，她嘴角刚扯了扯却是眼泪不争气先出来，她隐隐中感觉到应沉这般和自己有关系，可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应沉只是在和她闹着玩，是孟婆在骗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那该有多好。

“恩，好”判官应了声忙将擀好的饼子递至应沉手中，而他的动作却因转身看见一旁站在一旁的莫小白生生顿住。

她还来做什么？还嫌害殿下不够吗？

脸色不好，判官看着莫小白的时候甚至带着一丝厌恶。

莫小白感觉到来自判官的目光，见他用这般讨厌的目光盯着自己，那抬起的脚生生顿住，为什么要这样看我？我做错了什么？

“烧饼了，好吃的烧饼！姑娘要不要来一个？”应沉看着在自己身旁站立许久的人有些不确定开口，这姑娘一直盯着这里看，是想买烧饼吗？

听见这声音，莫小白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哗哗落下，他喊她姑娘，他果真不认识她？

“我没带钱”莫小白轻应声，忙抬手用指尖将方才又流出的泪水擦去，嘴角更是扯出一个让人看着揪心的微笑。

“这样啊？”脸上闪过疑惑，应沉忙拿起一个烧饼递到莫小白手边，“没事，这个烧饼我请你吃！”

莫小白低头看着手边的烧饼没有动作，她好久不曾吃过东西，也好久没有饥饿感，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辟谷成功。

“拿着啊”见莫小白不动，应沉忙将烧饼塞到莫小白手中，“很好吃的，你趁热快点吃。”

应沉说话时眉头带着笑意，再不似以前那般小大人的感觉，莫小白呆呆看着那灿烂的笑容，缓慢将烧饼放至自己嘴边。

缓缓咬下一口，莫小白轻轻咀嚼起来，这时耳边传来应沉急迫的声音，“我没说错吧，是不是很好吃”那语气颇为自豪，就像他做成一件大事般。

莫小白呆滞的点了点头，她其实没有尝出这烧饼到底是什么味道，她只知道，越吃这烧饼心中越是压抑，眼泪星星点点滑出，莫小白偷偷擦去。

她不想哭，可是，她控制不住，在应沉面前她不想顾忌什么，虽然，眼前的人可能早已经不认识她。

“姑娘，你别哭，不好吃便不要吃了。”见眼前的人这般伤心的模样，应沉忙开口担心问道，他原以为自己做的烧饼会让人越吃心情越好，却不想眼前的人竟是越哭越凶。

“很好吃。”莫小白大口咬下一块烧饼夸奖道，只是嘴上这般说，脸上却依旧满是悲伤。

不知不觉，莫小白看着一旁忙碌的两人竟将手中的烧饼吃了个干净，而一旁忙碌了一上午的两人已经开始收起卖剩下的几个烧饼收摊。

莫小白看着眼前的一幕许久却没有问出声，她就那般呆呆站在不远处，看着应沉他们收拾东西，直至推着烤炉离去。

脚步轻抬，莫小白看着不远处的人影跟了过去。就这般，莫小白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直随着他们走出街道来至僻静郊外。

“判伯，那姑娘为什么跟着我们？”应沉偷偷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人满脸不解。

他心中对这姑娘感觉很亲切，可是，他不喜欢她悲伤的模样。

判官转头看了看还在身后跟着的人皱了皱眉头，“殿下不要管她，她跟腻了自会离开。”

应沉听着判官有些冷的声音脸上的不解更深，为何一向脾气好的判伯对身后的姑娘意见很大？判伯以前和那姑娘认识吗？

“判伯，跟你说了很多遍了，我叫王二，不叫靛夏。”应沉瞥了身后的人一眼有些不满道。

“恩，我记下了。”判官不甚在意应声，将装着烤炉的板车推的更快起来。

莫小白紧紧跟着，见他们加快脚步忙也跟着加快了步子。

判官走了许久也没见莫小白离开，将手上的板车朝地上重重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