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说：“打战这个东西。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确是对的，但是流汗时练出来的东西，终归还是比不上流血时学到的本领！要上战场就上吧……我们可以边打边学！”
“这话是说对了！”张司令赞赏道：“我们老一辈革命家也是在战场上边打边学才打造出顽强的战斗力，只可惜……现在还有许多人不明白战场上会随着时代的变化而改变的，还在死死的抱着五十年代的那一套战术，甚至因为缺乏训练比起几十年前都不如，这怎么能打好仗嘛！”
“张司令……”我说：“我有个要求！”
“说！”张司令很爽快的点了点头，但脸上还是出现了点意外。因为我主动提要求这还是头一回。
“我想把张帆调走！”
张司令不由一愣，接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是我的女儿，如果要打仗了就把她调走……这会在部队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我保证我手下的兵不会有人反对！”我说。
张司令说的这点我并不是没有想过，但我还是不希望张帆跟着我一块上战场。
“绝对不行！”张司令很干脆的回答：“这不只是你一支部队的问题，你根本就不明白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这个合成营看……这么一调就是给人找到话柄，以后还怎么给其它部队做榜样？”
闻言我不由没了声音了，其实我不是不明白……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我们这支合成营的组建虽然是一个军事机密。但自从上次演习胜利后在这个基地里早已是名声鹊起了。尤其是那被我打败的陈家豪甚至是边防九师师长陈国豪……他们正愁着找不到把柄报复一下呢！
所以不难想像，如果真在这时把张帆调走的话。那这个问题很快就会被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给扩大化。
想到这里我也就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了，怪只怪自己当初就得狠下心来不让张帆做文书。
“你也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张司令看着我这个样子，就轻松的笑了笑：“把女儿交给你……我很放心。既然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不担心……你还担心什么！你说是吧！”
被张司令这么一说我不由哑然失笑……他这话听起来说得好听，那实际上说的就是“张帆是你保护的，如果她有什么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我实在没想到张司令说话这么有水平，轻轻松松的就把责任推到了我身上……而且还能说得那么好听。
不过……“把女儿交给你”这句话，不知道张司令是不是在暗示他很满意我这个未来的女婿……于是我就越来越觉得张司令这人不简单了，一句话就能让人品味出这么多不同的意思。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接着张司令就话锋一转，说道：“如果要打的话……咱们就要打难打的，而且要打一场漂亮的胜仗！这样咱们合成营的战术才能真正的得到认同，否则的话……打上几场的普普通通的仗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我点了点头，认同了张司令的说法。
这其实很简单……现在有许多人盯着我们这个合成营，换句话说就是有点“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的味道，如果我们只是打一场、两场普通的胜战……那些人还会“切”的一声，这些仗其它部队也一样会做得到，并不能说明合成营的训练和战术方向是对的……所以这样的战斗除了增加伤亡外不会有任何意义。
“所以我给你选好目标了！”张司令指着边境上的一个部位，说道：“坂旺地区……这里是自卫反击战整条战线唯一被越军突入我军防线的部位……自从我军撤退后，我军先后几个团想要把它拿下来，结果都没有成功！”
“唔！”闻言我不由皱了皱眉头……这难度会不会太大了，首先是唯一被越军突入我军防线的部位，这就足以说明这支越军不简单了。其次几个团轮着打竟然还打不下来，而我们却还要上去打一场胜仗……
“我知道这不容易！”张司令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说道：“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让其它部队心服口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驻守的越军是哪支部队？”我问。
“以前是312师，现在是320师！”张司令回答。
但其实这话我问与不问都一样，因为我对越军的这些什么师什么师的根本就没多少了解。
“这320师可不简单啊！”张司令说：“该师别称‘平原师’，是越南六大王牌师之一，排名还在你们打的316a师之上。自卫反击战时该师还在柬埔塞，所以没有参加战斗……3月份在我军撤军之后才紧急调至谅山方向，随后就分出第五步兵团来驻守坂旺地区。其中一营就驻守在481高地一带，也就是突出我军防线内的高地……我军几个团轮番进攻也没能拿下！”
闻言我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换句话说就是我们要对付的就是比316a师还要王牌的王牌师……
当然，这316a师是相当有名的……但它有名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它参加了自卫反击战，而且被我军给打得死伤惨重，所以现在就是国内的普通百姓都对316a师这个番号耳熟能详。
但有名并不代表战斗力强，虽然316a师的战斗力的确是很强的，但我却知道这320师能够排在316a师之上一定会有它的原因的。
后来看了资料我才知道……这个320师是在越军六大王牌师中排名第二的主力师，甚至还是一支在50年代直接进入我军境内由我军装备、整训的一个师。因为该师长年与美军在丛林一带作战，所以特别擅长丛林作战。
“还有一点我想要提醒你的是！”张司令又接着说道：“因为我们这一仗让苏联大丢脸面……同时也是为了安抚越南，苏联已经开始全面武装越南部队了，这320师就是其中一支，据说他们要一边驻守边境一边整训成‘机步’师，也就是师械化步兵师的意思……所以其火力及装备很有可能会比反击战时还要好……”
听着这话我就越发头疼了……越鬼子的装备本来就比我们好了，现在又在苏联的帮助下进行加强……而我们却因为条件的限制似乎根本就没什么长进。
不过要说有长进那也有……至少现在我们还用不着再扛着56半上战场了吧，想要几把svd的话也不是什么问题了吧！但这跟有苏联支持的越南比起来显然还是有差距的。特别是像svd狙击枪之类的东西，咱们国家现在还没法生产，用的全都是从战场上缴来的，那打起来坏一把就少一把！
“怎么样？没有问题吧！”张司令问。
“没有问题！”我说：“什么时候出发？”
“就下个月一号吧！”张司令说：“再给你们半个月的准备时间，一号出发！”
“是！”我应了声。
心里就想着……接下来得找个跟越南气候环境差不多的地方练练了，否则这上了战场只怕一时半会的都适应不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站长
战争时期，部队有种训练叫做“临战训练”。
所谓的“临战训练”，顾名思义就是临近战斗时的训练。这种训练的目的，其实就是担心部队因为地域不同对战场或是作战地区的地形、气像、水文情况不熟悉而影响到战斗力。简单的说就是会因为水土不服而遭受不必要的伤亡。
这就有必要在接近战斗前找到一些与战场相似的地区对部队进行训练。最极端的相似……就是对于某些特种作战，就连高地或是附近几个高地的方位都要找到差不多的然后进行针对性训练。
这时候问题就来了……北京这地方是暖湿带气候，而越南却是热带雨林气候……想要在这里找出一个像越南那样的地形、气像、水文的地方进行训练还真不容易。
又考虑到我们要是开赴战区得坐十几天的火车，那成天窝在火车里对战斗力也会有影响，所以就做了一个决定……把原定半个月的准备时间与坐火车的时候对调一下。
也就是说，我们先开赴边彊，然后再训练。这样一方面很容易就可以找到相似的地区进行训练以熟悉环境……其实到了边境就根本不用找了，附近地形、气像都差不多。另一方面就是让战士们有更多的时间恢复体力和战斗力。
于是，部队在匆匆准备了两天后就准备出发了……
当然，就像往常各部队一样，部队往前线开拔时不会跟战士们说去哪！
这其中的原因吧。一方面也有保密的味道。另一方面也是担心部份战士会开小差……这里的开小差并不全是指当逃兵。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里头总会有些人一旦事先知道自己的部队要上战场了，就会通过各种关系竭尽全力的把自己调走。
就像张司令说的那样，这样无疑会造成很坏的影响给部队的士气带来很大打击。尤其是我们合成营的一连……这其中也有一部份学员是靠关系、靠推荐进来的，而且他们进步校的时候还以为至少有几年学习的时间，所以许多人都没做好要上战场的准备。
从这一点来说……这部份人该会后悔当初硬是要挤进我们合成营了。
但我可不管他们有没有做好准备，他们在走进步校穿上军装的那一刻就该有上战场的意识，就该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这一天只不过早些来了而已。
所以我们这次是打着集训的名义出发的……但是二连那些有经验的老兵很快就从部队动作上看出了点什么。
首先是部队的坦克、汽车甚至工兵部队的推土机、起重机都全部带走。
其次是出发时间定在晚上。而且车牌号码一律用白漆刷掉……
这自然是为了保密原则，要知道这时代的我国还没有进入信息化时代，甚至连“110”都还没有（第一个110报警台于86年1月建立），这就给国内治安造成许多漏洞，再加上战争时期的动员以及全国人民的视线大多集中在边境地区的战事……于是国内的不法分子甚至是国外渗透的间谍特工就开始猖狂起来了。
所以保密还是有必要的，否则我们部队才刚出发就被敌人知道哪支部队、多少人、多少装备要开往哪个方向……那还打个屁的仗！
但这同时也是在告诉战士们一个信息……这是要上战场了！
所以部队的气氛很快就紧张了起来，他们都感觉到了什么，徐国春就偷偷的靠到我身旁小声的问：“营长……这是不是又要……”
结果被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就硬生生的把剩下的话给吞下去了，于是心里有数的老兵们也就一个个都心照不宣……他们也知道这会让一连的新兵们感到紧张，这人都是只有一条命的。有些人别看他平时口号叫得大义凛然，一到要动真格的时候说不准就会干出什么事来。
张帆也许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但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她不仅没有紧张反而是满脸的兴奋。就跟有些没上过战场上的新兵一样。
新兵在这时的表现会有两种极端，一种是害怕，另一种是兴奋。
害怕是因为知道战场有危险，兴奋则是因为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战场，脑袋里想的尽是些杀敌立功的那种美梦。
而张帆是那种上过战场而且也经历过几次危险的人，同时她也不可能会存在什么杀敌立功……那她兴奋什么来着？
后来我才知道……她这时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终于能跟我一起上战场了。
开往前线的车队轰轰列列的开往火车站，却在火车站门前被人给拦下了。
“怎么回事？”我跳下吉普车朝前面停下的车辆喊了声。
“营长！”赵敬平一路小跑的上前来报告道：“前面出了点状况……说是让我们绕道！”
“绕道？”我皱了皱眉头，问道：“是谁的命令？”
“这……”赵敬平说：“车站站长！”
“搞什么名堂！”我说：“车站站长有权力让部队绕道？马上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是！”赵敬平应了声就带着一名警卫员上去察看情况。
没过多久赵敬平就回来了，他脸带怒意的向我解释道：“营长，是因为装车平台让木材厂给占用了，这些单位为了装车方便，在平台上搭了一些架子……汽车通过没问题，坦克、推土机就没法通过了，不是路太窄就是一些架子太矮挡住了去路……所以要我们绕道从另一个方向走！”
我不由皱了皱眉头，问了声：“绕道要走多远？”
“两公里……”赵敬平说：“而且走的是泥路，坦克也许过会有陷住的危险……”
我咬了咬牙，冷着脸说道：“那还等什么？拆！”
“是！”赵敬平应了声带着警卫员就上去了。
这如果是平时还好说，部队是有纪律的，能为百姓方便就尽量为百姓方便，自己绕个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这时却是在战时……这两公里的路虽说不长，但万一延误了战机怎么办？万一坦克陷进去走不动了怎么办？所以这根本没什么好考虑的。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车队前进，不由问了声：“怎么回事？！”
警卫员小张说：“我上去看看！”
“不用了！”我不耐烦的打开车门朝拾步往车队前方走去，警卫员赶忙从后头跟了上来。
没走多久就听到前方吵成一团，加快脚步走上去一看……就看到赵敬平跟一个戴鸭舌帽的中年人争是不可开交。
“什么事？”我问。
“营长……”赵敬平说：“这是站长……”
站长把头一抬，打断了赵敬平的话冲着我打着官腔说道：“你就是营长吧……来得正好！你知不知道这些架子值多少钱？拆了出什么问题你有没有办法负责？我跟你们说……你们要拆，就得经过……”
站长的话还没说完，我的手枪已经顶在了他的脑袋上了，他当场就吓得脸色苍白，剩下的话全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你好大的胆！”我说：“敢把上战场的部队拦下，你知不知道我可以一枪毙了你？”
站长一听我这话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豆大的汗珠立时就从额头上哗哗地淌了下来。
我也没再跟他多废话，对站在身边的赵敬平说道：“马上给军区作战部打电话，请他们给上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