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妮!桑妮!”兰斯的声音,“该死的,跑哪里去了!”
脚步声远去了。
“呵呵,呵呵呵。”我和乔依抱在一起,低声大笑起来。
*
分别的时候到了。
我仰起头,吻了吻乔依,严肃道:“这个吻,奖励给我勇敢的骑士。”
乔依温柔地笑,一只手胡乱揉乱了我的头发。
“开心吗?”他问。
我使劲点头,脖子上一凉,突然多了一样东西。
我低下头,椭圆型的蓝宝石坠子发出晶莹璀璨的光。我伸手想取下来,乔依拦住了我,“戴着吧,配着这条裙子,很美。”
我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生日快乐。”他突然说。
我呆住。
有多少年了?自从父母死后,我再也没有过过生日,我甚至自己都有意无意忘记了它。
眼睛渐渐湿润,我哽咽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取出手帕替我擦眼泪,轻轻抱住了我。
“我爱你,所以想知道你的一切。”他如是说。
*
有歌唱道,“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
不知道是否因为我们前世有约,所以才会有今生的爱情。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这里开始我的感情,却发现你在我的身旁,一直等我发现。
☆、14 请君爬窗2
酒店的日子过得象世外桃源,经过连续两天的招待会和酒宴,一位客串的大明星得了病,带着几个助理和保镖直接飞回了欧洲,于是拍摄计划被全盘打乱,剧组改变了原先立刻开赴沙漠的打算,在酒店住了下来,同时开始紧锣密鼓地联系法国,另择演员。
兰斯特别喜欢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他说这让他感觉是呆在了美丽的欧洲,而不是讨厌的沙漠。于是乎,兰斯利用手上的权利,将我们驻扎酒店的时间延长了几天,也算是陪陪那些无聊的客人,尽尽地主之谊吧。
乔依虽然不能天天爬窗,但每天晚上都会给我一个电话。我的住处没有电话,住酒店倒是得了这个便宜。
白天没有活动的时候,兰斯就在自己的套间办公,而我从酒店借了一台打字机,搬到兰斯套间的小客厅里,貌似他的私人秘书。
我真不明白上司为什么会如此纵容兰斯,就算兰斯的背景很强很大,但这个公司毕竟不是私有公司。也许我不知道的事太多了,做自己该做的就行了。
我敲着键盘,卧室里传来了兰斯不算温柔的调情声。
在沙漠里,女人是稀有动物,所以风流倜傥如兰斯也被迫过着寂寞空虚的生活。可现在不一样了,剧组带来了法国的美女,法国的浪漫。在和几个小明星和剧务人员搭腔过后,兰斯不再寂寞。一个外貌清纯但行为火辣的黑发美女热情地追起了兰斯。
这个叫贝拉的小场记喜欢穿短短的筒裙,将笔直而修长的大腿展露无遗,把人们的注意力从上面吸引到下面,从而可以忽视她的缺陷,即:没有波澜壮阔的胸部,没有动人美丽的大眼。
我不知道兰斯是不是审美有问题,反正感觉两人站在一起的话,兰斯太吃亏了。兰斯那英俊的外形完全跟古希腊的天神雕像有得一比,天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如此饥不择食。
我一边腹贬着兰斯,一边无奈地旁听着他肉麻的情话,还要双手不停地干活!
“你的胸衣是什么颜色的?” 兰斯的声音一点也不小,真让人受不了。
“哦,哈,我喜欢粉色。”
“我的,嗯,是白的。”
“你喜欢黑的?”
……
“不会,哈哈,摸上去鼓鼓的!手感,啊,妙极了。”
“唰――”我打错换纸。
……
“我不擅长给人抹防晒油,从没干过。“
“你给我涂?当然好。“
……
“我喜欢大力的姑娘。你可以在上面――”
“唰――”我打错换纸。
我不活了!再呆下去,我要疯了。
我想好理由,胡乱收了收东西,准备马上离开。
“桑妮!” 兰斯喊我。
我走进卧室,兰斯已经挂了电话,神情慵懒地靠在床头,懒洋洋地望着我说:“我的计划书呢?”
“还没打好。”我说。
“那你收拾东西干嘛?” 兰斯加了一个靠枕,训斥道:“早告诉你,今天我就要的。”
“知道了。”我低头,“我去下洗手间。”
*
洗手间里。
我用凉水泼脸,不禁骂道:“混蛋!去地狱!”
镜子里,水珠滚下,我的脸依然有些红。
我为自己忿忿不平,我干什么秘书啊,不如当个A片的场记更挣钱。
兰斯,你喜欢大力的,好!晚上我干脆给你们两个订牛排。贝拉,你好好干!兰斯,你早点下地狱。
回到小客厅,我继续打字。
啪啪啪。没有打扰,我的效率不止翻了一倍。
兰斯踱步走进我,停在了桌边。
“对我有意见?” 兰斯说,语气轻松随意。
“没有。”我继续打字,手不停歇。
啪,我的手臂被兰斯按住,这张纸报废了。幸亏只打了两行。
“刚才为什么脸红?” 兰斯弯下腰,离我更近了。
我一想刚才的事,他还好意思问,真是不耻下问。
我不吭声。
“不喜欢我和贝拉在一起?” 兰斯说着坐到了桌子上。
这关我什么事。我心里叹气,摇摇头。
我换纸,下巴突然被抬起,我猛地一惊,不知所以地看着兰斯。
“你喜欢我。” 兰斯神气活现地下结论,“你吃醋了!”他俯□体,凑到我面前。
我打开他的手,严肃地说:“没有的事。”
“你讨厌我?” 兰斯威胁道。
我又气又好笑,还要控制情绪,结巴起来:“不,那个,是,没有。”
兰斯拍拍我的头,笑道:“员工守则还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员工守则,一个办公室的谈恋爱一定要调开的。可我根本不喜欢兰斯,这人怎么乱给我扣帽子。
“想爱就爱吧,反正我特别想离开这里。”兰斯非常大度地说。
我头脑痴呆,满脸惊恐地看着他。
兰斯满意地颔首。
*
“兰斯,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我喊住了兰斯,把他要的文件交给他。
兰斯睨了我一眼,“用心干你的活,整天胡思乱想!”
“喂!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我反复重申。
兰斯停下,潇洒地转身,向我勾勾指头。我走上前。
兰斯说:“晚上舞会你参加,我来接你。十点。”
我目瞪口呆,“兰斯,我――”
“这是工作,上司和他老婆也来,我需要一个女伴。”兰斯说,“如果你没那个意思,就可以参加。如果你有那个意思,我就带上贝拉,反正她也要去的。”
我把这话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原来横竖都是我倒霉啊。
*
酒店客服经理送来了我的衣服,一件粉色的单肩曳地裙,十分华丽。我抚摸着脖子上的蓝宝石的项链,幻想着乔依是我的舞伴。
乔依说好会来的,可我打电话找不到他,看来要让他空等很久了。我盘算着多久可以离开舞会,然后如何如何。
时间还早,我走到阳台上,往下面看了看。真不知道乔依是怎么爬上来的,既没带绳子,又没带工具。
“呜――”没防备地被人捂住了嘴,我拼命地挣扎起来。
“是我。”他说,然后把我往房间里拖。
关灯、关门、拉窗帘,一切在瞬息间完成。黑暗中,琥珀色的眼睛熠熠发光。佩罗浑身包裹在蓝布里,只露出眼睛,关上灯后,他便与黑暗溶为了一体。
我默然看着他,等他说话。
“我知道你住在这里,我只想躲一会。” 佩罗说。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反问。
“啊,这个嘛,你欠了我一群羊和一头骆驼。后来,羊生羊,骆驼生骆驼……”佩罗调侃道。
“够了,我不能一直关灯。我的老板马上要来接我。房间就这么大,你想躲到哪里?”我不耐烦地打断他。
衣橱的门一响,而后又是一响。看来人进去了。
我打开了灯。
我不知道这只鬼是什么货色,不是贴着假胡子涂着油彩,就是大布包头,躲躲闪闪,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咚,咚,咚。”
有人敲阳台门。
是乔依,天,我要疯了!
乔依和那天一样,一身深色的便衣,头发有些湿漉漉的,象是出了许多汗。他温柔地吻了吻我,然后问道:“可以在这里洗洗吗?刚从沙漠里回来,只换了衣服,没有淋浴。”
“好。”我看着他去洗手间,又看了眼衣橱。该怎么办呀?快十点了!
我打开衣橱,从里面拿了一件酒店的浴袍,对着里面说道:“我男朋友来了,你现在就走,要不就不要发声。出事我管不着。”
里面沉默了一下,而后回答道:“好的。”然后就没动静了。
佩罗居然赖着不走。两个男人,我死定了。
我把浴袍放在厕所间的架子上,对着浴室喊道:“今天晚上我要去舞会,十点开始,你要不要――”
“我等你。” 乔依说,水龙头被关上。
我赶紧退出来。
两个男人都不走,我没疯,也没辙了。
*
乔依穿着浴袍走出来,头发已经吹干了,真是神速。
“累吗,要不要躺一会儿?”我指指离衣橱比较远的床。
乔依把自己的衣服放在椅子上,坐到了床上,然后头枕着手看我。
“很美”,他微笑道,“过来坐。”
想到一室之内、一门之隔的佩罗,我的脸腾腾地串红。乔依的笑容更深了。
我忸怩着坐到床边,乔依搂住了我,在我耳边轻轻地吻着,“想我吗?”他问。
“嗯。”我回答,主动去吻他,真不想佩罗再听到更多私密的情话了。
我的热情激发了乔依的激情,很快,我被他压到了床上,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空气里只有喘气的声音,暧昧极了。
想到还有一个在旁听着一切,我的脑子简直要爆炸。我推开了乔依,说:“快到时间了,我要整理一下。”他放开了我。
我一边梳头,一边犹豫道:“如果等得不耐烦,你就早点回去吧。”
“好的。” 乔依答应了。我的心稍微安了些。
“咚咚,咚咚。”
又是敲门声。
“桑妮!” 兰斯喊我。
“来了!” 我回答,回头看人,乔依也不见了。
老天!
我打开房间大门,兰斯西装革履地站在门口。他看着我,眼睛一亮,然后给了我一个贴面礼。
“等一下,我这就走。”我堵在门口,他却推开了我,不满道:“堵在门口干吗,我想用一下洗手间。”
“去你自己的房间用吧”,我赶快拒绝,“我放了些私人用品在里面。”
“特殊需要?” 兰斯眉毛一挑,神色诡异地说,“我给你保密。”
我要噎死!房间里正有两个男人听着呢!
*
兰斯终于没有去我的洗手间。我再看看自己屋里,一个人也没有,椅子上乔依的衣服也不见了。
望了一眼衣橱,我心惊肉跳起来,慢慢走过去。
“桑妮!出来,我们要走了!” 兰斯喊我,我没有机会了。
关门前,我最后看了一眼衣橱,内心祈祷道:你们两个好好过吧,我爱莫能助了。
☆、15 请君爬窗3
舞会很气派很热闹,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兰斯很快就混到美女堆里不见了踪迹,我与上司、上司太太寒暄完毕,又和几个认识的人打了招呼,灌了自己一杯香槟,开始无所事事。心念一动,我准备溜走。
“小姐,可以请你跳个舞吗?”问话的人说着很标准的西班牙语,却是典型的阿拉伯人长相,他看上去很年青,没有留胡子,淡啡色的皮肤,明亮的眼睛,有股儒雅的味道。
我点点头,他挽住了我。
是很欢快的曲子,我们脚踏着节点,手掌也跟着拍起来。每一次踩着舞步交错而过时,他都对我微笑颔首示意,态度礼貌而友好,我越看越觉得眼熟,不自觉地盯着他看起来。
一曲结束,我终于想起来了,不由吃惊地看着他不语。
他看到我的表情立刻心领神会,挽着我走到了偏僻的角落。
*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他就是老妇人帐篷里我见过的那位身材消瘦而容颜清秀的年青人,不过那时他留着长长的胡子,包着头,穿着长袍,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他说:“我来见一个朋友,可惜没有见到。”
我想了想,说:“那需要我帮忙吗?”
他也想了想,说:“我在等人,可是这里不太方便。”
“你在等佩罗?”我压低声音问他。
他讶异地看我,然后微笑起来:“不错,我在等他一起走。你见过他?”
好了,三个男人,我的房间还能更加热闹吗?我不能再冒险了。
我对他说:“我知道佩罗在哪里,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他。”
*
我偷偷地溜出舞会大厅,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脑子里一团乱麻,我该怎么做呢?一点头绪也没有。如果一切正常,那我应该首先支开乔依。如果不正常呢?来不及想,我已经听到了房间传出的打斗声。
啪,砰,嘭。肉搏啊!
心脏乱跳一气,我瞬间没了主意,只是趴在门口听壁脚。
“桑妮,你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兰斯大喊大叫,“你居然不打招呼就走!”
房间里立刻安静下来。
“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兰斯狐疑地看看我,耳朵也凑到门口听了听。
“里面有贼。”我急中生智。
兰斯眉毛一竖,待要冲进去,又迟疑起来。
“算了。”我说,“我没值钱的东西。”
“但是我有啊!” 兰斯不高兴道。
我傻眼。
*
兰斯非要去请保安,我只能答应,并且大声地和他说话。
“我耳朵没聋。” 兰斯扔了一句话,找保安报案去了。
我在门口发出几声大大的咳嗽后,开门入内。
房间里一切如旧,家具都好好的。我走近衣橱,打开门,只有衣服,有两件从衣架上落到了衣橱的底板上,其他的都好好地挂着。
我松口气,却奇怪起来。
一阵风吹来,掀起了窗帘,原来阳台门是开着的。
他们都走了。爬窗进来,爬窗出去。
很好,很好,麻烦都没了。
站在阳台上,我朝楼下漆黑的花园看了看,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