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碧海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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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碧海黄沙-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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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开围巾,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蓝宝石项链。对着阳光,椭圆型的蓝宝石坠子散发出晶莹璀璨的光,让我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乔依,圣诞节就快到了,我真想你啊!保罗,安东尼,还有其他的朋友们,他们都还好吗?

想到沙漠里那些快乐的日子,保罗的吉他曲,安东尼的海鲜烩饭,乔依温柔甜蜜的亲吻,我忽而惆怅起来。离开沙漠以后,我似乎很少有高兴的时候,难道我的选择是错误的吗?

☆、42 男争女斗

站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亭里,我不禁苦笑。真应该早一站下车,在这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真所谓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只能靠两条腿走路了。

因为人迹罕至,人行道上的雪铲得极为不干净,路面上不少地方还结着厚厚一层冰,我一步一滑地朝前走,后来看看车道上没有什么车辆也没有什么积雪,干脆走在车道上了。

太阳的光芒越来越盛,我的后背完全湿透。远远望去,披着白雪的松林后,露出一个尖尖的城堡顶来。

愣神中,一辆汽车贴着我的身侧而过,一声喇叭以后,又刹车后退回来。

“桑妮!” 兰斯兴奋地冲我叫嚷,我无可奈何地冲他一笑。

人生何处不相逢,可为何我偏偏要碰到不该碰的人。

*

“我等你。” 车后座上,兰斯看着我,脸上笑眯眯的。

“先生,汽车需要加油了。” 司机提醒道。

“哦,那我下车,你快去快回。” 兰斯一边吩咐司机,一边拿过拐杖向车门口的我挪近。

我挡了挡他道:“你别下车了,我办完事,自己打电话喊出租车回去就好。”

兰斯根本不停劝,推开我,恰好司机已经走到门边,于是兰斯在司机的帮助下顺利下车。

汽车开走了,只剩下我和他。

“扶我一把!” 兰斯不满地嚷道,一只手朝我伸来。我扶起他的胳膊,两个人一起朝别墅的大门走去。

“桑妮,我就吃你这种欲拒还迎的一套,你成功了。” 兰斯没有戴手套,手上的温度透过我的手套传到我的手上,让我感到暖意的同时也让我万分沮丧。

小霸王固然不好对付,但甩不掉的口香糖更加让人头痛。

*

如何能让尊贵的兰斯先生等在门外?当然不能。于是当我坐在地下室的地毯上,仔细比较自己带来的文档原件与这里存放的备份时,兰斯象大老爷一样坐在写字台后的高背靠椅上,玩弄着桌子上的小摆设。

啪,啪。咚,咚。砰!

“兰斯,你不要随便乱动别人的东西好不好!再动一下,我就要请你出去!” 我头也不回地说道。

叮!啪,啪。咚,咚,咚。砰!

兰斯不理我,自己玩得正欢。

我很恼火,真的,他要是我儿子的话,看我怎么教训他!

备份文档里少了几个今年年初关于受益分配更改通知的复印件,如果这里有一台复印机就好了。看来我还需要让希娜来一趟。以后有机会的话,我真应该将这里所有的备份文档都核查一遍。

从地上爬起来,我拍拍屁股,将备份文档放入文件柜中,然后对兰斯说:“走吧,我干完了。”

兰斯依依不舍地放下手里的一个球形铜盒,嘀咕道:“你不能温柔点吗?凶什么凶!我以前管着你的时候,你象只猫一样温顺可爱,现在快升级成老虎了。”

我无话可说,从桌边拿起拐杖塞给他,快步走到楼梯口道:“我先出去看看你的汽车来了没有。”

*

香烟的烟圈从沙发后面徐徐上升,一个接一个,慢慢扩散、最后消失。

有人!

别墅里来了人,是谁?我竟然一点也没发觉,心里莫明有些紧张。

我的脚步声不轻不重,一走进宽大的客厅,吸烟的人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拢拢头发,转头看我。

“希娜?!” 我太吃惊了。

“怎么,我不可以来吗?” 希娜掐灭了手里的香烟,高傲地看着我,“今天晚上大老板要回来,我特地在这里待命。”

咚,咚,咚。

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我和希娜不约而同地朝那里望去。

“桑妮!你怎么自己上来就不管我了!“ 兰斯高声抱怨道,碧蓝的眼睛先扫向我,然后扫向希娜,接着打了个呼哨。

“美女如云啊!” 他高兴地说着,自己从楼梯上走了上来。

“这是谁!” 希娜冷冷问我。

“我是桑妮的男朋友。” 兰斯腾出手,搂住我的肩膀,神气活现地宣布道。

“不!” 我慌乱地挣脱,却没有成功,“他――”

“这不是你的家,你怎么能随便带外人进来!” 希娜气势汹汹地训斥我。

“管你屁事!” 兰斯眉毛一挑,搂我的手臂格外有力,我渐渐感到事情不妙。

“桑妮!你严重违反了公司的纪律!你要受到处罚!” 希娜冲到我的面前,声音又坚又高。

兰斯松开了我,不好!

我奋不顾身地拦在兰斯的手臂前,他狠狠的一记拳头刚好砸在我的后肩。

疼,好疼!我疼得弯下腰,微微张开嘴,鼻子一酸,差点要哭出来。

“哦,桑妮!” 兰斯蹲下扶我,可是他自己都难以站稳,一动便失去平衡地靠倒在我身上,我转过身扶住了他。

“哦,桑妮,对不起!” 兰斯趁机抱住我,亲吻我的脸颊,“我不是故意的,你懂的。”

我胡乱擦擦自己的脸,弯腰去拾地上的拐杖。

*

“桑妮,你不工作我也能养活你。”

“那个女人有毛病,我是帮你出头,你懂不懂?!”

“说话啊!”

“桑妮,你要我怎么办?”

“对不起,桑妮,我有点冲动,但是那个女人对你如此凶悍,你怎么能忍受?!”

“桑妮,桑妮,你说话呀。“

……

我坐在汽车后座,任兰斯唠叨个不停,心里乱成一团。

兰斯差点打了希娜,这笔帐希娜是要记到我头上的。随便把兰斯带进别墅的确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希娜突然到来的话,事情远没有这么严重。我会失业吗?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委屈的眼泪滚滚而落,我打开手袋找手帕。

一只大手伸过来,胡乱在我脸上抹着,我推开他,哭得更加厉害了。

兰斯揽过我,轻轻吻了吻我的头发,我几乎没有力气挣脱他。

我该怎么办?

柔软的嘴唇滑过我的发丝,慢慢落到了我的脸庞。

我坐直身体,扬手。

啪。

兰斯捂着自己的脸,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扬手。

我倔强地看着他,躲也不躲。

他迅速放下手,脸色灰败。

*

我不明白为什么兰斯会固执地爱上我。我躲避、反抗、劝说、无视,可一切努力在他不可理喻的固执和孩子气中化为乌有。

汽车爬上上山的弯道,穿过雕花的铁门,开入有着巨大城堡的庄园。

庆祝圣诞节的灯饰已经在树梢枝头挂起,高大的梧桐、整齐的灌木被点缀得富有童话色彩,一个个红色的蝴蝶结整齐地排列在柏油马路两旁的栏杆上,连成长长的红线,真是太铺张了。

兰斯忽而拉住了我的手,吻了吻道:“等会见到我哥哥,你不用害怕,我来说话就好。”

我把手抽出来,没有说话。我上车以后便被‘绑架’到这个豪门大院,该做什么,该说什么,根本没心思去想,相对于摆脱兰斯的缠绕而言,如何解决工作中将要面对的困境才是当务之急。

*

“兰斯,你先上去。” 兰斯的哥哥弗兰扬扬手,一个穿着西服背心的中年男子立刻走过来,扶着兰斯便往楼梯处去。

“我要留下。” 兰斯叫道,“弗兰,我有话对你说!”

弗兰饶有兴趣地看看我。

我心里很乱,只想速战速决。淡淡地看了看他们兄弟两个,不置可否地对弗兰说:“不关我的事,你要说什么现在就说,说完我就走人。”

弗兰颇有深意地一笑,再次吩咐道:“兰斯,你先上去。”

兰斯不甘心地离开,弗兰带着我走进大厅旁的一个小客厅。

壁炉里燃着火,松香阵阵,一室如春。贴着素雅壁纸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古老的景物油画,给现代化布局的房间增添了几分厚重的文化气息。

弗兰说:“桑妮小姐,你果然不简单,我太小看你了。”

我淡淡道:“弗兰先生,你误会了,兰斯和我毕竟共过事,我怎么可能对他完全视而不见?”

“那就离开马德里,我可以帮助你,包括你的哥哥一家。” 弗兰的口气严厉起来。

“凭什么要我离开?我的哥哥嫂嫂更与此事无关!” 我很气愤,“我与兰斯不过是普通朋友,你如果不愿意兰斯见我,直接管住他就是。我还有我的家人,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弗兰笑得很优雅,却是皮笑肉不笑,“很好,桑妮小姐,你还太年轻,我告诉你,偏执、鲁莽和不识相迟早会让你吃苦头的。”

我挺起胸脯,镇定地说:“这与你无关。”

“我们走着瞧。” 这是弗兰最后的一句话。

*

用力拉开小客厅的门,我一头撞进一个怀抱。

兰斯,他竟然就站在门外。兰斯抱住我,脸上的表情象是痛苦又象是开心,怪异极了。

“哦,桑妮。” 兰斯在我耳边喃喃。

我忽然对这个小霸王兼口香糖无比同情。

轻轻推开兰斯,我安慰他道:“好好养伤,我原谅你了。〃

“再见。” 这是我最后对兰斯说的话。

“我爱你,桑妮。” 这是兰斯最后对我说的话。

一天下来,我什么问题也没解决,收获多余的爱情一份,不该有的敌人两个。

我该大笑一场呢,还是该痛哭流涕?

*

邮箱里躺着一份薄薄的电报。

乔依要回来了。

抓着这薄薄的纸片儿,我终于痛哭出声。

墨蓝的苍穹中,北极星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如恋人温柔的眼,静静地注视着我。

放下窗帘,我吻了吻胸前带着自己体温的蓝宝石坠子,又拿出了我们在海岛上为数不多的几张合影。

乔依回来了,我真的好高兴。可面对眼前总总的烦忧,我真害怕让他看到一个愚蠢、懦弱、充满谎言的自己。这聚少离多的日子,让我茫然不安。

这一刻,我突发奇想:西属撒哈拉,你就快点独立吧,这样乔依就能早点回来了。

☆、43 冰雪之城

工资入帐,我拿着刚取出的现金冲进邮局,不耐烦地等在队伍的最后,滑动着脚尖。

明明是很节约的人,却为了一封已经收到的电报去打电话。刻骨铭心的思念,无法克制的感觉如毒瘾,仿佛此时此刻听不到他的声音,我便不能存活。

“我要一个长途,阿尤恩,西属撒哈拉。” 我的样子一定是气急败坏,连基本的礼貌都忘了。柜台后女职员只说了一句话:“对不起,暂无空线。”

好象等了许久许久,久到我的小腿酸疼,神经麻木。

“桑妮?说话啊,你别不说话啊,你不说话是浪费钱啊。” 乔依的声音充满了怜爱和笑意。

我紧紧握着话筒,哽咽道:“我想你,好想好想你。”

“好好等我,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 乔依说。

“乔依……” 我不想放他走。

“嗯?怎么又不说话?” 他的语气有些疑惑。

“乔依……”

“桑妮,乖,我爱你。”

电话断线了,我愣愣地听着急促的嘟嘟声,如同失了魂一般。

*

出乎我的意外,哈维没有对我私自带朋友进入公司老板的别墅一事进行处罚,告状不成的希娜更加视我为眼中钉。不知道希娜在同事间说了我什么闲话,我很快就感觉到自己被孤立了,并且受到无条件的漠视。这让我十分苦恼而又无可奈何。

当我向哈维提出要将西尔瓦理先生的备份文档中缺少的内容补齐时,哈维很爽快地答应了,吩咐我亲自去别墅,同时让我进一步核查其他所有的文档。

小型艺术品拍卖会将于明年一月举行,我顺利拿到公司财务处开具的支票交付拍卖馆,一切都看上去万无一失。

我尽管工作的时间不长,但在沙漠的磷酸盐矿公司无论与老板还是和同事都相处得很好,可在这里,我虽然一样能胜任工作,并且责任比过去要重要得多,但是我的心情经常很槽糕,情绪时不时很低落。

可是我要伪装,无论是对老板还是对同事,甚至面对自己的哥哥时,都需要强装笑脸,活着真累。我对自己说,好好干几个月,然后找机会跳槽。

难熬的日子里,对乔依的思念成为我唯一的精神寄托。我无时不刻地想念着他,想念着他对我的爱和温暖。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想起他的一言一笑,以此鼓励自己勇敢地面对眼前的困境。

*

时光从指间溜走,雪花随铃声飘落。清脆的钟声叮当响起,火一般的一品红点缀着房间,绿色的长青环装饰着家门,日日夜夜的盼望中,一年一度的圣诞节终于来临了。

客厅角落里,铃铛、彩花、玩偶、星星,缎带被我一一挂上小时候玩的塑料圣诞树,家中的节日色彩越发喜庆了。我双手合十轻声祝福:祝愿大家永远平安、快乐、幸福、健康!

我给哥哥和嫂嫂各自准备了一份小礼物放在圣诞树下,与此同时,我把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存下的余钱写在了一张支票上,放入一只红色的大袜子,虽然不能象小时候那样挂在哥哥的床边,但我可以把它挂在哥哥的衣橱里。

今年的圣诞不是一个团圆节,餐馆的装修因为节日暂停施工,嫂嫂临时决定去香港探亲,哥哥也忙于各种华人社团、商会、同乡会之类的应酬,家里只有我一人。

乔依,我想到我可以有更多时间粘着他,心里就满满的都是幸福。

我把乔依的事藏头露尾地告诉了哥哥,哥哥虽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但依然很高兴地拥抱了我一下,他说,请乔依来家作客,他想见见乔依。

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能得到哥哥的支持,我心里喜不自禁。

*

我要去机场接乔依,穿什么衣服好呢?

翻箱倒柜,除了波韦给的那批衣物,我根本没有像样的冬季服装可穿。犹豫良久,我的目光还是停留在崭新的名牌服饰上。穿!反正将来要还他钱的。

我换上一间米色的大开领雪纺衬衫,轻薄透明、柔软飘逸的面料贴着身体,使得我的曲线毕露,太性感了!我赶紧在外面套上一件粉色的开衫。蓝宝石坠子垂在领口处,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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