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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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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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从荀贞来阳城,先在路上剿了一个庄子,接着在县城外,一县主簿亲自来迎,又接着刚进县廷不到半个时辰,居然就收拾掉了一个六百石的县长。这是何等的威风杀气!饶是他性子还算沉稳的,也早已热血沸腾,兴奋得很了。他大声应诺:“是!”

许仲相比他就镇定得多,应话的声音依旧低沉,唯一的变化是脚步加快了一点。两人快步走出官寺,不多时转回进来。——他俩真的是把沈容“提”进来的。江禽个子高,抓着沈容的脖子,把他提得脚不沾地。许仲不紧不慢地跟在后边。

上得堂内,江禽松手,沈容趔趄几步,勉强站稳,看见了堆在地上的人头,他那刚因被揪着脖子而憋红的脸立刻转白。荀贞饶有兴趣地瞧着他面色的变化,笑问道:“这些个人头里,可有主簿的熟人?”

沈容抖抖索索地答道:“没、没、没。”他只觉得那些个人头像是梦魇似的,他不想看,却像被陷了进去,拼命挣扎,总算把眼挪开,躬身弯腰站定,飞快地看了眼荀贞,目光定格在他身前的两样物事上,一个黑色的绶带,一个绣文的印囊。他瞠目结舌,指着问道:“这是,这是?”

“没有你认识的人头?那三个是谁?”

许仲、江禽拣出那三个被沈容派去监视荀贞的恶少年的人头,掷到沈容脚前。沈容连着退了四五步。荀贞把座前的印绶拾起,也丢过去,按剑倾身,厉声喝道:“国叕已伏法认罪!你,还要嘴硬么?”

“国叕已伏法认罪”七个字,如平地旱雷,沈容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跪拜在地,连声说道:“小人认罪,小人认罪!”

他早前在官寺外听到百姓们的议论后,已隐约感觉不妙。后来,许仲他们出去拿人头的时候,他也看到了,丁邯他认识,那三个恶少年是他派去监视荀贞的,他更认识,越发觉得不妙,只是处于侥幸,还幻想希望国叕能够顶住。此时被“提”入堂上,看到国叕的印绶后,他的这点幻想登时破灭。他使劲磕头,求饶说道:“小人服罪,小人服罪!椽部饶命!椽部饶命!”

这一瞬间,荀贞剿灭群盗,荀贞诛灭第三氏,种种故事,如走马灯般,在他脑中连环转个不停,满脑子只一个想法:“只求保命。”

宣康看到他这副模样,知道又是自己出场的时候,拿起笔墨纸砚,放到他的面前:“既然认罪,就把你的不法事,你所知的国叕的不法事,还有你从父沈驯的不法事,都统统写下来罢。”

“小人从父,……?”

“你若老实写下,还能免一死,若执意隐瞒,不肯配合,你信不信现在就能正法了你?”

沈容虽有小有才智,毕竟只是小才智,逢此骤变,却也无计可施,心里对他的从父沈驯说了声:“对不住了,为了保命,只有先把你老人家卖了!”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表示愿意配合,拿起纸笔,竟如国叕一样,也是顾不上换地上,就趴在地上写了起来。

戏志才笑道:“这一对主臣,还真是投契。”

等他写完,签过名,按过手印后,宣康收拾好,递给荀贞。荀贞接住,看了看,沈容写得内容真不少,写满了四五页。里边有些是荀贞知道的,有些是荀贞不知道的。

他满意颔首,温声说道:“府君为政宽仁,不欲起大狱。我要你写下这些东西,不是为了治你的罪,也不是为了治你从父的罪。前阳城长国叕认罪后,还印绶,自辞去。《传》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和你的从父若能像他那样,从此洗心革面,改过自新,不也是很好么?”

“县、县君,不,前阳城长没被椽部捕拿处死么?”

荀贞笑道:“我有什么权力处死人?我杀的这些人都是因为他们负隅顽抗,刀兵相向,不愿束手就擒,企图对抗国法,故此我不得已而才杀之的。前阳城长国叕知错能改,而且服罪的态度非常好,自愿还印绶,愿意辞官归家去,我还有何杀他之理啊?”

沈容颤抖着取下腰间的印绶,高捧到头,跪在地上,膝行至荀贞座前数步外,伏下身子,说道:“小人亦愿还印绶,辞官归家去。”

“不急,不急。咱们先去见见你的从父。”

荀贞长身而起,绕过他,大步走出堂外。戏志才、李博、宣康、许仲、江禽等人紧随其后。沈容逢此大变,反应有点迟钝,在堂上呆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连忙爬起啦,小跑着跟上了,心道:“要去见我从父?”适才为了保命,他写下了不少沈驯的不法事儿,这会儿暂时性命无忧,不禁有点后悔、惶恐,生怕沈驯知道了这件事。沈驯可绝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

……

荀贞出了官寺,大约是听轻侠们说的,寺外的百姓已经知道了国叕辞官之事,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数百上千人齐齐跪拜在地,大呼道:“荀家乳虎,惠下讨奸,一月第三,四月行县,为民除害,席不暇暖!”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很多人激动地热泪盈眶。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以前根本都没有听说过荀贞的名字,根本就不知道郡里还有个叫荀贞的郡吏,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荀贞的感恩戴德。老百姓总是最实在淳朴的,谁为他们办了好事,他们就会记住谁。一旦记住,就永远也不会忘记。

荀贞怀着这样的感慨上了车,感慨之外,却又有点奇怪。

县民们高呼的那句话:“荀家乳虎,惠下讨奸,一月第三,四月行县,为民除害,席不暇暖”,意思很明白,显然是在赞美荀贞。说他为给百姓除害,急不可耐,刚上任北部督邮才一个月,就行县锄奸,正如他当年在西乡,也是刚上任一个月就诛灭了鱼肉百姓、横行乡里的第三氏。

可问题是:这二十四个字,尽管通俗,却文雅,绝不是普通不认字的老百姓想出来的,而且,从荀贞进入县廷,再到荀贞出来,中间只有短短的一个时辰左右,就算老百姓中有儒生,也不一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编出这么一段流畅通俗,又不失文雅的歌谣来。

荀贞狐疑地琢磨了会儿,一抬头,瞧见了对面戏志才似笑非笑的脸,登时恍然大悟,说道:“百姓们唱的这首童谣,应是出自志才兄之手了?”

“不错。”

“却是为何?”

“你这次行县讨奸,治理郡北,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咱们颍川离洛阳不远,郡里许多官吏、豪强都和京都的权贵有或多或少的关系,比如这阳城,国叕的举主是袁隗,沈驯的女儿是赵忠侄子的小妻。你这几个县走下来,定会得罪不少人。你荀氏虽是天下名族,然受党锢,族中人久不为官,闲散在野,于朝中并无得力的臂助。得罪了这么多人,朝中又无援助,你如何自保?”

“我思来想去,唯有给你散播童谣一途。有了万民的称赞,朝中奸佞就算想动你,也要考虑一二了啊。……,再则,我听说朝廷新近下诏,诏公卿以谣言举刺史、二千石为民蠹害者。虽然这次诏举的对象只是州郡牧守,可若是咱们颍川半郡九县的百姓都在唱这首童谣的话,你的美名不也就借机传到朝廷去了么?纵不能获得升迁,于短期内,亦足可自保了。”

朝廷下诏举谣言的事儿,荀贞也是知道的。他听完后,很是感动,说道:“卿又是帮我出谋划策,又是想办法帮我自保,太爱我了!贞不知何以为报。”因朝廷有举谣言之制,故于天下诸郡国县道中,常有地方官吏为扬名而编造童谣的事儿发生。戏志才此举实不足为奇。

戏志才笑道:“卿以知己待我,我自以知己相报。”

车外,百姓的欢呼声不绝于耳。

荀贞笑问道:“外边这么多百姓,你是怎么教会他们的?”他对此的确有点好奇。

“我没有教他们。”

荀贞愕然:“没教?”

“我教的是解里的百姓。解里的百姓大部分都跟着咱们来阳城了,他们与本县的百姓是同县人,混在一块儿,一个人会,就是十个人会,十个人会,就是千百人会。”

荀贞侧耳倾听车外童谣,听着他们发自肺腑地感激欢叫,听着甚至有妇人、老人喜极而泣,听着小孩子们奔跑的脚步声、喜悦的唱谣声,对比他上次来暗访时县中的死气沉沉,一时间,他胸怀起伏,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我只不过赶走了一个贪官,是我该做的事儿,百姓们就如此感恩欢快。这趟来阳城,……。”

“怎样?”

“我便是死在这里,也是值了!”

……

来到沈驯家外,沈家宅门紧闭。

高甲爬到树上,向内观看,见偌大的院中站满了持刀拿弩的护卫。却是沈驯已得了消息,召集来了人手,欲要顽抗。

——

1,因朝廷有举谣言之制,故于天下诸郡国县道中,常有地方官吏为扬名而编造童谣的事儿发生。

西汉冯野王、冯立兄弟相继为地方长吏,均有治绩,被民众歌谣之:“大冯君,小冯君,兄弟接踵相因循,聪明贤知惠吏民,政如鲁、卫德化均,周公、康叔犹二君”。

黄巾事后,冀州由于连年征战,田地荒芜,饥民无数。皇甫嵩奏青冀州一年田租,以赡饥民,帝从之。百姓歌曰:“天下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

冯氏兄弟、皇甫嵩固有政绩,但这两首童谣文绉绉的,应是出自他们的门客、属吏之手。

第十八章 诛灭沈家(上)

荀贞从车上下来,听罢院内情形,对戏志才说道:“志才,看来你猜对了,这郡北真是不乏亡命徒啊。解里丁邯是一个,这沈家又是一个,仗着有些人、势,就敢……。”

他本想说“就敢对抗国法”的,但说到“人、势”这里,声音不由自主地轻了下来,与戏志才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需得立刻派人出城!”

侍卫在荀贞左右的许仲、江禽、程偃不解其意,问道:“出城做什么?”

“伯禽,你多带几个人,现在就出城!要快。从西城门出去,往洛阳方向沿途搜索!大路、小路都不能漏,凡有骑马之人,全部搜身盘问!”

“全部搜身盘问?……,荀君,盘问什么?”

“信使!沈家派去洛阳的信使!应该刚出城不久。……,你们选几匹好马立即去,一人两匹,不要可惜马力,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一定要把他抓到!抓到之后问清楚沈家总共派了几个人去京都求救。如果不止一个人,继续追!继续抓!一个都不能放过,务必全部擒下。”

荀贞召手唤来宣康,命他取出笔墨,倚着辎车,写了一道公文,盖了官印,递给江禽:“在搜身盘问的时候如果有人反抗,你就拿这道官文给他们看!就说是北部督邮追拿逃犯。……,快去!”

荀贞解释得这么清楚,江禽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沈驯是六百石的“高官”,不会不知道对抗郡府的后果,之所以敢这么做,必有所倚仗。他的倚仗能是什么?只能是赵忠的侄子。阳城离京都洛阳只有一百多里地,快马来回只需两天两夜,就算路上有些耽搁,最晚也不会超过三天。也就是说,他只要在沈家宅院里坚持够三天不被拿下,洛阳方面就肯定会有救兵来到。到的那个时候,倒霉的就不是他,而是荀贞了。

江禽大声应诺,点了十来个人,每人选了两匹良驹,骑一匹,牵一匹,大叫呼喝,让远处的百姓们让开路,泼剌剌卷尘疾去。

……

宣康、李博也明白了荀贞的意思,刚才因亲眼目睹荀贞三言两语便就使一县之长自辞官去而产生的兴奋不翼而飞,变得紧张起来。

李博说道:“荀君,你的意思是说沈驯很有可能会派人去洛阳求救?”

宣康很担心,不是为他自己担心,而是为荀贞担心,说道:“荀君,他如果真派人去了,江伯禽万一又没追上,该如何是好?要不,咱们先撤?”

荀贞颇有点“每临大事有静气”的意思,镇定自若地说道:“撤?咱们若就此撤了,别的不说,只解里丁家的那十二条人命,就对不住啊!”言下之意,若是就此撤了,未免显得欺软怕硬,会被人嘲笑。一旦被人嘲笑,郡北其他诸县也就别再想去整治了。

戏志才见他突临大变却并不胆怯,心中赞许,想道:“这要换个旁人,闻得沈家遣人去京师求救,怕早就惊乱变色了。贞之平时总是温言暖笑,不动声色的,关键时刻却刚毅坚定,很能沉得住气啊。”他却是不知,荀贞早从答应钟繇“澄清郡北”那一晚起,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弃官亡命。亡命江湖之间,借不畏强御之名,结交四方豪杰,说不定反有好处。

宣康忧心忡忡地说道:“可是荀君,倘若江伯禽没有能拦下沈家的信使,又倘若沈家的信使果然从京都求来了救援,咱们就算把沈驯拿下了,怕也拿他没有办法啊。说不定,他还会反咬一口。”

戏志才说道:“叔业言之有理。贞之,你有何良策?”

荀贞看了一眼站在边儿上的沈容,心道:“还能有何良策?事已至此,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将沈驯一刀两断!难不成还留着他报复我不成?”

正因为宣康的担忧,才更不能妥协。假使真如宣康所说,江禽未能将沈家的信使拦下,等京都的“大援”来到后,沈驯又岂会善罢甘休?退一步讲,即使江禽拦下了沈家的信使,这沈驯既有向京都求援的举动,却也留他不得了!与其留等他报复,不如提前把他干掉。

把他干掉还有一个好处,杀了他后,他的罪是大是小,就全由荀贞来说。这或许不能避免赵忠侄子的报复,但至少荀贞“没有做错”。没错就没有把柄。没有把柄,即便权倾朝野如十常侍,也是没有办法在短期内即施以报复的,而只要短期内能太平无事,对荀贞来说,就足够了。——今年是壬戌年,掐指算来,后年就是甲子年了。也就是:如他估料不错,黄巾起义应该就在后年。

他想道:“看来今日只有和沈驯不死不休了。”从容笑道,“志才兄,何必试探于我?眼下形势如此,该怎么办,还用说么?”

戏志才哈哈一笑,唤沈容过来,说道:“你给你的从父带句话,就说:‘若他晓事,就和国叕一样还印绶,辞官,尚可为杜稚季。若他不晓事,北部督邮不介意做张俭、岑晊’。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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