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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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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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贞定下心神,笑道:“功曹椽职在简核吏员。率众突击、白刃夜袭,非卿职也,此吾之任也。元常,我知你好意,你不必多说了。”对诸人说道,“我有昨日破贼经验,今夜出击,轻车熟路。诸君不必为我担心,且在城头观战,看我如何杀贼就是!”

尽管得了钟繇等人的看重,他也不能让钟繇肩负起夜袭的重任。

钟繇或许如他自己所说,会点击剑,可杀敌破阵绝非会点击剑就行的。

城下响起了一片嘈乱的鼓声,鼓声里混着上百人高低不平的嘲笑、谩骂。

时已夜半,城上原本很静,鼓声、嘈杂声瞬时划破了沉寂。

昏昏欲睡的守卒被吓了一跳,忙乱地跳跃起身,抓起兵器,往城外看去。

荀贞等人也停下话头,朝城下观看,是那百余骑马带鼓的黄巾士卒到了护城河外。

夜色下,他们一面沿着护城河来回驰骋,一面击鼓叫骂。

荀贞没有怎么去看这股黄巾士卒,而是把目光在护城河上略停了一停。

他记得河中本有血污,但被浓浓的夜掩住了,此时只见河水如带,倒映星月清辉,蜿蜒绕城,波光粼粼。纵是将要出城夜袭,即将再度与黄巾士卒白刃拼杀,然而这静谧清凉的河水却依然令他心中一动,恍惚里,不由想起了荀彧送他的那树寒梅。

几年过去了,那寒梅长高了一截,现被他移种在颍阴的家里,在来阳翟前,树上刚又绽放了几朵梅瓣。雪下梅开,冰霜傲骨。似有一缕清香,从数十里外的颍阴飘摇随夜风而来,缭绕鼻端。

两日一夜的厮杀,这一刻,他难得的宁静。

“贞之?”

“啊?”

荀攸注意到了他的异常,轻轻碰了他一下。他从恍惚中醒来,散漫的视线重新集中。城外,护城河外,官道上、原野上、丘陵间,一望无际,尽是露天而眠的黄巾士卒。

“你怎么了?”

“我在想:也不知家中现在怎样?家长、仲兄、文若、仲仁他们也不知是否还好?也不知颍阴遭了‘贼兵’没有?”

“反正等下就要出城夜袭,要不选几个勇士,看有没有机会冲出贼围,回颍阴看看?”

“也好!”

荀贞从远处收回视线。这一次,他的目光没有再在护城河上停留,向荀攸、戏志才、钟繇等人拱了拱手,按刀转身,大步往城下走去。

第二十三章 文聘(中)

和上次一样,这次出城的宾客依然是以许仲、刘邓、江禽、高家兄弟、苏家兄弟等人为首,只是人数比上次少了一半,上次是百人,这次只有五十人。

上回出城出击,文聘、陈褒没有出去,而是在城门口接应。

这一次,荀贞本打算依旧令他们在城门接应,陈褒爽快地接受了命令,文聘不愿意了。他坚决要求随从荀贞出城。此外,又有辛瑷,跟着荀贞从城头下来,也要求参与夜袭。

荀贞挺能理解他两人想法的。

文聘、辛瑷年纪都不大,并且皆尚武好勇,对老卒来说,打仗是一件危险的事儿,弄不好就掉脑袋了,而在他两人眼里,这或许却是一个彰显他们武勇的机会,因而积极要求参战并不奇怪。特别是文聘,荀贞照顾他,这两天一直都没让他上到第一线,早就按捺不住了。

荀贞沉吟片刻,心道:“黄巾一起,就算正式拉开了汉末乱世的帷幕。仲业、玉郎既尚武好勇,早晚要上战场。我能‘保护’他们一时,不能‘保护’他们一世。与其等到日后直接与那些‘百战老卒’交战,不如让他们先练练手,同‘乌合之众’的黄巾士卒先打上一场。”

想到这里,不再阻止他两人,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五十个宾客,加上荀贞、许仲、刘邓等人,共计六十人,一人一骑,骑的都是上次出战过的“老马”。荀贞没有废话,翻身上马,对陈褒和高素、冯巩等留守诸人说道:“如上次一样,待我率众出袭后,你们守住城门,为我擂鼓助阵。”

陈褒、高素、冯巩等应道:“诺。”

荀贞侧耳,细听城外。

城外黄巾士卒的骚扰纷乱之声隔着城门清晰入耳,他们又驰骋叫骂了大概有一两刻钟,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隐约闻马蹄纷沓,似乎远去,应该是离开了护城河,归回本阵去了。

敌退我进,此正开门出击的良时。

城门洞中,六十人骑排着整齐的队列,鸦雀无声,偶有战马喷鼻。

荀贞回首看了一眼众人。

他身后左侧是许仲,沉默安静。他身后右侧是刘邓,一手提着长矛,一手在轻抚上次负伤的地方。许仲、刘邓中间是文聘、辛瑷,文聘激动得涨红了脸,一双眼紧紧地盯在他的身上,时刻等待着他下达出击的命令;辛瑷和许仲差不多,也很安静,只是许仲的安静里带着沉稳,他的安静里更多的却是轻松。队伍最后是江禽,他此次的职责仍然是殿后,正屏着呼吸、亦在侧耳倾听城外动静。混在队伍中间的高家兄弟、苏家兄弟表情不一,或紧张、或兴奋。

这次出击的宾客共有五十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皆为勇武之士。荀贞把他们分成了五个“什”,高家兄弟、苏家兄弟、江禽分别暂时担任各什的“什长”。

相比这几个“首领人物”的表情各异,宾客们的表情就单一了许多。

他们不像荀贞,不必肩负全城安危;也不像许仲、刘邓,不是荀贞的亲卫;也不像高家兄弟、苏家兄弟、江禽,没有带队的责任,不需为本什人负责,只管杀敌就是,因而最多的表情是:将临鏖战的冲动与跃跃欲试。——上次出击时,他们把黄巾士卒打了个落花流水,这大大提升了他们的信心,此时此刻,竟没有一个胆怯害怕的。

荀贞暗自点了点头,心道:“军心可用,士气可用。”沉声令守卒打开了城门。

……

城门打开,月光洒落面前。

不远处是几截断裂的云梯。七八具黄巾士卒的尸体对着城门口,横七竖八地躺在雪化后的泥地上。前边,护城河幽静悄然,波光粼粼。

荀贞简短地对文聘、辛瑷说了句:“跟紧我。”随即举起长矛,打马疾驰,当先冲出城门。

历经两天一夜的激战,城外早已面目全非,唯独护城河上的吊桥得以保全,概因不管是黄巾军、抑或是城内守卒,都没有把它毁掉的打算。

护城河虽不甚宽,一次也能并行五六个人或三四骑,有了它,黄巾军在攻城时可以少搭建一座浮桥,城内守军亦能随时过河出击。

在灵巧地跃过断梯、尸体后,当坐骑踏上吊桥上时,荀贞还有心想道:“今晚夜袭,如果吾等大获全胜,为阻止吾等再度出城袭击,波才也不知会不会将这桥烧掉?”

至于等他们过桥后,黄巾士卒会不会把桥毁掉、断了他们的后路,他并不担心。正如他上次率众出击时一样,城门处有陈褒、冯巩、高素等人在,他们断不会坐视黄巾毁桥不管的。

护城河说宽不宽,说窄不窄,六十骑刚出城,养精蓄锐许久的坐骑力气正足,如风驰电掣,瞬间已到了河的对岸。河对岸,就是黄巾军的营地,离河最近的只有不到两里地。

黄巾军初到城下时,根本就没有扎营。

正规的营地就像一座小城,营内规划整齐,有主干道、有支道、有辎重区、有划分给各军的营区,如果是长期扎营的话,甚是还会有排水系统等,在营地的边缘处也至少会建起栅栏,立起望楼,有的还会挖一道深深的壕沟,在外边竖起拒马、洒下铁蒺藜之类,以防敌人突袭。

而黄巾军的营地,在最初时只是乱糟糟的一片,没有规划、没有栅栏,什么都没有,只是大致地按照各乡、各里,给来自不同地方的太平道信众划出了一块停驻休息的空地而已。这也是为什么荀贞上次那么容易就能突入其中的一个主要原因。

可能是吃一堑、长一智,经过了上次的被动后,波才吸取了教训,昨天下午和今天白天时,组织了一批人手,在“营地”的最外侧挖了一道沟堑。只可惜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因为没有纪律性,缺乏严格的军纪,这道沟堑挖得深浅不一。

荀贞早在城上时就观察清楚了,过了吊桥后,半点犹豫没有,略微拨转马头,直奔南边数百步外。

这里的沟堑最浅,挖了不到一尺深,顶多两尺宽,不需要什么好马良驹,寻常的马都能一跃而过。刚才过来城下骚扰城中的那队黄巾骑士就是从这里过去、并从这里回去的。

六十骑跃过浅沟,如狼似虎,冲入了黄巾军最外边的营地。

……

从他们出城,到他们过护城河,再到他们跃过沟堑、冲入营中,整个过程不到一刻钟。

这个营地里的黄巾士卒大约有二三百人,因给那队骚扰城中的黄巾骑士让路,大部分都是刚又躺下。依荀贞想来,他们一则措手不及,二则正睡得朦胧,踏平这个营地应是轻而易举。

也的确是轻而易举。

六十人骑排列出一个进攻的阵型,十人一队,分为五队,以荀贞、许仲、刘邓三人在最前,如同一柄利刃带着一个钉耙,摧枯拉朽也似,用了半刻钟不到就把这个营地犁了一遍。

二三百的黄巾士卒伤亡小半,余下的连滚带爬,哭爹叫妈,向四处逃散。

文聘用的是一柄铁矛,和辛瑷两人紧随在荀贞三人后头,一面照看他们的身后,一面趁机杀戮落单的黄巾士卒。他年纪虽小,常年习武,打熬力气,骑术既精,亦会用矛,片刻功夫连杀三人。大冷的天,他热血沸腾,脸颊通红,忍不住大声喊杀。

荀贞分明听到,他的喊杀声微微带着颤抖。颤抖,倒不是因为害怕。他以前杀过人,不怕手上见血,但是这种“深入敌阵、酣畅淋漓”的感觉却是他以前从没经历过的,因此难免兴奋。

荀贞在队伍的最前边,压力最大,饶是如此,在听到文聘的叫喊声后,百忙中,一个念头浮过脑海:“一个尚未加冠的少年,初上战场,不是惧怕,却是激动兴奋。人与人真不能比,如志才、公达、文若,天生聪颖,而另外有些人,如仲业,则天生就是将才。”

一个人最终能否成材,家教、生长环境是一个重要因素,不可否认的是,天分也是一个因素。

这个营地很快就被穿破。

黄巾军的营地与营地之间并无明显的间隔,只有一道不宽的空地,奔驰过这道空地后,就是下一个营地。这第二个营地的黄巾士卒和前个营地差不多,也是二三百人,一样措手不及,又被轻松穿过。疾驰的战马与咆哮的壮士,六十人骑过处,留下一地血肉横尸。

文聘等人大呼小叫,酣畅痛快。

荀贞骑在马上,听耳后风声,观黄巾士卒溃逃四散,却不由心中狐疑:“上次出击的时候,我带出来的人比今晚还多,这黄巾军也没像今晚一样,刚一接战,即四处溃逃啊。”

紧跟着溃逃的黄巾士卒,迎面冲入了第三个营地。

前边逃跑的黄巾士卒四散分开,清冷的月色下,数百披甲持矛的甲士出现面前。

荀贞心知不妙,欲勒马转行,因为方才一路冲杀得太顺,许仲、刘邓、文聘、辛瑷等人和数十宾客与他之间的距离极近,不到两个马身,仓促间,却难以立刻转换方向,如果强行转换,极有可能会使得后边的宾客们拥挤碰撞。

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冲上。奔马与甲士,长矛对长矛。就好比:利刃撞上了盾牌。

第二十四章 文聘(下)

波才虽然没有学过兵法,但能够成为张角的弟子,并被任命为颍川郡的渠帅,本身却也是一个颇有才干的人。

依照张角的计划,原本是打算在三月甲子日那天起兵反汉的,然而因为叛徒的告密,导致不得不提前仓促起事,颍川郡又因为有荀贞的存在,波才等在起事前的处境相比其他郡国的太平道信众来说,甚至要更坏一点,但是尽管如此,波才依然在短短的几天里就联络上了十七个县的小帅,召集到了数万的道徒,并当机立断地围住了阳翟城。

由此,亦可见波才的确是个不多见的人才。

一个聪明人是不会在相同的地方跌倒两次的。有了荀贞上次出城袭击的教训在前,波才当然不会不对此有所防备,以防荀贞故伎重施。挡在荀贞等人前面的这数百甲士就是他的“防备”。

现在想来,整个黄巾军的前线,为何独独这一片营地前的沟堑挖得最浅?

除了便于黄巾军夜晚出营骚扰城中、方便白日从此处出营攻城外,不排除这也是波才给荀贞设下的一个陷阱。

孙子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波才虽不知兵法,但他的这个“陷阱”却正暗合了“能而示之不能,利而诱之”的兵家诡道。

埋伏在营中的这数百甲士,是波才麾下主力的一部分。整个黄巾军中,只有波才麾下才有这么多装备齐全、兵器精良的甲士。只是,这些甲士本来都在中军,都在扈卫波才,什么时候被他调到了这里?想来应该不是在白天,而是在入夜后。

荀贞等人居高临下,在白天的时候,波才是难以玩弄出什么花样来的,也只有在入夜后,才有机会做此手脚,设下埋伏。

种种的念头在荀贞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当手中的长矛刺入黄巾甲士的体中时,这些念头全都消失不见,他的脑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杀过去,杀回城。”

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一时不察,上了波才的当,中了黄巾的埋伏,那么再想别的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后悔、惊乱全都无济于事,要想不死在这里,唯有拿出比敌人更多的勇气。

两汉虽不禁民家兵器买卖,但流通在市场上的兵器多是刀剑弓弩,铠甲很少,精甲更少,加上这两天从郏县、襄城县抢来的铠甲,波才麾下有铠甲穿的士卒如今总共也不过两三千人。他不可能在这里投入太多的甲士,挡在荀贞等人面前的甲士大约有三百人,可能是一“曲”。

荀贞骑在马上,视线比较开阔,在冲入甲士阵中前,已经把这一曲的甲士看了个大概。

三百来甲士主要由两种兵种组成,一部分是盾牌手,一部分是长矛手。盾牌手在前,长矛手在后,组成了一个长方形的阵势。盾牌手不多,可能四五十人,列在阵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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