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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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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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这两件事啊,我也知道。”

戏志才虽是寒士,此前一直没有得到机会出仕,但自负才华,心存壮志,向来关心国家时事,对这两件大事他有过耳闻。

头一件事倒也罢了,第二件事曾在朝野引起过很大的轰动。轰动一方面是因为有人敢上书痛斥阉宦,另一方面是因为司徒陈耽就是因此事而死的。陈耽,东海人,以忠正称,因为此事得罪了宦官被诬死在狱中。司徒是三公之一,就这么死了,天下忠直之士无不为之扼腕悲愤。

说起此事,有一点不得不提。陈耽时为三公都被诬死,而曹操时为议郎,位虽清要,却远不及三公尊贵,而竟能安然无恙,不但安然无恙,如今且又被擢为比二千石的骑都尉,看似匪夷可思,实则不足为奇。因为他的靠山太硬。

就连戏志才这样的寒士都知晓曹操的出身。

曹操之祖曹腾是个大宦官,经历四帝,任职宫中长达三十多年,先帝孝桓皇帝时,因有拥立之功而被封为费亭侯,今虽已死,然其养子,也即曹操的父亲曹嵩却正当年,正是受宠得势之时,久任九卿之职。有这么硬的靠山,陈耽死,曹操却安然无恙也就没甚可奇怪的了。

戏志才瞧了一眼前边诸人,低声说道:“我听说曹都尉本不姓曹,因其父被故费亭侯曹腾收为养子,故改姓为曹?”

荀贞为人谨慎,不想让人听到他和戏志才在人背后论人身世,含糊说道:“应是如此吧。”

戏志才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轻笑。

“你笑什么?”

“这曹都尉真是与众不同,虽出身阉宦之家,但自出仕以来,却总与阉宦作对。我听说他当年为洛阳北部尉时,杖死过小黄门蹇硕的从父?”

曹操年二十被举孝廉,拜为郎,不久即出为洛阳北部尉。“尉”就是县尉,通常县有一尉或二尉,“大县二人,小县一人”,洛阳是京师,设有东、南、西、北四部尉,秩四百石。县尉职主盗贼,有执法之权。曹操用五色棒杖死蹇硕叔父一事在当年也曾引起过朝野的轰动,听说过此事的人很多。小黄门是省内官,别看名中带个“小”字,品秩也不太高,只六百石,但因随侍皇帝左右,权力很大,蹇硕深得当今天子宠信,别人讨好他还来不及,曹操初生牛犊不怕虎,刚刚出仕却就把他的叔父给打死了,足见其人之锐意进取。

等不多时,遥见数千人马打着火把迤逦行来。

荀贞心道:“必是曹操带军到了。”翘首眺望。离得太远,看不到。又等了会儿,这支军马行至近前,最前边,一面赤色的军旗招展,在旗下,数个骑士簇拥着一人。此人个头不高,肤色黄黑,短眉小眼,唇上蓄须,容貌虽不算丑陋,也不称不上俊朗,中人之姿,观其年岁,约有二十八九。这人个子虽然不高,但骑在马上,按剑挺胸,昂着头,气势十足。戏志才也看到了此人,说道:“这便是曹操么?”

此人正是曹操。

快到营门时,曹操抬了下手,队伍停下脚步,他翻身下马,健步行来,一边往前走,一边打眼看在营门迎他的众人,一双眼飞快地扫了一遍,在看到射声营、步兵营的两个校尉时,他的脸上露出笑容,冲他们飞了个眼色,但没打招呼,目光随即转向立在前头的皇甫嵩、朱儁、文太守三人,快步走至,行个军礼,说道:“操怎敢有劳两位将军出迎?……,这位想必就是本郡的太守文公了?”

曹操从小在京师长大,一口纯正标准的洛阳雅言。

文太守应道:“在下正是,都尉远来辛苦。”

“见过文公。”

皇甫嵩还了个军礼,笑道:“孟德来得正是时候!”

“将军此话怎讲?”

“我先给你介绍来迎你的诸君!”

射声营、步兵营的两个校尉不必介绍了,曹操久在京师,早与他俩相熟,从前往后,皇甫嵩一一给曹操介绍众人。除了那两个校尉,皇甫嵩、朱儁军中的这些司马们很多也是从京师来的,与曹操多是旧识。曹操甚是随意,每见着一熟人就笑言几句,在介绍到一个姓刘的别部司马时,曹操大概和此人很熟,更是上前两步,借他行礼说话之际,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笑道:“老刘,你这才出京几天?肚子就见小了啊!在洛阳时我就告诉你,多骑骑马、跑跑弓,对身体有益!你就是不听,现在看看怎样?肚子一小,整个人就精神了许多啊!”

众人听了,有的发笑,有的面现不快。出来迎他的人中有不少是儒家子弟,儒家讲究礼仪,营门之外如此笑谈,不但失了礼节,而且有损威严。不过皇甫嵩的脸上却是没甚异样表情,曹操在京师也是个风云人物,他以前就认识他,了解他的脾性。

荀贞站在末尾,姿势虽然恭谨,视线却没离开过曹操,见他言谈随意,举止轻易,不禁转看了一眼孙坚,心道:“曹操在言谈举止上与文台有相像之处,皆很‘通脱’。”

“通脱”是时人语,意即轻脱、佻易,不重礼节。荀贞虽从前世的影视书籍中知道曹操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但在他本来的想象中,曹操毕竟出身贵族豪门,再不拘小节,怎么也得有点“贵公子”的样子,于今观之,曹操不拘小节的程度却出乎了他的想象。

不过细细想来,这也在情理之中。

当今之掌权者分为两类,一类是外廷的士大夫,多来自崇信儒学的士族,一类是内廷的阉宦,来自非儒家的寒族。两者出身不同,平素的言谈举止自也就有不同。曹家虽为贵族豪门,毕竟根基浅,没有“家学”,不能与荀氏、钟氏、陈氏这样的家族相比。比如荀氏,荀子之后,世代以儒学传家,族中子弟从出身始,就受礼仪的熏陶,可以说礼仪已深入到他们的骨子中去了,而曹家就算再有权,就算曹操本人再“明古文”,对儒学的造诣再深,“三代以内无贵族”,在礼仪这方面到底无法与世代儒学传家的士族相比,故此难免会让荀贞觉得他与同样出身寒门的孙坚有相似之处。

荀贞正走神寻思,感觉有人走近了自己的身旁,忙收拢心思,捧手恭立。

走近的是皇甫嵩、曹操。皇甫嵩身高体壮,虽说容貌和蔼,但出身将门,多年带兵,行走站立间很有威仪,曹操短小精悍,尽管步伐矫健,然举止佻易,毫无威仪可言,两人在一块儿颇是令人好笑。

皇甫嵩笑指荀贞,给曹操介绍:“此子乃是颍川郡兵曹掾,名叫荀贞,颍阴荀家子弟。”

曹操惊喜说道:“我方才初至,见足下虽立人后,然容貌不凡,还在寻思不知这是谁家子弟,原来足下便是荀君!”

荀贞忙行礼说道:“下吏荀贞见过都尉。”

“诶,不须客气!”曹操摇了摇手,上下打量荀贞,笑道,“我来到这里前,路过襄城,有幸得见李公。李公对我说:‘颍川英俊,贞为翘楚’,今夜一见,果非虚言。”

“李公谬赞,贞诚惶诚恐。”荀贞说着谦虚的话,心中却是感慨。

一则感慨当世名士对舆论的影响力,李瓒的一句话,让曹操在没见到他之前就对他刮目相看。

二则感慨曹操的年龄。看曹操的年岁应与孙坚差不多,比自己可能也就大个五六岁,而现如今已是比两千石的骑都尉。孙坚十八岁就为郡司马,十几年过去了,如今也还只是个六百石的佐军司马,而他自己更不必提,入仕三四年了,还仅仅是个小小百石吏。北部督邮、郡兵曹掾,说起来是一郡显职,但要放到整个帝国而言,芝麻粒大小的一个小吏,什么都算不上。

曹操笑道:“惶恐什么?李公向有识人之明,他说你是俊彦,定错不了!”亲热得拉起荀贞的手,说道:“营前非叙话之所,改日有空,当再与君畅谈。”

曹操和孙坚都轻脱,不重礼节,但细比之下,两人又有不同。孙坚读书不多,他的轻脱是来自他的豪侠气,曹操“少好飞鹰走狗”,“任侠放荡”,身上也有一股游侠气,但他博览群书,相比孙坚,侠气要弱上很多,他的轻脱更多的是来自本性上的任情纵意。荀贞细细品味,觉得在这一点上,曹操又与他的仲兄荀衢有类似地方,但也有不同,荀衢的任情放达是不得已而为之,曹操的任情纵意却是自然流露。

换而言之,曹操的轻脱既有侠气,又有名士气。

介绍完诸人,皇甫嵩令人给曹操带来的兵马安排暂驻之处,众人入营归帐。

到得帐中,皇甫嵩又令人取来席位,放在射声营、步兵营两位校尉的下边,请曹操入席。曹操与射声营、步兵营两位校尉的品秩虽一样,但射声营、步兵营是京师洛阳的戍卫军,故位在曹操之上。

落座后,皇甫嵩问曹操:“孟德,你此次带来了多少人马?”

“三千步卒,二百骑士。”

“骑都尉”名为“骑都尉”,但不是骑兵的长官,也可带步兵。如前汉名将李陵为骑都尉时就曾带过步兵出征,“将步兵五千人出居延北”。

“好,好!”

曹操奇道:“好在何处?”

“孟德你有所不知,就在你来前,我正与诸君议事。”

“议何事?”曹操脑子很快,刚问出口,马上醒悟,又跟着说道,“是了,必是在议舞阳波才!”

“孟德如何知晓的?”

“将军与朱将军、文府君将四万余步骑围击昆阳,昆阳指日可下,没什么可议的。要议,只能议舞阳的贼兵了。将军,你是担忧舞阳的贼兵会独自逃遁么?”

跪坐在荀贞的身后的戏志才闻言惊奇,低声对荀贞说道:“曹都尉智慧过人。”

荀贞心道:“要不是我中间插了一杠子,你和‘曹都尉’还会一见如故呢。”想归如此想,对曹操的洞察力和反应能力他亦很佩服,不愧是一代雄主。

皇甫嵩笑道:“正是。”

“那将军可有良策?”

“所以说你来得巧啊!”

“此话怎讲?”

“我虽得了一策,但是需要分兵两路。我与朱将军部的兵马刚够围击昆阳,若分为两路恐不够用,正犹豫难决,刚好你就来了!有你这三千余步骑,吾此计可以行矣。”

曹操带的这三千余步骑中有些是朝廷给他的,有些是他自行招募的,因此耽误了时间,来得晚了,眼见皇甫嵩、朱儁已将昆阳围住,正在暗自懊恼无功可立,陡闻皇甫嵩此言,大喜说道:“敢问将军是何计策?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操必尽力而为!”

皇甫嵩把计策讲出,曹操喜道:“此妙计也!”

“孟德若无异议,吾等便按此行之?”

“就按此行之!”

计策定下,当即皇甫嵩给诸将分派任务,首先点了荀贞的名字,说道:“卿为本郡人,熟知地形,此计缺卿不可,卿可与孟德为一路。”

荀贞应诺。

皇甫嵩给余下诸人分配过任务后,军议散了。

荀贞出帐,却未就走,而是等孙坚出来,挽了他的手,情深意切地说道:“兄长,依两位将军的军令,我今夜就要离营与曹都尉去舞阳。兄长勇锐猛鸷,临战常冒矢石,身先士卒,这若放在平时或许尚可,然今贼兵负隅死战,不可小觑,弟走后,兄长切不可再亲临前阵了。慎之慎之!”

孙坚不以为然,哈哈笑道:“昆阳城外有我军数万,我在数万军中有何险可言?贼虽死斗,以我视之,不过是一群困鼠罢了,不值在意,倒是贤弟此次奉令潜去舞阳,我闻波才麾下有千余甲士,乃是他的嫡系,即为死士,你与曹都尉兵少,可一定要谨慎提防啊!”

“诺。”

孙坚见荀贞似还有话要叮嘱,笑道:“你我大丈夫,杀贼除害是你我应该做的事情。你不必忧我。军令紧急,你回营去准备吧!”

“是。”

孙坚的军营就在南城墙外,荀贞还得去东城墙外。他行礼告辞,转身待走,才一抬脸,差点吓了一大跳,却见曹操就立在他身后不远处。

曹操满脸笑容,招手请他近前。荀贞、戏志才两人步至其前,曹操抬脸观瞧他俩,笑道:“汝颍多奇士!汝南袁本初、伍德瑜,我之友也,皆美姿容,我在阳翟见到了钟功曹、郭计吏等诸位颍川君子,一个个仪表不凡。今夜又见到两位,荀君英武,戏君明秀,亦俱人杰也!”

两汉“以貌取人”,曹操个子低,其貌不扬,在夸荀贞、戏志才好相貌时很有点自惭形秽的意思。

荀贞谦虚地说道:“都尉年昔为洛阳北部尉,铁面无私,杖死小黄门蹇硕的从父,年二十三,迁顿丘令,任有政绩,为民称颂。较之与君,贞与忠只是庸庸常人,如何能算人杰呢?”

说起仕途,曹操早些年真是一帆风顺,在洛阳北部尉的任上虽打死了小黄门蹇硕的叔父,但同样因为靠山太硬,蹇硕拿他也没办法,最后在他父亲曹嵩的运作下,调出京师,改任顿丘令算是了事。顿丘是个大县,顿丘令乃是六百石吏,虽惹了祸事,品秩却从四百石升到了六百石。

曹操笑道:“君家天下名门,州郡右姓,郎陵公颍川长者,八龙世之俊才,我慕之久矣,常恨生得晚,不能拜于郎陵公门下,又常恨无缘拜谒八龙。不过说起来,我与君之族弟荀彧却是有些缘分。”

荀贞愕然,心道:“与荀彧有些缘分?”在原本的历史中,荀彧乃是曹操的谋主,他俩肯定是有“缘分”的,但在这一世中,到目前为止,荀彧与曹操两人还从未见过,“缘分”二字从何而来?

他问道:“都尉何意?”

“君可知南阳何伯求么?”

何伯求就是何顒,南阳的大名士,多年前来过颍阴,拜访过荀家。荀贞当然知道,点头说道:“何伯求南阳名士,当世豪侠,我少年时曾经见过他一次。”

“何伯求与袁本初、我都是好友。我听他说,他早年见过时尚年少的荀彧,一见之下,大为惊异,赞荀彧有‘王佐之才’。此事可有?”

“有。”

“君可知,何伯求亦曾评价过我啊。”

荀贞还真不知此事,微笑说道:“君怀忠履义,奉公疾奸,何公对君之评,必是美誉。”

曹操掀须大笑,不过却没有接荀贞的话,没有说何顒是怎么评价他的,而是笑道:“何伯求既赞过荀彧,又评过我,故此,我说我与荀彧有些缘分。”不是曹操不肯对荀贞说何顒的评价,而是何顒对他的评价不宜对外人言之。何顒说的是:“汉家将亡,安天下必此人也!”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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