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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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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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相比“主守盗”,私贷钱、私贷县寺牛、马都是轻罪了。

“主守盗”就是“守县官财物而即盗之”,即身为吏员,盗取公家财物。

汉律对此罪惩治极重,“主守而盗值十金,弃市”,盗取的财物只要超过十万钱就处以弃市之刑。

依汉制,在八月算民的时候要赐王杖给年满七十的老者,有王杖的老者“位比六百石”,王杖如节,“有敢詈骂殴之者,比逆不道”,无论吏民,如有詈骂、殴打有王杖之老者的皆按大逆不道论罪,“弃市”,也就是说,按此一条律令,如追究的话,邺县令的幼子也要被处以弃市之刑。

荀贞正愁怎么把邺县县寺控入手中,闻此三事,顿乃大喜。

他当即手书了一封书信,密密封好,命荀攸亲将之面交给邺县令。

邺县令正在为秋收、案比、造籍书忙碌,闻得荀攸求见。

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荀攸来见他何事,请入堂上相见。

荀攸二话不说,把荀贞的信取出给他。

邺县令更觉得莫名其妙,他与荀贞没甚私谊,荀贞为何写信给他?况他与荀贞同在邺县,如有什么事儿,把他召去郡府不就行了?何必特地遣荀攸送信?

待展开信一看,他额头上的汗水登时就下来了。

荀贞在信中写道:“吏民或言君私贷县牛马,或言君字钱财,或言君前岁擅坏县寺屋舍,或言君于前岁秋时缮补寺舍,或疑君‘主守盗’,又言君之幼子去岁路殴耄耋。太守敬重君,又念十金法重,怜君幼子,不忍相揭露,故密以手书相晓,欲君自思量。如无以上诸事,复封还记,得为君分明之”。

“或言君前岁擅坏县寺屋舍,或言君于前岁秋时缮补寺舍”,这两条是荀贞此前从郡吏处听来的。

这两条也是违反了律法的,不过均是请罪。汉家律法:禁止县吏随意坏、更县廷寺舍,并规定只有孟春农闲时才能缮补城郭、寺舍。

荀贞列举的这些邺县令的过失、罪行,最严重的就是主守盗,加上他幼子路殴年七十以上的老者这一条,邺县令拿信的手都颤抖了。

他颤声问荀攸:“府君要治下吏与幼子之罪么?”

荀攸已看过荀贞此信,对荀贞的意思也已知晓,从容答道:“府君如欲治君之罪,来县寺见君的就不是我了。”

邺县令松了口气,感激说道:“多谢府君开恩,下吏明天,不,今天就去郡府奉还印绶。”

“奉还印绶”,邺县令这是要辞职归家了。

荀攸笑道:“何至于此。”

“……,君此话何意?”

“府君敬重君,只要君以后不要再违触律法,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邺县令又惊又喜,还有这等好事?忙离席,朝着郡府的方向下拜,复拜荀攸,连声说道:“府君宽仁,下吏以后必不敢再触律!”

“府君有一事想托君。”

“君请言之,不论何事,赴蹈汤火,下吏也必为府君办成。”

“这倒不必。贵县有一人现仕郡朝,名霍衡,不知君可知此人?”

霍衡刚被荀贞提拔为了守郡决曹不久,是有数的郡中大吏之一,邺县令知道他,答道:“久闻霍掾之名,惜乎未尝一见。”

“霍衡乃霍家的子弟,诸霍子弟多贤才,霍衡从弟霍湛尤为俊逸,府君本欲擢用于郡朝,奈何诸曹均无缺职,贵县寺贼曹如缺人,似可重用此子。”

荀贞在与霍衡等人闲谈时多次听霍衡提到他这个从弟的名字,说他这个从弟少好游侠,重义尚气,今年虽才二十五岁,但在县中已颇有名声。

荀贞前些时叫程嘉等人暗暗在县中查访,确如霍衡所说,霍湛此人的确重义尚气,而且与他的从兄霍衡性气相投,对邺县赵氏也是非常痛恨。

只要痛恨赵氏就可用,荀贞原是想把他擢入郡朝的,但召辟的檄文还没写下,就从程嘉这里得知了邺县令的这几件违法之事,遂改变主意,欲把霍湛安插到邺县县寺。

霍湛是邺县本地人,又出身名族,在县中又有名气,尽管年纪轻点,但也已有足够的资格入仕县中,为县大吏。

邺县令不傻,看出了荀贞此举存有古怪,如真想把霍湛擢入郡朝,怎么也能给他找到一个职位的,“诸曹如今均无缺职”这个借口太假了,而且荀贞连霍湛入县寺的哪个曹都规定好了,这其中怎会没有玄虚?但既然荀攸这么说了,他也只能装作没看出古怪。

他连声说道:“霍湛之名,我亦久闻,早就想辟除此子了。鄙县贼曹右史不胜任,我久想撤换之,今天我就下除书,辟霍湛为贼曹右史。”

荀攸笑着不说话。

邺县令知他这是不满意,改口说道:“霍湛名重县中,任之以贼曹右史似嫌轻,鄙县贼曹掾亦不胜任,此职可改委与霍湛。”

荀攸仍是笑着不说话。

邺县令搞不懂他的意思了,犹豫再三,又把“我”这个称呼改成了“下吏”,惶恐地说道:“下吏愚钝,昧死敢问君意?”

“贼曹乃县之大曹,霍湛初仕县中,不宜即以真职相授,委之以守贼曹掾即可。”

邺县令恍然大悟,说道:“是,是。是下吏考虑不周。”

荀攸起身告辞。

邺县令送至堂下,还想再送。

荀攸止住了他,笑道:“攸一介白身,不敢劳君远送。”

“君为府君之使,下吏岂敢怠慢。”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荀攸坚持:“不必送了。”

邺县令只得应诺。

荀攸转顾四周无人,对邺县令说道:“贵县乃州郡名县,县中俊才众多,望君能礼贤重士,多从期间择优录用。”

邺县令听弦歌而知雅意,乖巧地应道:“是,是,只是下吏愚钝,无识人之明,君才高卓,识人胜下吏十倍,如能君指点,实下吏之望也。君如有所举荐,下吏定重用之。”

荀攸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微微一笑,辞别离去。

邺县和梁期不同。梁期是郡中一个普通的县,梁期令,荀贞可以逐之;邺县是郡治,是赵氏所居之县,为不引起赵氏的警觉,邺县令不可轻逐,更好的选择是阴持其短,把他控制手中,通过他,慢慢地往邺县县寺中安插人手,从而实现控制邺县县寺之目的。

荀贞二月到的魏郡,现今八月,通过各种手段,一边尽力不惹赵氏怀疑,一边按部就班地为诛赵而布置安排,终于把该做的前期准备完成得差不多了,假以时日,等无声无息地把邺县县寺彻底控入手中,再把赵家真实的家訾查探清楚,再把赵家子弟以往犯下的罪行搜集个差不多,就可以对赵家行雷霆一击了。

尚正费时一个多月,把诸县的学校重建完成,归郡缴令。

荀贞命跟着他重建学校的那三部降卒即日赶赴郡北的梁期等县,预备屯田之事。

尚正给荀贞荐举了一个人,名叫陶升,本是内黄小吏,后从于毒贼军,在军中为一小帅。

此人在重建学校的过程中积极地出谋划策,帮了尚正不少忙,尚正看在他是内黄大姓出身的份儿上,原谅了他从贼的经历,建议荀贞可以试用一下他。

这等本是大姓出身,后曾从贼,又复投降的人,往往会有两种不同的表现,一种是降而复叛,一种是知耻后勇,荀贞读史书,知在春秋战国时,这种身上有过污点的大家子弟经常会被编成一军,为了恢复荣誉,他们作战非常勇敢,悍不畏死。

陶升看起来似乎是“知耻后勇”的这一种。

如真是如此,那此人就可一用了。因此之故,荀贞以他“知贼事”为理由,把他辟入了郡贼曹,听命于守贼曹掾栾固,给了他一个书佐的任命。

学校既已重建完成,八月暑退,正孩童入小学时,荀贞即传檄各县,命县学召孩童入学,县学经师如有不足的,由郡府从郡议曹等曹中选饱学的儒生前去充实空缺。

八月很快过去,九月来到。

九月初,两个消息分从许县、洛阳传来,一个是悲讯,一个是喜讯。

第三十九章 点将封侯趁少年

从许县来的悲讯是陈寔病卒了,从洛阳来的喜讯是朝中给荀贞平定魏郡的封赏总算下来了,朝廷录荀贞前后功,拜为颍阴侯。

陈芷离家来冀州前,专程回了趟娘家,拜别陈寔,当时陈寔身体尚好,一别两年多,却一病不起,故去了。

据许县来奔告此悲讯的陈氏族人讲,陈寔是在上个月丙午日去世的,时年八十三岁。这是高寿了,也算是喜丧。

陈寔名重海内,他病逝的消息传出后,只豫州境内赴者就有数千人,这个来报讯的陈氏族人在半道上听说大将军何进也遣使吊祭。

陈芷哭成了泪人,她少年失怙,和陈寔的感情很深,哭得几次晕厥。

荀贞亦为之伤悲嗟叹。

他问这个来报讯的陈家族人:“陈公名重天下,赴吊者众,贵族中可人手可够、诸事可备?”

“君家的家长亲至我家,六龙等先生也去了我家,文若等君家子弟和乐文谦等君之故吏亦纷纷齐至,文若、文谦等并上请郡府遣人协助,多赖君家、鄙县寺和郡府之助,诸事均得以井井有条。”

“陈公天下望,今亡故,当立碑文,垂范后世,不知碑文欲请谁人做?”

“陈留蔡伯喈与我家是旧交,我家已遣人赴吴,告之此悲讯,我家少君欲请他书做碑文。”

蔡邕文字好,书法也好,立在太学门外正定《六经》文字的碑就是他写的。早年间,他因看不起宦官王甫之弟,在酒席上不愿应王甫之弟的旋舞,使王甫之弟因之而惭辱大怒,为保全性命,不得不亡命江海,远至江南,现在吴郡一带。

荀贞颔首说道:“亦只有蔡议郎之文、书,方配得上为陈公写碑文。”

陈芷是陈寔的孙女,当为陈寔守孝一年。荀贞欲诛赵氏,本就打算在动手前送遣陈芷诸女归家,正可趁此机会让她和迟婢、唐儿回去了。

因见陈芷太过悲伤,荀贞没有马上就派人护送她归家,而是罢朝了几天,每日陪着她,温言开慰,以解其悲恸,等她的心情好了些后,才选了二百精勇义从,命之护送她归家,以不放心陈芷一人回去为名,又叫唐儿、迟婢陪她回去。

唐儿、迟婢虽依依不舍,但也不放心陈芷,因接受了荀贞的安排。

来报讯的这个陈家的人也跟着一块儿返程归乡。

荀贞亲把陈芷诸女送出邺县,望其远去,直到看不到她们一行的车驾了,方才归县。

郡县吏民闻陈寔过世,不少人来郡府向荀贞表示悲痛、慰问之情。

陈寔今年八十三岁了,和荀淑、钟皓是同一代人,是他们这一代名士里硕果仅存的,冀州士子也皆知其高名、重其品行,就在那个来报讯的陈家人来到魏郡后的这几天里就有好些魏郡的士子动身赶去许县赴吊,和陈芷她们一路去许县的便有十几人。

可以这么说,赶赴许县赴吊的冀州士子的车驾是络绎不绝,相望于道。

荀贞作为孙女婿,不必辞官服孝,可也得表示一下他的哀痛。

罢朝是其一,食素、穿粗衣、不饮酒是其一。

他哀痛,郡府的吏员也得跟着哀痛,就在郡府上下一片哀痛之中,洛阳的诏书到了。

随着诏书来的还有何顒的一封信。

诏书录荀贞前后功,拜为颍阴侯,食五千户。

颍阴侯,荀贞这是被拜为县侯了。

汉之侯总体而言分为县、乡、亭三等,分别以县、乡、亭为食邑。

具体到县侯,又分为几个等级,第一等的县侯食数县,第二等的县侯食大县,第三等的县侯食小县,又有一种县侯,虽得封大县,但因功劳不够,所以不能尽食县中全部的民户,而是由朝廷划出部分民户与之,供其“衣食租税”,以为食邑,诏书里规定荀贞“食五千户”,便是这一种了。

颍阴是大县,最盛时人口数万,现经黄巾之乱,人口虽然减少,却也仍是大县,本朝至今,得封颍阴为食邑的共有两人,一个是梁冀的从子梁马,一个是先帝之女颍阴长公主,不是外戚就是公主,荀贞和他们显是不能比的,所以没有食全县的待遇,然即便只食五千户也不低了,且封地是他家乡,这是格外的优待。

荀贞不敢相信朝廷对他会这么大方,几疑听错,看过何顒的信后才知,他能被拜为颍阴侯实是走了运,是袁绍、何顒等为他力争的结果。

就像荀攸此前对荀贞说的:荀贞从皇甫嵩击黄巾,功高;为赵中尉,安定赵郡、击退张飞燕,功又高;为魏太守,到任才几个月又平定于毒之乱,功又高,朝廷不能不再封赏他了。

可怎么封赏就有说辞了。

张让以荀贞先击黄巾、复安赵魏,宣扬了汉家天威为名,建议今天子诏拜他为宣威侯。

宣威侯听起来很威风,宣威也是个县,拜为县侯,侯名又如此威风,似是个很好的建议。

可问题是荀贞的这个侯又不是名号侯,是封地侯,名号侯讲究侯名的蕴意,如班固经营西域,扬国威于境外,是故得封定远侯,封地侯不讲究这些,封地侯讲究的是美县丰邑,因为这关系到被封侯之人的经济收入。

宣威属凉州武威郡,地处边陲,往西再过三个郡就是西域,周围都是沙漠,人烟稀少,无所出产,把荀贞的食邑定在这里,和不给他食邑没什么区别。

从中兴至今,远封在凉州的侯,区区三人而已,而且这三人所封之地也不是像宣威这样的偏远贫瘠之地。

袁绍等人为荀贞据理力争,最终以“建武元年封功臣,诸将皆占丰邑美县,唯丁綝愿封本乡,建武二年,祭遵得封颍阳,今贞,颍阴人,先击黄巾、复安赵魏,功高军中、平定地方,有功于国家,何不封之于颍阴,以比美世祖,示朝廷之优仁”而说动了今天子,最终定下封荀贞为颍阴侯。

丁綝和祭遵俱是颍川人,丁綝是定陵新安乡人,他从光武征伐有功,建武元年封功臣,诸将皆欲得县侯,只有他独求封本乡,祭遵是云台二十八将之一,颍阳人,建武二年得封颍阳侯。这两人都是荀贞的同郡人,都得封家乡为食邑。袁绍等以此为例,用“比美世祖”的说辞说动了今天子。

总而言之,荀贞能得封家乡为食邑,实得感激袁绍、何顒等人。

荀贞修书一封,感谢了袁绍、何顒等人的帮助,并写信去族中,告之族人此事。

荀氏族人多是知书守礼的儒生,又有荀衢在家看管,荀贞倒是不忧族人会仗他之势在县中跋扈。

汉重军功,通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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