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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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4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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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方伯之令而来的。”

门吏愣了下,不知龚茂此话是假,心中埋怨道:“你有方伯之令,却不早说!”应了一声,请龚茂回塾室内暂坐,转身又入府中,见到荀贞,把龚茂此话告之。

门吏不知龚茂此话是假,荀贞何等样人?却是一闻即知此必是假话。如果龚茂真是奉王芬之令而来,他之前求见时就会说出来的,岂会等到此时才说?他这定是因为见不到自己而虚托王芬之名。只是,虽知此话是假,但龚茂既然这么说出来了,却也不得不见他一见。

荀贞说道:“请他进来吧。”

门吏出到府门,请龚茂入内。

龚茂昂首大步,入到府内,由两个郡吏前引着,登入堂上,抬眼观瞧,见堂上坐了一人。

此人年岁不大,二十多岁,高冠黑衣,腰带青绶,跽坐席上,面前案几上放着一方银印。虽是与荀贞头次相见,龚茂却也知道面前之人便必是荀贞了。

尽管因为荀贞不肯见他,龚茂对荀贞颇怀不满,然此时相见之下,却亦不由得心中暗道:“吾久闻州人盛传颍川荀贞之英武俊秀,今日一见,果名下无虚士。”

荀贞起身,与龚茂相对行礼。

两人落座,龚茂到底忍不住刚才的“受辱”,开口刺道:“贵府门吏该换人了。”

“此话怎讲?”

“我听他说明公染病、卧床不起,而今观之,明公气色红润、精神旺盛,又哪里有染病的样子了?身为下吏,却诅咒长吏染病,逐之尚嫌轻也!若我是明公,当斩此恶吏。”

荀贞面色不变,微微一笑,说道:“门吏却非妄言。”

“噢?”

“我本是染病在床,然闻君大驾光临,非常欣喜,病竟为之一轻。”

“……。”龚茂没想到荀贞这么“厚颜无耻”,一时无话以对。

“我闻门吏言,说君是奉方伯之令而来,不知方伯的檄令何在?”

“方伯并无檄令,只是口述了几句话,令我转达给君。”

“什么话?”

“方伯说:贵郡郡丞李君一向清正有德,遣吏刺人一事,或许是受他人诬陷……。”

荀贞不等他说完,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方伯之意,我已知矣!劳烦君为我传话了。”说着,就要起身。

他这分明是一副要送客的架势,龚茂惊愕地说道:“明公这是什么意思?方伯……。”

荀贞已站起了身,再次打断他的话,问道:“对了,方伯遣君来给我传话,不知这几句话是公、还是私?”

“有何区别?”

“如是公事,我会传公文给方伯,再细述一遍‘李鹄遣吏刺李骧’一案;如是私事,我会写信一封。”荀贞此前已令主簿尚正给州府送过一道“李鹄刺李骧”的公文了,所以他说“如是公事”,他会“再细述一遍”。

龚茂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这次来魏郡是私下里来的,并非是受王芬之令而来,如果荀贞真给王芬去一道公文或一封信,让王芬知道他“扯着虎皮作大旗”,在外头打着王芬的旗号干私事,以王芬的脾气,他自知定然落不了好去。因未料到荀贞这么干脆,会来这一手,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道:“既非公,也非私。”

荀贞已经绕过案几,下到了堂上,闻得他此话,故作惊讶,说道:“此话何意?”

“……,我实非是受方伯之令而来……。”

荀贞幡然变色,斥道:“既非是受方伯之令而来,却为何妄言哄我?”

“这……。”刚才是门吏吞吞吐吐,这会儿轮到龚茂吞吞吐吐了。

荀贞作出一副大怒的样子,挥了挥袖子,不再理会龚茂,径往堂门走去,快到堂门处,他停了下脚步,回头对龚茂说道:“君适才言吾府门吏该斩,吾府门吏虽鄙,却亦不如君也!君身为下吏,却擅用长吏之名号招摇撞骗,更该斩也!我会将此事告与方伯的。”

龚茂如遭雷击,坐在席上,呆若木鸡地看着荀贞出到堂外,扬长而去。

——

1,州郡记,如霹雳;得诏书,但挂壁。

“今典州郡者,自违诏书,纵意出入。每诏书所欲禁绝,虽重恳恻,骂詈极笔,由复废舍,终无悛意。故里语曰:‘州郡记,如霹历,得诏书,但挂壁。’”

记,是汉魏的一种公文文体。

第六十章 樽前豪杰意难决

王芬其人“性疏而不武”,所谓“不武”,不够果敢,没有兵事之才,所谓“疏”,即志大才疏之“疏”,他之所以能名闻天下,成为党人的领袖之一,不是因其本身的才能,而是因他家訾豪富,他仗义疏财,肯用家财来帮助落入危难困窘之中的党人同道,故此得以名入八厨。

厨者,言能以财救人也。

换言之,也就是说,名在八厨之列的王芬,以及张邈等人,他们等同是党人中的“财主”,和三君、八俊、八顾、八及等以品德、能力为天下重不同,他们是以家訾得为党人领袖的。

不过虽然如此,尽管王芬本人并无出众之才能,可一旦被他得知龚茂“扯着虎皮作大旗”,在外边拿着他的名号来为赵然办私事,可以预料到,龚茂这个州从事也就做到头儿了。

不但州从事做到头儿了,事情传出去,龚茂在州郡里的名声也要彻底坏了。

“名声也要彻底坏了”不是说他为赵然办事,而是说他身为下吏却妄用长吏之名在外“招摇撞骗”、污长吏之清名,只这一条,就是不忠不义,必会被州郡的士人、吏员、豪杰唾弃。

这也是因为龚茂和荀贞以前没过接触,不知道荀贞的脾气,居然敢乱打王芬的旗号来“威胁”荀贞,结果一下就被荀贞的这句话给打蒙了。等他总算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从席上跳起,冲到堂门口时,荀贞早已离去,连个背影他都看不到了,放眼看去,只有空荡荡的院子。

他此时没了之前怀怒而来的盛气,左右顾望,见堂外廊上立了两个卫士,惶急之下,顾不得脸面,急至其中一个卫士的面前,低声下气地问道:“不知荀君去了何处?君能否引我求见?”

此处正堂乃是荀贞平日办公、接见人的地方,能在这里守卫的都是荀贞的亲信人,俱是荀贞从颍川带来的乡人,适才荀贞于离开前在堂门口处冷笑着对龚茂说的那句话,这两个卫士都听到了,知道荀贞对这个人充满了恶感,又怎会理会他?

被龚茂问话的这个卫士瞟了他一眼,懒得答理他,往边儿上挪了两步,转回目光,继续目不斜视地持戟挺立。龚茂讨了个没趣,没办法,只好转到另一边,问另一个卫士。

这个卫士也不答理他。

事关前途和名声,龚茂不能就这么离去,再三搭话,见这个卫士就是不理他,急得出了一头冷汗,说到最后,已不是“低声下气”,几乎是“苦苦哀求”了。

这个卫士被他缠得烦了,看了看他。

龚茂见他似有说话之意,期待地等着。

这个卫士咳嗽了声,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是颍川人,……。”

听着这个卫士满口的颍川方言,龚茂不知他为何说出这句话,说道:“噢?”

“……,听不懂冀州话。”

龚茂被气了个半死,豫州、冀州话虽有不同,但两州相隔不远,除了一些深山僻壤之地的方言非常拗口难懂之外,其余的地方大体上都能听懂对方的话,龚茂都能听懂这个卫士的话,这个卫士又岂会听不懂龚茂的话?龚茂无法,这会儿不是发怒的时候,委曲求全,换了洛阳正音,又把刚才想再次求见荀贞的话说了一遍。

这个卫士却还是那一句:“我是颍川人,听不懂冀州话。”

“这不是冀州话,是洛阳正音!”

洛阳正音相当于后世的普通话,是本朝官场上、士林中的通用语,这个卫士就算没有学过洛阳正音,但洛阳离颍川只有数百里地,洛阳正音和颍川话实差别不大,他也应能听懂。

这个卫士答道:“洛阳正音我也听不懂。”

“你……!”

如真听不懂,又怎会顺着龚茂的话说下去?这明显是连敷衍龚茂都不想敷衍了。

龚茂万般无法,既然求见不得荀贞,也只能暗骂一句“有其主必有其奴”,既恐且怒地“凄凉”离去,出了府门,登上轺车,命车夫驾辕,赶去赵然家。

他这次来魏郡私见荀贞是因受赵然之请托,也就是说,他现在面临的这个“前途、名声皆将不保”的局面是受了赵然的牵累,事情虽然没给赵然办成,他冒着寒风跑几百里过来总是有点苦劳,而今之计,他也只能奢求可以借助赵家之势来保住他自家的前途和名望了。

只是,连他自己都知道,这个“奢求”恐怕也只能是“奢求”了。

王芬再无出众之才能,到底也是党人的领袖之一,必是不会接受赵然的说情的。

前途没了倒也罢了,想及名声将要败坏的可怕将来,龚茂孤坐车上,追悔莫及,只想狠狠地打自己两个耳光,然事已至此,后悔却也无用了。

果如他之所料,几天后,荀贞一封笺记送到州府,王芬顿起雷霆之怒,当即把他罢黜,将他逐出了州府,赵然虽有心为他说情,可派去的说客却连州府的大门都没能进去。

州府的吏员来自本州各郡,事情很快传开,龚茂的名声彻底败坏,从此之后,冀州官场、士林算是彻底没有他这一号人了。

另一方面,荀贞的大名却又一次传遍冀州。

荀贞的名字第一次为冀州人知是在前年,辛瑷追拿张角、使张角自尽,当时荀贞、辛瑷之名响彻冀州,仅亚于皇甫嵩等寥寥数人之下,第二次为冀州人知是在他讨张飞燕、救巨鹿时,当时张牛角、张飞燕聚数万之众作乱于冀州的腹心之地,州郡为之震动,荀贞带兵出赵郡,救下了巨鹿,把张飞燕逼退回了常山,此两次都是以军功闻名,第三次为冀州人知是在他写下了“锄禾日当午”后,这一次是以文采和怜民而为人知,而现下这一次又为冀州人知则却是因为他的“正直嫉恶”,先捕赵家的走狗李鹄、又一封信便让王芬革除了龚茂。

……

托荀贞平定郡中贼乱的功劳,魏郡各县酒垆的生意比前几年好了很多,尤其是如今渐入深冬,天气寒冷,各个酒垆里的酒客更是每日都有不少。

梁期县最好的酒垆名叫“中山醉”,卖的都是好酒,绝不掺水,能来这里消费的要么是富家子弟,要么是市井大侠,魏光是这里的常客。

这一天,他如往常一样来此垆中饮酒。

酒垆里已坐了四五个酒客,墙角生着炭火,暖气如春,一杯浓酒下肚,浑身暖洋洋的。

魏光不是一个人来的,与他同来的有两个梁期的轻侠,其中一人连饮了三杯,大呼痛快,放下酒樽,看了看左右,对魏光说道:“近日州中发生了件大事,君可知否?”

“可是李丞遣吏刺死了李骧,被荀府君捕拿下狱一事?”

这个轻侠大摇其头,说道:“府君拿李鹄下狱之事,已过去小半个月了,我所说的却非此事。”

荀贞捕拿李鹄下狱这件事,不但在州里弄出了不小的动静,而且在底层的市井百姓这里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百姓虽然大多不知道李鹄和赵家的关系,可却知道郡丞是个“大吏”,知道李鹄是个“贵人”,昨天还高居人上的“贵人”,转眼就被荀贞捕拿下狱,沦为了阶下囚,很让人吃惊,特别是梁期县的百姓,前些月荀贞逐走了梁期令,现又拿下了郡丞,而今提起荀贞,梁期县的百姓俱是充满敬畏。

魏光此前久在赵家为门客,知道李鹄和赵然的关系,对荀贞敢捕拿李鹄下狱更是又惊又佩。

他举起酒樽,饮了一口酒,问这轻侠,说道:“不是此事?那是何事?”

“君可知龚茂?”

“你说的可是州府里监我魏郡的从事龚君么?”

“正是。”

“怎么不知?我不但知道他,往年我就食于赵家时还见过他。”

“是,是,君交游广阔、为贵人所重,自非我等可比。……君既知此人,那可知此人前不久被刺史逐出州府了么?”

“竟有此事?却是为何?”

这个轻侠细细地把龚茂被王芬逐走一事的经过一一道出。

魏光闻之,半晌无语。

李鹄被捕下狱一事,对魏光造成的震动和影响远大于旁人,因为魏光这些日正与程嘉相来往,而且最重要的是,程嘉已向他微吐了荀贞的延揽之意。

魏光在邺县多年,交了不少朋友,朋友里有轻侠、也有郡府和邺县县寺的吏员,消息较为灵通,已经听说李鹄之所以派人刺死李骧是因为收买李骧不成,结合荀贞之前与赵然的种种不对付,再联系到他自家身上,他已经猜出了荀贞延揽他的用意。

他心知,荀贞必是为获赵家的隐私内幕而叫程嘉来招揽他的。

老实说,魏光对荀贞的印象很好,对程嘉的印象也很好。

首先说荀贞,荀贞又知兵善战,又有文采,又怜悯百姓,又有治民之能,又开襟下士,可谓是既有门第家声,又英明过人,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一个“明主”,而且年纪轻轻就身居二千石,前不久又被朝廷拜为颍阴侯,仕途前景也是一片光明。

其次说程嘉,初见程嘉时,要非因知程嘉是荀贞的亲信,魏光压根就不会和他说话,连正眼瞧他一眼都不会,原因无它,只因程嘉的个头实在太矮、相貌也实在太丑了,然而接触之后,他发现自己是“以貌取人”了,程嘉固是身短貌丑,可却言谈风趣、尚气重义,言辞举止间自有一番慷慨豪情,能令人忘掉他的丑陋而对他心生喜爱。

荀贞是“明主”,程嘉是“豪士”,要说就此投到荀贞门下应是个上佳的选择,也许能借以一展郁垒胸中了一二十年的抱负,可问题是,荀贞招揽是他为了和赵家作对。赵家兴盛了二十多年了,凡和赵家作对之人,就魏光之所见,没有一个能落得个好下场的。荀贞会不会也是如此?

因而,他犹豫不决。

甚至为了此事,自李鹄被捕下狱之后,他就闭门杜客,在家考虑其中得失,他一直考虑到今天依旧没有想出答案,没有做出决定。毕竟这是大事,可以说是关系到了他全家人的性命,荀贞如能成事,他自可附骥尾,飞黄腾达,可荀贞如不能成事,他全家可能都要受到连累。

连着思考多日不得答案,他今天觉得气闷,因才约了这两个轻侠出来饮酒,却不意刚坐下,就又听说了因荀贞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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