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三国之最风流- 第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他是主人,先前受人敬酒,后来为活跃气氛,又主动找人对饮,接连喝了好些杯,也已有些醺醺然,拿着酒杯站起,看着面前诸荀欢饮的热闹场面,不觉想及即将出现的黄巾之乱,等那大乱生时,在座又有几人能活?一时心有所感,如梗骨在喉,想要说些什么。

他看了看荀彧,又看了看荀攸,再转头看了看文聘,又记起几天前见面的戏志才,再又看看在座的诸人。今天大家欢聚一堂,族人们都顶着荀氏的光环,文直、文聘亦出身南阳大族,而当大乱起后却各有不同,有的人因势而起,名留青史,而更多的人却泯然无闻。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人生际遇,乃至于此!

而单独对他来说,他这个“外来户”,在将来的大乱中又会有怎样的际遇呢?是活、是死?是像清晨的露珠消失在阳光之下,抑或斗胆地想一下,也能“名留青史”?

他虽知道“历史的未来”,却看不透“自家的命运”。千言万语汇在了他的心头,最终,涌上来的却只有几句诗。

他举杯吟诵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堂中诸人静了一静,随即轰然叫好。

余人倒也罢了,荀攸面现惊奇,他与荀贞相交十余载,从没听其做过诗,忍不住高声说道:“贞之,你这几句诗似乎意思尚未尽,底下还有么?”

曹操的这首《短歌行》,荀贞在前世时读过很多次,当时虽也能体会其中慷慨沉郁、求贤若渴的意思,但远不如穿越后通过亲身体验了解得深刻。他只觉此时此刻,再也没有另一首诗能表达现在郁积在他胸中的“块垒”了。

听了荀攸的问话,他接着吟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念到这里,他举杯饮尽,把酒杯递给文聘,让他斟满,又笑着看着他,重复了一遍,“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文聘莫名其妙,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么?”

荀贞转过视线,环顾在座,把手伸开,虚揽堂内诸人,笑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荀攸、荀祈欢声而笑。荀攸道:“我有嘉宾,鼓瑟吹笙!……,下边呢?下边呢?”

荀贞语转低沉:“明明如月,何时可辍?”

底下有人笑道:“日方正午,哪里有月?”

荀贞念起头一句时,荀彧只是放下了酒杯。听到“沉吟至今”句,他坐直了身子。再又听到“何时可辍”句,他端正了面色,这会儿听到旁人的笑问后,即正色斥道:“诗以言志,何必计较日月?”对荀贞说道,“贞之,请你接着吟诵,完结此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下边有人问道:“忧从何来?”

荀贞拔高了声音,将酒杯高高举起,目光越过诸人,投向堂外:“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复又转回视线,看向荀攸和荀彧,“契阔谈宴,心存旧恩。”

就连文聘这样十五六岁的少年也听出了这两句诗中“求贤若渴、欲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席上诸人纷纷复归平静。荀贞将酒杯凑到嘴前,却没有喝,而是茫然失神地站了片刻,最后怅然吟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一人问道:“听你此诗,似为乐府短歌行,完篇了么?”

底下还有四句,但荀贞不再吟诵了。他将酒喝完,落回座位,没有回答问话,而是重新展颜欢笑,说道:“一时酒后失态,诸位不要见笑!”等文聘将他的酒杯再斟满,举杯邀请,“诸君,满饮此杯!”

……

荀彧头一个将酒喝完,说道:“酒后真言,诗以言志,非有雄心大志者不能为此诗。贞之,你的志向我今天才知!”

荀攸亦叹道:“古人云:倾盖如故,白头如新。贞之,你我同居二十年,险些白头如新,我竟今日方知你的志向。”

不但是他们两人,在座诸荀,包括文直、文聘在内,对荀贞都好像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第二卷 西乡蔷夫

第一章 虎士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之间,到了十一月初。

荀贞上任已足足两个月了。

在这两个月中,繁阳亭虽不能说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与往年相比也有了很大的不同。亭中诸里的围墙悉数被修葺了一遍,孤寡老弱也都得了一定的钱粮赈赡。

在得到了荀贞、高素的资助后,敬老里买齐了桑苗。为此,敬老里的头头脑脑们,里长左巨、里长老周兰以及荀贞最重视的“原盼”还特地去过一趟亭舍表示感谢。荀贞客气、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通过一个多月不间断地蹴鞠训练,参加“备寇”的里民们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并且因为荀贞守言应诺、始终如一,奖赏给获胜方的米粮从没拖延、更没扣留过,又且因为他在球场上秉公执法,不管是面对许仲的朋党江禽、高甲、高丙等,还是面对曾经“帮助”过他的史巨先、大小苏兄弟以及寻常的里民都是一视同仁,从无偏向,所以“威信”已立,里民们渐渐地也都习惯了听从他的命令,服从他的指挥。

繁阳亭一千余住民,或如敬老里,受他资助买桑苗的恩惠;或如其他诸里,受他资助修缮里墙及赈济孤寡的恩惠;又或如参加备寇的里民,敬其威信,不知不觉间,荀贞在本亭的名望已无人可及。平时他巡查亭部的时候,若有里民在路上相遇,没有不恭敬行礼的;而他如果有什么命令发布下去,底下的人也没有不立刻就去给办好的。

……

十月底的时候,许仲的面伤好了,在悄悄地回家住了两天后,许母对他说:“你杀人亡命,累及我被囚系亭舍。若无荀郎,要么我现在还被关在舍中,要么你已经死了。荀郎对我家的恩德可谓比天之高,比地之厚。他不但孝事于我、救了你的性命,又在我从亭舍归家后,多次派阿褒、阿偃前来殷勤慰问,送钱粮米肉,就算是亲戚故旧对我也没有像他这样好的!这样的恩德不能不报。……,你今毁容变貌,我很心疼,很想把你留在身边,可每看见你,我却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荀郎。大丈夫立世有恩当报。他如今操练里民、防备冬寇,正用人的时候,你不要留在家里了,去他的身边为他牵马扶鞍、尽些微劳吧!”

听了母亲的话,许仲说道:“孩儿也有此打算。只是幼节还小,怕不能尽孝堂前。”

许母很不高兴,说道:“幼节虽小,但他自幼读书,比你稳重得多,有他在家中照顾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且繁阳亭离咱们家一二十里地而已,朝发午至,如果骑马更是连一个时辰都用不了,真要有什么事儿,还怕找不着你么?”

许仲是个孝顺的人,见母亲这样说了,便就应诺,取了些衣物,当天即去了繁阳亭舍。

荀贞当然欢迎他的到来。

要知,荀贞虽已立威望,但信服他的多是亭内黔首,便有江禽、高甲、高丙等几个外地的轻侠也逐渐地佩服起他,但一来他们本是冲着许仲来的,二来他们的人数也还少。如今有许仲主动来投,可谓如虎添翼。想当初,荀贞亲近许母、示好许仲不就正是为了这个目的么?虽因杀人之事还不能公布许仲的真名,但至少可以稳住江禽诸人,并再通过他们的嘴,慢慢的招揽来更多的游侠、死士相从。

不过,他虽一百个愿意,脸上却显出犹豫神色,说道:“你和你的母亲分别多日,今才归家,方不过一两日,就又来我舍中。我若接纳了你,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许仲答道:“我正是奉了我母亲的命令而来的。仲也愚陋,无胜常人之能,但自忖也是有一点可取之处的,不敢说对荀君必有益处,但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荀贞还假意推辞婉拒。

许仲慷慨地说道:“荀君有大恩于我家,我若不能倾力相报,既对不起荀君的恩德,也对不起我母亲的交代!如此不义不孝之人,还有何脸面立于人间!”

荀贞见他言辞激烈,态度坚决,这才欢喜地说道:“既然如此,便请仲兄暂屈居舍中。今我乡中,游侠众矣,然彼辈多为轻死之徒,都不过是逞一时的血勇罢了,唯独仲兄既孝且仁,可称豪桀。今居住亭舍,日后朝夕相对,实我之幸也!仲兄,请受我一拜。”

许仲奉母命而来相投,本该他行礼,这下倒好,没等他跪拜,荀贞先来“一拜”。许仲十分感动,忙也随之拜倒。两人对拜行礼。礼毕,起身,相顾而笑。荀贞说道:“‘名以正体,字以表德’。仲兄诈死,原来的名字是用不成了。不知想改为何名?”

许仲没读过书,本身的名字也就是个“许老二”的意思,哪里能想出什么别的名字?他干脆地说道:“荀君于我有再造之恩,自此以后,贱躯任凭荀君驱使。请荀君赐名!”

荀贞沉吟说道:“许氏出自‘姜’,因许由而为‘许’,仲兄乃大贤之后。今可复为姜姓,不算背祖。仲兄仁孝无双,日后必显名天下,可名为‘显’。”姓和名都改了,索性连字一块儿给他取了,“以仲兄之德才,显名天下日,必能为君侯座上宾,可字‘君卿’。”

许仲拜倒,谢道:“从此之后,再无许仲,只有姜显。”

自此日开始,不管荀贞去哪里,许仲必侍从左右。有时候是他一个人侍从,有时候是程偃和他两个人侍从。

——程偃与许仲都受过荀贞的恩惠,所以他们两人对荀贞的态度一般无二,都是恭谨、感恩,时间一长,见得多了,虽性格迥异,一个粗直无忌,一个讷言敏行,交情倒是渐渐深厚。

……

许仲因有面创,所以出门时常常会用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起初,繁阳亭的里民们很奇怪,不知此人是谁,慢慢地也都习惯了,在见识过他在蹴鞠上的勇猛武烈后,又见江禽、高甲、高丙、大小苏兄弟诸人皆对他俯首帖耳,心服口服,遂猜测他必有过人的武勇,遂在背地里送了个外号给他,唤作“丑虎”。

荀贞尽心竭力,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终于感动许母、将许仲收至手下,尽管暂时还不能公布他的真名,不得不以“姜显”示人,但许仲称雄乡中多年,死党甚多,除了江禽诸人外,还另有不少心腹亲信。比如他诈死时,扶柩来亭舍的那两个人,荀贞就没见过。等在亭舍中安顿下来后,许仲牢记他母亲“荀贞正用人之际”的训导,将那些“生死之交”的死党们一一召来。不过三四天功夫,荀贞手下就又多了十几个剽勇的剑客死士。

这些人都是悍勇桀骜之辈,一般人统率不了,荀贞将之连同江禽、高甲、高丙诸人,加上大小苏兄弟以及史巨先等几个本亭的轻侠一并都交给许仲管带,别立了一个小队。

正常的“队”一“队”五十人,这个“队”人少点,共有三十四人。

人虽少,尽皆轻侠敢死之士,无不刀剑娴熟,勇敢过人,能以一当十,又多有坐骑,荀贞为壮其声威,遂以美名称之,号为“冲阵”。以许仲为“队率”,任江禽为副,归由自己直辖指挥。联系到许仲“丑虎”的绰号,里民们底下里都称其为“荀君虎士”。

……

队中的这些人都是乡中的轻侠,从各亭汇聚而来,云集繁阳,自不可避免地会引起诸亭亭长与乡里的注意。

荀贞本还担心,怕会被他们告上县廷,结果等来的却是诸亭亭长的感谢和乡里的称颂。——原因很简单,所谓轻侠,说的难听点,大部分其实也就是无赖儿,平时没少惹是生非,而如今都投来繁阳,受荀贞约束,各亭的亭长包括乡里顿时都轻松许多,地方上也为之安宁起来。

这样看来,倒是正好落实了县君对荀贞的褒扬:能“折恶导善”。

……

整个繁阳亭的气氛蒸蒸日上。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戏志才一直没有来过。荀贞这日正在舍中后院的树下坐着,琢磨要不要过两天等到休沐了去一趟阳翟,陈褒过来了。

“荀君。”

“嗯?”

“在想什么呢?”

“在想一个人。”

“……,可是文聘么?还是幼节?”

文聘自拜师后,隔三岔五地常来,亭舍诸人与他都熟悉了,也都知道了他是荀贞的“同门师弟”。在许仲来了亭舍后,许季也常过来。荀贞每日忙于公事、操练,忙得脚不沾地,也就在他们两个人来时能稍微放松一点。

“不是,是另外一个人。……,怎么?你有事找我么?”

“冯家送来的米粮快用完了,最多够再奖赏两次蹴鞠。下边怎么办?是再去冯家要点?还是令诸里再凑点来?”

以荀贞今日的名望,不比当初,只要他一句话下去,无论冯家还是各里肯定都会老实应命。不过他的心思已不在蹴鞠上了。仰头看了看头顶的树冠,他说道:“天冷了,叶子快落完了。”

“是啊,早两天过了霜降,马上就要立冬了。”

“霜降,秋之末;立冬,冬之始。天越来越冷了。天一冷,穿衣就多,人的手脚也会不灵活,再上场蹴鞠怕就会有不便。”

“荀君的意思是?”

“蹴鞠已一个多月,米粮将尽,可以先停下来了。”

荀贞对陈褒、程偃、许仲略微透漏过自己的“操练计划”。陈褒“噢”了一声,说道:“如此说来,荀君是想改令乡民练手搏、刀剑,习射了么?”

“不错。”

先用蹴鞠来提高里民们的积极性,并使其习惯服从命令,这是第一步。第一步完成后就可以开始第二步,第二步即操练“硬件”。

荀贞操练的目的就是为借机打造自家班底,好容易召集来了百余人,立下了威信,得到了他们的敬畏,若不能使其上阵杀敌,蹴鞠得再热闹,又有何用?而若想能使其上阵杀敌,刀剑、骑射的技能必不可少。若将第一步比作“序幕”,这第二步算是操练的“正式开幕”。

陈褒担忧地说道:“蹴鞠时有米粮作为奖赏,如今米粮将尽,突然改为习练手搏、射箭,乡民们会不会有不满?”

“我自有计策。”

“什么计策?”

“你担忧的是若无赏赐,里民们会否不满,那依照蹴鞠的例子,一样给他们赏赐不就行了么?”

“如何给赏赐?”

“手搏、刀剑,训练一段时日后,一如蹴鞠,也令各队上场比试,每六日一次,每次上场一‘伍’,胜者给钱。习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