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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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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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太对许仲、江禽、高甲、高丙、大小苏兄弟等等这些游侠的脾气了。一如《短歌行》说到了士子们的心上一样,这几句话也正挠到了他们的痒处!两三个性子急躁的,欢喜鼓舞,各按刀剑,倾身高叫:“荀君所言甚是!‘丈夫八尺之躯,宁微而鸣,不大而默’!”

又有人叫道:“‘宁为鸡首,无为牛后’!”

顿时人人吵嚷,争相叫喊,有的敲打酒器,有的起身高呼。席间大乱。

陪坐在荀贞身侧的许仲轻轻咳嗽了一声,诸人反应过来,忙都噤声闭口,规规矩矩地坐回席上。荀贞哈哈一笑,拍了拍许仲的手,说道:“都是自家人,何必拘束?”

许仲离席拜倒,说道:“今我辈就食亭舍,君即主人。尊卑之礼不可以废。”

许仲前些天又召来的那些死党中有很多是从较远亭部来的,有些家中也贫困,干脆就跟着许仲一起住在亭舍中了,平时吃用皆由荀贞供给。“今我辈就食亭舍”说的便是此事。江禽诸人虽然没在亭舍吃住,但见许仲带了头,也都离席拜倒,口称失礼:“请君恕罪。”

荀贞亲手把许仲扶起,又拉住江禽,示意同席的杜买、黄忠、程偃将余人分别搀扶起来,站在席间,顾盼诸人,欢畅地笑道:“一食之用,能有多少?君等皆豪杰也,我巴不得能与你们朝夕相见。酒才半酣,快请回席。”对江禽等的跪拜很满意,对许仲的“尊卑不可废”更加满意。

借《短歌行》,已得县中士子赞誉;通过许仲,又得乡野轻侠服膺,他心情不错,谈兴甚浓,连连劝酒。一席酒直饮到夜深,方才尽欢而散。

……

休息了两天后,对里民们手搏、刀剑、射箭诸术的训练正式开始。

第三章 习射

正式操练的第一天,荀贞先点检了里民们的武器。

刀最多,弓矢最少。八成的里民带的都是刀,弓矢只有两三成的人有,——这还是把打猎用的竹弓木箭也都算上了。

荀贞征求里民们的意见:“今日初练,手搏、刀剑、射术三项,你们想从哪一项学起?”

里民们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会儿,得出了统一的意见:“愿先习射。”

这个答案不出荀贞所料。因为从表面上看,三项之中最容易得到奖赏的正是射箭。

手搏、刀剑两项需要比试才能得到赏钱,而要想比试,就必须先训练一段时间。射箭就不需要了,按荀贞的说法:只要能射中箭靶上的钱,当即就能拿走。

“急功近利”,人之常情。这也正合了荀贞的心思,一开始就跌爬滚打、白刃相交地操练手搏、刀剑,很容易使里民们因为疲累却不见好处而失去兴趣,消极懒怠。射箭就不同了,即使里民们的箭术普遍不好,但有许仲、江禽、高甲、高丙这些轻侠在,总有人能射中拿钱的,可以给里民们一个念想,使他们更加积极地投入训练之中。

荀贞“从善如流”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以习射为先吧。”令陈褒、程偃把早就备好的箭靶从车上取出,共有五个,竖立在场地的边儿上。

靶子上已经放置好了铜钱。

当世通行五铢钱,外圆内方,每个钱币的直径差不多一寸左右,转换成后世的长度,也就是两厘米多。两厘米很短,若以此为靶,便是练上两年,里民们也难射中。故此,荀贞在每个靶子的正中间都钉了九个铜钱,分成三列,每列三个,紧紧相连,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长、宽各有七八厘米的“靶心”,再将射箭的距离放得近点,里民们也就有可能射中了。

靶子定下,还得定射箭的距离。如上述原因,为激发里民们的积极性,初期距离不易过远,荀贞暂定为五十步。汉承秦制,一步六尺,五十步为三百尺,也就是三十多米。在三十多米外,射一个长宽各有七八厘米的“靶心”,有难度,但并非不可能。

为了更进一步地激发里民们的积极性,荀贞并又规定:“若不能中钱而能中靶者,亦赏钱。每中一环,赏一钱。”

——“每中一环”:荀贞把整个箭靶分成了五环,正中的铜钱是五环,其次为四环、三环、二环,最后是一环,只要能中靶就是一环。

里民们人人兴致盎然,不管有弓矢的、还是没弓矢的,尽皆跃跃欲试。

……

箭靶放好,规矩定下。荀贞又从推车中取出一个竹篮,把盖在篮子上的布掀开,里民们看得清楚:里边放的都是铜钱。

竹篮不小,黄澄澄的铜钱直堆积到篮子的边沿,怕不下两三千个。里民们的视线齐刷刷地都投入其上,一阵小小的骚动,有人忍不住高声叫道:“亭长,这就是用来赏赐的钱么?”

“对。”

“这么大一篮子,总共得有多少啊?”

这个问题问得质朴可爱,荀贞不觉为之一笑,说道:“不管有多少,只要你们能中靶,我就给赏钱。不怕你们拿得多,就怕你们射不中!”

荀贞的“守诺”早已深入人心,如今又有一大篮的铜钱摆在面前,里民们无不两眼放光,顿时就有两三人挤出队列,自告奋勇地请求说道:“亭长,小人请求先射!”

荀贞本打算让高甲、高丙兄弟在正式的操练之前先射上几箭,他们射术好,等他们射中后便现场给钱,以此来激励里民,却未料不等他开口说,已有里民自告奋勇。他心道:“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自然不会拒绝,因笑道,“好!便让你们先射上几箭。”

这两三人执弓拿矢,奔到场中。

早在放箭靶的时候,陈褒、许仲、黄忠、杜买等人就已将五十步的距离量好,在地上划了一道线。这三人奔到线后,一字排开,一人对准一个箭靶,扭头请示荀贞:“可以射了么?”

“一人三箭。可以射了。”

里民们都是野路子出家,未经正规操练,荀贞看去,发现他们举弓搭箭的动作皆不标准。有的脚步歪斜,有的举弓过高。甚至其中一人用的还不是长箭,而是“矰”。“矰”是一种带丝绳的短矢,打猎时用的。射出去后,可将箭矢拖回,二次利用。

高甲、高丙兄弟都是箭术高手,专门向人学习过,看到上场那几个里民的动作后,嘴角都露出轻蔑的笑容。总共有五个箭靶,上场了三个人,还空着两个。他两人说道:“荀君,我兄弟也想射上一射。”

荀贞正目不转睛地看场上三人,闻言转首,笑道:“好啊。”

高甲、高丙兄弟也不等那几个里民射完,当即挟弓矢上场。

他二人这一上场,立刻引来了不少里民的视线。轻侠中有人给他俩大声加油:“大高、小高,拿出手段来,叫他们瞧瞧什么才叫神射!”

高氏兄弟不屑站在五十步外,又往后走了一段距离,立定在大约八九十步的位置,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开弓,几乎就没怎么瞄准,箭矢已出。一箭紧随一箭,后一箭的箭镞紧追前一箭的箭尾,围观众人只听得“啪啪啪”,三声弓弦响,他两人已将三箭射完,紧跟着又是“叮叮叮”三声脆响,诸人看去,却是这三箭都正中了靶上的铜钱。

高甲用的弓强,三支箭矢的箭镞都击裂了铜钱,深深地钻入了靶上。高丙用的弓较弱,但也有两箭钻入了靶中。里民们静了一静,随之不约而同地喝彩出声。荀贞也是十分欢喜,对侍立在身侧的许仲、江禽说道:“我知高氏昆仲善射,却不知他两人竟能如此善射!”

……

与此同时,先上场的那三个里民却还没有射完,手快的也只是射出了两箭而已,手慢的才射出一箭,兀自在那里苦苦地瞄准。其中一人被乡民们爆发出的喝彩吓了一跳,手一滑,箭矢出弦,歪歪斜斜地飞出了十几步外,跌落地上。里民们看到这个情景,又都不由大笑了起来。

高家兄弟声势夺人,那三个里民尽无斗志,匆匆地把三箭射完,垂头丧气地夹起弓矢,就要归队。荀贞叫住了他们,问道:“哪里去?”

“小人等丢丑人前,已知错了,乡野之人不自量力,求亭长勿怪。”

“这说的什么话?高家兄弟拜有名师,故成绝技,你们虽有不如,但只要刻苦用功,早晚也能像他们一样百步穿杨。……,适才尔三人各射三箭,虽未射中铜钱,也分别各有中靶。我已说了,只要中靶就有赏钱,且上前来领取赏赐。”

这三人见荀贞不怪反赏,感激涕零,与高家兄弟一块儿躬身上前。

“高家兄弟三箭皆中钱,且是在八九十步外射的,故赏钱翻番,一人赏钱七十二。”荀贞先将高甲、高丙的赏钱发下,接着又对围观的里民们说道,“先上场的这三人,一人中三环两次,一人中两环两次,一人中一环一次,分别赏六钱、四钱、一钱。”

当场把铜钱赏下。

眼见高家兄弟一人捧着一堆钱,又见那几个上场的里民也各有斩获,里民们眼馋不已。只就射了三箭,片刻的功夫就赚钱到手,这好事儿百年难遇。有人问道:“小人若也能在八九十步外射中箭靶,赏钱翻不翻番?”

“一样翻番。”

听了荀贞这话,又有几人挤出来想要上场。

荀贞拿钱做赏赐的目的是为了操练里民们的射术,可不是单纯为了给“赏钱”,因而将这几人制止住,笑道:“你们且莫着急,等我说几句话先。”

荀贞威望已立,那几人立马停下脚步,里民们齐齐躬身说道:“荀君请说!”

“适才高家昆仲八十步外连射三箭,如流星赶月,皆中靶钱,可谓神乎其技。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有?我发现他们刚才站立的姿势、射箭的动作似与另三人有所不同。”

被荀贞这么一提醒,不少里民都想了起来,说道:“是啊。的确如此。”

“的确有不同。”

有聪明的就问道:“难道这就是他两人能在八十步外三箭中钱的原因?”

荀贞笑顾高甲、高丙,说道:“不如请他兄弟二人亲自答复?”不露声色地把现场的气氛转到了该如何射箭上。

高甲、高丙当仁不让。高丙是弟弟,请高甲说。

高甲将钱收好,拿着弓矢,站在场上,对着众多里民侃侃而谈,说道:“射法有三,一曰器,二曰审,三曰正体。”他举起手中的弓矢,“器,即弓矢。凡射之前,若不调弓审矢,那么即便射术再强也无用。力强者用强弓,力弱者用弱弓。宁手强于弓,勿弓强于手。此其一。其二:箭矢又视乎弓力之重轻。弓越强,则箭矢越短,越重。”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陈褒识趣,便即插口问道:“这是‘器’了,何谓‘审’?”

“审,即审敌之远近。敌远、敌近,射术各有不同。……,今以箭靶为例,审得相距八十步内,开弓时需以前手与肩对一。”

“什么是前手?”

高甲把弓拉开,左手执弓身在前,右手拉弓弦在后:“执弓身的手便是前手。……,前手的位置很重要。”他虚虚开弓,分别把前手对准自己不同的位置,给里民们做示范,“八十步内与肩对一;百步内与眼对一;百三十、四十步内与眉对一;百八十内与帻、冠对一。”

“这是‘审’了,何为‘正体’?”

“射虽在手,实本于身。身不正,射亦不正。最忌腆胸驼背。肩、肘、腰、腿力应萃于一处。”

“愿闻其详,请高君详解。”

“首先,手务要平直,引满时用右眼观左手,……。”

有在八十步外连中流星三箭的成绩在前,高甲说的话又都是大俗话,浅显易解,人人听得懂,场上十分安静,里民们无不虚心聆听。一条又一条射箭的道理,一点又一点在射箭时该注意的事项从高甲的口中传出,传入里民们的耳中。

荀贞也擅射术,把高甲的话与自家学习的《李将军射法》两相印证,颇有相通之处。不过,他现在的心思并不在这上边。他观望着认真听讲的百余里民,想道:“这正式的操练就算从今天开始了。……,不求人人神射,只望两个月后他们能粗通大概,我就心满意足了。”

第四章 初雪

天越来越冷,过了立冬就是小雪。

从小雪的前两天开始天气就阴沉下来,到了小雪的前一天越发阴暗,半夜起了风,后院的大榆树被刮得哗啦啦直响,风透过门缝与窗缝钻进屋中,荀贞盖了两床被褥还觉得脚凉。

次日早早醒来,他隐约听到从前院传来阵阵的欢笑声。许仲已起了,在整理床被,见他醒了,笑道:“下雪了。”他毁了容,这笑容比程偃还骇人。荀贞看惯了,倒没觉得甚么。室内很冷,不过他并没有留恋被窝,强迫自己跳下床来,打着寒颤,三两下穿好衣袍,推门出外。

门外正飘飞清雪。

空气既冷又湿,他伸了个懒腰,做了两个深呼吸,感觉似乎肺部都变得冰凉,头脑立刻从昏沉变为清醒。前院的欢笑声更加清晰了,是黄忠、陈褒与程偃在说笑。后院的院门没关,可以看到黄忠拿着扫帚在扫雪,陈褒和程偃则立在雪下抬举石锁晨练。

许仲叠好了被褥,静悄悄地来到荀贞身后。荀贞伸手接住门外的落雪,雪瓣融化,带来一点沁凉,他笑道:“君卿,你可知我从小到大,最为惊叹的是什么?”

许仲猜测道:“必是与雪有关?”

“你猜对了一半。”

“一半?那是什么?”

“最为令我惊叹的是二十四气。”

“二十四气?为何?”

“凡节气到,则天时必变。立春则春立,立秋则风凉。立冬则冬来,……。”他指了指门外的落雪,“小雪则降雪。”感叹地说道,“二十四节气看起来简单,二十四气而已,但若非精通天象、知天时之人,若无长年累月的观察,必无法做到如此精确。所以令我惊叹。”

早在春秋战国时就有了二十四节气的雏形,最晚到前汉诸节气已然齐全。在当时的科技条件下,能把节气精准到如此程度,并一直沿用到数千年后,实在很了不起。每想及此,荀贞都不禁佩服先人们的聪明智慧。

许仲生长农家,对二十四节气早就熟悉,也正因为熟悉,所以从没深想过。此时听荀贞这么一说,也是觉得奇妙。他不善言辞,虽觉奇妙,有同感,也只是点点头,说了一句:“是呀”而已。

这雪不知是从何时下起的,地上已积了挺厚的一层。大榆树的枝杈上也被堆满了,随着晨风,枝杈上的积雪混入落雪中,簌簌飘落。天仍然很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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