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不识青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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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不识青梅色-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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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怎么会有这么多主意。”

柳语夕轻轻一笑,“这也是刚刚听你说血魄玉也许在皇宫后才想到的。”

这时,房门突被人敲响,青鸾和柳语夕对了个眼色,便从窗户飞了出去。

敲了几声后,门外的月儿才低声喊道:“小姐,小姐。”

柳语夕关好窗户后才打开房门:“月儿,这么晚了,你不睡觉有事吗?”

月儿朝房里望了望,才对柳语夕说道:“刚刚听到小姐房间有人说话,不放心就过来看看,小姐没事吧?”

原来是他们声音太大吵醒了她,于是微微笑道:“刚刚我做了个梦说胡话,把你吵醒了,快回去睡觉吧。”说完,假装打了个哈欠,“我瞌睡来了,不跟你说了。”

月儿听后才放心地离开,再开窗,却不见青鸾踪影。

接下来的几天,楼言灵常常和她一道上学放学,两人之间也亲近不少。

另外,找她最勤的人便是仲文了,许是担心她功课跟不上,经常亲自给她讲解。其实柳语夕都懂,但又不好拒绝别人的好意。只好反复被他摧残。

校园祭越来越近,太学院的同学们都似绷紧了的绳索一般,气氛有些诡异,也许大家都希望能一战成名,为今后的封侯拜相打好基础。

这样比起来,也只有柳语夕最清闲,每天除了上课下课,就是吃饭睡觉,别的倒没多想,珞姗的邀战对她并未造成什么心理压力,因为不清楚题目,想多了反而无益。

校园祭的前一天,柳府。

万里无云,清空如洗,太学院放假一天,柳语夕便在花园里晒晒太阳看看书。可偏偏,片刻安宁过后,旁边的石凳上多了个娇娇媚媚的身影。

柳芯羽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好似没见着柳语夕似的,她一下一下地捋着白兔的毛发。

柳语夕也无心睬她,自顾低着头看自己的书。

许是柳芯羽捋毛的时候把兔子弄痛了,兔子反身咬了她一口。柳芯羽痛呼一声,身上的兔子转瞬便消失在草丛中。

“死兔子,敢咬我,让我逮到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骂完柳芯羽还犹不解恨地在石桌上一拍。声音之大,柳语夕都为她那柔嫩的小手叫痛。

但这次,出乎柳语夕预料的是她没有呼痛。柳语夕不自觉地抬起头来淡淡扫了她一眼,发现她正盯着自己恨不得生吞活剥一般。原来她把痛意都转到对自己的恨意上来了。可她分明没有招惹这位大小姐。

柳语夕看过后,便转过了头。

忽听一声娇笑,柳芯羽捂着嘴笑了一阵,“妹妹呀,我真的很想撕开你这张脸皮看看是什么做的,永远都这副表情。”

柳语夕依旧低头看书。

说着,柳芯羽的手竟然伸到了柳语夕的脸上,捏住她的下颚,逼迫她看向自己:“我真的很希望在这张脸上看到其他的表情。”

柳语夕目光冷然地盯着她道:“拿开你的手。”

柳芯羽笑得更加放肆,“对嘛,我就喜欢看你这样的表情,愤怒么?”

“你们两人在干什么?”柳霆暄威严十足的声音在柳语夕身后响起。

柳芯羽一惊赶紧放开手,变脸似的,忽然温柔娇媚无比,“七殿下,楼公子,有礼。”

柳语夕诧异地回过头去,看到凌轩含笑的眼眸和楼言初温和如风的微笑也躬了躬了身,对两人行了一礼。

“羽儿,你刚刚在对夕儿做什么?”柳霆暄不怒而威,让柳芯羽有些慌乱。

柳语夕也不准备这样揭穿她的变态,弄不好,她反而更加恨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盈盈一拜,“刚刚姐姐说我脸脏了,在给我擦脸呢。”

“是吗?”柳霆暄威仪十足的双眼看着柳芯羽。

柳芯羽却不敢看他,只连连道是。

其实,柳芯羽的举动,柳霆暄未必看到了,只是他肯定知道柳芯羽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情,所以才有此一问。当时他站在柳语夕的斜后方,柳芯羽的动作都被她遮挡得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楼言初和凌轩看去了多少。

“柳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你欠我的一首曲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来?”凌轩在柳霆暄面前突然变得温和有礼,让柳语夕有点不适应。

“殿下什么时候有空,语夕一定焚香净手以待。”

“好,本殿一定不忘。”

说完这话,柳语夕明显听到旁边的柳芯羽牙齿咯咯作响,暗自窃笑,却不想被楼言初看个正着。虽然他的笑容温和地如三月春风般,但她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颤,赶紧收了笑容。

“好了,我和七殿下,楼状元还有事相商,你们先去前院玩。”

柳语夕和柳芯羽行了个礼就退下了。柳语夕往自己的小院走,柳芯羽却在身后吼:“柳语夕,明天校园祭看你怎么得意。”

        第十七章 才惊寒脂轩(上)

“语夕,语夕,你快点。”

柳语夕刚进太学院大门,就被楼言灵拉着往里跑。几天下来楼言灵对柳语夕的称呼已经从最开始的柳姐姐变成了语夕。

“出什么事了?”柳语夕疑惑道。

言灵转过头来笑嘻嘻地道:“去看我哥。”

“竟有人敢挑战你哥?”

楼言灵连连点头,嘟着嘴说:“是呀是呀,那个家伙狂妄得很。”

“谁呀?”

“仲太尉二公子仲武。”

原来是他,柳语夕曾救过的仲文的弟弟,仲文她倒是熟悉,没事便往她教室跑,倒是仲武,从那一次柳霆暄寿辰之后便没见过。

楼言灵说完,只顾拉着柳语夕跑,“快走快走,再晚就看不到我哥的英姿了。”

每年的校园祭在太学院的寒脂轩举办,这个地方一年只开一次,柳语夕跟着楼言灵走进寒脂轩时,只觉满眼满地都是美轮美奂的植物,呼吸间尽是令人舒爽畅快的花香。

柳语夕和楼言灵走到草坪上时,发现这宽敞得能容纳上千人的地方已经人满为患。两个人在人群后绕了一圈却无法找条道路能通向最前面,人挤着人,一丝空隙都没有。楼言灵不耐烦地跺了跺脚,说道:“语夕,你跟紧我了。”便一扎头往人群里钻去。柳语夕在楼言灵开路下,未费多大劲便来到了擂台前。

只见擂台之上,楼言初一袭白衣飞舞,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在他对面,仲武一身湛蓝锦衣持剑而立。

“楼状元,请。”仲武说完却并没有立即动手,似在掂量楼言初的实力。

据柳语夕所知,楼言初是文状元。这仲武也忒聪明,跟文状元比武。

柳语夕自是站在一边无声无息静默观看,但是她旁边这位小姐就闲不住了。楼言灵一见她哥,便蹦跳着挥手,“哥哥,加油啊。”

楼言初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朝楼言灵温柔一笑,眼光顺带扫过柳语夕。

片刻后,仲武终于主动发起攻击,只见他手中宝剑散着阵阵银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楼言初笼罩而去,楼言初依旧白衣飘飞,稳立不动。

眼见仲武的剑就要刺进楼言初的身子,柳语夕也忍不住捏了把汗。说时迟那时快,楼言初嘴角一弯,人便从仲武剑前消失了。其实也并不是凭空消失,只是楼言初的速度明显快过了仲武手中的剑。

仲武一愣,才发现楼言初已经站到了自己侧面。这样的速度让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他眼中精光一聚,手中的长剑回收,泛着银光的宝剑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逼近楼言初。这一次,也许是感觉到仲武手中宝剑不弱,楼言初仰身前踢。仲武的剑被这股力道带离了原来的方向。

打了一阵,仲武拼尽全力仍然不能碰到楼言初的一片衣角。而楼言初两手空空竟和他周旋半天。两人高下立见。

仲武不甘心地挥舞长剑,越舞越快,楼言初不停闪退。但他闪退时并不见慌张,反倒如闲庭散步般,潇洒而从容。柳语夕突见楼言初始终如一的温柔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一抹勾魂摄魄的笃定与自信。但只一瞬间,那奇异的表情就消失不见,柳语夕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看花了。

可就在下一瞬,他一个斜刺近了仲武的身,一手劈向仲武手腕,一首捏过剑柄,不过片刻功夫,仲武手中的宝剑便被楼言初夺了去。

对于楼言初这个人,柳语夕了解不多,认识也不够。但有一点她确定,楼言初绝对不简单,年仅十六便可被钦点为状元,更令人惊奇的是,他竟还有一身不可思议的武功。仲太尉两子,一文一武,都是不弱的,可楼言初却没费多大劲力便赢了仲武去。

仲武被夺了剑,有些羞愧地看了眼场外的珞姗。

珞姗有些生气地说:“武哥哥,你怎么让他把你的剑夺去了呢?”

仲武一听,更是羞愧难当,他一拂袖转身便走。

眼见仲武离开,珞姗并没有追上去,也没再看仲武一眼。她指着柳语夕,“我要和你比试。”

原来珞姗早就发现了她。

柳语夕是有备而来,也不准备和她口舌之争,于是无声地走出人群,走上搭好的擂台,擂台上的楼言初对她浅浅一笑,便转身下台。

楼言灵走到楼言初身边,笑嘻嘻地说,“哥哥,你真棒,”然后又蹦蹦跳跳地大喊“语夕,加油。”

楼言初站在擂台一侧,白衣胜雪。看着台上的柳语夕,眼中有不明光芒一闪而逝。

“你想比什么?”珞姗笃定自己会胜,于是大方地让柳语夕选择题目。

柳语夕站在台上,她穿了件浅蓝的轻衣,被风一吹,裙摆飞扬。她面容淡淡地答了句“随便”。

珞姗显然被这句话气到了,自己好心给她留条退路不会输得太惨,她竟然不给自己面子,于是暗下狠心要让她在文哥哥面前颜面扫地。珞姗想着便朝仲文所在的位置看去,见他正一脸担忧地看着柳语夕,心中不免更恨。

“作诗,弹琴这些都太难了,不如我们挑个简单点的。

柳语夕一言不发,珞姗又继续说道:“那我就比一比物象。”

“好。”柳语夕平淡地说道。

她的淡定让珞姗没来由地心慌了一下,但又想到柳芯羽说过她没念过书,大字都不识一个,便稍稍安了心。

“你知道什么是物象吧?”珞姗略带讥诮地问了句。

“知道。”柳语夕的声音还是淡淡地。

太学院物象这门课与以前的物理化学很相似,只是提出一些难以解释的现象,很少有解决的方法,太学院的学究们研究了一辈子也很少有人弄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些现象。

“那好,我们互相出一道题,对方来解。”珞姗顿了顿,“谁先出题?”。

柳语夕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先。

珞姗也不客气,说道:“两只同样的杯子装同样重量的水,如果把其中一只杯子放到冰窖里,哪杯增多了?”

这个问题怕连现代的小学生都能答出来了,只是这个时代,他们还分不清体积和重量,所以只能用肉眼看到的增多了来解释体积的增加,其实质量都是一样的。

柳语夕轻轻一笑,珞姗却更加心慌了,心里想着莫非她知道答案。

“没有哪杯增多了。”

珞姗听后才轻松了笑了起来,“没有哪杯增多?”她笑了会儿对身后的侍女说道:“去拿两杯相同重量的水和冰来。”

这样的实验,太学院的夫子们也是经常会做的,所以那侍女没去多久便回来了。珞姗接过两只杯子,得意地对柳语夕说:“你看清楚了,这杯水分明比这杯冰少。”

柳语夕不慌不忙地走过去接过杯子,“公主刚刚问的是哪杯增多了,请问两杯重量都一样,何来增多一说?”

这句话一说出来,全场都哗然了。既然重量都一样,何来增多一说?这句话绝对没有丝毫漏洞,可是这时代的人喜欢用肉眼看到的事实说事。那么这样一来就自相矛盾了,既然重量一样,为什么增多了?这个问题一出,就连来旁观的几位夫子都愣住了。

旁边安然而立的楼言初则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柳语夕。

仲文看她的眼神也增加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珞姗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自己也无法解答,不由自言自语道:“那是为什么?”

“是因为体积变了。”柳语夕顺口就答了出来。答完就后悔了,这年代根本就没有体积这个词,这下怎么解释才好。

台下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盯着柳语夕,那几位远观的夫子也走进了人群,其中竟然还有那位赏花宴上潇洒不羁的韩易潇。

韩易潇走近,就对着柳语夕施了一礼,“柳小姐,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柳语夕也回了一礼,“多谢先生关心,语夕一向都好。”

韩易潇也不过多客气,直接问到他最感兴趣的东西,“刚听小姐你说体积不同,可否解释一下这体积到底是什么。”

柳语夕见这个一向潇洒不羁的男子对自己不耻下问,不由认真地道道:“以这两杯水为例,重量大家都知道了,至于体积,你们看,”柳语夕顿了顿指着一杯水一杯冰,“这水和冰的大小形状是不同的,这是我们用眼睛看到的,它存在于这世界的大小便是体积。这水和冰的重量相等,但由于冰冻后,产生了一定的变化,我们用眼睛看到的它的形态变化了,在这世界上存在增大了,所以冰的体积就增大了。”

说道这里,柳语夕转身面向珞姗,“增多是重量,而体积只能是增大。所以,我答没有哪杯增多并没有错。”

        第十八章 才惊寒脂轩(下)

珞姗听后娇俏的小脸气得通红,但又想不出来用什么话反驳她,只好忍气往肚吞。韩易潇抚掌大笑,“柳三小姐果然不愧你姐姐所赞‘凡事皆懂’,易潇受教了。

听到这话,柳语夕朝人群里的柳芯羽微微一笑。而此刻,柳芯羽柔美的脸已经不受控制扭曲变形。

柳语夕这一笑没逃过楼言初的眼,他顺着柳语夕的眼光看去,嘴角拉开了一个完美的弧度,这笑容不再是暖暖三月春风。

“你别得意,”珞姗撅着嘴,气势不足地说道,“胜负还未定,你快把你的题目说出来我解。”

“在下也很好奇,柳小姐请。”韩易潇说完后就退出了擂台。

柳语夕大声对组织比赛的人说道:“我需要几截不易折断的木棍,长短大概五尺,还要一块三十斤重的大石和一截长约九尺的绳子。”

不一会儿,就有人找来了柳语夕需要的东西,柳语夕在几根木棍里挑了一根最坚固的递给珞姗,“我的题目便是用这根棍子把这三十斤的大石撬离地面半米。”

珞姗一听当场便楞了,以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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