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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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爷-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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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给瓯国上下带来了不小的震撼,虽然落叶归根,尸体不容亵du是这里的人所讲究的,但是对于咒术依旧敬而远之的态度,使这里的人对断魂婆既敬又怕。

事实证明,老百姓对于这种事还是心存感激的,统治者不顾民意,强行争人,本就是理亏,而断魂婆至少为失去亲人的人家带来几分慰藉。事后,也有不少心存不轨的人相求于断魂婆,可都被拒绝了,理由就是,断魂婆只为死人做事,不帮活人的忙。要帮也可以,可是断魂婆出的条件,一般人都无法做到,所以,也就无人轻易再去求了。不过,也让这里的人真正见识了她的怪异脾气,如果谁家里的人死在千里之外,纵然再穷,断魂婆也不会跟你计较价钱,不发一言的将你的亲人尸体从远方赶回来。而富人家再有钱,散尽千金都换不来断魂婆的一个允诺。

四十多年过去了,山里的人都知道,如果山道中出现一排带着斗笠的,浑身黑色衣装,打头的手执一杖,摇着铃,后面的人僵硬的一蹦一跳赶着山路的,就是断魂婆在赶尸。这么些年也证明了她的存在只是仅此而已,这个国家以及邻国也没有出现咒术害人之事,所以,各个国家也都以默许的方式承认她的存在,没有用武力解决。

以至于武林人士都几乎淡忘了咒术之异能,可偏偏鬼医这个学武及学医的天才为了练成百毒不侵,以及将蛊之精华与内力融合铸造功力,以此相求断魂婆指点迷津。并不远万里,花费三年时间从荒山野地里找到了断魂婆的踪迹。

至于鬼医与断魂婆交换了什么,寤桁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就是断魂婆按照诺言将鬼医所求的悉数教授,鬼医如愿以偿,武功更进一步。但是,鬼医心中唯一的美好却永远的不见了,那就是对与男女情爱的理解彻底被颠覆,不但断了念想,甚至冷如铁,心似冰。

不管寤桁与鬼医游到哪里,鬼医都绝不靠近声乐场所半步,起初寤桁以为鬼医十分坚持自己的信念,只是一种自我修行的方式,可是后来越发觉得好象不是这么简单。因为越是靠近声乐场所,鬼医就得多花出许多精神来克制自己将要暴走的神经。不是更年期的烦躁,而的确是一种精神力量的抗衡。

是什么让鬼医如此失态?不由得让身边的寤桁浮想联翩。

第七章 赶尸人(下)

曲径通幽,暮霭低垂,烟雾披散于草甸之上,云中水汽慵懒的环绕在树林之中,空气里充斥着花香、草香、泥土的清香。一阵阵清脆的铃声或近或远的填充着寂静的山涧,细心闻之方觉有人在低语,“借道了,借道了,尘归尘,土归土,该走的,不该留…”

翻滚蒸腾的雾气中缓缓走来一行皆带着斗笠的人,确切的说是一个人,身后的只能算是行尸。而这个唯一的人就是断魂婆,她的右手拄杖,左手摇铃,手上还带有粗布手套,身姿与一般老妪无二,虽没有挺拔的脊梁,也没有潇洒的步伐。但是犹如鬼魅般的运气习惯,让任何一个高手闭着眼都会说错这一行究竟几人。独特的行事方式使这一行人更像是处于封闭的空间与外界隔绝。

一身已说不上是何种颜色也看不出是何种款式的麻布粗衣就这样垂于地,本想看清断魂婆的相貌,可是压低的斗笠和冰冷的气息却将这个神秘感依然保持着它持久的魅力。

断魂婆走着走着就停下了脚步,虽然步伐停了,但是头仍是低垂着,与之身后一排行尸的姿态保持着高度的一致。她在等,等着面前的水汽慢慢散去,显现出静立许久的一人、一虎、一个红毛小动物来。

寤桁微抬斗笠,让自己的双眼平视与面前的一行人,嘴唇微动“断魂婆,久候了。”

半天没有任何声音,若不是寤桁确信空气中气若游丝的呼吸,她还真的以为面前走的是一群行尸。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无声的站着,从山谷中的水汽浓郁,到后来阳光射入,温度上升了,断魂婆都不发一言。正当连老虎都觉得十分乏味时,面前的断魂婆说话了:“既然不是鬼,为何拦于路前?”

寤桁郑重的长揖一礼,回答道:“晚辈寤桁,却有十分紧急之事求于婆婆。”

“不急,等我送了这几位归家,就送你所求之人上路。”

“前辈误会”寤桁像是决定什么般,顿了顿继续说道:“听说完成前辈一件事,前辈就会许诺完成晚辈一件事?”

“不假”

“请前辈示下,晚辈尽当竭力尽之。”

“你不属于这个地方,为何而来?缘何而去?此时不关于你,以你之功力,洁身自保,逍遥方外亦是正道,何苦来哉。”

寤桁静默了,她没有想到断魂婆能看出如此之多来,了解自己如此之深,化外高人概莫如此了。是出世还是入世自古都是释儒道争论的焦点,无论对错,皆是寻找一条灵魂的救赎方式。脱离这苦海,遍寻思想中的真正乐土。

可是,寤桁并不想从此途径能为自己捞取些什么,她只知道身体的变化给了她更多的自信,也知道属于人类的空间里是不该有如此超出于人类的能力范围外而横行于世的异世能量。就算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和自以为是,但是,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自己并没有脱离这幅臭皮囊。咒蛊横行,自己总有一天也不能幸免。

她已经是经历过一世的了,对于生死她有自己的认知。重生也并不代表自己就能比其他人高出多少,不也一样食谷屙粪摆脱不了命运的轮回,受尽苦乐酸甜。就算是可以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禄又如何,不也是食色性么,也总有一天也会化为虚无的,无非又是一个被无形的力量嘲弄的跳梁小丑而已。

她现在仍旧无多大的归属感,也许目前如此,但是,有些事是她想要做的,无论结局如何,她都不觉得有什么损失。她只想寻找一种归属感,仅此而已。

“视死如归罢了,既然摆脱不了的事,就得去面对。再修行,也是一颗凡心。再远离尘埃,也囚于方寸之间。”

“再远离尘埃,也囚于方寸之间。赶尸又何尝不是,既然汝意已决,老婆子也不能小气。可老婆子这次要取一人性命。完成了,一切随你。”

寤桁略带不解的眼神看向断魂婆,因为断魂婆很少取他人之性命,莫非?此时断魂婆像是觉察到了什么,冷笑一声:“他是自诩湘西治蛊之神人的天思凡,此人的功力绝非一般蛊族。其练就的蛊阴神功已入臻化境界,非色诱不可取之性命。”

说罢,左手举领又摇将起来,身后的一行行尸如机械人般走了起来。快要经过寤桁身边时,一把鲜红的咒笛使断魂婆停下了脚步,可断魂婆并没有将此接过,也只是冷冷的说道:“有始亦有终,天理循环因果相报。我说过,会有这一天的,事成之后就提着一盏灯笼来无岸崖找我吧。”

直到一行人远去了,那句话仍然回荡在这片幽幽的山谷,“借道了,借道了,尘归尘,土归土,该走的,不该留…”

第八章 卖身(上)

星如钻,月如钩,银河如薄纱散于夜空,潮湿的水汽晕散在属于南方的普通夜晚。下面是该说平静的小镇了,但是,这里此时却并不静。一条蜿蜒穿镇而过的小河上载着数条空荡荡的小舟,景象是孤寂清冷的,但是空气中传来的让人心中一阵一阵发寒地器乐声,给这个本是平静的人居环境带来许多神秘莫测。

大院子里中央火焰丛丛,四周的火把燃烧的也很嚣张,三个头戴远古神兽面具浑身画满油彩,下身粗布围遮,随着由不知名的器乐发出的曲调或蹦或跳。口中念念有词,寤桁听不懂,正在皱眉猜测时,身旁的随风说话了:“说的是巫蛊方术,就连当地人都鲜有知晓其意的。这家是大户人家,姓沈,得病的就是大房,据说是中了蛊。”

此时寤桁站在阴暗处的墙头上,下面院墙内的情景尽收眼底。随意的往两边望去,只见周围一圈‘看戏的’,见他们的举止动态,或悲伤、或面无表情、或是冷笑的、又或是记恨的,将这个大家族的人际关系单从表情就可以略知一二。寤桁闭眼,感知着火焰的热浪带着周围人的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向上空飘散,解读着每个人的心灵密码。

浓厚的脂粉味间杂着性欲过后的*,这位颇为妖娆的女子却不知自己身上纵欲过度,体内毒素过多,甚至积攒了不少癌质。恐怕有这么个强劲对手,大房的生活定是怨恨多多;长时间的幽闭生活使得她体内阴阳失调,心里还有很浓厚的怨恨以及严重的关节风湿,这位大宅院的老太尊也不知自己体内这么多的病其实是源于自己的心。有这样的婆婆,婆媳关系也定是不如意的;这位神态举止都显现着自己是一家之主的更是夸张,吃喝嫖赌样样全,看似一副中年发福的样子,却不知体内的定时炸弹随时可以给自己倒计时。有如此的丈夫,在自己病入膏肓还不忘记享乐,寡情至此。

嗯?在人群中,寤桁竟然也闻见了蛊的味道,她将目光慢慢锁定一个人,身体是略微单薄的,而且小产不久,身体还散发的不易察觉的污浊气味,表明她并没有好好休息,气血不足何来精元排毒。她的衣着打扮不是小妾,更像是丫鬟。规规矩矩的站在一群下人队伍里,虽然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寤桁察觉到了她的冲天怨气。有了怨气,自然是自以为的受害者,所以才会用这种方法让自己解脱,如若旁观者看来也是苦主之一,要是听得她的一番告白,恐怕无人再会有太明确的是非观了。

种种举动都让寤桁提不起半点性质下去救人,救人?救的是什么?什么是需要救的。纵然改变了这位大房太太立时会死的事实,可是又能改变什么呢?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人吃人的现实,也改变不了她的生活轨迹。人活于世,谁又是理应被同情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苦法,只当是做了一场chun梦罢了。

转头对着随风说道:“都打听清楚了么?我们该去做正事了。”随即又正色看了看巫蛊戏,然后消失于夜色。

第二日,正午时分,远在西南的重镇,陵安郡的香溪边却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这里又被当地人称之为花街,顾名思义,是当地有名的声色场所。河两岸的彩纱如彩霞般将这条银链装饰的如梦似幻,来之人不分男女都能一尝极乐境界,白天*气息略淡,但是管乐之音却萦绕耳边,听着楼上肆意的嬉笑,街上行人也神色如常各干各事,不分丝毫精神注意。

虽然少了几分礼教的约束,但是这份自然,尊于人类理所当然的生活方式,不添半分虚假,倒也是直白的可爱。

香溪街上最引人注意的群芳阁,此时却有两个特殊的客人到来,打扰了这里的安静。

“老鸨,老鸨。”

“哎,来了,谁呀?这么早?”片刻才从二楼出来一个边走便收势两边鬓角碎发以及头花的三十左右的妖娆女子,她的脸上是被岁月剥去了光彩只剩下没有弹性、略微粗糙的只能靠厚厚的脂粉来装饰的皮肤,颧骨高耸,眼神轻挑。在幅度较大的步伐下,身披彩纱外裳随风飘飘,内着淡黄裹胸下连襦群,扭着职业味较浓的步伐走下楼来。楼上顿时出现了一群女子带着看戏味嗑着瓜子,瞅着楼下突然出现的一男一女。

男的衣着不修边幅,腰配长刀,国字型脸上带着淫秽的笑,面上的疤痕以及独眼示人,都说明了这是个行伍出身,老鸨略微扫了一眼大剌剌的看着她的男人,便被半爬于地的女子引去了心神。

虽然女子带着瑟缩,长发及脸被纱巾包裹朝下不敢示人,但是衣着却不是中原人的打扮,上身即短又紧,将胸部以及蛮腰都恰到好处的显现了出来。袖口的薄纱早已丝丝缕缕,无法遮掩玉藕似的粉臂上色彩斑斓,视觉力极强的向人们展示着她曾经遭受了什么。下半shen低腰的紧身连着灯笼似的裤腿,脚踝处一串铃铛。

老鸨看到此处也明白了一二,眼神轻飘,“怎么?要卖?开个价吧。”ZEi8。Com电子书

旁边的男人微笑着说:“这可是个好货色,本来我大哥也是给我暖房的,可是,兄弟我最近手头有些紧,这不,寻思着在你这总比在其他地方卖要好。”

“噢,哲离舞女,这可新鲜。”人未至声已来,带着醇香的女人味,苏苏麻麻的传进在场的每个人的心里。于是,不期然的,所有人都望向了三楼,屋内顿时就像万道彩霞从云端射入了进来,那个彩霞的代言人就站在人们心中最期许的位置。

乌发裹着花样伴随着饰品与一张鹅蛋型的玉容组成了完美的配搭,眉梢处晶盈灼灼,一双碧波流光溢彩,未施彩的面容使得粉唇平添几分诱人。衣着并无华丽之彩,淡色棉纱外裳,内着白色裹胸襦群,一条鲜红的腰带引人想入非非。

这个美人显然刚睡醒,面对着一起床就得办些要办的事,脸上自然带着几分不悦。眉头微蹙,腰肢轻摆,缓步下楼。看到此景,屋里唯一的客人目光不移,咽口水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来者何人?这番架势,这样的撩人心神。不消说,此人就是群芳阁的花王,水月。

第九章 卖身(下)

直到身边的老鸨推推这个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夕的人时,这位莽汉才注意到此时是什么样的情景,对了,自己是来‘谈生意的’。但是,刚才身边的老鸨说了什么吗?不解的看向老鸨,老鸨一个白眼不耐的说道:“我们这的姑娘问了,这女子有卖身契么?”

“哦。”

接着满脸的笑意冲着面前唯一的美人说道:“她哪有什么卖身契,据大哥说,这是一个来自西域商队的。抓到她时,其他人也已经杀的杀,卖的卖了。这可是个有钱的商队,里面舞女不少。”

正要说下去时,却被水月打断了“让我瞧瞧她的脸。”

寤桁那张已被易了容的脸,被水月柔弱无骨的玉指轻抬时,面前满眼的疼惜之色映入了寤桁的眼中。除此之外,寤桁也对这位虽是男人却拥有一张倾国倾城之色有了片刻的凝视,虽然眼神不错的注意面前的天人之色,但是身体却始终容在戏里,轻微的颤抖,无措的彷徨,小心谨慎的呼吸,都使得这副身躯对于刻意营造的故事有了更全面的阐述。

“嗯,皮肤不错,倒也清秀。这么个可人儿,你这蠢汉能舍得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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