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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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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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多年,奉承谄媚之言,特别是明了许家卿身份的情况下,刘仁之简直就是信手拈来,滔滔不绝的说了几分钟,而且还没带重复的,就当众人心中渐渐不耐时,却听他肯定的说道:“正如许公子所言,楼下房屋的确有些特殊,埋了七只缸罐……”

“但是……”就当有些人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杨承平正准备向许汉卿道贺、张元善、李明达情绪有些黯淡的时候,刘仁之却挥手比划了下众人席位连成的圆弧,微笑说道:“诸位或许没有听清我刚才之言,我想知道的是,阁楼内的声乐是从何处传入,为何这里每处都能听到强弱相同的声音。”

众人闻言,顿时哑然不已,要知道这阁楼奇妙的地方并不是传入的声音响亮、清晰,而是在一定的范围内。所听到的声质、音调相同,而许汉卿的答案,只不过是得其表皮,还没有得到深髓。

声音近强远弱,这个基本的道理在场的人都清楚,然而众人分席列坐,远近各不相同,除非有人在他们的中间说话,不然每人听到的音量也尽不相同,况且,弦乐声并不是从窗外飘入,而似是在室内响起,但楼上地板密封,听刘仁之的意思,好像有阻音的作用,按理来说就算楼下有人奏乐,弦音传入也该微弱难闻,怎么可能这样清晰。

且室内陈设简单,可谓是一目了然,除非奏乐人有隐身之能,不然别想瞒过众人雪亮的眼睛,排除种种,有人得到一个很荒谬的结论。奏乐的伎人可能在楼顶。

当然,这个结论却是刘仁之的笑谈:“当初我久思不解,想尽了种种可能,甚至怀疑那些人就在楼顶之上,可惜的是,待我借梯子爬到顶上时,发现那里中间尖,周边瓦片圆滑,连站的地方都没有,更加不用说坐着抚琴奏乐了。”

众人哄笑之余,心里却觉得好受多了。毕竟当对比之后,发现自己并不是表现最差的那个,有一种心理上的安慰,不是自己猜测不出,而是题谜太难,反正其他人也没解出来,大家处于同样水平,自己不见得比人差。

笑过之后,众人十分默契的悄然将话题转移到他处,决口不提阁楼的事情,或许是饮了几杯淳酿,一些人也放下高傲的性子,与旁人欢声笑语起来,谈古论今,针砭时事,气氛很是融洽,

沈辽冷眼旁观,不露声色,但心里却有些微失望,这次邀请众人前来赴宴,他其实是别有用意的,具体是为了什么事情,在场之中,也只有两三人隐约明白其意而已。

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身为沈家的嫡子男丁,在沈遘已上任为官的情况下,可以说是一家之主,且衣食无忧,日子很是逍遥,本应没有什么烦恼才是,可他偏偏却有个难了的心事,心事是什么很容易猜测出来,无非是其姐沈瑶的终身大事。

对于沈瑶,沈辽表面上时常与她拌嘴,其实心中十分尊重的,毕竟沈氏兄弟双亲早逝,沈瑶可是尽到了长姐如母的责任。而且当年许家来退亲时,她为了沈家的利益,毅然选择守寡,牺牲了几年的青春韶华。

对此沈辽又是感激又是不满,心情非常矛盾,特别是沈遘为官之后,他更是认为,沈家已经没有必要再攀附许家而存在,而对沈瑶的婚事也越发用心起来,可惜的是,每当他或直言或暗示的向沈瑶说起这事时,沈瑶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根本没有给个确切的答案,反而极力掇窜沈辽尽快成亲生子,以继承沈家香火。

而沈辽也就此事询问过兄长沈遘的意思,可是沈遘的来信却说,这事应该按照沈瑶的心意行事,让他不要操心理会,而是把精力放在科举之中,早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连沈遘都不支持自己的决定,这让沈辽很是苦恼。

考虑许久之后,沈辽最终决定按照自己的本心行事,才有今日之宴,明为宴客,暗地里却在为自己挑选姐夫,不过,也可以从此看得出来,沈辽还是不够成熟,因为他根本没了解清楚逃瑶喜欢什么类型的人,却请了帮自己看得顺眼,性格和自己差不多的士子前来,这样已己度人,也预示了此事的最后结果肯定不会如他所愿。

而且沈辽的挑择根本没有什么具体标准,只是凭着自己的好恶,看似举杯独酌,其实是在观察众人的表现,心里默默评判着。

“李明达,这人功利心太强,想与姐姐成亲,不过是为了借助沈家之财势而已,今日给他当踏脚石,明日说不定就被他一脚踢开,不必考虑。”

“XXX,饮了杯酒就露出本色,手都不知放在待女身上何处了,自制力如此差,还想成为我姐夫,做梦。”

“……,这人不错,我行我素,不在乎他人看法,值得考虑,只不过,似乎有些不怎么聪明,好像配不上惠质兰心的姐姐,嗯,再考虑考虑……”

“张元善,对姐姐倒是颇为用心,可惜家中已有妻妾儿女,不可……”

慢慢的将大部分人点评完毕,沈辽的额眉不易让人察觉的微皱起来,看了半天,也只有许汉卿比较符合自己的评判标准,然而他偏偏是许家的人,只能舍弃,轻微摇头,目光落在身旁的楚质身上,发现他桌案上的膳食已去大半,沈辽顿时无语。ω×ɡ点Cc

再看其他人,桌案上的佳肴,除了美酒之外,只不过是浅尝辄止,有的甚至根本没有碰过,这才是宴会的精髓所在,人家应邀出席宴会,并不是为了吃,而是图个氛围,十分讲究风仪,像楚质这样在风雅的宴会上暴饮暴食的,的确非常少见。

按照楚质的饮食速度,再这样下去几分钟,桌案上的盘碟肯定清光无疑,沈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怎么说也是他的幕僚,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东主出丑,伸手轻轻扯了下楚质的衣袖,懒声说道:“楚知县……?”

再铗了块肉片入口,咀嚼入肚,楚质放在筷子,慢条斯理的掏出丝巾擦手抹嘴,端起了杯子,才笑道:“睿达兄,请。”

弄了半天,原来是以为自己要向他敬酒,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提醒,沈辽心中一阵气急,但既然好心开口提醒了,总不能撒手不管,举杯示意与楚质共饮之后,见他打算拿筷继续沉迷美味时,沈辽连忙说道:“楚大人,刘放簿心有存疑,难道身为他的上司,你就没有想过为其解惑?”

沈辽也并不是真的想让人说出准确答案,这样问不过是想分散楚质的注意力,免得他饕餮似的模样显现在众人面前,让人嘲笑却不自知。

沈辽的声音比较高昂,所以在场的人基本都能听到,且询问的对象是楚质,一个声望在他们之上的人物,立即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要知道,楚质身上的光环实在是太多,什么少年英才,无双才子,一代词人之类的赞誉从来没有断绝过,固然得到许多人的崇拜,但也从不乏妒嫉者,如果楚质能在某个时候失败一次的话,很多人的心中肯定会有高兴不已。

当然,也不是说在场的人之中,都抱有这种阴暗心理,只不过在大家都猜测不出答案的时候,没有哪个希望半路会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这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差劲,不过这回他们却让失望了,在未来大舅子面前,楚质没有扮低调的意思。

“有什么好解惑的,我看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已经知道怎么回事,还装成莫明其妙的模样。”饮了几杯佳酿,楚质反而感觉精神了些,毕竟古代的酒度数不高,而且有些甜酸的味道,跟果汁差不多。

“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做明知顾问之事。”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下,刘仁之连忙誓言旦旦说道:“大人,我是对此楼了解得多些,但也是为了解开其中的迷团,你可不能因此而冤枉我啊。”

“那只能说明你不够机醒,明明已摸到其中门道,却视而不见。”楚质摇头叹息道:“真是可悲啊。”

刘仁之眼睛一亮,其实他也没有在做戏,这个迷团的确困扰了他许久,而今听楚质之意,好像明白怎么回事,当下连忙双手执杯示意,恭敬道:“还请大人提点。”

“楼中地板双面夹层,中间铺陈竹木,你是如何得知的?而在此叫喊,外面丝毫不能听闻,你可试过?”楚质问道。

“我是亲眼所见,沈公子座下那块木板只有一层,可以挪移抽取,抽开就可以看到夹板中间情况。”刘仁之解释说道:“我更是亲自试过,命人在此地大声嚷嚷,外面的确不能听闻声音,此事绝对千真万确,不信诸位尽管一试。”

众人纷纷点头,毕竟只要不笨,没人会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

“我当然相信。”楚质笑道:“但我却可以肯定,你故意说漏了一点,在这里叫喊外面听不见,我也相信,就算是在楼外嚷嚷,这里也充耳不闻,不过,在楼下房间呢,是否也是这种情况?”

对啊,早就怀疑姓刘的没说实话,声音肯定是从楼下传入的无疑,可怎么没有想到问他这事呢,被误导了,有些人在后悔之余,纷纷看向刘仁之。

“嘿嘿,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刘仁之笑容满面承认,不忘朝其他人诡笑道:“诸位,我说的可都是事实,这里的确密封之极,只要门窗紧闭,无论是楼外,还是楼下房屋,确实听不到这里的动静,至于楼下的声音为何能传入,且如此均匀如一,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族亲

这点众人也看得出来。不然沈辽也不会特意在座下那块木板大做文章,如果声音能传到楼下房屋,直接击掌为号不比敲打地板潇洒得多,至于楼上楼下只隔两层木板,却发生如此截然不同的事情,那就要听听楚质的解释了。

“声音为何只进不出,其中奥秘……,我也知之不深。”楚质微笑了下,问道:“刘主簿,你可还记得,当日差人在此叫喊时,楼中是如布置的?”

“……,就是这样啊,门窗关闭,让人使劲吼叫。”刘仁之比划着,解释道:“为了防止叫喊之人弄虚作假,我还此监视,令心腹在外旁听,量他也不敢欺瞒于我。”

“只是紧闭门窗而已吗。”楚质轻微靠后,半依窗壁,扯了扯下旁边的一根系绳。卷起的帘布立时哗哗地跌落下来,此时楼外掠过阵阵清风,拂入楼内,临窗而坐的几人,面上发丝巾带随风飘浮,而帘布却纹丝不动,可见其分量不轻。

目光落在厚重的帘布上面,有些心思活络的,心中顿时若有所思,常理,在窗口上加层帘子,无非是摭挡灰尘而已,一般来说,使用轻薄的纱布是最佳的选择,而楼内的帘布却非如此,明显是加了厚的,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对了,还蒙了上帘布。”刘仁之叫道,好像也察觉到什么,情绪有些激动。

吩咐旁边的使女重新将帘布悬挂起来,楚质笑道:“有机会的话,你把帘布去掉,再试试看会有什么样结果,当然,如果能把铺地的毡毯也卷起来放到一边,效果或者更加明显。”

毛棉絮之类的物品有吸音功效,加上阁楼建设巧妙。有回音的功能,叫喊的声音被吸去部分,又被荡了回来,外面怎么可能还听得见。

众人虽然不明白其中原理,但是也不妨碍他们的理解,是帘布和毡毯隔绝了声音,至于两样物品为什么有这个功效,不明白不要紧,反正知道它们能就行了,大家都不是小孩,哪里还管那么多为什么。

“这样说来,如今门窗敞开,而且帘布卷起,我等的谈话的声音,楼下肯定是能听见的吧。”刘仁之似笑非笑道,心里想哭,弄了半天,所谓的声音只进不出,原来只是个骗局,而自己被糊弄那么久居然还不自知,还沾沾自喜的宣扬其奥妙难解。

这回不用众人询问。只是沈辽嘴角淡笑了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解释道:“帘布就蒙在那里,自己手脚俱全不去掀开,居然还偏听偏信,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上当了可不能怪我。”

骗局揭开,真相就此大白,事实上阁楼声音传入传出都是双向的,只不过沈辽使了些手段,故意的误导,让许多人真的以为声音只能进不能出,而刘仁之等人,受到惯性思维的影响,钻进了牛角尖里不能自拔,考虑的方向本身就是错误的,当然解不开谜团来。

而在场的众人,见到刘仁之誓言旦旦的模样,根本没有想过亲自实践一番,自然也跟着上当受骗,而楚质物理学固然并不精深,但起码还能考得及格,这种浅显的道理还是知道的,当然对此表示怀疑,要知道这门窗是纸糊木质的,声音怎么可能传不出去,稍微仔细观察就得出了结论。

“出得去,进得来,无可厚非。那在坐各位所听见的乐声皆均匀如一,不分强弱呢,应该该不会是骗局吧。”刘仁之表面上咬牙切齿道,心中暗暗地自我安慰起来,还好上当受骗的不仅是自己,起码有人陪着,传扬出去,大不了诸人一起献丑而已,这样一想,他心里确实舒服许多。

嗯,众人纷纷点头,刚才的可以造假,但是阁楼中最奇妙的地方就是这里,在特定的范围内,听到强弱相同的声音,就好比众人是围圆列席而坐,以席位为圈,在这个圈线之中,声音并无变化,但只要出了这个范围,仅是一步之差,无论圈里圈外,听到的声音立即截然不同。十分的明显,除非大家的耳朵都出现毛病,不然谁也不会弄错的。

要知道在一般情况下,除非有摭挡之物,不然在整个范围内,不可能听见强弱分明的声音,而阁楼的空间本身就有限,有声音传来,要么是按距离远近,听到得清晰或模糊,不可能一致;要么是全部都听见相同的声音。不会出现强弱分明的情况。

现在问题就在于,阁楼的情况就是如此矛盾,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在场之中,除了沈辽之外,或许就只有楚质知道答案了,这个时候,不少人心情十分复杂,既希望楚质解释清楚,又不想让他出这个风头。

然而,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况且既然已经露了锋芒,那当然唯有继续高调下去,岂能半途而废,让人耻笑,所以楚质十分热心的说道:“说到这个,其实答案刚才刘主簿也有提及,只不过他没有注意罢了。”

有吗?不仅刘仁之搔首皱眉,努力思索,其他人也连忙回忆他刚才说过什么话,不过寻思了半响,只是记得他说的大堆废话,其他却毫无头绪。

“不想了。”刘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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