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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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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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大娘关心,质儿在此谢过了。”楚质身体轻弯,面无表情拱手说道,没有一点诚心诚意之色。

“过两日就是端午了,没事的话别老想着往外跑。”琼鼻轻轻哼气,当着惠夫人的面,也不好继续教训楚质,不过想到楚质前两天吃的苦头,王氏心中的一丝怒气渐渐消去,懒得再追究楚质去白雀书院做什么了,起身拂袖,冷冷抛下一句话,步履轻盈的走了。

“质儿,我们回屋吧。”待王氏走远,惠夫人黛眉微颦,娇柔丰姿尽展,声音温和而亲切,没有半点责怪之意。

回到阁楼之后,惠夫人对楚质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却丝毫没有询问楚质到白雀书院的情况。

“娘亲,你不想问质儿为什么要去书院吗?”楚质心中掠过温馨暖意,微笑问道。

“质儿长大了,做什么事情也有了自己的主见,娘亲总不能还当你是小孩子,事事都要过问吧。”惠夫人柔美笑道,心中悠悠叹息感慨,却有几分欢喜。

今天一早,楚质说自己的悔过自新,接着又跑到白雀书院去,惠夫人也隐约明白了楚质的心思,对楚质能有勇气亲自到书院求情,惠夫人感到心中欢喜,可是对楚质此行的结果却不抱希望。

虽然久居家中相夫教子,可是白雀书院的名声惠夫人还是知晓的,也听说过山长何涉不讲情面的事迹,同时询问过丈夫楚洛和小叔子楚潜,知道凡是被白雀书院除名了学子,从来没有一人能再回到书院,知道这个情况后,惠夫人也死心了。

看了楚质一眼,惠夫人心中感叹之余,也泛起了喜悦,虽然被书院除名了,可是质儿像换了个人似的,懂事长进许多,这未尝不是件好事,见楚质这么想上进,惠夫人也考虑好了,等再过几天,这件事情淡化了,求夫君楚洛给楚质再找家书院进学,到时府中的闲言闲语也该消失了。

楚质不知道惠夫人的打算,看到她这么理解自己,楚质心中暖融融的,刚想把自己努力的成果告诉她,可是想到事情还没有定下来,现在说了出来惠夫人未必相信,干脆等几天,待何涉公布消息,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傍晚时分,楚府东院阁楼,一个清秀俊逸的翩翩美少年正恭恭敬敬的给王氏见礼,述说着自己今日在书院的学习情况。

“珏儿,你要在书院认真苦读学习,以待明白参加科举,和你大哥一样考上秀才,进到太学里读书,以后参加举试会试殿试,成为进士,光耀楚家门楣。”听到自己儿子在书院又受到表扬了,王氏喜滋滋的谆谆教育道。

“珏儿紧记娘亲教诲。”心中掠过一股说不出的躁动,楚珏垂头回答,身为楚家的嫡子,楚珏不知道得到多少来自长辈们的厚爱,年仅十四岁的他,一心遵守长辈们的教诲,根本不明白自己背负了多少的压力。

“今日在书院,你见到楚质了没有?”王氏满意点头,说起了一些在她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其实是想和自己的儿子多待一会,不然以楚珏的性格,一说完事情,马上就返回屋子里看书了。

“没有,只是听到几个人谈论,似乎二哥去过书院了。”楚珏眼睛晃过一丝异彩,随即恢复了清明,声音依然是那么恭敬,却显得有些呆板。

“嗯,以后在书院好好读书,莫要听别人的闲言闲语,两耳不闻窗外事,才能全神贯注牢记圣贤的经典大义。”感觉到自己和儿子之间有一层隔阂,王氏费尽心思想消除,可是总不见效果。

就像刚才,她明明想和楚珏闲聊几句,可是话刚到嘴边,又变成了训示之言,其实王氏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为了楚珏日后的前程着想,她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珏儿记下了。”楚珏垂视,清亮的眼睛淡了下来。

“那好,没事的话,你就回屋休息吧。”王氏的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沉默了片刻,似乎再也找不到话题,王氏也只能这样说了。

“珏儿告退,娘亲晚安。”楚珏黯然开口,轻轻一礼,缓缓回身离去。

第二天,有了惠夫人的约束,楚质只能待在府中,陪惠夫人聊天说话,好在有秋儿在一旁插科打诨,说了几段奇闻逸事,楚质也不觉得寂寞无聊,时间飞快逝去,转眼间就已经到了端午节。

第十七章 留家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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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五为端午节,又称端阳节,在这一天,必不可少的活动是吃粽子、赛龙舟、挂菖蒲、蒿草、艾叶、薰苍术、白芷,喝雄黄酒、系百索子、做香角子、贴五毒、贴符、放黄烟子、吃十二红等。

在这一天,城内每家,竭尽所能,弄来菖蒲、生姜、杏梅、李子、紫苏,切得细细如丝,撒上盐曝晒,大做这种名为百草头的端午果子,或者将梅用糖蜜渍浸,做酿梅香糖,端午最主要的是食物,则是从春秋战国时传下来唤为角黍的粽子。

楚府也不例外,这日清晨,天还没透亮,楚府上上下下开始忙碌起来了,拿出前些日子已经备好的节物用品,鼓、扇、百索等,悬挂在房梁角落里,鼓,都是小鼓,有的悬挂架上,有的放置座上。

扇,都是小扇,分青、黄、赤、白四种颜色,但或绣或画或缕金或合色,式样不一。百索,是用彩丝线结成纫的百索纫,这些端午节物,其源出于夏至阴气萌生,百姓恐物不成,故制作鼓、扇、百索,用来避兵鬼,防病瘟。

当然,忙忙碌碌的只是楚府的仆役,府邸中央一个院子里,一个儒雅俊逸,风度翩翩的中年文士,一脸淡然的听着楚府管家祝福的汇报。

“大人,爆竹香料、三牲祭品、角黍果子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名字取得非常吉祥的管家祝福毕恭毕敬的说道,在楚府里,让他这样恭敬称呼的,也只有楚府的家主楚洛了。

“嗯,轿子备妥了吗?”楚洛问道,似乎准备出门。

“按照大人的吩咐,已经在院子备好五顶轿子,抬轿的下人也做好准备了。”祝福笑着说道,心里面却泛起了嘀咕,轿子怎么比往年少了。

“俭儿拖人传信,太学课程安排得紧,端午节也不休假,不回家了。”看出祝福的疑惑,楚洛沉声说道,似乎有些不满之意。

“也是,还要三个月就举行乡试了,大公子确实要在国子监安心学习,得中举人之后,明年再考个状元。”祝福笑着说道。

“承祝管家吉言了。”楚洛呵呵一笑,虽然知道这不怎么可能,不要说是状元了,进士都很难考,但是听了心里欢喜。

“夫君。”

这时,外面响起了惠夫人柔弱的声音,管家祝福一听,非常识趣的向楚洛告退,退出门外之时,不忘记向惠夫人问好。

“不知道夫君找妾身有何事情?”轻盈走入,惠夫人浮起明媚笑容,淡施粉黛的娇润容颜光艳逼人。

“俭儿不回来了,辰时末起程去大哥家。”楚洛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至于质儿,让他留在家中反省,不用跟着去了。”

“夫君……”惠夫人急了,清丽秀颜悄然掠起愁绪,要知道,楚洛口中的大哥可不是寻常人物,而是楚氏家族的现任当家人,朝廷审官院同知院观文阁学士楚汲。

宋朝职官制度,虽说是承袭唐制,但是为了防范文臣、武将、女后、外戚、宗室、宦官等六种人的专权独裁,宋朝廷制订出一整套集中政权、兵权、财权、司法权等各种制度,把权力都集中到皇帝手里。

同时,用设官分职、分割各级长官事权的办法来削弱他们的权力的,这样,有些官只是空名,使他们保持官位,领取俸禄,但不使掌握实权,按照这个制度,一般官员都有官和差遣两个头衔,有的官还加有职的头衔,官只是说明他可以领取俸禄,而职才有实际的权力。

官称和实职的分离,使朝廷内外大批官员无所事事,三省、六部、二十四司名义上都有正式官员,但除非皇帝特命,不管本部的职事。

宋朝立国之初,宋太祖,设立流内铨、委派权判流内铨事二员,专管考试选人、判决案例和拟定差遣等事,还设立三班院,委派知三班院事,员数不定,负责对东西头供奉官等武臣的考课和拟定差遣等事。

太宗时,设立磨勘京朝官院和磨勘幕职州县官院,总称磨勘院,负责对京朝官和选人进行考核,随后,改磨勘京朝官院为审官院、磨勘幕职州县官院为考课院,两院各派知院、同知院各一员、主簿二员为主官。

论//文坛

心//

坛阁//论

也就是说,审官院和考课院,实际就是相当于行使吏部的职能,主管文臣京朝官以下考核功过、叙其爵秩、注拟差遣、选试、注拟、责任、升迁、叙复、荫补、考课等职能。

而楚汲身为审官院的同知院,位居正二品,真可谓朝廷大员,不说当朝文武百官,就是宗室勋爵也都要给几分面子,说是位高权重也一点不为过,平常时候,为了避开闲言闲语,身为亲兄弟的楚洛楚潜没事的时候也不敢轻易求见。

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才能名正言顺,带上家人亲眷上门拜访,有这样一个强势的大伯子,惠夫人自然希望楚质在他的面前多露脸亲近,以后能多承拂照应楚质,可是如今听到楚洛不让楚质一同前往,惠夫人心里自然幽怨之极,知道楚洛的怒气还未散去。

“就这样了,你回去告诉质儿,让他在家里好好反省。”看到惠夫人蛾眉紧锁,秀容幽怨的样子,楚洛丝毫不为所动,站了起来,拂袖匆匆离去。

西屋阁楼

“娘亲,不能去就不能去,反正清明节的时候,孩儿已经去看过大伯了。”听到惠夫人吞吞吐吐的暗示,楚质怒火上涌,碍于惠夫人在一旁,勉强压了回去,反而露出笑容,希望能宽慰伤感的惠夫人。

“质儿,你父亲还未知道你已经悔过了,等端午节过后,娘立即和你父亲说清楚。”惠夫人柔声说道,心里却叹息不已,如果不是前天晚上小叔子又和夫君吵了一次,夫君心中的怒气应该消散得差不多了吧,不过三叔也是一片好心,自己岂能责怪。

楚质自然是一脸笑容的答应,心里面却非常不以为然,从以前的记忆中了解,对于父亲楚洛,以前的楚质总是畏惧有加,没有任何的亲切感,到了现在,在楚质心中的地位还没有秋儿高,楚质自然不把他放在心上了。

第十八章 端午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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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大人和夫人们已经走了。”没有选入随行的婢女当中,秋儿也留在府中,看着楚家一行人渐渐远去,匆匆忙忙汇报给楚质知道。

“知道了。”楚质不置可否说道,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秋儿刚想告诉楚质,刚才楚洛见他没有过去送行,似乎很生气的模样,可是见楚质这个态度,也不再多说什么,心中轻轻叹气,俏丽可爱的小脸上掠起愁结,轻言细语安慰几句,也随之告退,虽然主人家都出去访亲了,但是府中的仆役婢女可不能闲下来,端午节时候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坐了一会,楚质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烦躁,想起月末还要过一关才能返回白雀书院,顺手从书案上到了本《中庸》,翻开数页,细细阅读起来,背下几句经义后,心中烦乱之气更甚,精神难以集中。

文字在眼中划过,一点都没有在脑中留下印象,知道自己现在完全不在状态内,楚质无奈合上手中的书,瞄见书案上摆放整齐的笔墨纸砚,干脆改变了主意,把手中的书籍放回原处,摊纸磨墨,提笔轻点墨汁,凝神酝酿了下情绪,发现自己也静不下心来,笔尖已经点在纸上,楚质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手腕转运,洋洋洒洒的书写起来。

写了十数个静字,纸上沾满了墨色,再也找不出空白之处,楚质这才放下毛笔,认真欣赏自己的成果来,嗯,一行草书下来,虽然明白自己写的是什么字,可是一笔一画仔细打量,楚质愣是认不出来,要是让何涉看到这一暮,肯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说什么也不会相信楚质有成为书法大家的潜质。

观赏自己作品片刻,有股恼羞成怒的感觉,不顾墨汁还未干,楚质一把拿起纸张,揉搓成一团,顺手丢到垃圾篓的最底处,胸中的气闷这才消去一些,愤愤坐回椅子上,呆呆的想了一会,楚质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气恼了,说到底还是以前的记忆在作怪。

找到了根源,楚质心中的怒气渐消,仔细回味刚才的心情,哪怕是什么烦躁气愤,这分明是一个得不到父母宠爱的孩子心中无限委曲嘛。

楚质洒然一笑,饶有兴趣的分析“自己”在楚府中的地位,楚洛育有四子,长子楚俭十八岁,虽然是妾侍所生,可是早在一年前就考中了秀才,从小温良敦厚尊重长辈,有希望在今年乡试中举,深得楚洛的器重。

三子楚珏,母亲是楚洛正妻王氏,嫡子身份,是楚洛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以后楚家家业百分之百落到他身上,还可以依靠楚洛的恩荫,从朝廷那里获取一官半职,况且楚珏从小聪明伶俐,功课学问不亚于楚俭,而且又知上进,怎么能不受楚洛的喜爱。

四子楚玠,也妾生之子,今年还不足四岁,长得虎头虎脑,机灵可爱,可是自古以来,人性中都有偏爱幼子的习惯,如果说楚洛对待长子楚俭和三子楚珏用宠爱来形容的话,那对四子楚玠,要用溺爱才能表达他的心情。

至于“自己”,不是妾生,但也不是嫡子,与长子无缘,又不是幼子,虽为楚家的二公子,正好处于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楚洛的关怀似乎已经在其他三个儿子身上用尽了,留给“自己”的只有无尽的威严。

重重的吐了口气,把胸口的烦闷倒出来,楚质觉得自己应该出去转转,观看古代人是怎么过端午节的同时,也好换一下心情,不然待在房里会郁闷死的,至于楚洛那留家反省的训示,已经被楚质抛诸脑后了。

心动不如行动,在床上枕头下面摸出几十枚铜钱,贴身藏好,整理一下衣服,拉开房门,楚质悠悠的向后门走去,不理会途中遇到几个露出怪异之色的仆役,转眼间走到了楚府后门,看守后门的仆役没有资格知道楚洛让楚质留在家中反省的训诫,见到二公子来了,心里奇怪之极,可还是乖乖上前行礼开门。

出了楚府后门,楚质毫无目的的一路行去,只听耳边响彻大街小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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