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涩涩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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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的涩涩小妻- 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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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记得很多东西:烈日下极限干渴时浇在他面前沙地上的水;实弹越障之后马上要数清的数百粒碎豆,要用16公里武装越野才能换到的不足100克的食物;记得他每天早上升起的殷红如血的旗帜;记得他在饥渴中挣扎,在疼痛中抽搐,在恐惧中压抑得几乎要发疯。

当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极限,身体变得麻木,唯有意志在坚守。

不能放弃,没有理由,只是不能!

放弃了,第二天早上就没有人再去升旗,那面血染的战旗将被折叠齐整与他一起被送走,所以,不能!

他可以死,但不能输,为了一个军人尊严,作为一个中国军人的尊严。

忽然间,那些嘈杂的叫人心烦意乱的声音好像消失了,四下里弥漫着浓重的白色雾气,温柔的包裹着。

有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低低的饮泣,哀伤的一遍遍的反复着:你快点醒来,别不理我,我一个人好累,好怕,他们都欺负我……严肃,你个混蛋,说好了我们要在一起的……你说话不算话,你是混蛋……

“宁宝?”严肃几乎是无意识的呢喃。

“严肃!”宁可焦躁而压抑的嘶喊,“严肃!醒醒!叫我!再叫我!教我的名字……快,叫我的名字,求你……叫我的名字……”

“宁可。”严肃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仿佛仍然置身于野外荒芜的海岛上,将一颗泥螺连壳的咬碎,海水的咸涩刺痛了干裂渗血的嘴唇……

“宁可。”这名字从喉咙的深处发出来,像一声悠长的叹息,仿佛有某种安抚灵魂的力量,在绝境中给予支撑,在黑暗中闪烁希望的光芒。

宁可……宁可……

严肃反复的念诵这个名字,犹如某种沉吟。

曾经他在绝境中坚守,咬牙硬挺,一声不吭,意志在非人的磨砺中变得坚硬如钢铁,而此刻,坚硬的裹着恶质铁壳的心似乎破开了一角,有一个名字在柔软的涌动。

挺好的,严肃忽然觉得,至少,下一个生死关头,他除了纯粹的坚持,还有一个人可以想念,那会让苍白的绝望染上色彩。

严肃眼睛里的空茫渐渐地消散,眼神也逐渐的清明起来。

宁可已经从之前焦虑悲伤压抑的心情中清醒过来,双手捧住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伏下身体,亲吻每一寸令自己心动的皮肤和细小的伤口。

严肃的声音里有一种令人迷幻的韵质,宁可甚至被自己名字的音节所迷惑,目光痴迷的掠过他剧烈起伏的胸口,掠过干涩龟裂的嘴唇,掠过挺直的鼻梁,然后……一切都停止了下来。

加护病房里每隔一定的时间都会有护士进来查看。

病房门被推开的时候,严肃还轻轻地咬着宁可的唇不放。而宁可似乎也完全不在乎有人会看见,双手轻轻地拂过他脸上的伤口,任凭他亲吻。

“咳咳……”护士不知道病人已经苏醒,还只当是这个一直守在病床前的痴情姑娘在发癫,于是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好心的提醒。

宁可缓缓地抬起头来,脸颊上一层绯色。

严肃一记冷眼飞过去,就算是失了大半条命,也依然气势如虹,把小护士给吓了一跳,脸色大变:“你……你,你,你醒了?!”

“不然呢?”严肃的声音很沙哑,有些失声的感觉,但脸上的表情很酷,眼神很冷,所以就算声音沙哑到性感至极,也依然带着冷锋的气势。

“我……我,我我去叫大夫!”小护士急急忙忙转身奔走。

“真是讨厌,人家都生病了都不能清静一会儿。”严肃无奈的叹了口气,目光顷刻转为柔弱,期期艾艾的看向宁可,标准的求抚摸求安慰求宠爱的节奏。

“你这是生病吗?!”宁可被他看得眼泪又飚出来了,一想自己刚才的失态,人醒了不说叫大夫自己只顾着搂着亲的糗事被护士发现,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死里逃生!”

“宝贝儿,宝贝儿,我错了,我错了……”严肃想抬手抹去那两串可恶的水珠,无奈手臂上有伤,缠着绷带抬不起来,只好连声道歉,“别哭了,是我不好嘛,乖了……”

“闭嘴!”宁可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气势汹汹的瞪着床上的伤病员。

严肃立刻乖乖的抿上了嘴巴,并眨了眨眼睛:宝贝,我很乖。你别哭了嘛。

宁可看着他刻意装轻松哄自己开心的样子,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严肃万般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心头宝不伤心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几个军医和严振国一起进来,严振国进门看见已经苏醒的严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在离病床四五步远的地方站住。

宁可被几个军医护士挤开,只得默默地退到一旁,目光在对上严振国的时候,微微的低下了头。

几个军医操控着医疗仪器,把严肃从头到脚检查完毕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严肃转头左看右看,发现宁可一个人站在病房的窗口背朝着自己,于是不满的叫了一声:“宝贝儿你干嘛呢?”

宁可转过身来,手里端着一个一次性的纸杯:“我在喝水。”

严上校不满的哼道:“喝水用得着站那么远?”

宁可不得已端着纸杯走过去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坐过来。”严肃受伤的手臂拍拍病床,“坐到我身边来。”

宁可微微笑了笑,又站起身来坐到病床上,严肃任性的抬起手抓住了她的手指:“宝贝儿,睁开眼睛就看见你的感觉……真好。”

好个屁!一点也不好!老娘再也不要你在这种情况下睁开眼睛看到我!宁可忍不住从心里骂了一句脏话,脸上却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严肃却没有因为宁可的沉默而沉默,握着她的手,哑声问:“宝贝儿,你怎么会在北京?”

宁可赌气的一笑:“因为我现在是九辰集团的董事长了!”

“什,什么?”严肃惊讶的瞪着宁可,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你怎么会喜欢这个?”

“我才不喜欢呢。”宁可无奈的哼了一声,“我还不是为了你!”

“噢。”严肃握着宁可的手紧了紧,没再多说。

“好了,医生说你流了太多的血,需要休息。虽然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也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说,但你现在最好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宁可反手握住严肃的手,把他受伤的手臂放到被子里去,又问:“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问完之后又想起来严肃小腹上挨了一颗子弹,子弹穿破了小肠,伤口又泡了海水,虽然已经经过了处理,但现在他还不能吃东西。一时间心痛如绞,眼泪又扑簌簌的落下来。

“唉!”严肃无奈的叹了口气,“宝贝儿你是林妹妹转世吗?这是有多少眼泪啊?怎么又哭?”

“好了!”宁可又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你睡一会儿吧。”

严肃知道在说下去他的心头宝还得哭,于是看了一眼旁边的空床说道:“你去那张床上睡一会儿,看你这眼圈儿比大熊猫还黑,多少天没好好睡了?”

“你先睡吧。”宁可伸出手去,敷上严肃的眼睛,逼着他闭眼,“你睡着了我再睡。”

“嗯。”严肃本来就很虚弱,强打着精神跟宁可说了这么多话,其实早就撑不住了。眼睛一闭上,没两分钟的时间又沉沉睡去。

宁可等他睡熟了方把手缓缓地拿走,轻轻地起身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把有些杂乱的头发梳理了一下,然后出来拿了自己的包,轻轻地推开病房的门出去了。

楼道里很安静,楼梯口有两个一身戎装的警卫员笔直的站着,另有一个穿着陆军常服的军官背对着这边打电话,口口声声什么专家,什么药品的,电话应该是打给医生的。

严振国一直等在病房外的连椅上,见她出来,缓缓地站起了身子。宁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朝着他点了点头,微微欠了欠身。

“他睡了?”严振国的声音也很沙哑,刻意严整的面容上有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

“嗯。”宁可点点头。

“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

“好。”

“这里不方便,不如去我的车上。”

“好。”

宁可跟在严振国的身后缓缓地走到电梯口,警卫员跟上去按下下行键,不多会儿电梯打开,严振国示意她先上,宁可微微摇头:“您先请。”

严振国不再客气,直接进了电梯。

严将军的车子停在一片茂密的海棠树下,因为北京刚刚下了一场秋雨,几片黄色的海棠树叶落在黑色的军牌红旗车顶,娇艳的黄,浓重的黑,形成强烈的对比,看的宁可眼眶发胀,隐隐的疼痛。

严振国一个眼神,警卫员拉开车门就退开四周。

宁可只得坐进去,听着‘砰’的一声响,车门被关上,然后另一边的车门被打开,严振国也坐了进来。

红旗轿车的空间有限,宁可端坐在真皮座椅上靠着软软的后座,微微虚起眼睛等着严将军说些什么。然而严将军却一直沉默。

“听说你做了九辰集团的董事长?”严振国转头看着宁可,目光平静无波。

宁可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严将军的眼神里没有任何表情,于是点点头,木然的说:“是啊。”

“这是份很辛苦的工作,你要多注意身体。”

“谢谢。”宁可有些意外,这位将军不是很讨厌自己的吗?怎么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关于你跟严肃的婚事,我想尽快的提上议程。等他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会去Q市找你的舅舅,正式提亲。”

“……”宁可觉得自己应该是幻听了,所以她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严振国,像是要在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些别的信息,比如鄙视,比如不屑,比如玩笑什么的。

但是没有。严振国的表情很威严,也很认真。

虽然他很疲惫,但疲惫并不影响他一个将军的威武本色。

宁可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答应?她一个女孩家家的总要保持一些应有的矜持,不答应?人家说的是找舅舅提亲,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说话的余地。

啧!要不要这么烦人?!宁姑娘暴躁的想,你儿子还在病床上躺着呢,你难道不应该跟我说一下他受伤的经过吗?!

“正好你这段时间在北京,帮我好好地照顾严肃。他对你……有很深的依赖感。”严振国想起严肃在半昏迷状态下沉吟的那两个字:宁宝。

应该就是这个小姑娘了吧?

这两个字在他的嘴里念叨了多少遍,才会让他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叫出来?

身为一个特战战士,随时都有被俘的危险,心底深处的那个人至关重要也极其危险。他不能叫那个名字,却把这个宠溺的称呼深深地刻在心底,就算是死,也要念着这两个字。

同样在战火上滚过来的严振国,当时就是被这两个暧昧甜蜜的字眼儿给震撼了。

这姑娘,是儿子心头的一颗朱砂痣,此生此世怕是再也抹不掉了。

……

宁仲翔和凌墨是晚上到的。宁可被严振国派来的军车接走,墨十九就给凌墨打了电话。

凌墨一听是军牌车接走了宁可立刻想到严振国,于是马上给宁仲翔打电话,然后联系钟筱雨让她过来照顾苏羽,自己则随着宁仲翔一起来了北京。

严肃的病房有警卫员把守,但宁二爷气场强大,没把这两个小兵崽子放在眼里,走到门口直接推门。

警卫员刚要阻拦,凌墨立刻上前握住小兵的手妖孽一笑:“放心,我们是严肃的家人。”

“对不起……”

“闭嘴!”警卫员刚要阻止,宁二爷丢下一记暴喝,已经推门进去。

“我们真的是他的家人……”凌墨倒成了好人,拉着警卫员小同志认真解释:“……他老婆的娘家人。”

警卫员嘴角抽了两下,无声的退了回去,立正站好。

宁仲翔进门,里面的宁可听见有人来已经站了起来,回头看见是他,立刻跑过来:“舅舅?”

“可可。”宁仲翔伸手把宁可搂了搂,又把她拉开一些,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色,不悦的说道:“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若是叫你娘看见了,立刻把你带回温哥华去!”

“舅舅——”宁可忙挽着宁二爷的胳膊撒娇,“我这几天就是太累了嘛,九辰集团的事情那么多……”

“哼,九辰集团都是你那几个助理秘书还有苏陆轩在忙活,就你办公桌上那些需要你签字的文件都摞到二尺高了!”

“舅舅……”严肃在病床上慢慢地坐起来,故作虚弱的咳嗽了两下,完全不像是刚刚跟宁姑娘说笑的样子,“这都怪我,可可是为了陪我才没睡好。”

“哼!”宁仲翔看了一眼脸色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严肃,再看看脸色苍白的宁可,老大不乐意,这受伤的到底是谁?是谁?!

“舅舅,你坐,”宁可挽着宁仲翔的胳膊拉着他去椅子上坐下,讨好的笑问:“我这里有台湾那边拿过来的铁观音,我给你冲一杯?”

“我不是来喝茶的。”宁仲翔哼了一声,依然一脸的黑锅底。

“舅舅!”宁可一甩手,拿出撒娇绝技。

“好好!”宁仲翔对撒娇的女孩子着实没办法,“反正我这一路赶过来也渴死了,不管什么茶,赶紧的端一碗来。”

宁可立刻笑嘻嘻的去冲茶,凌墨已经走到严肃跟前,捏着他的胳膊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先皱了皱眉头又无奈的笑了笑,抬手在严肃没受伤的肩头锤了一拳,点了点头,转身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严肃瞟了凌墨一眼,给了他一个眼神:什么状况?

凌墨大眼一转,瞄了一眼宁仲翔,又冲着严肃眨了眨:没什么状况,一切安稳。

严肃暗暗地呼了一口气,终于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这两天他伤势恢复,心情也渐渐地转过弯儿来,真的很怕因为这次的事情宁仲翔反对宁可跟自己在一起。

虽然他们两个已经山盟海誓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但宁仲翔的态度至关重要,严肃再彪悍也不敢触这位爷的底线。

凌墨看了一眼喝茶的宁二爷,转头低声问严肃:“你这次伤的不轻,部队上给你多少假?”

“不知道,这得看医生怎么说,还有我们大队长是什么意思。”严肃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现在是真正的身不由己了。

“好好休息休息吧,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这样的折腾。”凌墨认真劝道。

“我也想啊。”严肃忽然想起宁可说起凌大爷当爹了,于是挑了挑下巴:“给我瞧瞧我干儿子长俊不俊,有没有他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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