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小丫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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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小丫飞啦-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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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在宿舍焦急地等着我的信差雨朵同志给我捎回信来。快熄灯时,这个家伙终于出现在我的眼前,大汗淋漓,连门都忘了敲,跑到我的面前将信迅速地从口袋里抽出来就急切地说,“太惊险了,险些进不来了呢!”她的一系列动作和此时的表情把我给震住了,与她的淑女形象毫不相符。我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敷衍地说“没事”,迅即往楼上跑。我顾不得她发生什么事了,握着信的那只手抖个不停。我慢慢地将信打开,认真地品读里面的内容。

“小丫,我建议你以后不要再用红色的笔写信了,怪吓人的!”我晕!还才子呢,一点不懂文学,我这是在用红笔衬托我此时的心情。红色的笔似一只小船划过我汹涌澎湃的心海后留下的痕迹。“你的笔名也太古老了,换了吧,叫宸玢怎么样啊?!我猜想你一定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子,这名字一定特适合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第一次通信就给别人改名字啊,我那忧郁的名字也是为了衬托我失去陆郅男后的忧郁。我继续读着,突然间看到了一首小诗,看得出来是他亲笔写的,很映衬信纸。信纸的正面插着荷花,荷花美极了,像一个粉黛娇羞的少女。我知道,他把我比作了荷花,又或者,她把荷花比作了我。我美得屁颠儿屁颠儿的,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长得像荷花。我有那么漂亮吗,边想还边照镜子。镜子里的我,跟以前一个样,一点没变。我还是最最普通的兰小丫!

不管怎么样,这个家伙的作品让我这个怀春少女做了一个特别喜欢的、不愿醒来的梦:在梦里,好多流星降临了,每一颗流星雨落在地上,都会迅即在地上开出美丽的花朵。又大又漂亮!我摘下一颗,并移植到家里了……

后来,随着我们彼此“心有灵犀”,我们中午也开始通信了,聊的特开心。渐渐地,我发现了这孩子的幽默,就很没见过世面地跟雨朵说,“雨朵,他真幽默!”“那是!”一听我夸她们班学生,雨朵的爱班情操可使上了,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信纸就给我看,我定睛一看,是一张浅绿色信纸的,上面画着一杯热水,冒着烟儿的,旁边写着两行小字:“雨朵,这是刚从厕所接来的,趁热喝了吧!”我原以为这丫头一定会因为这么个低俗笑话跟我抱怨一下,没想到,人家还得意洋洋地看着我,“怎么样?有才吧?!”当时我正在喝水,差点把我给呛死,人家还非常自豪地说,“这么幽默的笑话,赵本山都不会想出来的!”我作呕状,没想到人家老先生还落井下石地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嫉妒去吧!”真拿她没辙,明显的脑袋被驴给踢了,就是不知道哪知驴这么不长眼,踢到了貌美如出水芙蓉的雨朵。

在后来与道破的书信联系中,得知雨朵是走了桃花运了,本来冰雪聪明的她智商明显大不如从前,所以才反应迟钝的。道破是他给自己取的笔名,我一直没追问他为什么会取这么个古怪的名字,那样会显得我笨笨的,连个笔名都琢磨不透。我只是很认真地阅读他的信,然后很小心地回信,生怕我的回信没有吸引力。我兰小丫是什么人啊?在才子面前,决不能丢人!

于我来说,交笔友是一件很划算的事。在与道破的书信往来中,我忘掉了许多伤心事。他是那么幽默,那么会安慰人,他愈合了我的伤口,让我不知不觉中感觉不到疼痛。我把所有的伤心事都像他倾诉,他就像我的灵魂树,每当不开心时,就会仰赖他把我的伤口治好……

第五章 第三节 故人相认

 又到了月考了,我被分到了教学新楼高一《14》班去考试,自从陆郅男辍学就凭空消失的灵感仿佛又回来找我了。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和道破在一个考场。

我集中注意力,向教室里面看去。没发现很有个性的人啊,心灰意冷地想,我的感觉,还是不准了啊!

正在我垂头丧气时,看到了在墙角趴着桌子睡觉的人,睡得那么沉。突然想起道破在信中常说的话,“咱学校老师讲课都特没劲,听着像催眠曲,本来不想睡,楞被老师哄着了!”我伴着监考女老师轻声细语地叮嘱“同学们,请把手机关机,把与考试相关的物品放到前面来!”走向墙角那个睡得如死猪一样的人面前,咳了一声,就喊他的笔名。因为,他从没提到过自己的名字。

“道——破——”我轻轻地侧向他的耳朵,故作温柔地喊。

他像没向别人公开过笔名,激动万分,噌地坐了起来。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小丫?你怎么在这里啊?!”

“你怎么知道我叫小丫?我不是告诉雨朵保密了吗?”被一个陌生人亲切地叫小丫,我还真是不习惯,感觉皮肤痒痒地,起鸡皮疙瘩。

“不关雨朵的事!我一下就认出来了,你就是小丫!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他紧张地拽着我的衣袖。

我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衣袖,惊奇地看着他。

就在他要解释时,上课铃声响了,我迅速坐回自己的座位。

在那场考试中,我忐忑不安,我知道,一定考砸了。可是,我好像手无缚鸡之力,连自己的思想都拽不回来。我的大脑不停地倒带,可是,大脑好像被锈住了,想了那么久,都没猜出他谁。

“小丫,我是和田啊!”在监考老师把试卷全收走之后,我的前方有一个瘦高的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抬了抬眼,盯着道破,一言不发。

和田?消失多年的和田,我的脑海波涛汹涌,猛烈地冲击着我的心房。“和田君,你真的是和田君?!”我满脸困惑。“不不不,我叫李和田,和田君是日本名。

“你小时候不是和田君吗?你家不是有日本血统吗?”

“不不不,那个山本先生不是我的爸爸,我的生父和山本君是好朋友,在我的亲生父亲捉拿歹徒奄奄一息时,他千叮宁万嘱咐山本先生把母亲和我都照顾好。”

我默默地听着和田讲述,看着他清秀的眉,大大的、如水般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如樱桃般红润的唇,听着消失好久的、稍变成熟的声音,心里积聚十几年的冰山在瞬间崩塌,转瞬间融化为温泉,淌进我的心窝……

第五章 第四节 童话

 与和田相认后,我们并没有保持特别亲密的“兄妹”关系,因为,二中的规矩,男女同学不能走得太近,走得过近就有早恋的嫌疑。在二中,早恋可是大忌!按二中校史,早恋的人,有一个是会被开除,然后留一个学生在校继续深造。让有情人不能成为惬意的眷属,真是太绝了!校长的脑袋大概就是这么长的,太亮了,聪明绝顶啊!

上天还是很眷顾我们这对失散多年的“兄妹”的,高二,我和和田同时被分到了高二《14》班,与我们一起被分来的还有让我们相认的大恩人——雨朵同志。

开学第一天,雨朵见到我喜出望外,非常兴奋地说,“小丫,我们真是太有缘啦,竟然都在一个班呢!”我刚要礼貌地应和一句,就被后面的人环住。我怔了一下,“谁这么放肆啊,应该不是和田!”我迅即回头看,只见两只眼睛像跳舞一样笑嘻嘻地盯着我看。

“袁方?怎么是你啊?”我惊奇地看着她。

“呵呵,我想你了嘛!快快快,跟我来!”袁方拽着我就走,走到校园的小花园,突然间就停下了。只见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非常兴奋地唱了起来。我站在那洗耳恭听,摆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架势来,胸有成竹地说,“燕姿的吗?”“不,王光良的!”她摆出了当时崇拜燕姿时的样子,极其高傲地说。

除了仔仔,我喜欢的名星没几个,所以,我不是很关注娱乐圈里的事。看到袁方这种崇拜名星崇拜得不成体统的样子,我真替咱中华民族惋惜。咱祖国的花骨朵都中了名星的毒了,一个个追捧周杰伦的,喜欢周杰伦到疯狂的地步,比自个儿亲妈还要亲呢!还有一份报导说有一位杨女士很喜欢华仔,好多夜晚都会梦见他。为了去香港见华仔,竟然让亲生父亲为自己卖肾,真是有够孝顺的!为了一个自己虚幻的梦中情人,爹都不要了!

我傻傻地盯着袁方,想着这个一年前还整天“燕姿燕姿”的叫嚷着,每当燕姿出新专辑,她都会不惜血本买回来,虽然在学校不能看,她还是每当睡前都会抚摸CD的封面,念叨着,“燕姿又成熟了……”只不过一年的时间,她竟然又喜欢王光良了!高中生的喜欢,尤其是高中女生的喜欢,真是风云莫测,说变就变!

人有一种共性,就是会欣赏大街小巷各个店铺里散出来的音乐。流行,也不过如此。先是好多人听,听得耳熟能详了,歌曲便被册封为“流行歌曲”了。袁方真是个赶时髦的女孩,在我还不知到有《童话》这首歌时,她却能唱得很到位,很深情了,好像,她就是那个男主角,变成天使守护我……

自从袁方唱《童话》,我便记住了大致的旋律。每当感到孤单时,都会哼哼。后来,随着大街小巷充斥着的声音,我便不得不学会了唱童话。那些美得脆弱的歌词像乳白色的茉莉,散发着淡淡的青涩的香,唱出了少女的羞涩……

那一日,小屯集,正赶上我们放了月假,早上起来我习惯性地打开电视机,习惯性地看着视频点播节目。那个节目非常与时俱进,大街上流行什么歌,播客们就爱点播哪首歌。大早起就

“我会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我推着车子就奔小屯集了。

我就在空荡荡的集上穷溜达,什么都没买。我强烈地感觉到会遇见陆郅男,可惜,我在集上溜达了几圈还不见陆大帅哥的身影,我悻悻地离开了。虽然我不确定我是否还喜欢陆郅男,但我确定,奇+书+网我想知道他的消息,心热烈地快要蹦了出来。

我蹬着自行车,无精打采地骑着,到拐角处时,突然哼起了“我会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中的第一句的前半句—“我会变成……”就看到陆郅男帅气的身影,风驰电掣般地驶向小屯集,嘴里哼着和我一样的歌。我的眼似瞬间被雷电猛击的天空,立即下起了热雨。我把泪水吞末了,继续前行。我没有勇气回头,不敢看那个消失在我的视线一年半,却未曾离开我的脑海的人。我不敢面对自己了!难道,还想喜欢陆郅男不成?兰小丫,你真是太失败了!你和陆郅男根本不是同路人!我好似听见了焦急的声音,心里多少有些安慰。还好不孤单,还有你陪着我,虽然我看不见你,但总在需要你的时候,你破口大骂我,驱走了我的孤单……

刚到家,我就打开了电视机。真巧,刚好是视频点播那频道,刚好放的是我和陆郅男在嘴里哼唱的那句“我会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我苦笑着,“陆郅男永远不会是我的,他只不过是我捏造的童话。我和他真的不可能,并不是说谁谁谁非得得绝症才会永远都不能在一起。而是,我们在岔路口分开了,选择了不同的路。这条路,没有转折,没有重逢……”

第五章 第五节 才子和田

 和田让我找到了小时候的感觉。虽然我小时候过得并不快乐,但是,经过时间的磨合,那些伤痛,早已不那么深刻,只有淡淡的痕迹在我的心头隐隐作痛,提醒我,小时候的我是丑小鸭,现在,我依旧未变成白天鹅……

和田能掩盖我的忧伤,因为,他出现在陆郅男之前。看着他,我就当做自己在过小时候的日子好了,陆郅男还未在我的世界里出现!我愚蠢地想。

和田真是个聪明的“坏家伙”,坏透了!我每天都没见过他怎么好好学习,他竟然能在全年级排第六名,在我们班里排第三名?我盯着校园展示亭里的红榜,一边嘟囔,一边扶着眼镜。我还是不敢相信!我那么刻苦地学习,竟然在班里排了第八名?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都积极地监督和田每天基本的上课情况。我大胆地把镜子放在桌面上,看反射出来的和田。和田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桌子学习,虽然反射得小,但是基本能看清他在做什么。上课时,和田总是搞一些小动作,一会儿摸摸头发,一会儿照照镜子,这哪是上课啊,整个一个自恋狂的表演!我不屑地骂着。

“二中的男生,自恋的多!”,这是校长在开会时,郑重其事地说的。他特别强调,二中的男生照镜子的频率比女生还要高。“本来长得就不好看,还特别自恋嘻嘻地照镜子。我发现,越丑的男生照镜子的频率越高,因为他们不自信!”说完这话,全场一片沸腾,在女生幸灾乐祸的笑声中夹杂着男生的抱怨,他们大概是不满校长大人这么精辟的评语吧!

和田就是这么一号人,后来,我算见识了和我小时候认识的判若两人的和田,一个那么不自信的和田!

夏天的晚自习,总是热得让人无法喘息。我站了起来,回过头来远望和田。在我转头的瞬间,我惊恐了一下。因为,和田正在死死地盯住我,好像要把眼睛定格在我的身上。我欣喜若狂……

夏天很漫长,也很短暂。在我盯着和田看的时候,时间就不知不觉溜走了。下课铃响,和田先是低眉找梳子,而后优雅地拿起镜子,梳理一番。大晚上的,回个宿舍还要这么折腾,真是难为他了!他梳理完毕就大摇大摆地走向我这边。我的心好像被谁捶打着,发出不忍视听的声音:砰,砰,砰……

他的身影一扫而过,走到门前猛跺两下脚,楼板都为之震颤。我心慌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样?难道是因为我?……

第二天晚自习下课,我才真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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