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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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可逃-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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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不惜把我送进监狱,和整个章家为敌?”

外面在下着哗哗的大雨,余琅琅的声音听在楚苓耳里有一些模糊,但楚苓还是一字不落的听清了。

她笑了笑,然后轻轻说:“余琅琅,你是罪有应得。”

“你说得对。”余琅琅愉悦的叹了口气,然后又笑起来:“不过我还是有一些伤心的,哥哥居然这样对我……”

楚苓突然开口:“你到底是因为讨厌我而喜欢江渊,还是因为喜欢江渊而讨厌我?”

她只是单纯有些好奇,想来楚苓也觉得自己蠢透顶了,在知道余琅琅害得陈怀雅也流产的时候,她就应该猜到余琅琅的心思。

“这个重要吗?”果然,余琅琅在电话那头漫不经心的反问道。

顿了顿,电话那头又传来余琅琅的声音:“我觉得,你更应该关心的,是哥哥对你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楚苓没说话,但也没收线,就是想看看余琅琅到底能说出些什么来。

“你看,那张照片上的女孩是不是长得和你特别特别像?她是哥哥上大学时的女朋友,但是他们交往没多久,她就出车祸死了,当时哥哥还颓废了好一阵子呢。”余琅琅惋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你猜猜看,你是他找的第几个替身?”

“余琅琅,你真是个变态。”楚苓轻轻的说完这一句后,就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

她的脑海里不可避免浮现起了上午看过的那张照片:那上面的江渊和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年轻,笑意盈盈着搂着另一个女孩,那个女孩要更年轻一些。楚苓猜,拍照的时候,她大概还在念高中。

楚苓早就不记得自己高中时的样子了,但如果有人把这张照片拿到她面前,告诉她这是十年前的她,那她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真的是太像了啊。

楚苓甚至想起来,很多她一直疑惑的事情都有了完美的解释。

那时她与江渊非亲非故,江渊为什么要在酒店帮她解围,为什么要把发烧晕倒的她带回家,又为什么要送她到美国念书?

她一度以为是因为两年和江渊在学校操场的偶遇,现在才明白,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两年前的人和事,他怎么会有印象?

原来是因为她长了一张和别人万分相似的脸。

楚苓记得自己念大学时,教经济学的老教授总爱把一句话挂在嘴边: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讽刺,可事实的确就是这样。

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给多多剪脚趾甲的时候,多多突然问:“妈妈,爸爸好久没有来了哦。”

楚苓面不改色的反问:“多多不是会打电话吗?”

小家伙耷拉着脑袋,愁眉苦脸的说:“我、我最近想……”话还没说完,小家伙就机警的闭上了嘴,他想要一个最新款的遥控飞机,可是妈妈上星期已经给他买了一个消防车了,肯定不会答应的,所以只能求助于坏爸爸啦。

楚苓看他这个样子,知道他大概是想要什么玩具,于是很认真对他说:“多多,你要是有喜欢的东西,就和妈妈说,妈妈会给你买。”

多多被妈妈认真的模样吓了一大跳,过了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

楚苓还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妈妈教过你的,小孩子不可以随便向别人要东西。”

“哦。”看到妈妈这样,多多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等到妈妈关灯出去之后,他才小声对旁边的糖糖说:“糖糖,我觉得爸爸不是别人啊。”

………

楚苓看着孩子睡下之后才回到客厅里,她找了半天才在家里找到了一只打火机,大概是陆淮什么时候在家里落下的。

她突然想起很早以前听过的一首歌:“她在世界上最后的照片,我吓一跳那么像我的脸……你对她的想念,化成对我的缠绵……”

看着火苗在那张照片的一角燃起的时候,楚苓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楚苓看着照片里的俊男靓女,笑得十分养眼,简直是赏心悦目。两人脸上的笑容映着越来越旺盛的火光,显得有些可怖。

他怎么能笑得那么开心呢?

楚苓还是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他怎么能笑得那样开心呢?

………

楚苓一夜未眠,好不容易捱到了早上六点多,外面隐约传来了鸟叫声,她换了衣服打算出门去买早点,却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家门口坐着一个人。

她差点尖叫一声,等退后一步才定了定心神,她看着面前已经站起来了的人,喉头发涩:“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在这儿坐了多久?”

江渊站起身来,声音疲倦:“我三点多来的,怕吵醒你,所以就在这儿等了一会儿。”

楚苓扭过脸,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多多和糖糖还在睡觉。你先进来吧,我去叫他们。”

“不用,”江渊说,“让他们继续睡吧。”

楚苓应了一声,然后说:“你到沙发上躺一会儿吧。”说完又在原地站了许久,这才挪动步子,走到玄关处换鞋,背对着江渊,低低的说了一声:“我出去买早餐。”

作者有话要说:JJ又抽了吗?今天刷了半天后台才得以成功更文~~那啥,这文就快完结啦~~公子争取七月前更完哈~晚安,么么哒。

☆、第 63 章

楚苓在小区门口的早餐店买了早餐回来,到家的时候徐阿姨已经醒了,在厨房里忙碌,楚苓忙进去说:“徐阿姨,我买了早餐,你别折腾了。”

徐阿姨看见她回来,明显松一口气,然后又看了看客厅方向,小声道:“吓我一跳。”

楚苓知道她口里说的是江渊,当下也没接话茬,只是把早点拿出来装在盘子里,然后说:“我去叫他们起床。”

多多和糖糖从房间里一出来,就看见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居然还是他们的爸爸。多多忍不住叫了一句:“爸、爸爸!”

糖糖也揉了揉眼睛,呆呆道:“真的是爸爸哎。”

楚苓示意他们安静:“小声点,让爸爸睡一会儿。”

不过原本在沙发上睡着的江渊已经醒了,他坐起身来,嗓音还有些沙哑,笑着对楚苓说:“我没睡着,就是躺一会儿。”

“嗯。”楚苓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转过脸,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既然起来了,就过来一起吃早餐吧。”

徐阿姨大概是怕尴尬,吃了几口之后就推说吃饱了,反倒是多多,一顿饭的工夫,嘴里叽叽喳喳个没完。

楚苓这下也懒得说他,只坐在那里默默喝粥,眼观鼻鼻观心。

“妈妈,妈妈!”多多叫了楚苓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抬头问:“怎么了?”

多多不满,一副“你刚才在走神”的表情。他挥舞着小拳头,很激动的说:“爸爸说带我们去迪斯尼玩!”

楚苓转头,正对上江渊的视线,他说:“我下个月有空,可以带他们出去走走。”

“再说吧。”楚苓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又转向一边的孩子:“多多,你手上的包子再不吃要凉了。糖糖,还要不要牛奶?”

吃完了早餐,楚苓提醒两个小家伙快到八点了,于是两个人就蹬蹬蹬的跑回客厅,蹲守在电视机前。

楚苓看了一眼还坐在餐桌边的江渊,没说话,只默默的将桌上的碗筷收拾进厨房。

江渊起身,跟在了她后面进厨房。

他心中忧虑,想着叶昭言已经被边控,公安局也已经开始对他调查,媒体报道不过就是这几天的事。

当初从何曼手里拿到叶昭言商业犯罪的证据时,江渊并未亲自出面,而是通过那位吴太太。后来坏事也坏在这位吴太太身上,他这边刚拿到了叶昭言的电话录音和邮件,那边余琅琅就开出了高价,于是那位吴太太又把那些证据转手卖了第二道。

江渊没料到这位吴太有这样大的胆子,可惜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和丈夫早就跑到国外去了。

其实江渊也从没打算过要把那些对叶昭言不利的证据抖落出来,说实话,做生意做到那么大的,有几个的发家史是清白的?又有几个手上是干净的?当初他如果不是一心想找到楚苓和孩子,也不会用这个来威胁叶昭言。

他又想起余琅琅打过来的那通电话,她在电话那头笑的十分得意,一字一句的问他:“哥哥,要是楚苓知道,她的生父是因为你而入狱,你说她会怎么想你?”

是啊,余琅琅说的一点没错,叶昭言如果真的身陷囹圄,全都是因为他。

如果他当初没有去搜集叶昭言商业犯罪的证据,余琅琅也不可能拿到那些电话录音和邮件,也更不可能将那些证据全都交给警方。

江渊突然想起当初他买通吴太时,小方曾经劝过他,当时的他怎么回答来着?

哦,他记得自己漫不经心的说:“我又没有故意陷害他,所有的事不都是他做的么?”

见他这个样子,小方自然不敢多劝,但还是说了一句:“万一以后叶昭言进监狱了……东窗事发入狱和遭人报复入狱,在嫂子看来,肯定是不一样的。”

当时江渊并没有多想,只觉得找到楚苓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当然,他也没有空闲去多想。

现在看来,小方说得对,东窗事发入狱和遭人报复入狱,是不一样的。

可是江渊太了解余琅琅了,她既然特意打了那么一通电话给他,那她就一定会告诉楚苓这件事。

他刚想要怎么和楚苓这件事,正在洗碗池前的楚苓突然开口了:“你爷爷的葬礼什么时候?”

江渊一愣,没料到她会说这个,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下个星期。”

楚苓把洗好的碗沥干水放回碗橱,然后才说:“你要不要带多多糖糖去?”

江渊觉得有些意外,因为上次多多走丢,他也没想过楚苓会答应让孩子去参加葬礼,这下听她这样说,江渊倒有些迟疑的开口了:“如果你愿意……”

“你带他们去吧。”楚苓淡淡的说。

其实楚苓想,多多和糖糖以后的人生还长,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斩断他们和江家之间的联系。毕竟,江家的后代这个身份本身就意味着许多。如果她这次不让孩子去参加曾祖父的葬礼,两个孩子以后怎么在家族里做人?

江渊见她这样的态度,心中却更加忐忑起来,他踌躇了许久,才开口:“叶昭言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

“嗯。”楚苓淡淡的应了一声,刚才在外面的时候,陆淮已经打了电话过来告诉她这件事。

陆淮的父亲和叶昭言早年是大学同学,是这三十多年的至交好友,这次叶昭言出事,陆父已经从国外赶了回来,为他四处奔波打点。

陆淮还在电话里安慰她:“你知道吗,那谁是我爸的高中同学,铁哥们儿。对了,还有那谁谁,以前是我外公的学生,你就别担心了!”

楚苓当然知道事情不会像陆淮说得这样简单,叶昭言只是一介商人,他既然与军政两界的人牵扯上了关系,最后又站错队伍,这回被人举报,外面的人想要捞他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楚苓知道自己在这件事帮不上什么忙,于是索性不让陆淮担心,只是对他说:“我知道了……替我谢谢陆叔叔。”

陆淮吊儿郎当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不用谢。再说了,我爸帮叶叔叔又不是因为你……等你成了我们家儿媳妇再来说谢吧。”

她的思绪被打断,站在她面前的江渊开口了:“我没想到那份证据会到余琅琅手上……”

楚苓一愣,接着便了然,叶昭言这几年修身养性,生意上的事大多交给下面的人打理,现在突然被掀出过往,原来是因为余琅琅。

她转开脸,只专注的盯着水龙头,一时没有说话。

江渊顿了顿,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公安部那边还没正式立案,我已经让——”

“江渊,你累不累?”他的话还没说完,楚苓就突然地打断,满脸嘲讽的反问。

对面的男人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楚苓就先笑了起来:“就在前不久,你还告诉我你手里有叶昭言的犯罪证据,我差点就以为你要拿那个要挟我了。现在,你又费尽力气想把他捞出来。江渊,你不累吗?”

可是话一说完,楚苓就又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悲。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为了叶昭言的事情而发火的。

楚苓听见心底有一个声音在问她:你为什么这样愤怒?

她为什么这样愤怒,为什么要借题发挥,只有她自己清楚。

楚苓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冲上去质问他,质问他余琅琅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为自己的这股冲动觉得可耻,可又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去质问江渊。

不管她得到的答案是真是假,心里都不会好受,何必自取其辱?楚苓默默的想。

她关上水龙头,转过身时已是一脸平静,她淡淡的开口了:“为叶昭言的事情,我先谢过你。你走吧。”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以后你想来看孩子,先和我说一声,不要再像今天这样,等在我家门口。”

从前那么多的眼泪,那么多的伤心,她都已经咽下了。

这次也一样。

………

八月底的时候,咖啡馆顺利开业,楚苓给咖啡馆取名字叫“多糖”,不止一个人笑过她取的这个名字,陆淮还说因为“多糖”这个名字,目测她会流失一大批正在减肥的女顾客。

陆淮自从上次回了美国,还一直都没空回国内来,楚苓将咖啡馆的照片发给他,他笑了半天,然后在电脑那头说:“你加油干,咱们一年开十二家分店,三年开遍全国,五年纳斯达克上市。”

楚苓在电脑这头笑得打跌,笑完又生气陆淮这样取笑自己。

正在这时,蒋衡打了电话,问她现在在哪里。

楚苓说:“现在这个时间,我当然是在咖啡馆了。”

“好,我现在过来找你。”

挂了电话,她和电脑那头的陆淮说了再见,然后又起身去找多多和糖糖,服务生告诉她刚才看见两个小家伙往厨房去了。

咖啡馆开业不到一个星期,但生意却是异常的火爆,开张那天楚苓把多多糖糖带来店里,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多多就带着糖糖溜到外面去,看到哪桌有漂亮的女顾客,就凑上去问人家咖啡好不好喝。又叽叽喳喳的告诉人家咖啡馆的名字就是他和妹妹的名字,还说那个最最漂亮的老板娘就是自己的妈妈。

小家伙第一次拿到小费的时候还特别得意的朝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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