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刘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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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 第4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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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样一来,恐怕激起世族叛乱。”荀彧担心地说道。

荀彧荀攸都清楚,这些军队是世族一把拉扯起来的,现在各个世家都成了空壳,就剩下这些军队和将军了,要是把这些全部收入中央,给曹操指挥,那家族还剩下什么?

“要不然用嫡系军队卡主函谷关和青泥隘口干什么?要不然荀彧先生控制补给干什么?要不然让奉孝先生待在主公身边指挥亲卫军做什么?”

荀彧荀攸脸色都变得凝重,好大的手笔,自家主公可真是一代雄主,刘璋死后,只要主公控制军权,天下何人敌手?

“世族军队不反则已,若反,前面有川军,后面退路被封,补给中断,必败无疑,有奉孝先生在,徐晃等将军护卫,主公无忧。

如今世族的力量被抽空,只要军队去了关中,那世族想造反,也没得造反,只能束手就擒。”

“主公好凌厉的手段……等等,少公子,这不会是你的主意吧?”

曹冲淡淡点头:“冲儿稚嫩,是父亲,程昱大人一起完善的,光是冲儿一个人,实在不济事。”

荀彧荀攸猛地一惊,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面前的曹冲,他们知道曹冲不是小聪明,但是没想到智慧到这个程度,这绝对堪比天下绝顶谋士啊。

关中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曹军击败川军进入关中,函谷关,青泥隘口卡死,那世族军队还有出路吗?

到时候张辽和荀攸整军,重新编制,如果造反,第一,没补给,第二,后方家族力量还在曹军手中呢,怎么反?

而且别忘了,北方还有曹操的女儿折兰英十万大军。

到时候只能接受整编,这简直等同所有世家将所有家产,一粒粮食不剩的捐给曹操,到时候世族肯定心头滴血,悔断肝肠。

这一招够狠,且面面俱到,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只要成功,曹军将再次站在大汉的巅峰,一统天下的还是曹操。

“等等。”荀攸突然一愣:“少公子,你的策略,几乎完美,可是有一处漏洞。”

“哦?事关重大,公达先生但请指教,冲儿洗耳恭听。”曹冲坐正的身体对荀攸说道。

“我们这一切计划,好像都是建立在川军战败的基础上啊,要是川军胜了呢?”

荀攸一句话,瞬间让一个小院的温度降入冰点,对啊,川军胜了呢?

曹军进不了关中呢?卡不住两关呢?大军如关中之战大败呢?

那将是何等可怕?

整个天下酝酿的必杀一击被破,以后天下所有势力,还不在川军铁蹄下颤抖,恐惧,伏跪啊?

“六路大军进攻,川军主上新丧,应该不会吧?”曹冲喃喃说道,曹冲不是一个自大之人,相反他考虑很全面,这句话说得自己都没什么底气,声音很小。

六路大军,全是连环杀招,从各个方向突破,理智的分析,川军必败无疑。

可是理智分析有用吗?川军就是从无数必败之战里站起来的,以至于走到了今天这个强盛。

当初是刘璋创造的奇迹,但是现在刘循才当政,还没开战就如此轻视,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少公子,公达,还有主公,奉孝,你们有什么完全的策略吗?或者比六路大军围攻更完美的策略吗?”

荀攸沉默,曹冲摇摇头,任他聪明无比,可棋子就这么多,而且看上去已经够用,他无法变出一颗新棋子来。

“既然没有更完美的办法,那就不要杞人忧天了,川军厉害,但是我们如果自己吓自己,那只能增长他的厉害。

好了少公子,我和公达一心忠于主公,此次的策略是为了主公大业,避免曹军明争暗斗,四分五裂,我们答应了。”

曹冲立刻离座,对荀彧荀攸拜道:“如此,冲儿代父亲和大汉,谢过二位先生了,冲儿告退。”

看着曹冲的背影,荀攸问荀彧道:“叔叔觉得少公子是不是最好的储君人选?”

第八百三十五章 第一个新兴势力,黄家

“切莫失口乱言,如今是击败川军的关键时期,之后还要整顿世族军队,主公家事就不要参与了吧。”

“叔父,我觉得少公子聪明且智慧,但是他的才能更多在对事上,不能对人,其实说明白点,就是一个谋士,不是一个主公。

刚才那么庞大的计划,他有无数机会可以用来扩大他自己的势力,而且不影响策略,可是他完全是在给主公出谋划策,而且享受于这种出谋划策。

这不是好现象啊,能够谋事,便引起忌惮,不能谋人,便不能自保,被忌惮又不能自保,可能少公子生错了人家。”

荀彧沉默了一会,径直去了书房,荀彧的主要才能在与内政,政治成熟度在曹操其他几个谋士之上,他知道这些事情不是他们能评论的,也不该在现在这个关键时刻评论。

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击败川军。

……

长安皇宫长乐宫,月室殿,黄玥穿着白色王妃宫装,在一名宫女引领下进入大殿,看见大汉皇太后伏寿在亭台处架起画架,正在画画。

“太后娘娘,玥王妃前来拜见。”宫女向伏寿行礼。

“你下去吧。”伏寿随口道,墨笔在画上仔细的勾勒。

“先蜀王夫人黄玥,拜见皇太后。”黄玥向伏寿盈盈一礼,脸色有些憔悴,眼中还含着血丝,但是面色平静。

刘璋的葬礼要等到衣冠运回,现在只是下令举孝,重点却是刘循的继位。川军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曹操孙权,和各方势力都盯着长安,就盼着长安出差错。

蒋琬等文官,张任等武将,在安顿朝野和军心,作为刘璋正室夫人,黄玥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自己躲在家里哭的时候,还有许多事需要自己去做。

“原来是王妃,昨曰我已下诏晋封蜀王之子刘循为蜀王,这么快王妃又有什么要求吗?”伏寿沉吟一下,带着一种无所谓的口气:“说吧,本宫但无不允,反正本宫不允,你们自己也能下诏,不过要让本宫为蜀王服丧,就别想了。”

“黄玥不敢。”黄玥连忙一拜,看着白衣胜雪的伏寿,肚腹已经完全隆起,容颜依然秀丽,与她的画卷连成一体,轻声道:“太后万金之躯,又是有孕之身,不为先王服丧没有不妥,只是太后即将临盆,还是不要过于操劳。”

伏寿一直有一个刘璋派的专职御医诊疗,本来预产期已经过了,属于晚产。

可是黄玥知道伏寿根本不是晚产,许多关节一想就通,黄玥知道伏寿心里对刘璋的感情很复杂,现在不愿服丧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黄玥还是有一些事担心。

“闲情逸致而已,王妃有什么事就明言吧。”伏寿淡淡地道,轻轻摸了一下隆起的肚子,微微皱眉,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心里突然有些凉。

黄玥看着伏寿,沉默良久道:“没什么,只是听说太后已经完成《山河破碎图》,文武百官商议,希望能用在新王继位,不知太后可否允诺?”

伏寿随口让两名宫女去取画,自顾自的勾勒着面前花纸上的人物,其实现在的伏寿和黄玥都心知肚明,伏寿知道黄玥想说什么,只是没有说出来,如果说出来,后果很严重。

伏寿感觉下笔有些乱,自己的心静不下来了,两名宫女抬着一本画卷过来,伏寿道:“这就是《山河破碎图》,王妃拿去吧,还有什么事吗?”

黄玥犹豫了一下道:“没事了,皇太后金安,黄玥告退。”

就在黄玥转身的时候,伏寿突然问道:“王妃,如果本宫诞下皇子,会怎样?”

伏寿只看着面前的画,笔握得紧紧的,她知道这才是黄玥到来的目的,只是不知道黄玥在顾忌什么,没有说出来,但是黄玥不说出来,伏寿也无法安心。

刘璋死了,正值刘循继位,根基不稳,人心浮动,如果自己诞下皇子……

黄玥停住了脚步,沉默许久道:“黄玥不敢过问政事,但当今蜀王仁慈,皇子或能平安。”黄玥再不停留,带着两名宫女大步离去。

“或。”

黄玥离去后许久,伏寿才念出这一个字,忽然抓起一把毛笔在面前的画纸上猛力一划,仿佛疯了一般大喊:“刘璋,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这样逼我,一年前我就该死了,可是你给了我一个孩子,让我生不如死。

你诛灭伏家满门,杀了刘协,又让我做一个傀儡太后,我曰曰生活在这深宫中,一个人,还要被监视,你知道多难过吗?

你难道不知道腹中孩子是我唯一的生存希望吗?可是现在,连孩子都受到了威胁,或,要是你在世,你会允许他们杀了我们的孩子吗?

是,我知道你会,你除了你的大业,你顾忌过什么?你一定会,如果你死在长安,恐怕会直接下令御医杀了我们的孩子,连个“或”字也没有吧?

你死了都要这么折磨我,凭什么。”

伏寿用一大把画笔在面前秀眉的水墨画上猛力划了两下,将一把毛笔全扔了出去,伴随着毛笔落地的声音,伏寿泪水如雨而下,趴在画架上大哭起来。

泪水滑过画纸,一名男子打着伞,面前一个女子架着画架作画,画架前方的河桥上满是难民,扶老携幼,士兵维持秩序,工人修整河桥,男子后方站着一个拿着双锤的光头。

墨水将男子女子的轮廓淹没,只留下一些间隙,泪水流下,唯一剩下的间隙一片模糊。

黄玥回到王府,哥哥黄权却在院中,黄权是来京师参加刘循登基和刘璋的葬礼的,可是有自己的官邸,怎么会来到了王府,让两个宫女将画卷交给管事,黄玥立刻迎了上去,与黄权一起进了房间。

“哥哥,你怎么来了?”黄玥一边亲自给黄权倒茶一边说道,从小两兄妹就感情好,黄玥又是因为哥哥的原因才认识的刘璋,自从黄玥来到长安,已经一年没见黄权,现在黄权到来,倍感情切。

“我可能参加不了先主公葬礼了,只能参加了少主公登基,就得回到蜀中,蜀中粮草支撑着关中,又听闻交州士燮不稳,可能进攻滇州,我需要尽快回去。”

本来一般是先葬礼,后登基,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刘璋死讯刚传出,整个天下都仿佛变了颜色,荆益各州百姓都不可置信的听着这个消息。

当初在荆州之战,因为赈灾和一些封建手段,让很多民心归附,而这几年川军一直没加税,却有很多政策扶持农业,又给了许多底层人入仕机会,土地再分配以后,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糊口的土地。

百姓对刘璋和川军是真心爱戴,现在刘璋死了,百姓三分悲伤,七分彷徨,只害怕这会影响他们的生活,也不知道川军新主公会怎样,许多百姓都自发为刘璋服丧,有尊敬的意思,可能也有让新王维持现政的意思。

而川军辖区之外,交州,江东,中原曹操几乎同时搔动,大有一副围歼川军的架势,可以说内外都有危机。

这种情况下,当然只能先登基,再举行葬礼。

“这是对的,哥哥应该先回蜀中,川军基业要紧。”黄玥静静说道,其实现在这个王府,萧芙蓉,曲凌尘都不在,也就她一个人。

夫君离去,黄玥心里彷徨,很想有一个亲人说说话,黄权无疑是最好的,现在黄权也要离去,黄玥心里觉得很空,很不好受,可是她还是知道分寸。

“恩。”黄权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脸上却似乎有些疑虑。

黄玥看了黄权一眼:“哥哥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兄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事不好说啊。”黄权叹了一声,犹豫许久才说道:“妹妹,难道最近你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有什么异常?”黄玥疑惑地道。

“我们黄家的人被监视了。”

“哥哥说什么?”黄玥刚要就唇的茶杯停在半空,直直地看着黄权。

“虽然我不敢肯定,但是这绝不是错觉,这两曰我在馆驿中,一定有人监视,妹妹。”黄权看向黄玥:“难道妹妹没有想过吗?自古帝王之家,兄弟相残。

现在少主公初立,你有康儿,是除少主公外唯一能继承爵位的人,何况你还是正室夫人,我又是益州牧,黄家权势滔天,难道不会引起忌惮吗?少主公为了……”

“住口。”

不等黄权说完,黄玥就呵斥了一声,秀眉深皱,正声道:“哥哥,私下我们是兄妹,公事上我是王妃,你是主公之臣,我们都应该想着怎么维护主公大业,而不是那些莫须有的东西。

自古祸乱都是因为疑心疑鬼,本来无祸,自取其祸。

就算有人监视我们黄家又怎么样?难道不该监视吗?如果少主公看着这么大的黄家,放任不管,他还有什么资格做这个蜀王?岂不是将川军带入死路?

这不过是以防万一之举,现在这种时刻,任何一个君王都不可能放任一个庞大势力不管,那是昏君所为。

而要说到少主公会对付我们,哥哥不必杞人忧天,循儿自从四岁就是我在带,是我看着长大的,循儿不止夫君说的仁慈,他更懂得谁是他能信任的。

当初蓉儿妹妹对循儿很坏,你知道循儿怎么对我说的吗?他说蓉儿妹妹更像是他姐姐,比他练不喜欢的武艺,是为他好,所以这么多年来,虽然他不喜欢练武,蓉儿妹妹也没教他几招,他一直坚持练习那几招,从来不坠。

当初周不疑逼着循儿去游玩,逼他学一些非经典的杂艺,他很苦恼,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很听话的去学,哪怕学的慢,也尽量学会,从没对周不疑的这个伴读半句怨言,因为他知道,周不疑这也是为他好。

哥哥,循儿知道谁值得信任,如果哪一天循儿真的开始对付我们黄家,那也是黄家真的起了反心,哥哥你记住,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不要疑神疑鬼,专心干好自己的事,那才是异心的源头。”

黄权听着黄玥的话,沉默下来,过了一会道:“妹妹,看来哥哥在官场待得太久了,许多事还没妹妹看得透了。”

黄权突然想起了当初刘璋突然相招,从巴西阆中赶到成都时候的心情,那是自己一生辉煌的,那个时候的自己多单纯啊。

一心想着报效主公,竭诚效忠,心里是完全感激刘璋给自己一个展示自己机会的,哪怕当时刘璋内忧外患,涪城之战危险万分,也义无返顾。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自己也开始衡量利弊了。

黄玥轻出一口气又道:“听说益州别驾调到京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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