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言的双面生活- 第47部分

一个看上去没多大岁数的小姑娘正在小心翼翼地擦着几乎一尘不染的玻璃，看上去显得极为认真细致，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莫小言直视的目光。

莫小言淡淡别开眼睛，却看向另一个正躬着身子打扫卫生的老人，佝偻的背似乎愈加证明了他此时的年迈体弱……除此之外，房里并无他人。

莫小言神色并无半点异常，悄无声息地回到床上，拿起放在床边的一本书，目不斜视地看了起来，却没有注意到门外那一老一小两人彼此间短暂的交换眼神。

这个下午就在这种有些压抑的安静中度过，那妇人自从出去后就再没回来过。晚上，程辰却不出所料地来到莫小言房中，神色自然地坐下。

莫小言看了他一眼，继续转过头来看自己手中的书。

程辰嘴一歪，眼里说不清是赞赏还是讽刺，“看不出你还挺聪明的，没有趁我不在的时候，妄图逃跑。”

莫小言脸上并无一点表情，只是自然地翻了一页书，才淡淡说道，“如果我要逃，就是十个你，也留不住我。”

程辰脸上带着轻笑，“哦？那怎么不逃呢？”

莫小言合上书，大大的眼睛直视程辰，突兀地展颜一笑，“我为什么要逃呢？你这里，”她故意眉开眼笑地扫了屋子四周一眼，“你这里住着应该很不错吧？”

程辰眼里带着轻轻的讶异，瞬间恢复正常，他懒懒一笑，“我下午说的话你考虑过了？说吧！你是什么人？你最好坦白点！”

“你不觉得直接就知道答案会很没意思吗？”莫小言倒了一杯水，轻轻抿了一小口。

程辰眯起眼睛，似乎在认真听着她的下文。

“想打赌吗？”莫小言一如既往的静默姿态，看起来一点也不为现在的处境担忧。

程辰抬眼看去，对面的女孩也正懒懒地看着他，她眼睛上的线条流畅地向鬓角微微挑起，她的头发很长，很有光泽，随意地搭在胸前，仿佛将所有漂亮的光芒都聚集在了一起。她蹙了蹙眉，对眼前肆意打量的目光毫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用流光满溢的眼眸看着他，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像一只慵懒性感的波斯猫，只差没有打个呵欠，昭告她的魅惑。

果然是他见过最有诱惑力的女孩子……

可是，某人的脑里却意外地闪现一个平凡的脸孔，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说说看。”本想拒绝，但不知为什么话到口边，却变成了另一种默许。

“我回答你三个问题，如果你还是猜不出我的身份，就放我走。”

很简单的赌局，但却是她唯一的希望，以她对程辰的了解，应该……

“如果猜到了呢？”

“那只有恭喜你咯。”

程辰摇摇头，“真是有害无利，”他微微一笑，“不过，我赌！”

“为什么？”知道他最终会答应，但却没料到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原本准备了一大堆说服他的理由也只有咽下肚子。

程辰松松胸前漂亮的领结，语气轻柔，却带着无法抗拒的自信，“如果三次还猜不出结果，那这个结果我想也没有我想象的重要了。你说呢？”他转头，却看见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顿时片刻失神。

莫小言很无辜。

她只是习惯性地眯起了眼睛，然后嘴角的笑容自然而然地扩大，却没有想到荡漾在她唇边的喜意，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使一切东西都被吸引……

她心里其实也有些小小的恶作剧念头，理论上来说，程辰说的的确有道理，换成莫小言自己也会这样选择，可是……事实上，就算回答他三十个问题，也未必能猜出莫小言的身份。

有那么一瞬间，程辰似乎看到那笑容背后所隐藏的小小狡猾，但他来不及多想，第一个问题已脱口而出，“你认识我多久了？”

似乎，第一次见到他是她在A市迷路时……饭店刻薄的服务员，意外接受了程辰不怀好意的帮助……是在初三暑假，已经很久了。

“五年多了吧！”

程辰皱着眉头，这个回答让他意外，在脑海中不断搜索的信息却没有一项符合眼前这个可以倾倒众生的女子。

“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莫小言微笑，“A市，一个餐厅里。很抱歉，我真的忘记了它的名字，因为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程辰眉头更深。餐厅？似乎有几个，包括令他琢磨不透又无可奈何的某人，但却不包括眼前的这个美人。

他最后一个问题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稍微耍耍赖，“你到底是谁？”

温暖的笑意蔓延在她盛开的脸庞上，“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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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程辰家走出的时候，莫小言深深吸了口气。

迎着阳光，这张脸庞显得尤为妖艳……

这张脸的主人此时可并不像阳光这样灿烂，她在心里紧密地筹划着未来几天该做和不该做的事情。等把一切都规划好后，她才笑容淡淡地迈开了脚步。

这栋豪华别墅二楼的窗台上一个斜斜的影子正盯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好似在想些什么……

不看正面的时候，还真是熟悉……

好像某个淡淡的平凡的女孩，不急不缓，平和淡定，却仿佛遗世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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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近两个月很是反常。

进出的人突然就增多了起来，而且个个都是一付十万火急的样子，不仅如此，这里还增加了很多人手，神情戒备地盯着过往的人，一个也不曾放过。

莫小言在对面的窗户边静静站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几天，她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一直在这个视角最好却又极易隐匿的地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往来所有人以及守场子这些弟兄的神色。她知道，不在掌握之中的事，最好先观察再界定最好的策略。

而观察的结果却令她再度陷入了困惑。

首先，虽说以前她在场子的时候，何然任天泥鳅等也不常来，但阿进阿彪的确是几乎每天都在场子，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白虎堂的根据地。她守在这里这些天却从没碰到过她的任何一个心腹，甚至连匆匆一面都没有见过，实在是有些诡异。

其次，看场子的人神色间有深深的警戒，看来这段时间并不止是她失踪了这样简单，一定，还有其他大事发生。

最重要的是，现在她的状况很不好，这张脸根本不是莫小言的，这个声音也不是原本属于莫小言的声音，怎么向别人解释？连她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古怪事情，会有谁相信呢？这点让她深深无力，何况……从这几天的遭遇来看，这张脸对于她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种情况下她是不能擅自进去的，她必须继续观察，等待最好的时机，然后……

莫小言笑了起来，越发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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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东华街最放肆的时段，一个小小的酒吧掩盖在璀璨的灯光下越发显得渺小，但稍微了解内情的人都不敢忽视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酒吧――这里，有着令整个D城各大势力匍匐的一个人，也是最具有神秘色彩的一个人，她是整个D城的禁忌。

而这个禁忌此时却不太好运……

夜晚的“激情”从来就不缺美女，环肥燕瘦，莺莺燕燕……　大厅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仿佛在发泄着深夜的寂寥，美女们肆意扭动的身躯，充满挑逗的目光，无时无刻不夹杂着令人心跳加速的□。

再加上“激情”的妞，全市闻名，似乎也成为了D城男人之间公开的秘密。

别人不知道内情，莫小言却是太了解了！

阿彪这人莫小言还是比较喜爱的，为人爽快，毫不做作，长得敦敦实实却意外地有一身灵活好身手，唯一的致命弱点便是――女人！

莫小言手下的爱将几乎都不近女色，恐怕也只有他这个另类了。“激情”是白虎堂的老巢，这里的妞当然个个都要入得了阿彪的眼，才有资格站住脚跟。换句话说，只要是白虎堂场子里阿彪看上眼的，几乎都直接纳入“激情”，久而久之，“激情”的艳名远播实在算不得什么。

既然这样，那么今天，见到她想见的人既不会太冒险，也不是不无可能了，不是吗？

莫小言弯起嘴角，笑容淡淡……

却没有想到，她这一笑，让似乎永远嘈杂的大厅都安静了片刻。

耀眼刺目的灯光似乎变得不再那样强烈，能掩盖一切浮躁与不安的劲爆音乐声似乎也变得安静了起来，怀中抱着的上一秒还觉得是人间极品的美女下一秒已仿佛索然无味了起来，只因门口那个堪称绝色的女子……

她在众人注目的视线中一步步走向吧台，然后仿佛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一般，媚眼一挑，“麻烦来杯蓝色妖姬。”

89、再会激情　。。。

她认识对面的服务生，是叫……小绿？

是第一次到“激情”的时候，她遇到的那个女孩，那时候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孩（文）还好心帮过她，虽然什么也（人）没有帮到过。看到这（书）里依旧如故，莫小言的心（屋）里重重地松了口气。很好，很好，这至少说明了阿进阿彪等应该没有什么大麻烦。

小绿微微愣了一下，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刚入“激情”的女孩了，七年的酒吧经历让她已经能从善如流地应对各种状况，比如现在。

小绿用熟练的手法飞快调试出一杯妖娆的蓝色妖姬，放到莫小言面前，微笑，“美女，蓝色妖姬。”

莫小言接过酒杯，小啜一口，酒里蓝色的流光打映在她小巧精致的脸上，使得四周突然之间皆黯然失色。

“美女，一个人？”性感低沉的声音，带着浅浅的诱惑，轻轻的气息徘徊在莫小言耳边。

嗯，来得比她想象的快，莫小言在心中轻笑。

回头，看向这个似乎信心十足的搭讪者，“等人。”

“哦？”来者故意拖长了尾音，传达出挑逗的意思，手指缓缓靠近莫小言，见她没有抗拒的意思，心中一喜，连忙抱住她肩膀。

莫小言一口喝掉手中的整杯酒，好似没有感觉到这只伸过来的咸猪手一样，只是眼儿朝右边一瞥，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很好！

身旁的男人还在不停地说些什么，妄图赢得身旁绝色的好感。莫小言狠狠咬牙，强忍着想要杀人的目光，心头默数：一。

男人更靠近了一步，与莫小言的身体几乎快粘到了一起。

二。

男人色咪咪的眼睛笑得越是欢畅，手摸向了某个不该摸的地方。

三！

莫小言眼也不抬。

身旁这个可恶男人的手被一只突如其来的手狠狠抓住，任他怎样努力都不能动弹半分。

“先生，这位小姐我们彪哥要了！”

莫小言心中冷笑，面上却和这个男人一同诧异回头望向来者。

是杜老三！

阿彪手下的第一大将！

见到杜老三，莫小言心中更是放松了不少，看来情况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样严重啊！

男人打量杜老三一周，见他看似完全没有出众之处，不禁嚣张了起来，“哼！彪哥？他算老几？”

杜老三脸色未变，只是全身散发出令人发颤的寒意，“朋友，祸从口出。管不好自己嘴巴的人，是活不久的。”

像是要配合他说的话，他身后面无表情的大汉一个巴掌挥过去，一声闷响却不是很大。

嚣张男人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道凸起的红印，随后鼻下和嘴角同时留下一道鲜红的液体。

声音不大，却打得这个难惹人身体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晃了几下。

莫小言是知道的，这一巴掌打得不算响亮，但却是实实在在用了这大汉的全力，挨打的男人此刻一定是疼痛难忍的。

男人气急败坏，稳了好久才定住心神。要是换做别人，看这种情形，早就知趣地找个台阶下了，可他明显是从来就很少受委屈的人，此时受了这么大的侮辱，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好啊！妈的，你们这群流氓，竟敢打你爷爷我！”

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红着眼睛往杜老三身上扑。

莫小言心中很是怜惜地为他默哀，看来这个人今天是别想活着走出这道门了！

果然，杜老三动也不动，朝身后二人各使了一个眼色，紧接着这个男人就被几只大手架得死死地。

“你们干什么！”男人斥道，之前的风度翩翩已全然消失，只剩下一身狼狈。

然而杜老三等人却没有回答他的话，甚至没有多一秒的停顿，便几个大步把男人拖到后门，转眼即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莫小言已经知道了这个男人的下场。杜老三也没有给她再去思考的时间，冷酷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右手展开，看似恭恭敬敬，实则多是为了钳制，“请吧，小姐。”

莫小言微微一笑，扬起头媚眼如丝，“也好，我倒是很好奇你口中的彪哥，见一见也未尝不可。”她先杜老三一步走在了前头，浑身都散发出你能奈我何的气势，让杜老三瞬间黑了脸。

在白虎堂这么多年，无论帮里帮外，哪个对他杜老三不是毕恭毕敬，还没人敢这样对他！

“激情”342包房还是老样子，大大的一间房，有些空旷，屋子并不像其他房间一样的阴暗，而是明亮一如莫小言在时，里面有几张看上去极为舒适的座椅，两个男人一座一右地坐在那边，一个面貌平凡，但目光锐利，他叼着一根烟，眼睛直直地看向门口的莫小言，毫不忌讳地仔细打量她的全身。一个身高约190，体格健壮，看起来十分憨厚。但奇怪的是，他们看上去皆为位高权重的人，二人却各坐一侧，独独留下中间的主位，好似为某个人一直准备这一样。

莫小言见到这两人，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密密麻麻的，似乎要一下子喷薄而出一般。

不错，这二人的确就是白虎堂的左右两臂，莫小言的两个得利爱将――阿进阿彪。

阿彪见到莫小言，眼睛瞬间一亮，但也就只有瞬间而已。

因为下一秒钟，他已经恢复了常态。

莫小言心中暗自惊奇，莫非阿彪进来还转性了不成？她目前这副样子对男人的吸引力，她还是大约知道的，但阿彪的反应又让她觉得，似乎也不过如此。莫小言面上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这两人，心中却苦笑，看来这法子行不通，得另想他法才行。

杜老三大约是觉得她一直站在这儿，有些不耐烦，“请，小姐！”

莫小言点点头，朝着坐着的两人走了几步，停下。

她望着眼前无比熟悉的两人，眼前的两人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就这样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