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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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夫难-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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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北图自知犯了错,垂首低声道:“对不起,我立马把她弄走。”

“不必了!”单智梓仰起脸看着落地窗外暮色渐浓的天空,幽暗的眸底一层一层结起冰,“我要的东西都送来了吗?”

“都送来了”

“定时给她注射,每隔一天加一倍的量”

“是。。。。。。但这样会不会……”

“我就是要那样的结果。”

他丢下冰冷的一句,嗜血的目光穿过窗玻璃落在别墅前大片大片如绸缎般铺开的紫罗兰上。北图也不敢多说,单智梓已经决定的事摊到谁身上那也只有认倒霉了。

阴冷的地面上,噬骨的寒气钻进海晓的身体里一点一点勾醒她的意识,她抬开沉重的眼皮,动了动身体,肩膀上的伤口不像先前那般疼痛。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只是简单的被止血包扎了一下,没有任何消毒措施,伤口已经被感染奇怪的是却不怎么疼。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始不出力气,只好躺回去。没有食物,没有水,失血,她已经虚脱了。她艰难地翻过身意外地发现地下室的门是大开着的,门内的石阶上放着一个玻璃杯,杯子里透明的液体在金色的阳光里反射着晶莹的光芒。她两眼直直盯着那个玻璃杯艰难地动了动干涸的喉管,求生的欲望驱使她向门边爬。

仆人来送水的时候她还没有醒,喊了一嗓子见她不出声直接把水放在门边。水杯到她躺着的地方只是几米的距离,对海晓而言好似隔着千山万水。吃力的爬了将近两步远的距离,手指和手臂都磨出血,再也没有力气了。她平躺在潮湿的地面上,浓密的头发凝结着血块湿漉漉地趴在地面上,从地下室大门穿进来阳光打落在她半张脸上,她使劲往有阳光的地方挪了半步四肢又瘫软不能动了。她闭上眼喘了几口气重新睁开眼,晶莹的黑瞳呆呆看着玻璃杯里光亮的液体和液体后面遥远的天空。她不想逃了,因为没有逃的力气,现在身体里所有渴望是喝一口杯子里的水润一润干枯的口舌。她伸直手臂,往前,再往前,纤弱的手指仿佛就要触到光滑的杯身却无力的垂到地上。她趴在地上无力地喘了几声,忽听见地面传来了嘚嘚的脚步声。她满怀希望地抬起脸,站到门边的女人投下的阴影在她艰难地抬起脸的同一刻遮住了她所有的阳光。所以她的脸一半处在地下室的阴寒中,一半处在赵雪莹投下的阴影中。海晓脑袋里昏昏的无力地说:“把水给我!”

她说完脸又贴在地上了,不知道是她说话声音太小还是赵雪莹根本没打算理会她,赵雪莹的

高跟鞋在她的脸边停下然后微微欠身,嫣红的唇边浮起一丝冷笑:“听仆人说我还不相信,看来是真的了。没想到吧,曾经那么疯狂爱你的男人现在会这样折磨你!贱女人,你站起来跟我抢啊!”

海晓根本没听她说什么,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那杯水上,高跟鞋踢到柔弱的身体上引起的剧痛迫使她把目光移到妆容妖娆的女人身上。

“水。。。。。。”她艰难蠕动舌嘶哑的声音让人几乎听不懂她说什么,“水……给我。。。。。。水”

“想要水?”赵雪莹瞥了一眼石阶上的水,“你求我,我就给你水。”

“。。。。。。给我。。。。。水。。。。。。。”

“声音大点,我听不见!”

赵雪莹环起胳膊等待着海晓的哀求,海晓却趴在地上不出声了。她没好气地弯下身子一把扯住海晓浓密的头发,海晓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的呻吟一声被迫扬着脖子来缓解疼痛,她白皙的脖子上青紫的吻痕和锁骨下那个红肿的“梓”全部展现在赵雪莹的眼底。

赵雪莹的美眸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使劲扯着她的头发大骂:“贱女人,魅惑男人很有手段是不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你的脸上都是疤痕你还能用什么来勾引男人”

“我。。。。。。没有……给我水……。”

“要水是吗?我给你”

赵雪莹端过水杯幽幽地倾下杯身,细长的水柱从杯口直直撞上她锁骨下的“梓”字。

“不…。”

海晓本能地缩起身子躲避水流的刺激,可是这个举动落在赵雪莹眼里却是在保护那个“梓”字,她怒火更盛用力扯过海晓的头发,把杯子里的残余的水全部泼在她的脸上。

“真是够贱的,想要以这个字来引以为荣是吗?那我就把它挖掉!”

“啪”一声,玻璃杯被狠狠摔碎。

赵雪莹捡起一块最锋利的玻璃,嘴角勾起一抹笑说:“你想让我先划花你的脸,还是先挖掉那个字?”

凉水的冲击已经把她折磨昏昏沉沉,海晓根本没有力气来理会眼前的女人,她浑身都瘫软了却又不得不停止了身子缓解头皮上的疼痛,她大口大口地喘气,赵雪莹手里的玻璃已经移到了她的锁骨下,她本来就不想要这个字,挖掉了更好,她痛苦地闭上眼就等着那猛烈的一下。

正文 第十五章

“你在干什么?”单智梓冰冷的话音在玻璃切上那个“梓”字时传进来,“谁允许你动她了?”

“我。。。。。。”

突然出现的男人让赵雪莹一时惊恐无措。

“你知不知道她身上的那个‘梓’是我为她刻上去的?”幽暗的眸子扫过她手里的玻璃,“我的东西,你也要毁吗?”

赵雪莹赶紧扔掉玻璃毁尸灭迹,小心翼翼站起身说:“我。。。。。。我不知道,我以为是她自己刻意划的……”

“你会刻意拿把刀在自己的胸前刻字吗?”

“我。。。。。。”

“出去!”

赵雪莹不住发颤的心终于稳下来,冷眼扫了一眼闭眼躺在地上的海晓,踩着高跟鞋嘚嘚走了。

看着那一抹忸怩的身影,单智梓心里一阵恶寒,他侧过脸看海晓的时候她正睁开眼,晶莹的黑瞳撞进他幽暗的眸底,只是一瞬,她固执地偏过头,她想过求他,这个念头最终敌不过自己与生俱来的执拗。

单智梓是有心来听她求饶的,却被她的执拗和一脸的淡漠泼了盆彻头彻尾的凉水。

“在这慢慢受着吧,受不住的时候就爬过去求我!”

他丢下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走了以后,海晓就开始后悔了。这个时候拗什么拗,求就求,反正他是一个变态也算是被疾病迫害的受害者她一个医生干吗和一个病人过不去?她抬眼望着地下室阴森的屋顶忽然又觉得阴风阵阵,外面好像下雨了,她躺着的地面上似乎过了水她感觉自己躺在一片水上。可能是她太渴了才会有这种幻觉,学了这么多年医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幻觉,跟书上描述的一点也不一样,体会出来的比书上的难受多了。她出车祸没有死成,王齐康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这后福难道就是死在这里吗?她突然很想念王齐康也很想念她的妈妈,如果她孤零零地死在这里他们该有多难过啊!她昏昏沉沉的脑袋里浮现出她爸爸去世的时候她妈妈难过的样子,她那个时候刚刚失忆对爸爸的印象也不深刻,她呆呆站在病床边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爸爸,她妈妈抱着她说:“晓晓,从此以后妈妈只有你了,妈妈只有你了!”

她不想死,一点也不想死。她还要跟妈妈一起出去旅游,还要和王齐康结婚,他们说好去德国定居。躺在水上的感觉越来越真实,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被风浪卷着不断晃动着然后又被巨大的波浪压到水底下。。。。。。

外面真的在下雨,满天的雨,夜幕下,绸缎般铺开的紫罗兰在风雨中妖娆的的舞动。高高的阁楼上,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宛若天神淡淡睨视着窗外招摇的雨水。大滴大滴的雨滴打在玻璃上不断滚落下来,从窗外的角度看过去像是他在流泪。他为谁流过泪呢?不省人事时,他在一个又一个噩梦里流过泪,因为那些梦里,他心爱的人倒在血泊中,晶莹的双眸呆呆看着他,让他心疼得流泪。醒来后,他怎么也找也找不到她时候流过泪,那是第一次为她流泪,也是最后一次。。。。。。

“单先生”

管家躬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喊他。

“什么事?”

“地下室里积了水,那个女人受不住昏厥过去了,而且她伤口感染又受了水,身上滚烫,这样下去保不准会没命……”

管家抬眼看见单智梓冰冷的脸紧绷起来又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说下去。

“宁死不屈吗?”

他幽幽地自言自语。想死很容易,可惜他还没有玩够。

“把她带到客房去。”

“是”

“还有……”

管家本已恭敬地退下,听见他发话赶忙停住脚转过身听他吩咐。

“打电话给洛烨,叫他过来”

“是”

洛烨到达梓园别墅的时候雨还在下,管家拿着伞等在门边等到洛烨将车子停下时赶忙撑起伞过去替他打开车门,另外有仆人替他拎着医药箱,洛烨清润的目光带着礼貌的笑意,微微颔首向前来迎接的仆人致谢。洛烨随管家进到客厅一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便开口说:“单先生,您不会只等到身体不适的时候才招呼我过来吧?”

“洛医生的眼里恐怕只有病人,所以看到谁都是‘身体不适’!”

单智梓也毫不客气的回敬。

“我是医生,眼里当然只有病人了!算你走运,我今晚没会诊所以过来,否则恐怕只有等到你躺倒了我才会来看你一眼。”

单智梓淡淡一笑,洛烨随意地坐到单智梓身旁说:“说说吧,哪不舒服?”

“洛神医看看我哪里不舒服!”

洛烨环起胳膊,颇为认真地观察起单智梓的脸。

“印堂发黑!”他向前欠了欠身一副神秘的样子低声道:“大凶之兆!三日之内不宜外出,有血光之灾啊!”

他的嘴角还没扬起,胳膊就被修长的手指擒住,单智梓猛地用力向后一扯将洛烨的手反剪到身后直接将他撂倒。洛烨夸张地惨叫一声,单智梓看都没看他一眼漫步经心地说:“洛神医什么时候兼起职看相算命了!”

洛烨爬起来吐了一口气,一副‘我容易吗’的样子说:“看你这样子,什么病也没有,哦?”

“我当然没病,在楼上!”

“洛先生,这边请!”

仆人做出请的姿势。

“好吧!我先去看病人……等会下来给你看相”

最后一句是他站起身转到沙发后面确定单智梓打不到他才说出口的。单智梓斜睨他一眼,冰冷的嘴角露出少见的暖笑。

洛烨随着仆人进到一间客房,很奇异的感觉,他脚步踏进房门的时候没有往日做为一个医生的冷静和从容而是一种莫名的激动,尤其是看见陷在柔软的大床上柔弱的身躯和苍白的面孔时,他的呼吸不由滞住。他认识这张面孔,虽然和照片上差别很大,但是那样清丽的面容,他见到的第一眼时就已深深刻在脑海里。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缓缓坐到床头,清润的目光落在她额头上红肿的伤口时心猛地一颤。昏迷中的女人,面如死灰,唇色苍白,他弯下身子看了伤口又轻轻拉开被子的一角,瘦弱的肩膀上血肉模糊的窟窿赫然入目。他攥紧的手不禁发抖,他的脑海里仿佛浮现出利器贯穿肩膀那一瞬她痛苦不堪的表情。他是一个医生,鲜血和痛苦司空见惯,甚至可以说已经麻木,但是面对这个瘦弱的身子时候他竟不由地慌乱,心疼。

正文 第十六章

他是一个医生,鲜血和痛苦司空见惯,甚至可以说已经麻木,但是面对这个瘦弱的身子时候他竟不由地慌乱,心疼。

“什么人做的?”

干涩的声音里蕴着愤怒,他无法想出会是什么样一个人会对这样的女子下狠手。

仆人低着头,不敢答话。但仆人的缄默和惧怕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把药箱给我,去拿把剪子来。”

洛烨熟练的剪开伤口周围的衣服,打开药箱拿出消毒棉小心翼翼地清洗伤口,每个动作都轻柔至极唯恐触痛她。

“痛。。。。。。”

昏迷中的人哑声呢喃。

“忍一忍,好吗?很快就会好!”

洛烨柔声安慰,但他自己的手却不停地抖起来。已经打过镇痛药了,但伤口要扩创,疼痛是难免的。她每一声低吟都在深深刺痛他的心,裹好最后一层纱布,平时做七八个小时手术依旧面色如常的洛医生已满头大汗。他从楼上下来,单智梓见到他的样子不自觉地发问:“她怎么样了?”,

“伤口感染,我已经给她挂了抗生素。她失血过多,身体也很虚弱,需要滴注营养液,我打电话叫人送了,你通知一下门卫吧!”

洛烨复杂的目光掠过沙发上面色冰冷的男人顿了一会才淡淡开口说:“她怎么会在这?你认识她?”

“听你这么问,你也认识她?”

“不算认识,只是听过她的大名。她是德国海德堡大学的医学硕士,发过一篇关于大脑神经元的论文,我看过,很有水平也很有新意。我这边的医院原本计划着和她合作研究,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离开了德国。一直没有联系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单智梓分明听出洛烨语气里浓浓的爱慕之情他用同样复杂的目光扫过洛烨的皓月般的脸,然后狭长的眸子瞥了一眼楼上的某个房间。

这个女人,是不是到哪里都这么吸引男人的目光?

一种说不清的情愫掠过心头,单智梓高大的身体离开沙发柔软的靠背,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抿了一口,说:“站着不累吗?坐下来喝杯咖啡。”

见他一副淡漠的样子,洛烨不禁有些恼了说:“你为什么要伤她?”

端着精美瓷杯的手停在半空中,下一瞬,幽暗的眸子将站在旁边的男人收入眼底。

“你不觉得你的问题有点多了吗?”

“我不知道她是哪里得罪了你,可不可以卖我一个面子,让我带她走。。。。。。”

“不可能”

三个字,冰冷彻骨,两人之间的空气也瞬间被凝结住。

“。。。。。。”

四目相对,洛烨有点恍惚,单智梓从来都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

“洛先生,您要的营养液送过来了。”

仆人领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过来,话说完了,后知后觉的仆人才发现两个男人间的僵滞,恍然间如同被抽了魂魄,呆呆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带洛先生上楼。”

单智梓收回目光,淡淡开口。

“是,洛先生这边请”

仆人如同受了特赦令做出请的姿势,洛烨也转开眼抿了抿唇跟着仆人上楼。他给海晓挂上营养液后,坐到床边静静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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