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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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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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盈盈声音有些哽咽,却面色坚毅,“你放心,我会把他养大成人的。”

杜盈盈只是和自己打了一个赌,她赌赢了,可心里从没有过的难过,她知道他爱她,可这种爱是束缚,是囚禁,她很不愿意,如今束缚没有了,囚禁没有了,爱也没有了,她突然觉得空荡荡的,有种想哭的悲伤。

“不要,让他步我的后尘。另外,谢谢你。”费仲天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出,最后深深看了杜盈盈一眼,猛然别过头,坐进车里,一旁的警察上前关上车门,从此,与世隔绝。

红日当空,战争结束。

东方正亮,一片霞光万丈,海面上千点万点金子在微微地跳跃,白色的水鸟飞来,脚在金子上一点,却什么也没抓住,再将头伸进水里,叨起一条小鱼,日光下,银鳞一闪。晨风拂来,整个世界仿佛在轻轻摇晃,那么惬意,那么清爽。

白鹤山又恢复往日的作息,那些被疏散的居民们又回到他们的屋里,开始一天的劳作,或下田下地,或收菜收果。大街上,行人匆匆行走,有的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在公交站等公交,有的担着一担水果或蔬菜往集市上走,最烂漫的是孩子,背上背着个小书包,像一只只可爱的小松鼠,迎着朝阳而上。公园里,退休的老人们跳晨舞,唱戏曲,在地上练书法,此时,世界一派和谐与安祥,一派幸福与宁静。

谁也想不到,就在几小时前,皇城差点置于一片硝烟战火中,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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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大队进入最忙碌的一天。步小安跟着同事们在审讯事,埋头记录,像个踏实的正经记录员,只有赵锃亮知道,她一夜未眠,夜探洋楼,出生入死,揭开抓捕费仲天的序幕。

“小安,出来一下。”赵锃亮让骆兵接着审,他将步小安叫出来,递给她一个食盒。

步小安眼睛一亮,“大富豪的标志啊,赵哥,你发财了?”

“队长打电话叫送来的。我发现队长除了破案,从来没有这么细心过。”赵锃亮很想挖一挖八卦消息。

“原来可以叫外卖,我怎么没有想到?以后天天要吃大富豪!”步小安壮志凌云。

“我可以搭个伙么?”赵锃亮贼兮兮地笑。

“可以,银子一分为二。”很干脆。

赵锃亮脸垮了,“小安不要这么小气,队长养得起你。”

“可他不想养你呀。”步小安叨着一只小包子,含糊一句,气死面前大个子。

赵锃亮用手在食盒里捏了一个卷子丢进口里,“谁要他养,我揩揩油不行么?”

步小安将食盒抱住,鼓着腮邦子大喊,“我滴,都是我滴。”

云锦年从后面过来,“什么是你的?”

赵锃亮嘿嘿地笑,赶紧一溜烟跑了,步小安咽下包子,眼睛转了一下,无人,凑过去,“你是我滴。”说完,也一溜烟跑了。

云锦年嘴角的弧度越弯越大,眼睛发亮,灼灼生华,这样的答案真的让人无法不满意。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云锦年一遍一遍细细回味这句话,心里似乎有一轮太阳升起,从头到脚暖洋洋的,真好啊。

直到步小安身影不见好一阵,云锦年才发现忘记告诉她,他要去费家一趟,费老爷子去世,费家家里只剩下两母女,他答应过老爷子尽力帮助费如雪。

不知道现在她溜到哪了,云锦年掏出电话,问她愿不愿意去瞧瞧。

步小安直言不去,她才不当这个小尾巴,这个时候去看费如雪,不是给她雪上添霜吗?做人要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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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步小安甩着酸麻的手从审讯室出来时,她几乎在里面呆了一天,一个一个轮流审,她一个一个轮流记。有些后悔,早知这么辛苦这么枯燥,真应该跟队长跑了。

下班后,杜盈盈已等在刑警队门口。

“没想到你就是个记录员。”杜盈盈哼一声,那佯装的冷漠让步小安想笑不敢笑,只好讪讪地摸鼻子。

“职业不分贵贱,不要看不起记录员哦。”杜盈盈的笔录正好是她做的。

杜盈盈老实不客气地坐进步小安的车里,相当好意思地把步小安当司机。

“你昨晚吐的清干了没有?”步小安可是没忘记杜盈盈在她的爱车里吐得晕天暗地。

“清了,洗了。”杜盈盈没好气地瞪她。

“那你想去哪?”步小安好脾气地笑,果然欠了人家直不起腰,怎么看两人,一个是欠债的,一个是讨债的。

“你去哪我去哪。”杜盈盈缠定她了。

“我去修车。”顺便将车子变变色,怕有心人惦记她的车。

杜盈盈没说话,打定注意也跟着去修车厂。

车子没坏,就是车尾让子弹打凹了一点,步小安没去修车厂,去了汽车美容店,买了两筒喷漆,一黑一绿,对着车子一顿猛喷。

“你对美术没一点天赋。”杜盈盈客观地评价。

“我以为很有意象美。”步小安很满意地看着车上鬼不知神不知自己也不知的图案。

“你这图抽象得只剩下颜色了。”杜盈盈打击步小安,绝对不遗余力,反正她恨她,不需要藏着掖着。

步小安怎么会被这么没杀伤力的话打倒?将手上的喷筒一丢,洗了手,“狂草的抽象美就是在于大多人不认识。上车,兜风去。”

“你疯了,颜料都没干。”

“加点灰尘巴上面,就更意象美了。”也可以叫缺陷美。

“去费家看看吧。”杜盈盈突然说道,她肚子里有了费家的骨肉,从此与费字脱不开干系。

步小安嗯了一声,手上的方向盘打了个方向。

费家小洋楼里好多人,看他们摆放花圈和黄白菊花,原来是殡葬公司的人在忙活。步小安和杜盈盈慢慢走进去,客厅进门,就是老爷子的相框,用白绢圈起,相框里面的人,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嘴上唇有一撇不长的小胡子,脸色不威自怒。

杜盈盈站在老爷子的相框前,凝目不语,内心叹息。这个老人一生正直,到头来晚节不保,含恨而终。

步小安左瞄瞄右瞄瞄没看到云锦年,觉得奇怪,难道他走了?向前继续走,继续瞄,听见前面的门里传来一声声悲切的哭声,步小安发现门居然没合上,留着一条粗大的缝,她轻轻将门推一了点点,将自己的脑袋瓜悄悄伸了进去。却是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案子虽然落幕,但好戏还在后头哦。猜猜,小安看见什么了?

稀奇稀奇真稀奇,积分为啥这么低,期待春后秋花发,菊花桂花漫天飞。姐们妹们花仙子,来年赠你桃花衣。(废话一堆,其实就是要花花的意思啦,捂脸,遁。)

基友的文文,有兴趣的朋友去看看。

6261。

61。

悲切的哭声从一个人的胸前里漏出来;这个人的胸膛步小安相当熟悉,很宽阔;很厚实;很安全,很温暖。

而现在;他双手沿裤缝低垂,眼睛直视窗外;任胸前依着一个悲伤的头;任自己成了她唯一的支柱。她正是那个脆弱美丽、温柔才气,遭此大劫正需要安慰和支撑的女孩;云锦年的前未婚妻,费如雪。

步小安没有惊动他们;悄悄关了门,将脑袋收了回来,脚步往回走,见客厅里杜盈盈还在对着相片默哀,伸手将她拉出去,两人穿过工作人员,穿过院子里的千秋架,穿过大门边的一丛翠色的矮小树枝,回到车上。

“老爷子找过我。”杜盈盈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看着那些人和树匆匆从车身掠过,“他让我离开皇城,并给我一笔钱帮助我离开,我答应了,这消息不知道怎么被费仲天知道了,结果他送我走的那天,费仲天将我藏起来了,也不知道费仲天怎么跟老爷子说的,后来老爷子再也没有找过我。”

“他不是要帮你,是帮他自己。”步小安浅浅一笑,若老爷子真这么廉明,他儿子走私军火,自拉队伍,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情。

“我知道,可站在我的立场,他还是帮过我的。”帮过她的人她都记得,利用过她又帮她的人,她倒是越记越深。

步小安没有再说话,她一心开车。车子拐了几个弯,停到了聚德楼前,那对红红的大灯笼在晚风里轻轻地晃。

“我想吃螃蟹,你呢?”步小安问杜盈盈,她不怎么喜欢包厢,却喜欢依窗而坐,一边吃一边看风景,食是美食,风景是美风景,心情是好心情。

而现在,看不到风景,心情也不如何,但愿食是美食。

“我吃辣子鸡。”杜盈盈也决定放开悲伤,敞开怀吃,天大地大吃最大,往事已了,来日可追。

“不行,你现在不能吃辣。”这点常识步小安还是知道的。

“没事,我得先顾好我自己才能生孩子,这段时间食欲不好,想吃辣。”杜盈盈手一挥,服务员下去报单。

步小安瞄着杜盈盈的肚子,有些好奇,突然心里颤起来,该死,她自己不会有吧?

“你怎么了?”杜盈盈从来没见过步小安脸色这般奇怪过。

“你是怎么知道你有了宝宝的?”步小安小心翼翼地问。

“我?开始大姨妈延迟好些天。”

这个,没有。

“后来感觉胸闷闷的,有点胀痛。”

这个,好像没地方闷,也没地方胀痛。

“有点厌食,看见油腻的东西总想吐。”

这个,更加没有,她食欲好得让高长乐佩服,许优发抖。

“老想睡觉,全身没劲,很疲劳。”

这个要怎么算,她是想睡觉来着,可没很疲劳。不过总体来说,自己不像有了的样子。步小安放下心来。

杜盈盈凑到她面前,眼睛研究她的脸,“你有了?”

步小安心虚,头晃得前面的孕妇眼花,“没有,真的。”

“就是昨晚那个人吧?你队长。”杜盈盈哼一声,她早发现那男的对她不一般,那眼睛看着步小安,就像猫盯上老鼠一样,贼亮,还有贼贼的笑。

“你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步小安奇怪,明明以前就是一粗心的傻大妞,果然是经历得多了不一样了。

“遇到你这人,好好给我上了一课,我还能不精明?”

步小安后悔,怎么又转到这个上面了。

“那人看起来不错,你嫁他也不亏你。”杜盈盈老气横秋,经历就是资本。

“你知道他是我队长,还知道他是谁吗?”步小安也凑过来,“他曾经是费仲天的准女婿,费如雪的未婚夫。”

“啧啧啧,你果然有本事,从费仲天手里挖墙角。他怎么没把你灭口?”杜盈盈大惊,原来那人就是跟费如雪订过婚的男人。

“你别忘了,费仲天倒在我手里,他早来灭我的口,我早扳倒他了。”这是大实话。

“费家两双胞胎姐妹,我都见过,说真的,费如雪不错,费如烟那小贱人差太远了,整个就是个疯婆子!”语气愤恨,大有撕了费如烟之势。

“她怎么你了?”步小安有了猜测。

“她捉到我和费仲天在一起后,隔三差五打上门来,打人,摔东西,威胁,都有。费仲天拿她没办法。”

果然,酒巴那天见到她脸上有伤痕可能就是费如烟留下的。

“费如烟因为这事也被牵连了,以后她再也威胁不到你了。”步小安安慰她。

“费如雪只比费如烟大几分钟,但要明理多了,真没想到她被你抢了男人,不知道我是替她可惜还是替你庆幸。”杜盈盈淡淡一笑。

“你觉得我跟他相配还是费如雪跟他相配?”步小安趴到桌子上,用筷子蘸着茶划圈圈。

“她。”相当不客气,相当伤人心。

步小安白了杜盈盈一眼,鼻子哼了一声。

“别不服气,你除了会打打杀杀,做做无间道,骗骗人,还会什么?男人结婚要的是个持家有方、教子有方的贤妻良母,你一样都不合格,费如雪样样合格。”杜盈盈斜看步小安一眼。

“有家了自然会持家,有子了自然会教子,谁脸上写了字是贤妻良母,谁脸上又写了字不是贤妻良母。”步小安发现不能自找虐受了,眼前这女子,她明明就是一找着机会就打击她。

可杜盈盈显然打击得不够,眼睛蹭蹭蹭一下子亮了几十瓦,“你匆忙拉我离开费家,是不是见到你男人和费如雪在一起?”

步小安发现杜盈盈果真是士别三日,当括目相待了,鼻子这么敏感,就这么聊了几句,一下就闻出味道了,这种人才可以不可以往破案方面发展?

“看你表情,一定是的撞见了你男人和她的奸.情!”杜盈盈毫不掩饰自己语气里的兴奋。

步小安望天,这人就是来报复她的。

“说啊,发什么呆。”没听到亲口承认,不能提高兴奋的程度。

“说什么啊,你不是猜到了吗?”步小安怒了,凭什么往她心口上撒盐,不要太过份!

服务员上来螃蟹,步小安将盘子拖到自己面前,扳断一只大大的螃蟹腿和壳嚼,又慌不迭一口吐出来,壳挺到舌头了。

杜盈盈伸过手来,步小安用手一把将盘子捂住,“你的还没来,这是我的,不给你吃。”让你毒害我,让你打击我,让你幸灾乐祸。

“孕妇不能吃螃蟹,我是好心想帮你剥。不过你不要就算了。”

“要,要,非常要。”步小安狗腿地将盘子双手托到杜盈盈面前。

杜盈盈拿起钳子,动作优雅地剥壳,将鲜嫩的螃蟹肉送到旁边装有调料的白瓷小碟子里,转眼不见,被步小安筷子一闪,挟进嘴里。

“费如雪比你更需要他,你不需要他。”杜盈盈认真地剥着壳,头也不抬,突然崩出这么一句。

“两人之间难道是需要这么个关系?”步小安不解,身体需要算不算?

“你不需要他,就难做到爱他。”杜盈盈分析,“费如雪给他家的感觉,他给费如雪安全的感觉。他们在一起更合适。就算现在不爱,将来一定会爱。”

步小安原本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听到最后一句却沉默了。

就算现在不爱,将来一定会爱。

如果她不出现,云锦年将和费如雪结婚,费如雪她见过,确实是个好女孩,这样的女孩子,爱上也许真的只是时间问题。

可她已经出现了,两人已经在一起了,就因为她不需要依靠他,不需要他给她安全感,就不能长久在一起?

“男人需要被崇拜,被需要,你看你的表现,太冷漠太淡然了。”杜盈盈继续她的老人言。

“我只觉得,如果男人是因为被崇拜被需要,那个男人也许不值得我将一辈子交上去。”步小安一笑,将碟子里的螃蟹肉挟进嘴里,嫌杜盈盈动作太慢,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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