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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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然-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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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不离开田家坪!”伊然嘴唇鲜红,眼睛雪亮像闪闪的星,由于过于激动,两腮丰润的像抹上了几缕彩虹。

“此话当真?”精明的村长不想错过时机。

她将手掌猛地击向村长的手掌,“我愿击掌起誓。”

村长又看了看她身旁的钟亦鸣,有些迟疑。

“村长大哥,我愿意为她作证。”亦鸣笑着对村长说。

“好!”村长重新与伊然猛击一掌,“伊然,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说完,他端起一大杯酒说:“为了你的决定,为了我们田家坪小学,为了田家坪将来的富裕,我先干了这杯酒。”村长喝干了酒。

“村长,你不是想修桥吗,想修小学校吗,想把大棚里的东西卖了吗,想找贸易合作伙伴吗,你快说呀,快跟这些人说。”伊然热情地催促着村长。

村长心里的阴云一扫而光,只剩下明媚的阳光。

四辆自行车在蜿蜒的山道上蹒跚而行。钟亦鸣带着伊然骑在最前面,后面依次是田牧歌带着小苗苗、袁所长带着白灵灵,最后面是村长带着长了一身肉的马仁花。

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柔,近处的山被照耀的一片明亮,冰凌化作细心的水滴,“滴答、滴答”地叫着渗入黑土层。向阳坡地上开始泛青,无数的生命在萌动,静中有动地悄悄等待着……

脚下,白凌河重新摇摆起它婀娜的腰姿,像一位多情的少妇,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衣香鬓影,环佩叮当地飘向远方……

伊然与钟亦鸣并肩站在山坡上。山脚下的田家坪笼罩在夜色之中,显得格外寂静而安祥。一座座粗犷的茅屋仿佛是男人们强壮的脊梁,而窗口透出的灯光则是女人们希望的眼睛。他们的身后,是一片黑黢黢的松树林,夜风从那里窜出来,带来沁入心脾的凉。

钟亦钟解开黑皮大氅的扣子,把伊然拉入怀抱温着。初春的月光仍然冷峻,浮云盖住它的冷,将它的柔美传递给了大地。

他默默地看着怀中的她,眼光温柔的像一只温顺的猫,脸上过早的荡漾起夏日的风。他低下头,轻吻住她的唇,将自己的心事吐进她的嘴里,许久,他将嘴移近她的耳边,轻声说:“我们结婚吧。”

尽管她早就知道这个必然结果,但是,她还是吓了一跳。“你、你父母怎么办?再说,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她心有疑虑地说。

他嘿嘿笑了起来,并不着急回答她。他把眼光投向远方。多远?极目远眺!

她深深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多深?情深似海!

男人看得远。对他而言,世界就是她;女人看得深。对她而言,他就是世界。

“你说话呀,就知道傻笑,亏你还笑得出来。”她在他的怀里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腰,假装生气地嚷着。

他把她的头抵住自己的下巴,向深遂的天空望去,群星缀满了天空,像无数盏天灯闪烁。“傻丫头,我父母跟我一样,天天盼望着你的消息。”他故作淡然地说。

“为什么?”她有些糊涂。

“你离开那座城市快九个月了,九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就如同你差点嫁给别人一样。”

“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说吗。”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伸直了脖子着急地问。

“乔爱爱贪污受贿,被判有期徒刑五年。我父母也受到一点牵连,他们对人对事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也包括对你的看法……”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父母老多了,尤其是妈妈,两鬓的头发都白了。”

她没有作声,只是把自己重又缩回到他的怀里。过了一会儿,她说:“亦鸣,我、我是要留在田家坪的,两位老人家能同意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1746年,14岁的华盛顿在种植园的一个石房子后面栽了一棵苹果树,他父亲见到后说‘你明年若想吃到苹果,就应该把它种到有阳光的地方,并且给它浇水。’转身离开时,这位父亲又多说了一句话,‘如果你帮助它得到它想要的,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他搂紧了她,“伊然,你奉献了自己就是成就了自己,没有人能够阻止你。”

她感激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着。

俄顷,她停止了亲吻,忧郁地说:“我很对不起牧哥,偷了他的感情,却什么也不能给他。”

“他很优秀。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喜欢上了他。他很聪明也很真诚,他懂得这样一个道理:凝视着黑暗,就会在黑暗里;凝视着光明,就会在光明里。他会为自己寻找光明的。”

她发现,他比自己更了解牧哥。

“我想去见你的父母,也顺便看望一下乔爱爱。”她说。

他吃惊地望着她,“什么理由?”

“你是说乔爱爱吧。她是我们的同龄人,人生之路还很漫长。我是过来人,知道那种身心俱伤的滋味。伸出双手将友情传递给她,化解仇恨,让我们都活的轻松些。”

蓝缎似的天幕上,闪耀着一颗最大最亮的星,那是北极星,永远为迷途之人指明方向。

突然,有几滴水滴落在他们的头上,接着大了起来,尔后,竟然浙浙沥沥地下起雨来。

“下雨了,这可是今年第一场春雨呀。”她快活地叫着,挣脱他的怀抱,跑向山角下的田野。

他紧随其后,大声喊着:“伊然,跑慢点,别摔着。”

她奔跑在田野上,沐浴在细雨之中。喜悦,跃上了她的眼角、眉稍,像一道金色的彩虹在她的心里激起有爱又蒙神爱的激情。

“伊然,快看。”跑在她身后的钟亦鸣突然大声叫着。

她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哇,真美呀。”不知什么时候,那轮时刻窥测人心的明月,重又悄悄地挂在了雨幕之上,夜风伴随着明月,轻柔而细致地吹落了雨滴。

“不行春风,难得春雨。”她在心里想。

他眼里有美丽的神采在闪烁,“伊然,我现在心里平静的犹如一泓湖水,无悲、无喜、无忧、无泣,只是想默默地守望着你。”

一朵乌云飘过来,渐渐遮住了圆月,细雨像轻纱一样履盖着大地。她紧紧抓住他的手,满眼里都是他的影子,“人间百年不过似一滴水、一粒沙、一股烟、一阵风,来不及蹉跎,便已消亡。亦鸣,我会珍视与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钟。”

一道电光在天空闪现,远处传来隐隐的雷声。

后记

田家院子里的那架葡萄已经青枝绿叶地长满了架,深褐色的藤蔓伸展着粗壮的腰姿,急不可待地吸吮着水。在茂密的绿色之中垂吊着一嘟噜一嘟噜绿色的果实,一颗一颗的葡萄粒像绿玻璃做成的珠子,硬硬的挤在一起向四周散发着诱人的美。

夏日的清晨,原本是村子里最热闹的时候,可是今天,整个村子静悄悄的,人们都去了白凌河镇,参加大桥竣工的剪彩仪式。

马仁花、白灵灵把大棚里的东西都运到农贸大厅里卖了,钟亦鸣贷来一笔款,筹了一些钱,其中有他父母捐出的十万元。村长带领着全村的劳力拆了独木桥,架起了一座能并行两辆130汽车的大木桥。今天是大桥剪彩的日子,伊然带着孩子们喝彩助威,所以,田家坪几乎成了空村子。

高高飘扬着各色彩旗的桥头,缓缓开过来一辆大卡车,驾驶楼里坐着白灵灵和她开车的丈夫。车上,马仁花坐在装的快冒出来的东西上,怀里搂着小苗苗,哈哈大笑的嘴快咧到腮邦子上了。她早就厌倦了城里卖肉的生活,自从来到田家坪就不想走了。这里的人、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连这里的狗都让她着迷。她一辈子没有孩子,看到小苗苗就爱上了,成天围着她转,就想给她当妈。这次她带着小苗苗与白灵灵回城就是搬家去了。她把整个农贸大厅都动员起来了,有钱出钱,有物给物,没钱没物的出力气,把白灵灵她丈夫开的解放牌大汽车装得快超标了,押着这车东西凯旋而归。

“停一下、快停一下。”马仁花拍打着驾驶楼叫停。“老田、老田村长快上来。”马仁花伸出一只肥大的手向正站在大桥头忙活着的村长打招呼。田村长看见她坐在高高的汽车上头,高兴地一窜高也上了车。汽车开过了白凌河,向着田家坪飞快地驶去。

大桥剪彩仪式一结束,田牧哥对站在他身旁的钟亦鸣和伊然说:“我该走了。”

牧哥里面穿着伊然才来时买给他的灰色衬衫,外面穿着钟亦鸣给他买的深棕色短皮衣,深灰色的长裤,黑色的皮鞋,才理的头刚刮过的脸,年青的面孔透着一股阳刚豪迈之气,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的像白凌河水。

“牧哥,保重。不要操心家里,有我呢。”钟亦鸣提着大提包走在他的左边,伊然背着大背包走在他的右面。

“牧哥,到了农学院就打个电话回来,千万别让我们等急了。”她说。

田牧哥已经买断了工龄。今年初他考取了省农业学院,今儿他参加完大桥竣工典礼之后,立即起身去省农业学院报道。学成之后他还是要回来,为家乡作贡献。

长途客车缓缓开进了白凌河镇,等在车站上的伊然和钟亦鸣提着东西簇拥着牧哥走了过来。牧哥接过他们手上的提包和背包上了车。他打开车窗向车下的钟亦鸣和伊然挥挥手:“回去吧……”他眼睑微红,有些泣不成声。

车开了,伊然追着汽车跑,“牧哥,记住,要来电话,要发电子邮件,及时把你的近况告诉我们……。”

傍晚,晚霞将天边的云涂成金黄、将山的边缘涂成火红、将田野涂成桔红。钟亦鸣牵着伊然的手依旧走在山坡上,四周,树影婆娑,浓绿幽然,新翠悄绽。虽然在暮色之中,仍然能够感受到勃勃生机。

“大桥建成了,明天就动手盖我们的新房,连村长和马仁花的也盖好,爸爸妈妈都要来住,瞧吧,田家坪从此要热闹了。”他兴致勃勃地说。

“那你的工作呢?”她问。

“我想调到县里来,可是局长死活不同意,我再磨,就不信他不放我。”

伊然把头靠在他的臂膀上,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他结实的胸肌。“没想到乔爱爱关在我曾经住过的那间牢房,编号竟然也是0136。”她叹一口气。

“你这个悲天杞人的小家伙,就知道感怀悲情。”他抓住她,将她抱起在空中转起圈来,她惊叫着搂紧他的脖子。

天边的红早已褪尽,月亮升起来了,惊喜地看着这对恋人。

后记

田家院子里的那架葡萄已经青枝绿叶地长满了架,深褐色的藤蔓伸展着粗壮的腰姿,急不可待地吸吮着水。在茂密的绿色之中垂吊着一嘟噜一嘟噜绿色的果实,一颗一颗的葡萄粒像绿玻璃做成的珠子,硬硬的挤在一起向四周散发着诱人的美。

夏日的清晨,原本是村子里最热闹的时候,可是今天,整个村子静悄悄的,人们都去了白凌河镇,参加大桥竣工的剪彩仪式。

马仁花、白灵灵把大棚里的东西都运到农贸大厅里卖了,钟亦鸣贷来一笔款,筹了一些钱,其中有他父母捐出的十万元。村长带领着全村的劳力拆了独木桥,架起了一座能并行两辆130汽车的大木桥。今天是大桥剪彩的日子,伊然带着孩子们喝彩助威,所以,田家坪几乎成了空村子。

高高飘扬着各色彩旗的桥头,缓缓开过来一辆大卡车,驾驶楼里坐着白灵灵和她开车的丈夫。车上,马仁花坐在装的快冒出来的东西上,怀里搂着小苗苗,哈哈大笑的嘴快咧到腮邦子上了。她早就厌倦了城里卖肉的生活,自从来到田家坪就不想走了。这里的人、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连这里的狗都让她着迷。她一辈子没有孩子,看到小苗苗就爱上了,成天围着她转,就想给她当妈。这次她带着小苗苗与白灵灵回城就是搬家去了。她把整个农贸大厅都动员起来了,有钱出钱,有物给物,没钱没物的出力气,把白灵灵她丈夫开的解放牌大汽车装得快超标了,押着这车东西凯旋而归。

“停一下、快停一下。”马仁花拍打着驾驶楼叫停。“老田、老田村长快上来。”马仁花伸出一只肥大的手向正站在大桥头忙活着的村长打招呼。田村长看见她坐在高高的汽车上头,高兴地一窜高也上了车。汽车开过了白凌河,向着田家坪飞快地驶去。

大桥剪彩仪式一结束,田牧哥对站在他身旁的钟亦鸣和伊然说:“我该走了。”

牧哥里面穿着伊然才来时买给他的灰色衬衫,外面穿着钟亦鸣给他买的深棕色短皮衣,深灰色的长裤,黑色的皮鞋,才理的头刚刮过的脸,年青的面孔透着一股阳刚豪迈之气,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的像白凌河水。

“牧哥,保重。不要操心家里,有我呢。”钟亦鸣提着大提包走在他的左边,伊然背着大背包走在他的右面。

“牧哥,到了农学院就打个电话回来,千万别让我们等急了。”她说。

田牧哥已经买断了工龄。今年初他考取了省农业学院,今儿他参加完大桥竣工典礼之后,立即起身去省农业学院报道。学成之后他还是要回来,为家乡作贡献。

长途客车缓缓开进了白凌河镇,等在车站上的伊然和钟亦鸣提着东西簇拥着牧哥走了过来。牧哥接过他们手上的提包和背包上了车。他打开车窗向车下的钟亦鸣和伊然挥挥手:“回去吧……”他眼睑微红,有些泣不成声。

车开了,伊然追着汽车跑,“牧哥,记住,要来电话,要发电子邮件,及时把你的近况告诉我们……。”

傍晚,晚霞将天边的云涂成金黄、将山的边缘涂成火红、将田野涂成桔红。钟亦鸣牵着伊然的手依旧走在山坡上,四周,树影婆娑,浓绿幽然,新翠悄绽。虽然在暮色之中,仍然能够感受到勃勃生机。

“大桥建成了,明天就动手盖我们的新房,连村长和马仁花的也盖好,爸爸妈妈都要来住,瞧吧,田家坪从此要热闹了。”他兴致勃勃地说。

“那你的工作呢?”她问。

“我想调到县里来,可是局长死活不同意,我再磨,就不信他不放我。”

伊然把头靠在他的臂膀上,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他结实的胸肌。“没想到乔爱爱关在我曾经住过的那间牢房,编号竟然也是0136。”她叹一口气。

“你这个悲天杞人的小家伙,就知道感怀悲情。”他抓住她,将她抱起在空中转起圈来,她惊叫着搂紧他的脖子。

天边的红早已褪尽,月亮升起来了,惊喜地看着这对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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