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百合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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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百合的哭泣-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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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

我们来到楼上,李艳瑕却躲在房间内不肯开门。

李逸飞拍着门说:“你问问你自己,你能躲一辈子吗?给别人一次机会,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是分是合话要说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抱着人家的信哭什么!”

李逸飞说完,门砰地一声开了,一沓信“咚”地丢在我的脚下。她正要关门,李逸飞伸手挡住了,并把我拉进房间。

他用英语叫房里的董杰跟他出去。

那董杰很不情愿地被李逸飞请走了。李艳瑕坐在床上,别过头并不理我,紧盯着窗外。

我站在房间里,浑身不自在,手不自觉地抓着衣角,千言万语不知从何开口。

我没说话,李艳瑕也没开口,房间陷入可怕的死寂。

良久,李艳瑕终于打破沉默。

“不是有话说吗?还有什么好说的?”她那冷冷的语气,好像从南极飘过来令人不寒而冽。

我吞了口口水,润了润喉,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今天来也不是求你原谅的。我只是想把话说清楚。”

“是吗?难道还不够清楚?”

“没听你话,是我不对。一切错都在我,与你无关。我现在只想把当时的事实告诉你。本来我都写在信里,既然你没看,我就当面说。宋蕾蕾过生日前的一天打电话叫我买花。当时她并/奇/没有告诉我/书/她的意/网/图。也没有说是她的生日。我以为她忙没空,叫我帮她买的。她让我送到学校门口,并在门口等着她。我照做了,在我等的那时候,蒋欢也抱着一束花在校门口等着宋蕾蕾,但她接过了我的花,却无视蒋欢的存在。她还拥抱和亲吻我,这些都是我事先不知情的。她这样做完全只是为了气蒋欢,她要摆脱蒋欢的纠缠,她要让蒋欢对她死心。”

李艳瑕依旧看着窗外,窗外可以看到蓝天白云。要是往常这景也许很美,但现在无心欣赏。我接着说,“蒋欢决心离开那位纠缠他的千金小姐,他决定不再理会她的危胁。但蒋欢的姐姐找到了宋蕾蕾,并跟宋蕾蕾说,她老公能成为房产局副局长全是那位千金小姐老爸的关系,而且收受了很多不义之财,蒋欢他姐也有挪用公款的把柄,在那千金小姐手里。蒋欢并不知道,但她却全告诉了宋蕾蕾,劝宋蕾蕾离开她弟,就当是救她全家的性命。蒋欢是他姐一手带大的,他姐一家要是进了监狱,蒋欢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所以,宋蕾蕾选择与蒋欢分手。可是,蒋欢不干,疯狂追求宋蕾蕾。无奈之下宋蕾蕾才出此下策。”

“就在那天,她得了急性胃穿孔。昏倒在路边,是好心的路人打了120急救车。在医院清醒了一会,她说出了我表姐住处的电话,我本来是在那里等她为她过生日的。她第一个想到打电话找我也在情理之中。我赶到医院,医生让我签字,我不是她亲属,所以只有冒充她丈夫。因为急着动手术根本没想其它。我照顾她是因为把她当朋友,她也帮了我不少。写小说出书的事全仰仗她帮忙。”

“不错,别人都以为我跟宋蕾蕾关系暧昧,但我自信我们关系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别人要怎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第六十八章 难言分手

 李艳瑕终于转过头来看着我,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我发现她比一年前显得更清瘦了。

“今天来,还想实现对你的承诺,这里有一张50万美元的支票,折合人民币也该有400万吧。虽然那时候只是对你妈的承诺,但其实我心里是对你的承诺。为了你,我要拼命挣这100万。尽管现在这50万美金有许多取巧的地方,但也是我的第一个100万。我现在就把它送给你。”

我把支票放在桌子上。李艳瑕说:“用不着,你拿走。”

我没有拿,接着说,“我答应得了100万来A国看你,我今天也一并实现了。至于最后一个承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会去做。我只想告诉你,尽管我做得不是很好,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自始至终我也并没有要去欺骗你的意思。我对你的爱也是真诚的,可能现在来谈爱似乎有点奢侈了,不过我并不像你妈想的那样,是想要得到你们家的财产,也不像你想的那样是在玩弄你的感情。”

李艳瑕眼里含着泪,看着我用颤抖的唇音说:“你了解我吗?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也没去想了解我。我需要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

“我想了解你啊,可你没给我机会。我写了多少信给你。你不回也无所谓,可你连看都不看一下。”

“……”

“你伤心,我也一样的难过。我每天都在想,明天一睁眼要是能看到你有多好。不但不能看到你的人,连你的声音都听不到。我打电话吧,打过来从没有人听。一接就挂掉了。我再无趣也不会无赖到天天骚扰人家逼人家报警吧。”

我顿了顿最后说道:“我是跟拍戏的剧组一起来的,明天就要回国,所以不会逗留多久。很抱歉打扰了你平静的生活。”

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捡起地下的那沓信。

“等等,”李艳瑕追了上来,说:“支票你拿走!信也拿走,我都不要。”

我没接,她把支票塞进了我手里,然后“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事已至此,挽回也无望,不过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我也知足了。

我来到楼下,把信和支票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正想离开,李逸飞买了菜从外面进来。

“不要走,一起吃饭。”

我说:“叔,谢谢你。我已把想说的话都说了。这里是我寄给艳瑕的那些信,和我对她的一部分承诺,我把它放在你这。如果艳瑕肯愿谅我,那求之不得。要是我们真的有缘无份,我也认命。当初答应婶婶的100万我赚到了。就在这支票里,权当我补尝给艳瑕的精神损失。我知道她不缺钱,她要也罢不要也罢,都随她处置。我是随拍摄的剧组来的,今天必须归队。饭我就不吃了,改天到国内再聚吧!”

李逸飞拍着我肩膀说:“我要强留你,肯定也会留下来。既然你已经决定,我就不强人所难了。一路保重,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不能当你的老丈人,也可以当你的朋友!小伙子,我喜欢你,假若有一天我找你拍戏你愿意吗?”

我说:“我本来是答应艳瑕不去演戏的,这次答应朋友演这片子,完全是看中他们会来A国拍外景,对拍戏真没多大兴趣。”

我向他深鞠了一躬,强忍着心酸冲出门去,在门口与董杰撞了个满怀,把他撞倒在地。我看了他一眼,想伸手去拉他,他反用英语骂了我一句“SHIT”,我没再理会他便扬长而去。

我在这莫名的街头快步地走着,眼泪无言地往外流,挥撒在风里。心好像跌进了万谷深渊,黑窟隆咚,上不见天下不见底。那时在电话里她不理我,并不觉得我们从此分手,或就此分开了。总以为,只要见着面是可以沟通,可以解释的。当见着面,反而更心酸了,才感觉到真正分手的痛楚。那时不认命,现在是只能怨命了。或许我不该来见她,但今天若不来,心又何干?

我现在才知道,我已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从前没感觉到,现在才明白失去她,心也已被切去了一半。就剩下这半颗心还残延着我的生命。

或许是自己想得太遭了,李艳瑕并没有说出“分手”这两个字。唉,她不说,比说出来更令人难受,她心已死,已无须多言。

或许,我真的不了解她;或许,我真的没有想过她需要什么!我不禁问自己:我真的了解她吗?真的知道她需要什么吗?她不缺钱,我给她50万支票又是什么意思?我想证明什么?不是她要50万,她真正需要的不是这50万美金。一束玫瑰或许比50万美金更有意义。我现在才想起,宋蕾蕾为什么需要我给她买花了。11朵玫瑰花是代表浓浓的爱意,至少看在眼里的蒋欢是这样认为的,那些围观的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就连李艳瑕也在这样认为。

我居然空着手就来找她。我说我带来了满腔的爱,谁信?有什么来表示?别人能看到吗?

这就像演戏,你在心里恨一个人,别人是看不到的,观众是看不到的,那用什么表示?你的表情之外还要借用道具。爱,也是需要道具的。

想到这些,后悔已然不及。我不可能再拿束玫瑰跑回去说“我爱你”。那道具已失效,我只能回国静静地等待她学成归来。如果我在机场拿束玫瑰等着她,或许她能感动。但现在,恐怕还是什么也别做的好。

我伸手拦了辆出租,然后返回了机场,茫茫然坐在候机厅,傻傻地看着机场跑道上升起和降落的飞机,脑袋一片空白。

如果真的就此不能在一起,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意义。

该登机了,我随着那些老外木然地行走着。连座位都没看就乱坐,被人赶了好几次。

回到剧组已是晚上,第二天就要走了,看着这迷离的夜空,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空寂。

一夜无眠,第二天,收拾行装,踏上了回国的专机。

透过舷舱,看着远方,不知内心在期盼着什么。

经过十多小时的飞行,终于看到了北京航站楼,好似白发苍苍的母亲在伸手欢迎远游的浪子。空落的心忽然有了沉甸甸的感觉。没想到眼泪竟莫名地流了下来。

回到酒店,接到剧组通知,由于大部分剧情已拍完,准备放假几天,初八再开工。

于是,我便买了第二天的飞机票回长沙。当晚陶凯琪请我去她家吃便饭,说祝贺我顺利归来。

她家在北京军区干休所,门口有卫兵值岗。楼下小区绿树成荫,环境很幽雅。

从停车场坐电梯直上18楼。我提着水果,陶凯琪用钥匙开门,让我先进。

一个白花板寸头的老者从厨房出来,身体直挺,腰门系着围裙。我向他拜年问好,他却怔怔地看着我半晌没反应。直到陶凯琪笑着叫了声:“爸,看出是谁来了吗?”

只听陶凯琪他爸喃喃道:“像,太像了。小伙子,你叫什么来着?”

我说:“大伯,我叫杨凡。”

“杨凡,”他念叨着我的名字,“你爸爸叫什么?”

我刚要说,却被陶凯琪抢过话头,说:“他是杨叔叔的儿子呀,叫杨一虎。”

他突然跑到我身边双手抓紧我胳膊,“是真的吗?你真是虎子的后人。”我看到他眼里隐隐有泪光在闪烁。我看着陶凯琪,她使劲向我点头。

我于心不忍去骗他,但我还是点了点头。他握紧着我双手,眼泪再也止不住,从皱折的脸上滚落下来。

“你今年实岁多大了?还记得你妈叫什么名字吗?是哪家好心人收养了你,告诉我,我要登门拜谢他们去。”他拉着我坐在沙发上。

我便按陶凯琪教我的,告诉他,我妈叫王翠文,小学教师。我被现在的爸妈捡来,抚养成人的,6月6日生日,今年二十一岁等等。

陶爸爸抹着泪说:“不错,只是名字不对,想来你养父母怕别人害你把你改名了。你本名应该叫杨凯,是你爸爸让我起的。叫杨凡也好,这名不错。”

我不觉相信起这故事来,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那杨凯,我父母是不是抱养着我。这里似乎也太多巧合了,按杨一虎的身手,他要把儿子送人应该不成问题。我于是问杨一虎的事迹。

我问:“杨一,哦不,我爸爸他到底怎么回事,我父母从没跟我说起过。”

陶爸爸转身进了书房,一会拿出一本相册,鼻子上架了副老花眼镜。

他打开相册一张张指给我看,上面有好多杨一虎的相,英姿飒爽,虎眉星目,不怒自威。最后他翻到一张杨一虎和一女子的合影。陶爸爸指着那衣着白衬衣,梳着两条麻花辫子微笑的女子说:“这就是你妈妈,这是没结婚前照的。他们还刚刚开始谈恋爱。你妈妈送你爸爸上战场,临时照的。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他把相片给我保管,就一直放在我这了。你妈妈很漂亮,是个好女孩子。”

不知为何,对这女子有种似曾相识感,好像在哪见过,感觉很亲切。

一会陶凯琪摆上了一桌饭菜,叫我们道:“该吃饭了,吃饱了再谈,有的是时间呢,杨凡弟弟今晚不走了,可以陪你一晚。”

“呵呵,”陶爸爸笑着拉起我,“来来,吃顿便饭,不知你要来,要不我做几道你爸最喜欢吃的红烧肉和辣子鸡给你吃。”

我们围着桌子坐定,陶爸爸看了看说:“唉,不喝红酒,今天有贵客,喝茅台酒。去去去,把你高叔叔送的茅台酒拿来。”

陶凯琪从酒柜拿出瓶精装茅台酒,我接过看了看是52度的。我起开瓶盖给陶爸爸满上,又把自己的杯子倒满。

陶凯琪说:“高兴归高兴,爸可不许贪杯呀,记住你的高血压。”

“嗯,难得高兴。”陶爸爸端起杯子举到我面前说,“来,小伙子,为你爸干一杯。”

或许,我真跟杨一虎这位战斗英雄有些渊源。我举杯与他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他看我喝完,点头道:“不错,虎门将子。”说着也把杯中酒干了。

喝完酒他夹菜到我碗里,说:“放开吃,别客气。”

我道着谢,不知是在国外好久没吃到中国菜,还是什么原因,感觉这饭菜特别可口。

他自己没吃,却笑眯眯地看着我。等我吃了几口菜,便给我倒满酒。

几杯下肚之后,他话变得多起来。

只听他说:“看到你,我就想起当年的虎子,他不但是个血性汉子,而且很讲义气。打起仗来从不怕死,也很有胆识,是个响铮铮的人物。唉!造化弄人呀,把好人逼得没活路,我当时没办法救他呀。”

说着叹息了一声,咪了一小口酒皱着眉头咽下,舒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你出生时,虎子刚好出任务,不能回去。第二年快过年,我特批了他的假,让他好好与你们母子团圆。你出生他还没见过,我知道很想看儿子。没想到我错了,那次不该让他回家。唉,要是知道出那事,打死我也不会让他走的。我现在还很内疚,一想起我就心疼呀。”

我喝着酒,不知怎么安慰他。陶凯琪只是静静地听着,也并没有去宽慰几句的意思。也许,让老人舒发心中的感慨比什么药都管用。

第六十九章 英雄一虎

 陶爸爸接着说:“事情是这样的,你妈妈知道虎子要回去,特地准备了桌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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