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家庭- 第9部分

“启禀夫人，二门的婆子说事情紧急，耽搁了药打奴婢的板子，是以奴婢不敢耽搁。冲撞了夫人小姐请夫人见谅。“丫鬟朝沈氏福了福身子，小心的说道。同时把怀里的信取出来，弯着腰双手举过头顶。绿竹见状接过信递给沈氏。

“恩，说什么冲撞，都是府里的人，小心摔到才是真的，”沈氏笑着说，随即打开信仔细看到。

“恩，送信的婆子呢？”沈氏皱着眉头心情沉重的问道。

“回夫人，在耳房等候消息，”丫鬟回答道。

“绿竹，你亲自去请那婆子来回话。事情紧急，你快去快回。”沈氏对绿竹催促道。

“是，夫人”绿竹得了令带着小丫鬟福了福身子接了门帘出去。

舒淇看到额娘神色不对，也不敢吭声，只是逗着小金鱼玩。倒是沈氏的陪嫁叶么嚒见沈氏神色不对，忙问道：“夫人，这事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大事？”

叶么嚒是沈氏的奶妈，沈氏自是对其敬爱有加，就连马毅见着也是尊敬的。只因她是真心对着沈氏，是以才敢询问。

“么嚒，你是知道的，我向来和周夫人交好的，信上说她旧病复发，大夫竟说恐怕不好，是以我心里难过，她也是个可怜人，怎么就……”说着沈氏眼眶不禁红了。见女儿还在屋子里赶紧拿帕子擦了擦。

舒淇听到是周夫人病了，而且不轻，想起那个爽朗亲切的妇人，心下有些难过。想到好友芷若不禁担心的问道：“额娘，芷若姐姐……”

“舒儿，别担心，你周家婶婶现在还不清楚情况，芷若那边有哥哥阿玛应该没事，你且回房吧！先别担心，一会额娘派人去问问情况回来让人告知你，可好！”说着就让李妈妈和喜瑞带舒淇下去。

舒淇心里有些不甘，想要多知道些消息。可是心下一想，即使待在这也不会知道的更多，还不如回房等消息，自己也得做点什么东西，回来送与芷若姐姐。便安静的随李妈妈他们回房了。

少时，绿竹领着一个婆子进来，婆子见到沈氏就赶紧行礼，沈氏是以绿竹请她起来道：“么嚒不必多礼，还请告知你家夫人情况。”

“启禀夫人，我家夫人从昨晚旧疾复发，请了几波大夫都不见好，幸好老爷知道和善堂的李大夫医术高超，李大夫看了我家夫人情况说，幸好发现早命是保住了，但是得好参养着，恐怕的小半年才能安好，而且此次之后夫人不得劳累的。我们家里原先是有准备人参的，可近几个月用的多一下竟然闹了饥荒，老爷就让奴婢来贵府求药，还请夫人行个方便。”那婆子说道就跪了下去。

“奶么你和绿竹拿了钥匙，去拿人参，另外准备的药食也一并送去。”沈氏急忙对下首的叶么嚒和绿竹道。

吩咐完，沈氏又看了看那婆子，看她如此行事，知道她是周氏身边得力的又是个真心为她着想的，又是以叶么嚒扶她起来道：“说什么行不行的，周家姐姐和我情同姐妹，你们应该早些告知才是。”

叶么嚒扶起那婆子，向沈氏福了福身子便转身去拿钥匙拉了绿竹便去了药房。

沈氏想了想又说道：“人参我这还有些，你只管拿去，另外我这有些调理身子的药食你也同带回去，本就是配给你们夫人用的。只是这几日忙没来得及送去，却不想她就又犯了旧疾。”

不一会，叶么嚒和绿竹便带着东西回来了，沈氏看了看点点头对绿竹说道：“我不放心姐姐，你和么嚒一同过去，送完东西看了姐姐再去芷若小姐处看看，告知她舒儿让她多多保重，便回。”

又对那婆子道：“事情紧急不能留你，你回去后看，要是还缺什么告知你们老爷让他千万不要客气，只管来取。只要我这有的便不会令色，要服侍好你们夫人，过几天我去看望，让她好生养好身子才是。我让绿竹送你回去。”

婆子听沈氏如此说道，心下感动。又朝沈氏磕了头才肯离去。沈氏没法也知道她是心疼她主子，替她主子谢的也就硬受了。

送走了婆子，沈氏心下才淡定下来。心里却不能平静，周氏虽然有旧疾但是身体确实好的，是什么让她旧疾复发。以前听她说家里往年都是收藏人参的，就是以防不备的。怎么此次竟没有了呢？周氏的病透着古怪啊！看来得找机会去看看了。哎！

正文　第十五章　探病

第十五章探病

周府，那婆子领着绿竹把带来的药材交给药房，便带着绿竹来到内院的耳房吃茶让其稍等片刻，自己去上房回话。不一会就有人来领绿竹去见周大人。

“你就是马毅大人府上的，多谢你家夫人送来的药食，”周大人见到来人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不予多说只是道谢。

“大人客气了，奴婢名绿竹伺候我家夫人，来时我家夫人千叮万嘱的要奴婢替她看看周夫人，还说但有需要还请大人不要客气。”绿竹福了福身子便目不斜视的回答道。

“你家夫人客气了，还请替我回谢，来人，带这位姑娘去见夫人。”周大人不好与丫鬟多说，想着还是等到上衙的时候郑重向马毅道谢好了，便吩咐人带绿竹去见夫人了。

丫鬟带着绿竹穿过走廊来到正房，在门口请示了一声，便有周氏的贴身大丫鬟喜儿挑了门帘出来迎绿竹。

“绿竹妹妹，怎么是你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夫人刚还叨念着麻烦你家夫人了呢？这不你就来了，快帮我劝劝我家夫人。”喜儿见到绿竹欣喜的拉了绿竹就往屋里走去。

“奴婢给夫人见礼，给小姐见礼。”绿竹进到屋里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走进一看周氏躺在床上正看着她，旁边还有芷若小姐正端着小碗给周夫人喂食。

“你来了，是妹妹让你来的吧！累的你家夫人牵挂了。”周夫人挣扎了几次想要坐起来但都没成功，旁边的芷若小姐见状赶紧按下周夫人道：“额娘，还是趟下吧！婶婶就是在这也不会在意这些虚礼的。”

绿竹见状也忙上前几步扶着周夫人慢慢躺下来：“夫人你还是躺下好，因为奴婢来了，到让您受累了，就生生是奴婢该死了。这样回去让我家夫人知道了还不责怪奴婢，您是最心疼下人的，总不能看着绿竹回去被罚吧！”

“你这张嘴啊！还是妹妹会调理人啊！罢了罢了！”周夫人见状便任由她们扶自己躺好。

绿竹见周夫人躺好才仔细端详着周氏又看了看芷若小姐，心下不忍继续说道：“还请夫人好好料理身子，什么都不如您身体重要……。”

“绿竹姐姐，谢谢你了，回去还请替我额娘还有我谢谢婶婶，也让舒儿妹妹不要担心。”芷若小姐听到绿竹的话怕额娘伤心便抢先说道。

“请夫人，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把话带到，来时夫人交代了几句话让奴婢传达，我家夫人说不管有什么事还请夫人为了芷蕴少爷和芷若小姐着想保重身体要紧。”绿竹看着周夫人的样子有些不忍，想了想还是把夫人的话带给了周夫人。

据刚才绿竹不小心听到的话，周夫人这次得病是和周府的新姨娘有关的。好像是那个新姨娘不知道怎么往周夫人的茶水里放了东西，被周夫人喝了。虽然最后被人查了出来，但是周夫人也是鬼门关走了一圈。

关于额娘的病芷若心知肚明，虽然新姨娘已经被阿玛处理了，但是心里却依然十分的愤怒。

为了哥哥为了自己额娘这些年一直强撑着，阿玛虽然对额娘不错，但是却经不住祖母的劝说一个又一个的姨娘纳了进来，这次新姨娘就是自认为有祖母撑腰才下了毒计的。

此事额娘不让告知外公和舅舅知道，要不然哪能让人这么欺负。芷若心里十分的不甘，可是不甘又能怎么样，毕竟额娘比什么都重要。

绿竹陪着又说了一会话，看着时辰不短了便起身告辞回府。

旁晚，绿竹一脸凝重的从周府回来，她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向沈氏回话。周府的情况看起来怎么说好呢？

实在是不太好说，据她在周府的见闻，周夫人现在的境况很是让人担忧，芷若小姐现在的样子也让人心怜。母亲重病卧床，小小年纪衣不懈怠的守在身边，看着就让人心疼。

沈氏看了看回来的绿竹见她沉重的脸色，撇退下人只留了叶么嚒、柳叶。见到其他人都退了下去绿竹缓了缓情绪说道：“回禀夫人，奴婢到了周府，给周大人见过礼便被领着去见了周夫人，才几天的时候周夫人就瘦了一圈，虽说现在是醒的，但是看那脸色就连奴婢都是心下不忍的。”

说到周夫人绿竹眼圈都红了，以前周夫人她也是经常随着沈氏见面的，但今天见到的样子怎么也让人看不到往昔那个精明爽朗的人。

绿竹拿出帕子擦了擦眼睛继续说道：“奴婢也见着芷若小姐了，天可怜见小小年纪要遭那样的罪，听下人们说这几天芷若小姐都没合眼，一直守在周夫人身边，就是周大人劝说也是没用的。”

沈氏听着绿竹的话想到周氏和芷若，忍不住眼圈也红了，心下也是感叹。那么好的人怎么就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奴婢把夫人的话带给周夫人，周夫人哭着点头。让奴婢看着心里都不忍。”绿竹继续回道。

“你在周家还听到看到些什么，”沈氏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想了想又问道。

“奴婢在周家倒是没看到什么，不过奴婢听说周家的新姨娘没了。”绿竹看了看沈氏还是没把听到的事说完。倒不是绿竹不想说，而是此事毕竟是周府家事，而且自己听的也一定就是真的。

“哦，……”沈氏听到绿竹说周家新姨娘没了，面上没动神色，心里却是翻江倒海。新姨娘和周家姐姐的病有关系吗？这点很可疑啊！看来过几天必须去一趟了。

“此事不宜声张，你现下去休息吧！”沈氏想着此事还是不要太多人知道的好。

绿竹听到夫人的话，知道此事毕竟是周府的家事，夫人不好过问。自己也得当此事没发生过才好。

晚饭后，上房。马毅听下人说周府派人来，心底觉得纳闷。今天去衙门就没见到周大人，听说家中有急事请假了。

“夫人，今天周府来人什么事。”马毅想了想还是问道。

沈氏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门边上看了看外间的三个孩子正在玩的起劲，便走到夫君身边小声的说道：“周家姐姐旧疾犯了，周大人派人来我们家求人参。”

“恩，病的怎么样，那你可给了。”马毅听到是旧疾也没怎么在意，想这夫人肯定会处理妥当的。

“听说很严重，差点没救过来。”沈氏看了眼夫君的神色。

“家里的人参，上年份的我留了一根，其他的都让绿竹送了过去。”沈氏继续说道。

“恩，让绿竹送去的？”马毅听妻子说是让绿竹送去的，心下更是纳闷。绿竹自调过来是准备接替柳叶的，妻子一般是不会让她离开身边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啊！抬头看了看妻子。

“听绿竹回来说，周家的新姨娘没了。”沈氏看了看夫君停顿了一下道。

“此事有关联吗？————周家的老太太也太不省事了。”马毅先是疑惑接着像是想到什么生气的说道。

周家纳姨娘的事马毅是听周大人提过的。只是没想到周家老太太竟然过分如此。说着像是想到什么低下头不再说话。

沈氏见夫君如此知道他是想到了自家。如果不是他们一家远离京城，自己又已经育有三个孩子，他们会是什么境况，也许不比周大人好。

长着赐不可辞，这就是孝道。否则就是不孝。这顶帽子下来至少也是将终生不能为官。

正文　第十六章　秘　辛

第十六章秘辛

沈氏想到自家明年也要回京，恐怕婆母又要旧事从提，这个家的一切都是她和相公兢兢业业得来的。如果有了外人的存在，自己的家的事就是掩藏的再好也会被人知晓，那么自家将不再有任何隐私，沈氏担忧的望着马毅。

马毅望见妻子担忧的眼神，宽慰的示意道：“有些话我一直没告诉你，现在也是时候说了，省的你老是担惊受怕的。

马毅沉痛的咬了咬牙说道：“一直以来为夫都坚决不纳妾不收同房丫头什么的，其一的原因是为夫自小便立誓只娶一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其二因为夫人你，自见到夫人的那刻起为夫就认定你就是那个人。”马毅又些不好意思的说。

沈氏听到夫君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心里感到甜蜜，又听到后面也有些不好意思。

“你可知公爵府为什么除了香姨娘生了小妹，其他的姨娘都膝下全无，只有额娘生育了我们兄弟四人和姐姐。”马毅知道妻子心里有很多疑问，只是碍于身份不好详询，但是偌大个府里捕风捉影的闲话也会让人联想一二。

“其实在我之前家里还有一位庶出的兄长，在家排行老三，只是后来被从族谱中除名。我还记得他一直对我还不错，经常带着我玩耍，还不时的会带给我些小玩意。真真的比一母同胞的几位兄长对我还好几分。”马毅回忆往昔着道。

沈氏听夫君说还有位兄长正在奇怪呢，怎么没听说过也没见过的。此事很是奇怪，便不漏声色的继续听夫君说。

“只是额娘却不乐见我和他亲近，总说兄长和她母亲心怀叵测会害我。可我一直不相信。”马毅越说越激动。沈氏看着马毅难过的样子走过去示意他不要说了，马毅摇摇头继续道。

“那年冬天，我六岁，兄长十岁，我记得很清楚是一个冬天的早晨。我吃完早饭就开始肚子疼，疼的死去活来，那种疼简直痛不欲生。后来请来了太医，说是中毒，幸好食的少，否则性命不保，但是我还是在床上躺了好久。其实那天早晨如果不是我早些时辰饿了，先吃了些点心，后来的早饭没吃几口的话，也许今天就没有马毅此人了。”马毅说到中毒，神色间痛苦万分。

“府中为了这事彻查，结果查到了那位姨娘的身上，姨娘不承认，说是额娘诬陷她，最后她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竟然一头撞在柱子上。我那兄长从学堂回来看到姨娘已经奄奄一息，姨娘硬是挺到他回来说了最后一句话，竟是额娘没做过，你可信？便躺在兄长怀里去了。”马毅泪流满面的继续说着。

沈氏握着相公的手，想拦着他不让继续说下去，可是想想还是没有拦，这件事放在相公心里太久太久了，已经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