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生,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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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生,似水流年-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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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针扎一般的疼痛,一种十分熟悉的恐惧感充斥着我的周围,从我的皮肤一直传到心底的最深处。

他强忍着痛楚将腰直了起来,然后笑着对我说:“嗨,苏沫,这么晚了还在加班啊?”

当我正想问他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就看见他在我面前直直的倒了下去。我把咖啡扔到地上,朝着他跑了过去,大吼着叫他:“景初!”

chapter 25

“景初,景初啊,景初你怎么了?怎么了啊?”我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害怕,真的,我是真的很害怕。他可以不要我,他可以不爱我,可是他不能出事,我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只希望它可以好好的,这就够了。

他的睫毛颤抖了一下,慢慢的睁开眼睛,对我绽出一抹虚弱的笑容,说:“苏沫,我实在做梦,是不是,为什么我听见你叫我景初呢?真好,真的,还能听见你叫我景初,真好,哪怕是在做梦呢。”说完,他的眼睛就再一次无力的闭上了。

“景初?景初啊,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大哭着叫他,却怎么也叫不醒他,“景初?景初!”

我开始变得不知所措起来,抱着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就这么坐着,动也不动的坐着。我感觉自己像是浑身被冻僵了一般,呆愣的看着怀中的他,眼泪不停的流下来,怎么也止不住。我甚至希望此刻躺在地上的人是我,而不是他,这样的话,我便不用这么心痛了。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将他放倒在地上,冲到办公室,抓起电话就拨了急救中心的电话,我庆幸自己没被他的昏倒给刺激成傻子。放下电话,我又快速的跑回去,坐到地上,把他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如果可以的话,我几乎要将他紧紧地嵌在我的怀抱里。

“景初啊,你是故意吓我的吧?一定是这样,对不对?你坐起来好不好?你起来看看我啊!”扑簌簌的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流下,我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真的,真的是受不了。

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傻,即便是被他伤成了这副模样,却依然觉得,他是我生命中最最最重要的人。虽然分开了,可心里还是既希望他是健康的、快乐的、幸福的……我从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会在我的面前倒下,那种感觉就像是菟丝草依附的忽然倒下,让它感到绝望。心里疼,真疼,就像是心脏撕裂了一样的疼。

慌乱的帮忙将梁景初放到救护车上,我的心依然像是要跳出来一样。看着他苍白的容颜,我的心里嗖的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地勒着,刹那间我感觉自己竟有些呼吸困难。我将他的手贴在脸颊上,感觉他手心传来的热度,温暖了我的心,我的人,让我的泪水再次决堤,和着额上的汗,滑过他的手掌,然后像是珍珠一般滴落。

总是骗自己,说心里早已对他没有了感觉,可是内心传来的痛楚却清晰地告诉我,这个谎言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不堪一击。我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揉搓着,那种力道就像是在揉一块破布一样。恐惧就像是一块巨大的黑幔,将我一层一层的裹住,任凭我怎么挣、怎么扯也逃不出去,这是我自己的错,是我作茧自缚。命运啊,你对我还真是残忍啊,可是为什么是偏偏这样的对我呢?难道……不,这一不仅仅只是残忍了。

再次遇见这个早已经不在我的男人,我本该本能的去选择不爱,可是不爱他,就意味着要将他的身影从我的心里面连根拔除,可是这种感觉太疼。而且,如若要彻彻底底的忘记,就需要将我的一整颗心全部取下,因为我的心已经被他天的满满的了。我是太懦弱,懦弱到再也受不了意思的疼痛,可却又不得不选择承受选择继续爱着他的痛,因为这至少不用挖心去肉。

我记得当初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生病的总是我,大抵是因为免疫力不高吧,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总之我每次感冒都严重到要去打点滴。有一回打击都去上选修课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刚刚逛校园回来,大概是受了凉,就这么和着衣服趴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素白之中,想要坐起来,却惊觉手上一阵刺痛,这才明白过来是在打点滴。因为刚刚扯了一下,针头有些歪了,所以才会这样的疼。我索性就将它拔了下来,反正拔不拔待会都是要重新扎一次的,还不如拔下来轻松一下。

顺手将针头扔到了病床旁边的纸篓里面,听到门被打开了,我抬头朝门口看去,就看见梁景初拎了一大袋东西走了进来,那袋子里面什么都有,我瞬间无语,有水果也就罢了,这也说得过去,可竟然还有零食,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最爱。

他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用脚勾过椅子,坐在病床旁,伸手贴在我的额头上,说:“还好烧已经退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头疼吗?”

我摇了摇头,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问他:“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快要期中考了吗?”

“你还说呢,你昨晚高烧到40度,一直昏迷,萧萧回去的时候怎么叫都叫不醒你,这才给我打电话。那个时候我快要被吓死了,那还顾得上别的,”他说着话,眼睛瞄到我手上,脸瞬间拉了下来,说:“你怎么把针头拔了?我去叫护士,叫她帮你重新插上。等着!”

“景初,”我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叫住他,“你守了我一夜吧?”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淡淡的说:“你等一下,我去叫护士来,乖!”

“景初!”我再次叫住他。

“什么?”他回过头来看我。

“我爱你,景初!”我说。

“傻呆呆!”他转过身要去叫护士,我却清楚的看到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那个时候,我住了一个星期的院,他也请假收了我整整一个星期。真好赶上他快要期中考,我叫他回去上课,他却说在哪里学都一样,还叫我闭嘴赶紧休息,说什么也不回去。我也只能由着他,没办法,和他在一起,强势的那一个永远也不会是我。

回忆就像是洪水,在刹那间便涌入了我全身的每一处,甚至是各个角落。我看着脸色苍白的他,心理还是那么的疼,过了这么久,这疼不但没有平息,反而比原来更加的难受。我死死的咬住唇,感觉嘴里一阵甜腥,这才惊觉过来是嘴唇被我咬破了。

匆匆忙忙的帮他办好住院手续,我就坐在他病床前静静的看着他。他真是个漂亮男人,真的,真的很漂亮。睫毛很长,偶尔颤抖一下,就像是小刷子一样,我有时候都嫉妒他。他的眉头紧皱着,是还在难受吗?还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想要抚平它。

他的薄唇终于有了血色,我的心里面痒痒的,想要凑上去吻他一下,却又不敢去,心里面的两个我就因为这件事打着架。我摇摇头,心里想着,反正他又不知道,偷偷亲一下应该没关系吧?就让我堕落这一回吧。我俯身轻轻的吻住他,就像是蜻蜓点水一般,我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他的唇真软,还像是记忆中的那么软。

我坐在他的病床旁,就像是我住院时他陪着我一样。也许是因为太累了,就这么趴在那里睡着了,大概醒来的时候腰和脖子应该会不舒服吧。

chapter 26

脖子上传来的巨大痛楚让我瞬间清醒,大概是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趴了一夜的缘故。我感觉有一只手在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这种感觉很窝心,安全感充斥着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我依然紧闭着眼睛,贪婪的想要再多一点。我是仍然在做梦吧?对,一定是这样的没错,因为在现实生活中,我大概永远也不会有这种幸福了吧。

这种感觉很是奇异,好像是整整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的漫长后我才回过神来。我嗖一下睁开眼睛,却发现梁景初在我,他宽阔的手掌还放在我的头上。他的眼神里有我熟悉的温柔,甚至有一点的……悲伤,和眷恋。眷恋?我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他怎么会对我眷恋呢,他早已经对我没有感情了。

我瞬也不瞬的、呆呆的盯着他,他也这样一直一直和我对视着,他的瞳眸犹如珠一般,像是带着一股奇异的吸引力,几乎快要将我的心魂都摄了进去。被他这样的看着,我的心里变得慌乱起来,连脑中都已是一片空白,眼里再也看不进其他,就只有他,一直都只有他,从不曾改变。

爱是一件多么诡异、又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啊,当初费尽心力地全身投入,然后己弄得伤痕累累,最后却又千回的抽身而出。我想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好好的活着,可是却没有发现这竟是这样的难,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活下去了,真的是没有力气再撑下去了。

自从他狠狠地伤了我,然后决然的走出我的世界之后,我便不再完整了,甚至早已都不再是我。我永远像是缺少了什么,大概是心吧,那可深爱着他的心被他狠狠的摔碎在地上,而我却忘了将它捡回来。我是那样的可悲,一个人住在他曾经生活过的城市,走着他曾经走过的街道,呼吸着他曾经呼吸过的空气……我不停的回忆着我们当初的故事,只是因为在这些故事里,曾经都有一个完完整整的我,一个被幸福包围着的我。这些回忆都是属于我的,永远都是属于我的,是谁都抢不走的,而他却可以,可以被抢走,让我措手不及。

谈恋爱,其实就像是剥洋葱一样,总有一天你会剥到那一层,会让你泪流满面的那一层。而我只是比较倒霉,剥到了一个极其呛辣的,所以到了最后我并不只是泪流满面。我的心底总是有些看不见的伤痕,他们会痛,可是痛过之后这些伤口却仍然不会复原,甚至永远也复原不了,它们只会一层叠一层的累积在心里,越来越多、越伤越重,直到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知道心死了为止。

“真正的爱情,就像是一个神话,流传于他人,可是你——却不一定能够遇上”,最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和梁景初还在热恋中,当然,那个时候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在热恋。当时,他趴在床上看书,我趴在他的旁边看着一本小说,然后我看到了这句话。我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笑得连眼泪都快要流了下来,我嘲笑这个作者的无知,可是到头来却发现,原来无知的竟是自己,即便是被伤害了也怪不得别人,只怪自己当时太愚蠢。

我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他顺势抓住我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摩挲着。这一切都是骗人的吧?要不我怎么又能见到这样的他呢?我呆愣愣的看着他,想要分清眼前这个人到底是真的他还是仅仅是一个幻影。他毫不吝惜的朝我绽出一抹笑,让我瞬间看痴。

这是我的景初,是我的景初又回来了,我看着他的笑,也跟着痴痴地笑了起来。你真的回来了么,我的景初?我无限矛盾苦楚却又那么依恋欢欣的看着眼前的他,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经过了一个有一个叫做曾经的地方,然后在心里慢慢、慢慢的长出一层柔柔的青苔。

他伸出没有吊点滴的那只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他的表情像是在说,自己手里捧着的是一个极其珍贵的宝物。我看着这样的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感觉脸上有什么在肆虐着,用手一摸才惊觉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他轻轻的吻着我的眼睛、我的脸颊,像是要问去我的眼泪,然而却让我的泪水变得更加汹涌。他用他海一样深邃的某眸子看着我,然后低下头亲吻住我的唇。

霎那间我就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楞了一下,然后站起来用力的推开他,力气大到将他推倒在了病床上,而自己也后退了一大步,甚至撞倒了刚才一直坐着的椅子。我惊愕的看着他,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他应该是一时的冲动吧,要不他怎么可能会吻我?

我看着倒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他,有些后悔自己用这么大的力气推开他,他现在是个病号,即便是个大男人,但被我这么一推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吧?我有些结巴的说:“总裁……额,抱歉,你……没事吧?”

“不要叫我总裁!”他忽然对我大声说:“你为什么不叫我景初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叫了!苏沫,你是因为忘不了我吧?其实你一点也忘不了我吧?”

“那个,你没事吧?我去叫护士来,你等一下。”此时此刻,我唯一想做的大概也就是快点逃出去了。

“你又要逃了吗?苏沫,你为什么遇到事情总是逃?什么顾安臣是你男朋友,你根本就忘不了我,又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其实你还是想和我在一起的吧?”他笑着说,这笑险些让我把真话说出口。

我故意逃避话题,不肯回答他,我把脸扭到一旁,说:“我去叫医生来。”说完我赶紧就逃了出去,还差点撞到门框。

我到底是在做什么?我怎么可以这样?我们两个之间,除了工作之外,本不该再有交集,然而我们却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了这种平衡,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明明……我是刚才应该是被他迷惑了吧?被他那悲伤的眼神,以及那如同朝阳下的晨露般悲凉而又义无反顾的笑容所迷惑了吧?他总是这样,眼神的最深处总是有着一丝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的悲伤,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一步步陷入这深渊的原因。

一碰到他,我就不正常,从他会来到现在,我总是恍惚着,却又无法改变什么。心底有什么在啃噬着我,然而我却根本无法阻挡,只能承受,别无他法。

chapter 27

当我把护士叫来的时候,梁景初的脸色已经不似刚才那么阴沉,他毫不吝惜的朝我们绽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让我们瞬间失神。护士小姐红着脸帮他调了一下点滴的流速,说梁景初的脸色还不错。我以为他很快就会好起来,所以很开心,原因之一是我终于不用在跟他腻在一起了,二来就是,当然,这是你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没事了。我选在胸口的一颗心终于可以落下来了。

景初是过度劳累再加上胃溃疡,当我去找医生的时候,他这么告诉我,并且说梁景初他要住院有一个星期。我回来后坐在他的病床前削着苹果,他一倚在病床上,一会看看我,一会又低下头看看我手中的苹果,有点不满的对我说:“苏沫,我不要每天吃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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