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池,三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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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池,三生缘-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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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千鹤沉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南洛瑶抿唇道:“我也不知。方才夜尘去找天雪和香儿,路过后院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被人藏在角落里的亦芊的尸体,上前检查之后发现,她已经死了几个时辰了。”

柳千鹤目光一沉,道:“是谁做的知道了么?”

南洛瑶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亦芊的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杀她之人定非常人。”

“照你这么说,我们山上是混入了奸人?”柳千鹤沉声问道。今日不比前些日子,一个别派的弟子都没有放进来,也就是说这里除了五个门派的掌门之外,剩下的都是前来比试的弟子。弟子们有几斤几两,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根本不可能杀害亦芊与无形。纵使是天山派的弟子,亦芊对其没有防备,可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柳千鹤稍加思虑,道:“你立刻带一些人去山门处,任何人都不准离开。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等瑄儿和子卿的比试结束,立刻彻查此事。”

“知道了。”南洛瑶转身欲走,却又听柳千鹤道,“香儿和天雪去哪里了?”

南洛瑶停止脚步,脸色不是很好看,道:“还没有找到她们。”

柳千鹤道:“派弟子去后山看看吧,也许是去看闻儿了。”

等南洛瑶带着夜尘和青蓉走后,骆耀文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刚才隐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却没有听得十分明白。

柳千鹤沉默了半晌,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骆耀文大骇,另外三个掌门也不约而同的皱眉。

高台上的凌瑄和骆子卿打得火热,高台下的弟子们看得群情激昂,可另一边的几位掌门,脸色却都不好看。细心的弟子发现了异样,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夕阳西下,可凌瑄同骆子卿却依旧不分胜负。眼看台下的弟子们都已经提不起兴趣来,几个掌门商议之后,让比试先做暂停,未分出的胜负,待明日继续打。

凌瑄和骆子卿打了近千个回合,两人均已汗如雨下,可屹立在高台上,两人气息平稳,神色未变,若不是被汗水打湿的衣服,任谁都看不出刚才经历过什么。

“师弟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若是再过几年,想必我就要输了。”骆子卿收起长剑,面不改色地打趣道。

凌瑄一边调整着内息,一边道:“师兄过奖,我只是初出茅庐,怎敢与师兄相比。”

“你又何必那么谦虚。不过明日……”骆子卿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我一定会让这场比试分出胜负。”

“随时奉陪。”凌瑄上前一步,波澜不惊道。

想不到比试竟然还没分出胜负,弟子们颇为失望地散了去,不消片刻,武场上的人便少了许多。

凌瑄一结束比试便去找天雪,可几乎翻遍了前山都没有找到她,心头不好的预感再次浮出,他二话不说就往后山赶去,却正好遇到了从后山赶来的向闻和夜尘。

“三师兄。”凌瑄见他也是满脸忧色,心下一惊,忙道,“你怎么回来了?天雪和元香呢,没和你在一起吗?”

“你也没找到她们?”

话一出口,两个少年身形一顿。

***

与此同时,天山派的前殿亦已经闹得人心惶惶。不知是谁将亦芊的死说了出去,现在五大门派的掌门同弟子全部知晓,更有人猜测害了亦芊的人就在他们其中,流言一经传开,所有人都寝食难安,哪里还有心思看什么仙剑大会呢!

正在柳千鹤一筹莫展之际,忽然有个黑影来到了他所住的院子,而看他身旁的那个女子,碧绿色的纱裙贴在单薄的身子上,裙边随着微风轻轻飞舞,连着她的人一块儿,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找师父。”青蓉对着身侧的黑衣男子道,语气中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好,快去吧。”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满脸都是宠溺的神色。

青蓉脸一红,咬了咬唇便转身,还没进门,里面的人就走了出来。

“师父?”

“师父!”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柳千鹤只是碰巧出门,却没想到正好碰到了二人,在看到黑衣男子时,明显一愣。

“云儿?”

青蓉身旁的黑衣男子,可不正是消失了多年的祁云!

祁云见柳千鹤认出自己,也不再掩饰,撕下了面纱,便跪在了他身前,又大声地喊了一声“师父”。

柳千鹤环顾四周,确信这里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再无别人,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快起来,快让师父看看,这么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祁云低头道:“多谢师父挂念,我很好。”

柳千鹤拍了拍他的肩,叹息道:“孩子啊,这些年,可苦了你了。”

祁云沉默不语。

柳千鹤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青蓉,奇怪地问他:“你们两怎么会在一起的?”

祁云答道:“此事说来话长。半年前师妹下山找小师妹他们,正好遇上了我,所以……”

祁云没有再说下去,柳千鹤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多半是那次他让青蓉去找元香他们回山,碰巧撞见了。后来青蓉回山之后却常常下山,想必便是与祁云有关吧。

柳千鹤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道:“对了,你今日突然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喏~你们爱的二师兄出现了~~~~~

下一章估计所有谜团都解开了。。。。我决定贴防盗!!!!!所以……先别买~过两天替换……

正文96遥望当年

沈凝烟觉得;她此生运气再背的时候;也不过于这次跟着叶昔迟一起出门了。

虽说这才四月天;可日头却升得比八月里的还要高。炙热的太阳火辣辣地烘烤着大地;纵使是坐在马车里,也足以让她汗流浃背。

脸上的人皮面具闷得她就快要喘不过气来;却不得不当着叶昔迟的面,再往自己的脸上贴一层“皮”。

“阿花;你还好吧?若是嫌热就不要贴了;我记得你是最怕热的。”叶昔迟坐在她的对面;状似关心地询问道。

沈凝烟勉强一笑,摇了摇头;“多谢公子的好意,我还是将它贴上比较好。”

叶昔迟微怔,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轻声道:“你该不会是热傻了吧?阿花,我并非好心提醒你,而是实话实说。”

沈凝烟不明白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扭头看他。

叶昔迟幽幽地叹息,“其实我是觉得你这么做既费时又费力,倒不如从地上拾块泥巴加水和一和,直接往脸上抹来得干脆。”

“……”

沈凝烟咬牙切齿,强忍着一脚把他踹下马车的冲动,道:“公子,您说笑了。”

“我没有说笑。”叶昔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下的处境,仗着自己的身份,继续不怕死地说,“你左脸上的老鹰胎记其实挺漂亮的,若是右脸上也用泥巴捏一个一模一样的糊上去,你看像不像比翼双飞呢?”

说完,他托着腮,细细地打量着沈凝烟的脸,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一般。

沈凝烟竭力控制着几欲抓狂的内心,脸上努力地扯出一个干冷的笑来,“公子,这是我第一百五十五次告诉你,我脸上的这个,不是老鹰,是、蝴、蝶。”

“……蝴蝶?”叶昔迟仿佛是第一次听说,故作惊讶地凑近她,端详道,“被你这么一说,看着倒是真的挺像的。阿花,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把老鹰变成这么漂亮的小蝴蝶的?”

沈凝烟眼角微挑,“为什么这么问?”

叶昔迟正色道:“我是在想啊,等以后我的女儿出生了,要是不幸脸上也有一个像你这样的胎记,我也好让她画成蝴蝶的模样,地方是被占了些,不如白白净净的好看,不过也算是有特色,兴许将来还能有一个好人家要了她。”

他的话音刚落,马车忽然一个急停。

沈凝烟差点从座位上摔下去,扶着小案子重新坐好,她的嘴角微抽,无奈道:“公子,你确定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

哪有人这么诅咒自家女儿的呀!就算将来他愿意,她也绝不会答应的!

叶昔迟不作他想,无比认真地看着她道:“我确定。”

沈凝烟:“……”

正在这时,马车门突然被人推开,原本正应该在驾车的小厮跌跌撞撞地爬了进来,一脸恐惧地指着车外,“公子,公子!不好了!”

“怎么了?”叶昔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漫不经心地问道。

小厮惨白着脸,颤声道:“他们……他们追上来了!”

“他们?哪个他们?”叶昔迟完全没有因他的话而有所警觉,眯起眼睛舒舒服服地靠到身后沈凝烟专门为他准备的软垫上。

小厮顿了顿,才道:“公子,您忘了吗?我们方才偷了半里坡上牛头寨的账本,那伙强盗已经追上来了!”

“这么快?”叶昔迟猛地睁开眼睛跳了起来,一时不察,头砰地一声撞上了车顶,痛得他又摔了回去。抬眼见沈凝烟依旧不为所动地贴着人皮面具,他愣了一下,随即也换上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轻飘飘道,“这关我们什么事?”

敌人都杀上门来了,还不关他们的事那什么时候才是真的关啊!小厮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暗暗认命自己跟了一个倒霉主子。家里的老母亲还等着他干一番大事业回去光宗耀祖呢,不过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能活着回去已经是阿弥陀佛祖上积德了。

牛头寨在半里坡一带也算小有名气,寨子从一开始的几个人,发展到如今的上千号人,几乎世世代代都是以强盗为生。他们专劫不义之财,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贪官污吏,只要手中的钱财并非取之有道,牛头寨的强盗们总会积极地“为民除害”,尽管最后这些钱财百姓们仍是拿不到一星半点,但本着“我拿不到,也坚决不能让贪官污吏拿到”的良好心态,众人不约而同地认为在强盗的手里,也总好过落到贪官的手里。

再说牛头寨从不无故打劫寻常百姓,必要时候还会大发善心拨拨“善款”,救济救济穷人,所以半里坡的百姓对牛头寨的存在也没有多大的芥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几十年来双方一直相安无事,相处得十分融洽。

但今天似乎不太一样。

素来以冷静沉稳见长的牛头寨大当家的居然亲自率领了百八十个强盗,其中不乏有武功高强之辈,策马直奔山下,为的就是尽快拦截到偷了他们账本的贼人!

他奶奶的,他们当了一辈子强盗,这会儿竟然被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欺负到头上来了,这口怨气怎消得下!

很快,叶昔迟乘坐的马车就被牛头寨的强盗里三层外三成,半山腰上再加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说是个人了,就算来一只体型无比微小的蚂蚁,见到这仗势想必也会绕路而行吧。

“喂,里面的人听好了,爷数到十,你们赶快带上账本给爷滚出来,爷高兴了,兴许还可以考虑给你们一个全尸,如若不然的话,哼哼,牛头寨的兄弟可不是好惹的!要是胆敢让爷不高兴,爷就把你们剁成肉酱,给各位兄弟下酒喝!弟兄们,你们说好是不好?”

“好!好!好!”

随着一声声响亮的应和,沈凝烟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个步骤,她呼出了一口气,一抬头瞧见叶昔迟的小胡子掉了一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公子……哦,不,老爷,您的胡子是被哪家的姑娘给扯掉的呀?”沈凝烟好笑地看着那半边小胡子随着叶昔迟的呼吸一抖一抖地轻轻颤动,就好像是一条翘着尾巴的毛毛虫爬在他的脸上,慢慢地蠕动着肥硕的身躯……

叶昔迟闻言忙抢过她手里的铜镜,依样画葫芦将胡子重新粘好,清了清嗓子,佯装生气道:“夫人又调皮了,为夫的胡子不是好好地生在脸上,何来被姑娘扯掉一说?为夫苦守了二十四年的贞操,怎能让你如此诋毁!”

虽然扮作一对年长夫妇的主意是沈凝烟提的,可她还是被他几句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夫人”和“为夫”弄得很不自在。

到底是一个姑娘家,脸皮薄,听了他的话,沈凝烟的脸一红,慌乱地转过身,对着小厮指手画脚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你的爹和娘,你没有上过山,他们应当认不得你,等一下不管他们问什么,你一句话也不要说,一切听我的就行,记住了吗?”

小厮忙不迭地点头。

随后沈凝烟又转向叶昔迟,咬了咬牙,威胁道:“还有你,老爷,身体不好就少说两句,省得给我添乱,这荒山野岭的,要找医馆可不容易。”

叶昔迟见她似乎被自己惹急了,终于乖乖地闭上了嘴,用出一贯的手段,眯着眼点点头,温和一笑。

沈凝烟最见不得的就是他这样的笑容,眨眼间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初见他的那日,在他的笑意下,她如沐春风,恍若身处在一片美丽的花园之中,从鼻间到心底,都沁满了独属于他的芬芳,耐人寻味。

只不过……

若是早知道当日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骨子里竟然是一个让人无比厌烦的讨厌鬼,她那句要嫁给他的话应该就不至于那么早就说出口了吧。

唉,不知道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呢!沈凝烟默默地想着。

在外面的声音喊到“十”的同时,沈凝烟拉开了车门,在小厮的搀扶下和叶昔迟一起下了马车。

贼老大原本还在盘算着车里的漂亮小丫鬟可以带回去当压寨夫人,可一见到沈凝烟和叶昔迟的打扮,他的一对招子都看直了。

瞧瞧这姿色,能当压寨夫人吗?分明是抢个老娘回去伺候吧!

他明明记得乔装混入寨子里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的长什么模样他没注意,不过那女的,倒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

从牛头寨下山就只有这么一条路,他和牛头寨的兄弟们又已经在发现账本丢失之后立刻追出来了,绝无可能被他们逃脱,怎么最后追到的竟然是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沈凝烟自幼学习易容术,为了能够更好地表现出被易容者的性格,她在对各个年龄层次的人性子上也颇有研究,如今只不过是扮演一个年长的妇人,学学奶娘的样子就已足矣。

以前还在沈府之时,她就喜欢模仿奶娘说话,现在几乎是如鱼得水,语气语调不用深思熟虑便脱口而出,“不知众位大爷找我们一家子有何贵干?”

“噗……”叶昔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声大爷,她喊得可真是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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