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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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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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水被搬运上来,点着之后呼啸而去,虽无床弩那种粗犷的破坏性,但带着火光四散乱飞。射程又足够远的火器,仍旧把瓦剌人弄得前锋出现了混乱,不得不退兵回去整顿阵势。
    这时已是夕阳西下,风也敛了,大抵上这日的战事便于此了结。
    毕竟是两方交手的第一次攻防,也算是做了刺探,对于彼此实力有了一个大致上的了解。
    但到高礼想起被瓦剌人籍着风力的箭雨压得抬不起头的境况,心中便生出不甘了,身为武人,若无这点血性。也不配当这守城的将官。当于谦过来巡查之际,却就向于谦禀道:“大司马,某须得向公借上一人。”
    “都督且说便是。”于谦看着这战果,也极满意,就凭床弩、火器把瓦剌吓退。京师的兵是什么兵?除了那有限的数千精兵之外。其他二十万精锐都失在土木堡了,这九门之中穿着战袍的士兵。都是临时召集起来。最多也就经过个把月训练的农夫,能和瓦剌铁骑打成这样,算是极为不错了。
    “来者不往非礼也!某决心夜袭,请公借丁容城一用!”
    于谦想了想,终于抚须道:“如晋昨晚马踏敌营,不知道精力是否顾及得来。但依他舍身为国的性子,想来只要开口,必不相拒的。都督若有万全之策,老夫便去问如晋一声。也无不可。”这关头是不容内讧的,不论于谦于大人对丁某人有什么看法,开战了,也必须抛之脑后,这一点于大人要都做不到,也轮不到他千古留名。
    “战事安有万全?只守不攻,不过待毙!”
    “好,老夫便将丁如晋借汝,都督,此子奇伟,请……”到这关头,于谦考虑的不是丁一生死对京师保卫战的战力有没有损失了,而是士气。踏营而归的丁一,吓得瓦剌鞑子杀了同伴的丁一,已是一方旗帜,若丁一死在夜袭里,对于士气是极大打击的。
    高礼抱拳应道:“某得归,丁容城必得归。”
    这已是最为实际的承诺了,如果连他自己都被困其中回不来,还说什么能保住丁一?
    于谦点了点头,向德胜门而去。
    又是黑夜,只是风雪不再。
    丁一骑在那匹黑马上,身后仅带萧逸一人。
    “咬住。”丁一把一片软木递给萧逸,后者接过咬于牙间。
    丁一又向萧逸问道:“我前,你便向前,不得怯敌犹豫;我退,你便向后,不得贪功浪战,可能做到?”后者郑重点了点头,丁一笑道,“唉,说来也着实对不住那瓦剌人,只是今晚又睡不着觉,手痒了,没法子,只好随高副总兵去杀上几个。”边上都督高礼、毛福寿所选的精兵,听着也不禁轻松了几分,若不是都含枚在嘴,指不准有好些人会笑出声。
    “丁容城,今晚我等皆听汝命。”都督高礼冲着丁一抱拳说道。这不是武官对于文官的尊敬,是武人纯粹的,对于一个带了八个弟子能救回七百俘虏不失一人的丁一,由衷的敬意。有高宠枪挑铁滑车,有霸王不世之勇,但零伤亡的战例,真的少有。
    听着高礼的话,丁一倒也不谦让,当下便分派人手,从彰义门出发,先以轻兵放火取鞑子营地的马棚;再以地雷——明成祖时期就用于实战的地雷,布置于瓦剌营中要道;最后以一股精兵直取瓦剌前锋将领所在。
    至于也先,还离得彰义门很远,别说纪律松散的十万铁骑,几百年后上万人的师级部队,要摸到师指都是极为艰难的事,在现在这个年头,想去摸也先的头颅,不如去摸自己的头颅来得方便些,反正都是殊途同归的事。
    丁一自然不会拟定这样的作战计划。
    “出发。”随着丁一令下,分成三股的明军,按丁一所嘱,披着白色的床单,在雪地里向敌营摸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天子赐颜色(二十)
    或许每一次作战都会有鲜血和死亡,但并非每次行动都有惊心动魄的意外,至少这一夜,十二日这一夜,是没有什么超越丁一作战计划以外的东西。当马棚火起,瓦剌军兵连忙去救火的时候,没有发现浅埋土中的竹管里,导火索正在快速燃烧。
    片刻之间明朝的地雷便迸发出火光和剧烈的浓烟,将那急急忙忙要去救火、在营中主要通道里挤得密集的瓦剌军兵炸死、炸伤,本来深夜间就容易引起营啸,何况昨夜被丁一搞了一场,今夜又来一遭?
    瓦剌前锋营里不知是谁嚷了一声:“阿傍罗刹!”立时引起哄乱,有人抱着马鞍四散寻找战马;有人挂上弓弦胡乱发射也不管是敌是友;有人擎了刀出来,见着人就砍……放了火和埋了地雷的两路明军看见,不断在营啸边缘出击,一击即退,倒是斩首颇为不俗。
    丁一看着,不禁大笑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己在这年代,真的就成了一个传说。反正此时三股明军都杀得风生水起,只要不犯混也不需要他坐镇了,丁一擎出百炼秋水雁翎刀在手,对高礼说道:“一盏茶功夫,立刻撤退,有未到此处者,生死自负!”
    高礼点头教手下燃起香来,一盏茶就是两炷香的长短。
    谁知这边厢香才点着,抬头丁一带了萧逸,已然冲出去。
    “阿傍罗刹在此!谁敢与我一战!”丁一随手冲面前那混乱之中的瓦剌人颈后斩出一刀,狂呼邀战,策马横冲直撞,真个见人就杀,一路杀在他长刀之下,不下十数人。刀借马势真的杀得毫不费力。
    萧逸跟在丁一身后。一条长枪如毒蛇探首,这些日子被俘的积郁是一泄而空,连胸腹间的创口破裂出血也全然不顾。听着丁一狂呼:“你们知道唤我作阿傍罗刹,却不知道,黑暗之中,我便是神!哈哈哈!”萧逸不禁也跟着吼叫起来,牙间那软木,早不知道掉到哪去,一时之间两人杀到之处,真是千军易辟。
    只是事做得太尽。总是有弊。
    高礼听着丁一吼叫之下,那些瓦剌人几乎屁滚尿流的逃窜,便问身边懂得蒙古话的士兵,丁一用蒙古语说的是什么意思?那士兵就翻译了给他听,高礼听着。却就传令身边的士兵也跟着喊叫起来:“却不知道,黑暗之中。我便是神!”
    事实上装逼是有个度的。正如丁一面对双乎日那样的对手,绝对不会去装逼。
    人最大的恐怖,是在未知的东西。
    正如营啸中的瓦剌前锋营地里,他们不知道阿傍罗刹会出现在哪,也不知道下一息自己身边是否会出现一个收割性命的妖魔,所以他们慌乱、失控、无所适从。
    高礼这么一弄。数百人的声音便在这个方向响起,清晰无比。
    事实上装逼是有个度的,正如丁一面对双乎日那样的对手,绝对不会去装逼。
    装逼装过了。就成了**。
    好,现在瓦剌人知道阿傍罗刹便是在东南方,还离得颇远,那还混乱什么?
    于是前锋营的瓦剌人几乎一窝蜂便向西北逃去,渐渐地,便是有仍挥刀胡砍的,也被同伴大吼:“还有几百步!在东南!你慌什么?你还是个蒙古人么?”便也就冷静下来,随着人潮往西北退去。瓦剌西北大营听着这边骚动,早已燃起无数火把,照得白昼一般,有乱兵跑到那边去,便用刀背砸下去,一个个收拢了起来。
    丁一不禁皱起眉来,这叫什么奇袭?明明是特种作战,怎么搞成阵地战了?
    但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他多想,连忙喝住萧逸,圈了马头,策马回头狂奔,去到高义面前,却见这副总兵不知道捉着个小汗还是什么瓦剌贵族,笑得见眉不见眼。丁一没好气对那些还在叫嚷的军兵吼道:“停!噤声!”
    却对高礼说道:“马上撤退,马上!”
    高礼倒是光棍,真的以丁一命令是从,立时派了亲兵去通知另外两股明军撤退,然后就率着手下跟丁一回奔。
    三股明军会合了,兵将们都禁不住吹嘘着自己的战绩,一时间真的如同在黑夜里向敌人标注着自己的位置也似的,丁一看着火起,用刀背一个个砸了过去,毛福寿看丁一打他的兵,立时恶从胆边生,倒是高义扯着他,也仿效着丁一将那些不住喧哗的士兵一个个拳踢脚打教他们闭嘴。
    方自回到彰义门,便听城上值守的明军敲起警戒的铜锣,高礼和毛福寿快步奔上城头,一看之下真的整个后背都吓得湿透了:看那火把的架势,至少有五千骑上下,已然阵列于刚才丁一踢打士兵那地段,真的只教慢了一步,这出去的人,一个也逃不回来。
    “丁容城,是某孟浪了。”高礼苦笑着对丁一说道。
    看着这人身为都督同知,又是副总兵官,但倒是爽快,丁一也没有对他拿什么架子,直接把特种作战要注意的一些事,简略跟他说了:“最好就是咱们达成作战目的,比如烧了他马棚,杀了对方军兵,烧了他粮草,又或擒了他的将领,然后咱们平安无事地撤退,教他们依旧去混乱,不然的话,这千把人,还有大半是刚披战袍的,别说后面赶来的这数千骑,就卷入营啸里,怕也是死伤惨重!”
    高礼听着略一思索便恍然大悟,他也是打老了仗的人,一点即通的。
    抬头看着丁一往德胜门方向而去,高礼想了想,却就赶了上去,压低声音对丁一说道:“如晋,蒙你将此等兵家节略传授于某,某无以为报,倒有一事相告,以宽尔心。这德胜门城墙的守卫,你却也不必看得太紧要。”
    这就很是使人有些愕然了,不紧要?让瓦剌人爬上来还得了?
    “京师连原有守师、新募之兵,统共已有二十二万,如晋看这九门城墙。有几多人?”高礼低声说道,“大司马本就不打算死守,城上守军不过示敌以弱,真正得力战士,早已埋伏城外。”
    听着这绝对算是机密的话,丁一停下了步子,郑重向高礼作揖道:“原来如此,若不得都督解惑,学生心中始终纠结难明!”高礼连忙教丁一啉声,再三叮嘱他此事不可对他人道。丁一应了,“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子。”
    离开彰义门的丁一,笑得很是开怀,使得跟着他的萧逸颇有些不知所以。
    景帝一朝的首辅叫什么丁一先前真的不知道的。但京师保卫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连京师保卫战大致走向都不知道,还叫什么古代战例爱好者?丁某人非但知道于谦藏兵于城外。而且还知道早就布置好了对于瓦剌军队的伏击圈。
    否则的话。丁一那一夜,不会带着弟子去救那些明军俘虏出来。
    在出城之前丁一至少已发现了几个藏兵之处,一旦真的被大队瓦剌鞑子跟上,丁一绝对会都他们引到伏击圈里去的。当然,双乎日这种变态神箭手就真真切切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的变数了。
    不过,高礼的相告。却就是丁一没有预料的收获,不在于高礼来告诉他这件本来丁一就是心中有数的事情,而是在于高礼愿意冒险来把这件事告诉丁一。这是一种态度,一种把丁一当成自己人的态度。
    东西。总是要送给识货的人才会物有所值。
    如果丁一把特种作战要注意的事项,去告诉李贤或是商辂,也许会换来一些赞叹,但就绝对没有现在这样,一下子大幅度地拉近彼此距离的效果。丁一觉得这很好,他在大明朝里,渐渐地不再孤单。
    认真的说,要比干掉几个瓦剌鞑子或是景帝给他升个什么官,更让他开怀。
    时间,特别是战场之上的时间过得特别快。
    许多人感觉刚刚睡下,但已然天亮。
    十三日,也先大军压了上来,陈兵于西直门外。
    于谦此时倒是体现了他的风骨,率大军阵列于城外,关闭九门,一副破釜沉舟的作派,不单是表明了抵抗到底的决心,也完全断绝了那些新募士兵的侥幸心思。瓦剌人根本就没有想到,大明还有这等兵力,这实在太过出于他们的意料了。
    “如晋,你不必陪老夫出城。”于谦有点感慨地对身边的丁一说道,因为丁一并不知道有伏兵的计划,“守好城池,若有万一,死战到底!”于谦无论怎么说,这气节还是有的,不是那种明末藉口“水太冷”,不肯自杀的东林党可以相提并论。
    丁一看着也有点感动,兵部尚书亲临阵前,这是正二品啊,位极人臣就是说的这种!虽说搞到国防部长要提着突击步枪来做战,本身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但国防部长有几个敢提着突击步枪去作战?做官做到这级别,身娇肉贵不是说笑的,要有死志,敢赴死的当真不多。丁一便轻笑起来,却对他说道:“丈夫一诺千金重,先生有事,弟子安能不服其劳?”
    听着这话于谦便激动起来,一把扯着丁某的手臂,放声道:“好!诸君,丁如晋便是于某亲传弟子!”闻者无不震动。这可不是秋闱或会试,主考官取了学生之后认的座师,也不是说出于尊敬,长者又看这后辈顺眼,许他唤的一声“先生”。
    亲传弟子,一旦丁一有什么事,于某人是会被牵连的啊,甚至会被指为幕后黑手也没什么出奇。
    宦海之上,各种派别关脉是错综复杂,高官都知道,丁家兄妹都是惹祸精,别提他们立多大功劳——他们立多大功劳,就能惹出多大麻烦!于谦这么一句,今后可就要一个劲地去帮丁一兜屎兜尿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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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矢交坠兮士争先(一)
    “学生未备束修,不知道鞑子头颅,可否替代?”丁一笑着向于谦问道。
    阵列于前本就易使人血性彰然,何况于谦被丁一的话撩拔得豪情顿生,当下抚掌道:“可!为何不可?”
    丁一在马上冲于谦一揖:“先生稍待。”
    “着甲!”杜子腾在丁一身后高声喝道,八名弟子翻身下马,萧逸带着的二十个被丁一解救的俘虏,便将自己马上两口皮箱打开,丁一和八名弟子便站在那里,由他们把战甲披挂上身。身旁那些将官看着,无不愕然。
    因为丁一他们披的是西式板甲,打老了仗的将领哪里看不出?相比于中式的甲胄,这一体化的甲胄不单防砍,也防刺。事实上,全身披挂的札甲、鳞甲都比板甲更重,防护性也要弱上许多。文艺复兴初期的火枪,都没法打穿板甲。
    除非遇上连枷、狼牙棒之类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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