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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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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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把声音梳理一下,不要太过。
    不是所有骑着白马的都是王子。这话于谦可能不知道,但至少不是所有好话,都是发自内心的赞美。说丁一不求官,不求名,是什么居心?是要影射丁一所求者大么?再就是于谦对于王直是很看不起的。历史上记载他甚至还问过李贤,大概是说王直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还不乞骸骨?
    也就是到了这年纪还不申请退休?太过于眷恋权位了吧?
    可能因为不对眼的关系。于谦反正就能从王直的话,读出满满的恶意。
    看守南宫的王骥听着,冷笑起来对着身边来看他的曹吉祥说道:“丁容城看来也是自身难保啊!你与武清伯还寄望丁某人能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唉……”王骥虽已七十,但端起杯来,仍然是杯到酒干,用力地将杯子顿在桌上。把须摇头道,“只望丁某人他日莫要将你我牵出,便是万幸,当时收了你等传书。老夫也是迷了痰,这等人,原便不该去招惹他啊!”
    曹吉祥还想说什么,王骥望着他连连冷笑,这朝堂里的事,有什么是王骥看不清的?他会沦落到被削职来南宫看守,说穿了,换皇帝这事件,前朝有过,皇帝被俘的事,也有过,但被俘之后又回来的,真是极小概率事件,这世上除了丁一,谁敢说能看穿这一点?
    若是英宗和靖康二帝一样,去了就回不来,王骥也不至于被景帝猜忌到这种程度,就算于谦看他再不顺眼都好,景帝也不见得就要把他发落在这里来。因为英宗从瓦刺回来,景帝怎么也觉得不安稳,王骥又是跟王振走得很近,又领兵多年,军中根基深远更是进士出身,怎么可能不猜忌他?
    “丁容城是仗义的好汉子……”曹吉祥话说了一半,迎着王骥的眼光,却便说不下去了。
    王骥又满上杯子,仰首饮尽了,长叹一声:“仗义的好汉子又有什么用?若他不仗义,你所想的还有些盼头,偏生他仗义……说来也是个痴人,听说自当今登基,丁容城就不曾跪过,虽说传旨时,屡屡有让他免跪的恩典,但身为臣子,便回回按着这恩典,不肯跪下,听说面圣也一样的……若说他不是念着与太上的情份,何必这么做?这人确是仗义,可惜老夫不是二十的少年,否则此等人,当得起生死之交四个字……老曹,老夫已年迈,只与你说一句:只求家宅平安。”
    曹吉祥深吸了一口气,对王骥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拿起杯子喝尽了,起身踉跄着自去。王骥是不会出卖他,曹吉祥倒不担心这一节,正如老王骥夫子自道,他老了,只求家宅平安,就算他去出首曹吉祥等人,又是查无实据的事,能不能钉死曹某人就不清楚,至少石亨这领兵的大将,景帝必定不会用这种查无实据的事来处置,那到时王骥的家宅要平安,就不太可能了。
    在王骥看来,于谦只怕始终是信不过丁一的,偏偏在丁某人离京出关时,来举办文会募款子。那位要办书院,并且成功办了两家书院的主事人不在,然后这边来募款建书院,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到时这京师的书院建成了,是姓于还是姓丁?
    听着那章程这书院是为寒门子弟设的,王骥在宣德年就挂了尚书衔的人,哪里会看不清楚这样的书院,更多是给予谋生的本事而不是走科举路。便连这样的书院,于谦也不放手!若说于大人信重丁一,那才真的鬼!
    至于景帝,更加不用说了,丁一拿着宝物来找他做生意一起赚,他都能把丁如玉扔关外送死的。
    丁一,王骥闷声对身边的亲卫说道:“满上,不醉不休!”那几个至今仍在跟随他的亲卫,看着老大人这模样,除了长叹之外,实在也挤不出半句安慰的话。
    而出了铁门关的刘吉刘棉花。是颇有些后悔的,开始因为景帝向于谦开了口,于是说要往密云前卫送军粮——丁一私人送出关的粮,他领着二十八亲卫和王越、杜子腾押行;朝廷的粮有朝廷军兵押运,有军马出关,就配着监军御史也是朝廷的惯例了,这是人少,若是人多还要配佥都御史之类的。
    关外之地,生死莫测,再说丁家两兄妹。明眼人都看得出,只怕将来未必就有什么好下场,结果刘吉争到了这个差事,监军御史。但上路之后,他才发觉上了王越的当。因为当时还没拿到这个职位时,他请王越好好去招待了一番。咨询他这差事到底做不做得过?
    “吾师亲至。学生等门下八百学子同行押送,前辈以为若何?”喝到兴起,王越击案道:“当时吾师身边弟子不足十人,雪夜踏敌营,救战士,挑强马;当日七百士卒。敢当数千铁骑,一战而歼!恨当时不侍先生身侧!”
    刘棉花听着也觉有理,是啊,丁一的确带着不到十人。就从容踏雪救俘虏马而归啊;七百人刚解救出来没几天,就火烧数千骑,无一得逃。这下可有八百人,足足八百人,便是传言有差,抵挡不过,护个平安应也是稳妥的吧?
    再说还有五百军兵押着朝廷的粮草呢!
    徐珵当时名声多臭?不就跟着丁如玉洗脱了臭名,升了官去治河么?丁如玉也是勇悍无匹之辈啊!刘棉花第二天就去把这御史的差事争了下来。这一点他和万安是一样,他们都很能捉住机会,也很能撇清自己。
    结果一上路,他几乎就要哭,他不在意丁家兄妹今后如何,刘棉花不是王骥也不是石亨,他只知道现在抱着丁一大腿就能升官,而且他也没什么把柄落在丁一手上,升了官,有的是办法恶了丁一,划清界线。
    可他怕死啊!
    八百学子,八百个小孩好么?看着十三四岁的模样,虽说站得笔直齐整,可这么点大的孩子,而对穷凶极恶的草原鞑子,这是去赴死吗?这是丁容城自我膨胀之后出的昏招吗?带八百个小孩,指望那些官军会保护这群孩子?手里还拿着《论语》,行进之间,还不时齐声朗读的孩子,刘棉花真的一口血就要喷出来,不过这时除非自伤,否则是谁也不肯来替他跑这一趟的了,但如果自伤,那么丁一这条大腿,以后也就别想抱了。
    所以刘棉花很快做了决断,他离开了军兵的队伍,直接冲丁一那边去了,连带队的千户劝他说:“刘御史,关外凶险,您要听得俺这大老粗说一句,丁容城再强,也不能三头六臂吧?上得了战阵,个人武勇真济不了事,那边赦老子的,好长一串娃娃!丁容城顾那些娃都来不及,还能顾上您?”
    “施剑飞千户久经战阵,您所言的自然是沙场活命的道理。”刘棉花很客气地冲着这位千户拱了拱手,却把头一仰,咬牙道:“然吾辈读书人,安忍贪生怕死?正是那边凶险,学生便要过去,若是鞑子来了,丁容城抵挡不了,学生也要用这七尺之躯,为那些孩子挡上一刀!千户,多谢,保重!”
    说罢便踢马往丁一那边而去,无他,他这样善于投机的人,一旦逼到绝地,赌性就发,仗着这队军兵,到了关外怕也是指望不上,事到如今,刘吉便豁出来,跟在丁一身后,若是这趟不死,回得大明,他知道以丁某人的性情,就算自己功劳不要,硬堆着也会酬自己这份情义!
    这夜,桂花初开,有香飘起,诸多生员候着放榜心急如焚;
    这夜,朝中大佬,得势的、失势的,各有心思,各有谋划;
    这夜,雷霆书院,有学子出关,枪在肩,刀在腰,秋风下萧萧。(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闲游独木桥(十九)
    关外风波恶,几乎从不分春夏秋冬,秋风爽,不度古北口,出得铁门外,便是凛冽的秋扑而来;春夏不冷,出得关,更是闷热,教人只能骑着马奔驰,方才能偷得一点凉意,这便是关外,无数大明儿男热血抛洒的关外。
    丁一这一行人便出了关外,于天色渐墨关门将闭的时刻。那运粮的千户是行伍里出身的世代军户,他是听说过丁一的,却没朝廷里那些大佬众多的谋划,他只知道丁容城是好汉子,却不能使他丢了性命,看着这边出关,他便交代了副手,自己快马飞奔了过来。
    还没近身便纵身下马,身手如何不说,这马术极是看得过去,却对丁一抱拳道:“丁先生,这天色将黑,这时分向来可是不敢出关的!下官那边带有干粮还有一些帐篷,可以分一些给那小先生们……”
    想不到这武人倒是好心,丁一摇了摇头,虽说军旅之中也不乏坏人,但相对来说,热血的汉子还是多一些。要知道这千户可没有护卫丁一的责任,便是丁某人出了什么事,也无他的关系,倒是若是丁一出了事,他便可以推说鞑子犯关,也就不用领着五百兄弟去关外卖命了。
    但他还是来劝丁一,也许他同样是喝兵血吃空饷的,但至少在这铁门关外的此时,丁一听着他这话,心头却总是暖和了些。只不过丁一却不算接受他的好意,只是笑道:“有劳挂心,领受了。”又教杜子腾取了两袋酒过来,交给这施千户,与他说道,“这烧酒千万喝不得。会死人的,不信捉条狗试试便是,这是用来洗伤口,受创之后以这高烈烧酒清洗了,化脓肿起等等,或会少上许多,切记,若是清洗,一定不能省,要把伤创洗干净。”
    施剑飞是行伍长大的军户。一听便知道是救命的物件,这东西在沙场上就是一条命啊!他激动得就是翻身拜落,却被丁一示意杜子腾生生架住了他,却听丁一对他说道:“学生是敬千户敢出关的义气,你可明白?披甲顶盔。吃空饷也好,平日里耍奸偷滑也好。上了沙场。敢拼命才当得起一个兵字。”
    “先生放心,施某是个粗人,不会说好听话,俺这百来斤倒下去之前,定要教这粮食运到密云前卫!”为的可不是两袋救命的烧酒了,再值当能有自己的命值钱?这是一口气。当兵的气,换了哪个文官来,不见得就能唤起施千户这口气,这不是上峰的命令。而是行伍之中最粗俗,最本能的东西——他娘的老子也是有卵蛋的!
    没从军队底层爬起的文官,哪里懂得这种戾气?丁一便懂,文官集团之中,可以说便只有他懂。而且丁一还再按了按:“今晚,你们便在关内吧,明日再出关不迟。”却对杜子腾说道,“问问学生们,他们若愿意,也可在关内过夜。”
    杜子腾便开口传了话,施剑飞目口瞪呆地听着那八百学生,如狼一般的决绝:“我生国死,我死国生,赴死!赴死!”施剑飞当然知道这是平日里练习惯了的口号,否则哪里能这么齐整划一?
    只不过这些着儒衫、持论语的孩子,为何会习惯从容面对生死?
    他哪里懂得,在这个三日一小操,五日一大操便已算精锐的年代,这一年多来,这些孩子每日除了识字课,他们就是从早操练到睡觉;他又哪里知道,除了体力上、爆发力上不及成人的缺陷之外,就算在耐力和忍受性上,这些孩子要比起他手下的军兵,更接近于职业军人。
    “明朝再会。”丁一冲着施剑飞微微点头致意,便在二十骑亲卫的拥簇之下率先出关而去。施剑飞就郁闷了,他是行伍中人,当然知道丁一这么做,明摆着就是担心自己手下这五百军兵的作战力。
    要说丁一看不起他,施剑飞真没这感觉。
    听着就是军伍里汉子的口吻,那是装备比别的兄弟好,所以争着冲头一阵的架势。
    但丁容城就八百娃子,身边带着二三十个成人,个个都会飞又如何?凭啥就觉自己手下五百儿郎不如他那二三十人?施剑飞带着两皮袋烧酒返回他自己押送的车队那边,千户大人的帐篷早就搭好了,便有亲兵过来巴结,还没等说上两句,就被施剑飞一脚踹了个跟斗:“滚你娘的蛋!他奶奶的你也是条汉子,整天这么低三下四干卵?怪不得几百个娃娃都瞧不起你!去,把总旗和百户、试百户都唤过来!”
    这施剑飞是大明土著可没学过什么文明带兵,人到齐了他那脾气就开始发作,要知道这军户世家长大的人,行伍里那点东西,又是带熟的兵,要找点儿刺出来骂人,那真是再简单不过,一大堆粗口骂到乏了,施剑飞冷着脸道:“看你们这孬样!丁容城只有三十来人,护着八百娃娃和那些民夫,都觉得比咱们能扛能冲!当赤佬当成这样,老子真觉没脸见人!”
    那些军官听着,终于知道千户发火的根源,当下有血性男儿立时起身道:“大人,末将领手下的总旗,这就跟着他们出关,怕个球,该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不过末将的家小,就托付给大人了……”
    “坐下!”施剑飞没好气喝止了这厮,“唱戏么?都不死万万年了,还玩什么托妻付子的鬼把戏?”这哪里是不怕?这是怕到了极点,觉得出关就是一个字,死。这不过是应景表个态罢了。
    别看施剑飞名为千户,其实这年头吃空饷已是常态,他这个千户所算是好的了,还能抽出五百战兵,百来老弱病残留在家里看家,要换个黑心点的千户所,连五百人都凑不起来。施剑飞知道这部队就是武将的命根,他生气归生气,无论如何也不拿自己的部队去赌气的。
    “早点睡,明早出发拿出点精神气来。”施剑飞挥了挥手,算了下了结论,“看那些娃娃走在路上,都比咱们的兄弟精神!”
    边上有总旗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俺听说啊,那些娃娃,全被丁容城练成了……”
    “滚!整天和下面的军兵赌钱打屁,一点见识也没有,人家是读书人,懂礼。”那总旗的该管百户就听不下去了,说丁某人干出这等事,谁信啊?说揣个平安符求个安心是有,什么鬼啊神啊,老行伍都知道,一上了阵,全都是废的,白莲教玩这套是最拿手,唐赛儿这圣母不也灰溜溜地遁逃么?他们这个千户所,大我数人是打过白莲教,这些东西没谁会当真。
    倒是刚才做壮怀激烈状的那个军将,低声说了一句:“若是明天丁容城他们都不在了呢?”边上人听了竟都微微点头望向施剑飞,其实,这才是这些军官心里的想法,他们觉得丁一是必定完蛋了,如果没有带着那些小娃子倒也罢了,带着这么八百个孩子,丁一的性子要是跟传闻中一样,不抛弃不放弃的话,那必定会被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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