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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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5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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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一点了点头,抬手回礼之后对他道:“继续履行勤务。”
    “是!”那名军官立正行礼之后,做了一个向后转的队列动作。跑步回到东华门里。
    夏时气得不行。把牙咬得吱吱响,手都抖了起来向丁一诉苦:“如晋少爷,您看这些军汉,没人性啊!这都是您把他们拉扯起来的,见着恩主,头也不磕一个……”按他说的,简直把这些士兵斫成肉酱都不能解恨。
    不过在边上那巡视的都督,那是将门出身的。却就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司礼监太监夏时看上去对于军伍,比王振也好不了多少。他明显是听不懂的。但边上这都督却是听得懂:这守门的士兵,只怕丁某人现在一声令下,他们绝无不从的。因为现时当值是龙骑卫的一个千户所,他们替代原来的羽林左卫守东华门,不是什么龙骑兵一营。
    这名唤作边二牛的军官也是授了卫指挥同知的武官衔,领着这个千户所,但此人向丁一报告的职衔,却是“龙骑兵一营副营长”,并且把当前守卫的实力、当值人数都报具出来,那些补充进龙骑卫的士兵,被称为“补充后员”。
    这说明什么?将门世家出身的都督,这方面可比夏时敏锐得多,这说明边二牛和东华门的龙骑卫,他们还是丁一的兵!
    他们甚至还保留着原本丁一授予的编制,补充进去的士兵,被他们划分成为了补充兵员!
    这比冲丁一磕一百个响头都实在啊。
    丁一冲着夏时拱了拱手笑道:“彼等先前是学生训练的,都是学生骄纵习惯,公公海涵。”
    夏时一看丁某人居然没发作,他也是心思转得极快,马上就转口:“如晋少爷说笑了,咱家也就是逗个趣,这令行禁止,看着就是精锐,少爷手下出来的兵,放在边镇当个千户都是绰绰有余。”就算他再不懂军伍,这等人,能爬到司礼监太监,却是不会让他觉得要奉承的人难堪的。
    当丁一和夏时过了东华门,便听着那边副营长沉声喝道:“敬礼!”
    门里、门墙上的士兵,右手握步枪护木、左手握枪颈,将枪提起至身体正前方,准星与眼同高,注目而视。这立时把夏时吓得腿软,要不是后面魏文成扶了他一把,能当场瘫掉在地,夏时倚着魏文成站稳了,却就喃喃地抱怨着:“这、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嘛?咱家也没得罪他们,这咬牙切齿、怒目横视算啥?打赏银钱又不要,东华这伙黑衣杀胚,脑子里到底少了几根筋?”
    丁一从容步过,抬手还礼。
    在东华门外的都督看着,不觉拗断了七八根须,摇头长叹道:“这怎么可能?龙骑左卫都是三倍饷的啊!又不克扣,这、这真真是匪夷所思啊!”按着他想,主将身边亲卫、家丁领双饷,都能教他们随主将上阵冲杀了,这给了三饷的部队,还没克扣,丁一这旧主来了,边二牛刚才行礼汇报,已算是十分难得了,谁想到,整支队伍,都仍是认着自家是丁一的兵!
    身边家丁低声道:“都督,看怕这容城先生以前对这些军汉是不太好,您看他们一个个没规矩的,仗着现时是天子亲军,对这旧主怒目逼视,白眼狼啊,没容城先生,他们能混得着三饷么?”其他几个家丁也是纷纷称是。
    那都督气得笑了起来,兜头一人给了一巴掌:“入你娘,怒目逼视?你得多蠢?某虽没见识过,但这显然是容城练兵之中的一种礼节来着!这是在向大帅致礼,他娘的,这怎么可能做到,就算成了天子亲军,就算厚禄高官,依旧军心如一啊!丁容城,真乃军魂!”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便是如此了。
    丁一入了东华门,夏时就问是先去乾清宫,还是去拜见太后?
    “圣上那边怕是有军国之事,学生以为,不可因私忘公,还是先去乾清宫吧。”丁一沉吟了半晌,向夏时如此说道。其实这只不过是个籍口,他是实在不愿去见太后的,倒不是怕见她,而是怕见了她之后,忍不住想要杀了她,丁一向来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角色。
    夏时似乎被东华门的守军吓得心脏有些不好,到此时还是脸色苍白得难看,听着丁一的话,便强笑着应了,全然没有入宫之前那些奉承的碎嘴话儿,默然在前头带路。教丁一和魏文成看着,都担心这厮会不会走着、走着就瘫掉。
    去到乾清宫里,见着于谦,丁一就免不了要撩起衣袍,推金山倒玉柱拜了下去,这于谦可是不止一次说了,收丁一为弟子就是为传衣钵的,也就是要给他送终的亲传弟子,礼节上无论如何也避不过去:“弟子海外归来,因藏地军务危急,上京路上先赴蜀而行,未能及时来向先生请安,请先生责罚。”
    “哼,劣徒!”要知道于谦坐到这位置,那城府之深,喜怒不形色是必须的,何况于谦这人,就是历史上要杀他,他都很从容地劝同僚不要去做无谓的哀求。但似乎见着丁一,这大司马就硬能被撩起心头火气来,“你还知道来给为师请安?起来!圣上在此,你不知道要先向天子行礼么?你不晓得西征归来,要先向圣上禀报么?纲常何在?”
    丁一却倒也不慌,只是笑道:“弟子这个腰腿有疾,圣上是知道的。”
    英宗抢上一步,握着丁一的小臂,连忙帮他做伪证:“是啊,当初在猫儿庄,朕是最清楚,于卿何其太苛?”说着教丁一坐下,又对夏时说道,“去御膳房那边催催参汤好了没有,在这里立什么规矩?”
    于谦冷哼了一声,却是说道:“圣上这般骄纵他,却是不好的,君臣……”
    “从简、从简,藏地战事如火啊,于卿就别再提这节了。”英宗可不是景帝,要见着于谦称先生的,平时于谦喷到他怒了,英宗也是能端起皇帝架子,就算不对喷,至少给个黑脸,示意差不多就好了,别逼着皇帝翻脸,于谦也就只能收敛了。今日他看着丁一回来,似乎很开心,连对于谦也好说话了许多。
    于谦其实看着丁一回来也是开心的,只是他这好名的人,生怕丁一这么君前失仪,到时起居注里记着,后世怕要说他怎么教弟子。看着英宗这么帮丁一兜过去,他也就作罢,对丁一说道:“你这番取回的所谓战争红利虽然丰厚,但华夏富有万物,本不赖于外邦,西行所过,利者末节也,利者,人所欲,启争端,群道之坏每由此,当教化蛮夷,以沐汉化,方为之是。”
    丁一是能听得懂的,后面那截完全可以忽略,老先生习惯要立牌坊,不加后面这节,不就成了言利者卑鄙么?所以这算是很难得的表扬了。但却见英宗直接把起居注的舍人籍故支使了出去,却对丁一说道:“陈德遵欲谋汝!”
    陈德遵就是陈循。(未完待续。。)

第八章 转进(十三)
    硕大的乾清宫里,夏时跑了去御膳房,当然这事原本不该他做,甚至平日他手下的手下,大约都不至于要去跑这种腿。但皇帝吩咐了,丁一又是他一心要讨好的,那他自然也就乐意跑一趟;起居注的舍人也被英宗差走,更别说其他宫人太监了。
    可以说此时宫殿里就是自己人了,所以英宗说的很直接:“朕派厂卫去查探,彼等阁臣除高、商、彭之外,之前数月便在商议,如何教如晋就范,并且明显是不避他人的,想来应是阳谋之策。前日又递了一份折子上来,说是于卿有恙,如晋又返京师,不若依王翱的先例,奏请由如晋赴兵部尚书以助于卿理部事。”
    丁一并没有表态什么,而是向要过来磕头行礼的王越、杜子腾、张懋摆了摆手,示意不忙在此时来见礼,然后向于谦拱手道:“先生计将安出?”于谦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就算托病,名义上各人事任免涉及相权之类的事,是陈循在处置,但要真的有人认为陈循已将相权把握在手,那必要是倒大霉的。
    无论是团营那些军旅事宜,或是诸部待郎、主事,有什么部务要事,没有于大司马点头,谁敢去办?那是不想混了,于谦品行无亏,这玩意在士林来说,要比皇帝给的铁券丹书还牛气,要惹到于谦怒了出来喷的话,谁是对手?谁跟他一样,把握相权当到少保,家里几十两银子?
    再说于大司马权谋手段也是极高明的。别看不结党,王振当权时,于谦都能让士子、百姓请愿。弄到王振没办法,何况因为丁一的关系,英宗现时对他的态度还是很好的;大明第二师的杨守随,自然于谦有事吩咐下来,只要不是和丁一的利益有冲突,都会尽力去办。
    说了这么多,就一句话:于谦是很忌讳别人的爪子伸到他地盘里的。
    所以丁一主动问他的意思。就是这个道理。什么相权也好,尚书也好,丁一真没打算现在去染指这些东西。他深知道自己的长处不在这种方面,而自己的根基也太浅,这种军国大事,可不是能拍胸膛表决心就能搞得好的东西。
    “如晋若能静下心来。跟在为师身边。学习部务,倒也不错。”于谦笑着点了点头,他的意思是,丁一挂个名没关系,去当免费劳动力也可以,但至于实权,那就不要想太多。接着于谦抚须变色道,“此乃小事。只是如晋向来贪图享乐。恐居于京师,难免堕入陈德遵殻中。”
    丁一听着。整张脸都蔫了,贪图享乐?
    做到国公啊,平了关外鞑靼草原,拓出云远之地,又西征远行,到了老先生嘴里,叫做贪图享乐?贪图享乐的人,是去军营食堂蹭饭吃的么?
    但老先生并不打算就这么停下来,接着又说道:“嗯,那些军兵,也让如晋带坏了,老夫去大明第二师看了一下,操练倒是刻苦的,气势也不错,杨守随跟着如晋,练兵的手段,是学得不少,只是那些兵卒到了用餐之时,老夫也跟着过去,鱼肉米饭!教人发指啊如晋!”
    说着于谦渐渐激动起来,也不顾皇帝在边上,开始正式喷丁一了:“汝莫要欺瞒为师,守随那孩子说了,便是你定下的章程!一日三餐,米饭管饱,此是何其太奢!倒是百来亩良田的地主,也不敢这么吃喝,多少都得掺点粗粮!还有鱼肉!若说米饭还罢了,穷文富武,打熬力气,这鱼肉是怎么个事?”
    说着于大司马也不知道从哪迸发的活力,起身把案上的拂尘取了,倒执在手中,却是对丁一喊问道:“尔今日说不出个道理,为师必不与汝干休!”看这架势,似乎丁一要是答得不如他意,还得吃竹笋炒肉怎么着?只听于谦又开喷,“军费从何而来?民脂民膏!别说什么你奏请过圣上,许得自己补贴军中伙食,你钱从何处来?不也是梧州工场赚取的诸镇军费么?丝毫不知道爱惜,只是所谓上梁不正,生生将那些军兵都带坏了!”
    英宗看着不好,感觉不能让于谦喷下去,便轻咳了一声道:“于爱卿……”
    “圣上重用如晋,人皆知之,老臣不得不严加管教,以免此子胡作非为,日后惹起物议,到时诸臣工弹劾,天子也是颜面受损!”于谦这一开喷,战斗力马上飚升,英宗一时竟无语以对。
    丁一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这工场赚了军费,不是就是利润所得么?这钱敢情还是军费,不能算是他丁某人的钱么?再说无论是鸡胸甲还是遂发枪,这技术研发不要成本?这知识不是钱来着?
    但这哪跟于谦说得清楚?丁一想了想,还是按下跟他理论的念头,因为一会要是提起这经济方面的东西,指不准于大司马能来上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呢,所有东西都是皇帝的,嗯,再来句“君为轻”绕回去,也说不好。
    不是于谦听不懂,是他愿不愿意懂,他现时就是想喷丁一,跟他哪有道理讲?而且丁一也看得出老爷子也并不是真心把这事看得很重,无非就是找点由头发作自己一下,摆摆老师的臭架子,满足一下大骂忠国公的恶趣味。
    “先生似乎身体有所起色,看着说了这么久的话,也不怎么见咳。”于是丁一拿了主意,没去搭理于谦的话茬,起身持礼道,“弟子现时从海外回来,除了抚恤伤亡战士之外,还有些用度,不若为先生纳一房妾,以便日常好照顾起居饮食……小杖则受;大杖则走!”
    基本后半截就是边跑边说,之所以丁一会嚷出小杖则受,大杖则走,是因为老先生动手了。于谦这极为受惜羽毛的人,丁一说要给他纳妾,他哪受得了?总之,见着丁一,于谦那怒气值就拼命地涨上去就是了。
    还好英宗在场,连忙喝止了:“于爱卿,若不住手,朕教外边舍人入内来好了。”
    就是把那写起居注的舍人叫入来,于谦不得不停下,要让起居注留下一笔,他于大人在乾清宫里打弟子君前失仪,那是要了老命的事。
    于是总算坐定下来,分说是海外事务和藏地的战事。中间太后和李老太太过来了一阵,丁一不得已行了礼,太后看着丁一那目露凶光的眼神,下意识移开视线,又低声和李老太太说是:“彼等说军事国,哀家却与汝有些体已话唠叨。”李老太太是敬畏皇权的,自然无有异议,便和太后离了乾清宫去不提。
    “大明第一师如此伤筋动骨,能否守得住四川门户?”于谦说起正事来,倒是很快就切中了要点,“若帖木儿破了乌思藏,直下雅州,老夫以为,凭着蜀地的卫所军兵,只怕是抵挡不住的,此事还需着手安排,诸镇行军到蜀地,又要粮草发送,总归是需要时日。”
    英宗却就向丁一问道:“如晋以为如何?”他本就是相信丁一的,何况丁某人的战绩,也是足够让英宗信赖,此时丁一就在身边,不问才叫出奇。
    “大明第一师虽然退到蜀地,但却不是败给瘸狼的军队,实是弹尽粮绝。”丁一是不打算拐弯抹角了,很直接就把问题点出来,“若是朝中诸公依旧玩弄这套手段,便是再派十万众去,又有何用?若是保证粮草供给得上,大明第一师虽疲乏,守住雅州,应是绰绰有余。”
    话没说完,于谦又要去拿那拂尘,还好丁一眼明手快,先拿抢走藏在身后。
    于谦看着拂尘找不着了,便戟指着丁一骂道:“劣徒!那第一师都上万人病倒,最后只得二千来人,如何守雅州?朝中有人玩弄手段,那是另一回事,军国之事,岂能信口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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