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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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5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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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人无什么伤亡。
    这是在座军头这数年之间,不管文官再怎么折腾,他们一直不敢掺合去别丁一苗头的根本。而因为大房山兵演每年都在进行,每年都是真刀真枪真的会死人。而且死人多少,成了对于这些军头的考核,他们还不敢派老弱病残去。要不兵部那边,就会用他们的战绩说事。连饷粮都会削减了。
    每年,他们都要送一批用钱银喂饱了的家丁亲信去送死。这些年每年都要,看怕以后也将继续。甚至他们作为观战者,还能体会到这两三年,大明第一师和龙骑卫、大明第三师那边,都留了手,至少没有再给他们弄出全歼。
    听话,才有脸面;不听话,不单会被抽脸,还会削减饷粮,还会被兵部斥责,甚至皇帝下旨怒斥。这些军头自然不得不选择听话,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他们对丁一,已经提不起恨了,狼群于猛虎或是有恨,逃无可逃的兔子,对猛虎能有什么恨可言?
    王文这话出来,太伤人了。
    很快就有好几个军头起身,文贵武贱是没错,但也不能这么当面打脸,在座的可不是卫所的军户,都是大明军伍里,有头有脸,手下虎贲数万的军头啊。
    “坐下。”说话的是石亨。
    若论对丁一的恨,也许这些军头里,就只有石亨还有勇气恨。
    恨也是需要勇气的。
    “学生看着战报,里面有一种叫迫击炮的,似乎就是丁容城麾下军队取胜的关键。”王文是下过功夫的,当一个情商、智商都是天才的人物,对一件事真心去下功夫,他往往能找出问题的重点,进士这种学霸式的称号,绝对不是简单的事。
    “是。”石亨很干脆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王文抚掌笑道:“忠国公平日于京师出行,似不曾携此物。”
    “然。”石亨死死地盯着王文,几乎是在牙缝里挤出这么一个字来。
    “若无此物,五百对六十,战果是否依然?”王文问得很认真。
    石亨望了孙镗一眼,后者点了点头,石亨才对王文道:“没有迫击炮,绝不至如斯!”
    不过石亨是真的知兵,他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然则纵无此炮,忠国公手下虎贲,依旧不容小觑,皆是百战精锐。结阵而战,以一敌十,绝对是当得起的。只不过若仍以六十对五百,某以为,直至五百家丁溃亡,那六十人,至少有十五人无力再战。”
    “那要料理这六十人,得有二千家丁精锐才行?”显然这个答案,超过了王文的预料。
    孙镗在边上摇了摇头道:“不然,若无迫击炮,彼有手榴弹,我也有;彼有速射枪,我有火绳铳,万弹齐发,速射枪之长处,便无从发挥,若是阵列而战,五百人或只能教彼等十五左右无力再战,但若有八百人足以击溃六十人。”
    王文没有说话,只是屈指算着,半晌才开口:“一千五百,藏兵于民居市井之中,暴起而攻其不备,能胜乎?”
    “若暴起而攻之,无险可凭,八百人足定胜局!”
    石亨握拳挥舞着这么说:“速射枪也非无敌,透盾之后,难以再透铁甲!若以重兵围困,压迫其纵横之地,耗尽弹药,退一万步来说,一千精锐也足够了。总宪须知,此时某等手下儿郎,也不是当年第一次大房山兵演的身手!”
    没有什么比死亡,更能鞭挞人成长和学习的。
    对于旧式军队来说,也同样如此。
    每一年都要有人去送死,这让他们不得不去学习新军的队列,军官不得不得用皮鞭和棒棍去逼士兵,按着装填火绳枪的次序来训练,而旧式军队里的士兵,也只能这么干,至少,他们不希望自己死,就算不为了赏赐,不为了棒棍,单单为了活命,他们也得努力去训练。
    所以石亨说的不是空话,他们手下的士兵,比起第一次大房山兵演来说,这几年,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仍以一千五百人计,诸公即刻调集兵马,所有兵马,先发十倍饷粮,事成之后,再按功行赏!诸位回营之后,饷粮等物,今日之内,自会送至营中。”王文说得很有底气,士大夫阶层手头有着这个年代的华夏,绝大部分可支配的资源,这些钱,不成问题。
    “大明第二师在侧,这事只怕还是不好办。” 宁晋伯刘聚在边了插了这么一句。
    王文含笑起身:“大明第二师不必多虑,杨维贞是聪明人。”他敢这么说,自然是安抚停当,所以宁晋伯也就没有就此再问下去。
    但孙镗提出另外的问题:“若是于大司马到了,定要保下忠国公,又当如何?”
    于谦在军队的名望也是不低的,并且是手握相权的大司马,他如果出来说一句“汝等图谋朝廷大臣,欲谋逆乎?”只怕就是军头的亲信家丁,也会犹豫起来。这便唤作积威与人望了。
    王文笑了起来,话到这里,他知道这些军头已动了心:“他来不了,他来了,也没用。”
    他敢这么说,自然是有对策的。
    “某附总宪骥尾!”
    而此时在金鱼胡同的忠国公府书房之中,丁一却是有些吃惊地看着手头的名单。这是刘吉草拟出来,建立大明皇家军事学院的教授人等的名单,刘吉看着丁一的表情,心里有些惶惶不安,拱手道:“先生谅我,京师动荡,弟子修气功夫不到家,却是受其所累,这一份章程却是拿错了!”
    说着便从袖袋里掏出另外一份文书来,恭恭敬敬双手递了上去。
    丁一放下手头那份文书,也不说话,接过第二份,根本没看,直接翻到后面,却失声笑
    了起来:“祐之是不是还是拿错了?”因为第一份文书最后,工工整整写着一个“废”字,但边上又画了一个丁一弄出来的标点符号“?”;而第二份文书后面,则就写了个“预”字,还加个个圈。
    这人才就是人才,能当上纸糊阁老,也绝对不是凭着脸皮厚一项,刘某人就算放在千百年后,以他身为学霸的智力,还有能爬上首辅的情商,也是必定能出头的家伙。丁一要他草拟一份名单,他拿不准丁一的喜好,所以就做了几份,一份不妥还有一份。
    第一份就算丁一看了勃然大怒,刘吉最就想好了对策,拿错嘛,后面都写着作废的了;但若丁一看着第一份就点头呢?没看见废字边上还有个问号么?最后刘吉必定是能兜得圆的。第二份也一样,丁一不满意的话,这是预备方案,丁一满意的话,那个圈,就是说明众多预备方案,选定了这一份来呈给丁一的。
    这人当真是滴水不漏的。
    只不过,却是被丁一看破了。(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日久见人心(四)
    被丁一识破之后,刘吉却是一点也不尴尬,微笑作揖道:“弟子愚钝,只能以勤补拙。”
    承认自己蠢?不,他才不是承认自己蠢呢!他是在回避自己太有心机的事实,而强调一个问题,就是他勤,他怕出错,所以才做了多份方案。
    丁一拿起两份方案对比着,每一个人选的入选,后面都有备注,说明为什么选择这人来充任教授,对方接受邀请和任命的可能性,大约有几成,为什么会这样。只要刘吉手头做好的方案,有一份丁一看上了,最后也不得不承认刘某人的确是勤奋的。
    “你敢把这一份章程首先递上来,倒是勇于任事的。”丁一把第二份方案扔回给刘吉,拿着第一份方案,就是最后写着个“废”字那一份,打了个勾,对刘吉说,“你很不错。”
    这时却就见曹吉祥火燎火焦奔入内来,向丁一禀道:“少爷,有旨意!”
    刘吉听着,只觉心中一沉,皇帝,要赐丁一毒酒白绫了么?
    来的却是司礼监太监夏时。
    “奉圣喻:汝想清楚了没有?朕的耐心已然不多。”
    丁一点了点头对夏时说道:“臣已悉圣意。”
    夏时辞去之后,张玉对丁一说道:“先生方才这话,只怕又将掀起另一番风浪。”
    丁一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当然知道这么回话,会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会有什么想法。
    “臣已悉圣意”看上去极恭敬,事实上就是类如“知道了”这样的意思。
    皇帝问话。身为臣下,当然得据实回答。丁某人弄出这么一句话,是隐隐有跟皇帝分庭抗礼的味道啊!
    这句话传将出去以后。只会让局势更加激荡。
    “有些东西,藏着掖着,不是什么好事,让它爆发出来,才好清除。”丁一对着张玉这么说道,“府里你和老曹看着操持一下,要走的人,就让他们走吧,咱们虽不缺那点粮食。也没必要养着这等样人。”
    张玉掩嘴笑了起来,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丁一似乎对于夏时到来这一插曲,并不在意,拿起刘吉草拟的方案,向他问道:“也先现在还是战犯的身份,你是怎么想的,让他来出任大明皇家军事学院的教授?亨利王子不用考虑在名单里,四海大都督府那边一摊子关于海外殖民的事,还指望着他摆弄;石亨、孙镗作为教授倒无不可。但如何杜绝他们把旧式军队的风气,带到学院里,如何杜绝让他们在学员里扶植亲信,这个问题很头痛。”
    “弟子以为。先生设立这个军事学院,要办的不是武举,而是要能真正能沙场致用的军官。若是教授之人。自己都没有在沙场历练过,若是教导骑兵战法者。自己马都不会骑,只怕到时出来的学生。颇有赵括之嫌。”刘吉向丁一解释着他草拟这份方案的思路。
    丁一喝了一口茶,放下那份方案,对刘吉说道:“赵括,纸上谈兵的人才也是需要,不单需要军官团,参谋团也同样重要。得分科目,指挥科目,参谋科目等等,那些将帅身边的幕僚智囊,也同样可以选拔来任课,不要在意选出来的人手,是不是有爵位或功名。”
    “弟子受教。”
    “你要也先,可以;你提议石亨等人,也可以。但如何防范在授课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也同样要草拟出预案。下去办吧。”
    刘吉下去以后,接手了魏文成手头安全局衙门活计的文胖子就闪身进来了。
    他呈上来的却是南边送来的军报,丁一略为翻看了一下,一个是丁如玉那边,说动了许多土豪士绅,筹办船队,准备跟着四海大都督府的舰队出海;一是泉州、广州各地,都有举人出身的士子,带着他们自行招募的六房书吏、三班差役去各地的守备处报名,想博一个去海外任官的出身。
    “少爷,现在看来,形势一片大好啊!”文胖子在一旁说道。
    “有话就说,别来这一套。”丁一是听出这厮说一半留一半,所以毫不留情揭穿了他。
    文胖子告了个罪,掏出汗巾来,这秋天里亏他还能弄得一头是汗,擦拭完了才开口道:“这一茬让咱们哄出去了,但他们终归要回华夏来的,到时一宣扬开了,下一茬还怎么哄人出海去?”
    丁一听着,抬了抬手,示意文胖子接着往下说。
    “海外能有什么东西啊,倒是咱们华夏随便个什么物件,出了去那边,就是值钱的玩意,嘿,在休顿,那些番鬼,说要茶叶,出金币来换,当时实在是没有了,咱家和思公说了,结果思公想了个主意,在船上扫出一堆茶末,拿竹青纸包成一小袋一小袋,番鬼居然也买了去,还说好喝!问咱家这是什么茶,差点没把思公笑得岔过气!”杨善那人本来就诙谐,这事还真干得出来。
    丁一听着以手扶额,笑了好半晌才问道:“你们不会告诉葡萄牙人,说是立顿茶包吧?”
    “立顿茶包是什么东西?不过这名好,早知道当时找少爷拿主意。”文胖子笑嘻嘻地逗乐,他是看出丁一近日压力很大,所以故意说点趣事来让丁一放松一下。
    “你不是商贾,自然看不出商机。”丁一笑罢了,正色对文胖子说道,“你看杨思敬,要论做生意,他就比你强多了。不要去替商人担心,他们卖出了货物,自然不会空舱而回的。第二茬,就不用我们去忽悠了。利润,高额的利润,会比任何游说,都让人心动。”
    “倒是那些去任官的,你让万安卡得严一些,美洲的印地安人应该还和善,加上物产丰富,大体上只要别太过欺负当地人,应该还好;非洲土著,不是易与之辈,那些三班差役、六房书吏,要是不得力的话,别上去让猎头族给当食物了。”
    “是,胖子记下了。”文胖子说到正经事,倒是很利索地摸出铅笔和小本子记了起来。
    丁一想了想,对他说道:“加上一条,派到海外任官时,四海大都督府的部队把官吏人等送达之后,离开之前,一定要把衙门修好才能走,衙门不允许按华夏的方式修,一定要棱堡式,竹筋水泥结构,这笔钱由四海大都督府出。”
    “是。”
    必须得有一个堡垒式的据点,以让这些派出海外的官吏,至少在土著暴乱时,有个固守的地方。当然不是说土著一定会暴乱,都是无主之地,丁一也没打算让那些派出官吏去捕奴,但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总要做好最坏打算。
    这个时候,刚才辞去的夏时,却又急急奔回:“奉圣喻,着忠国公入宫面圣。”
    丁一倒也没有什么意外,看着现时的景况,也是差不多该到这阶段了。
    于是教文胖子去叫丁君玥准备车马、警卫人员,就出了府往东安门方向而去。
    但行不了几步,在金鱼胡同向东安门大街的方向,有两顶轿子撞翻了,又累及了边上几个摊担,看着都是门阀世家里出来的人物,光看在吵架的双方,都是标准的豪仆架势,连来调解的五城的兵马司军士,都有几个倒霉的被甩了耳光。
    “先生,不如从灯市那边过去?”丁君玥低声向丁一请示,后者点了点头,丁某人总不能连交通事故都去管吧?绕道走反正也远了不了多少路。于是警卫部队分出三十余骑,在前头开道,又留下二三十骑在原地警戒,以防这则交通事故是有人设局,趁着丁一他们转身之际,奇兵突起杀了过来。
    余下的七八十亲卫,才在丁君玥的带领之下,拥簇着丁一,向着皇城相反的方向,沿着金鱼胡同往东四牌楼南街的方向而去。只要入了南街,再向左拐过去就是灯市,这时节灯节应是没有太多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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