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笑,美人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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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笑,美人蕉-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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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见朱清越似笑非笑地说,“谁家熊孩子这么胆肥,居然敢当着你华哥的面吓唬你带来的人?要不要我让良子将人找出来,给你们下下火,”

“二小的那几个小子,估计丢顺手了,也没在意是谁,晚会你叫良子把人拎来,颜颜吓的不轻,怎么着也得让她顺顺气,”几个小子挺机灵上道的,找出来让颜颜顺了气后,再点教点教做预备小弟。

“别为难他们,他们还小,”夕颜软软切切地求情道。

秦锦华说,“就是小,才该教训的,这么小就敢满街地丢土炮吓人,大了就敢扔手榴弹炸人了,”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柔声问,“没事了吧,要不要喝压惊茶啊,”

“我没事,那几个孩子,你都说了他们只是欺生,你说说也就算了,别……”说到这儿,住了口,黑亮的眼眸蒙上一层轻雾。

“别动手?”秦锦华斜挑了下眉毛补充道。

夕颜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怎么,我看起来很暴力么?”

“……”

“你没看错,我的确很暴力,”

什么叫很暴力?明明是很黄很暴力好不?朱清越心说,看着二人的互动,以他对秦锦华的了解,他冰清玉洁的小表妹啊,就要被猪啃了。

“我说,华子,越子,当街站岗呢,赶紧回来,就等你两了,”一百米远的棋牌室二楼探出两个脑袋,扯着嗓子喊道。

“好了,别纠结了,刚逗你玩呢,看在你的面上,我也不会难为那几个小子的,走吧,乔乔他们都到了,”秦锦华虚揽着她的腰向前走。

********

棋牌室不大,约二百平左右,青城人闲暇时爱打个麻将玩个牌,这时候聚众赌博的还没怎么严打,便是追究起来,也不过罚点钱,像这样的棋牌室,青城有很多。

一楼是麻将大厅,每个桌上都是满人,年龄四五六十岁不等,都是周边开店的街坊邻里,小来小往的,纯打发时间赚点零花,朱清越头前走着,秦锦华领着夕颜一路进,一路跟人打着招呼,“欢婶,赢了不少,晚上要吃烧蹄磅了,”

“我这才多点,老关头今个才是大杀四方,钱都被他赢去了,”

“三叔公人那是咱这条街的赌霸,您能在他手上赢钱,说明您离赌神不远了,”

“华子啊,好几天都没见你来了,忙啥呢?”

“我能有啥忙头,跟老爷子后面瞎混呗,”

秦锦华人缘不错,一厅的人都跟他闲扯两句,说的都是青城本土话,夕颜听半句拉半句的,不过,“这小姑娘谁啊,哎呀,长的可真俊,”这话听懂了,她面皮薄,白皙透亮的肌肤上顿时染上一抹浅浅的绯色,然后就听有人说,“华子,小姑娘不是咱本地人吧,”

“应该不是,咱青城这水土养不出这么白净的女娃子?华子,小姑娘是A市的吧,”

“欢婶,她是江城人,”

“听说关老三新娶了一个江城媳妇,那媳妇家是开中药铺子的,小姑娘就是那媳妇带来的闺女?”

“是了,是了,景山前日里还带着他媳妇来我家送节礼,这小姑娘长的跟她妈还挺像的,小姑娘,我是鹏鹏的三叔公,你也得管我叔公,来,来来,大过年的,叔公给你压岁钱,”关三叔公从桌上拿了两张老人头塞夕颜手中。

这几天连压岁钱带见面礼的,夕颜收的都有些手软了,但像这么直接给钱且只给两张的却是头一回,她有些吃不准这里头的亲戚关系,下意识地抬头看秦锦华,秦锦华笑着用普通话说,“三叔公今个大杀四方,他给的钱都是带彩头的,拿着吧,回头咱也沾沾运气,赢他个盆满钵满,”

见秦锦华这么说,夕颜没再推拒,乖巧地道了声,“谢谢,三叔公,”便将钱拽在了手中。

“谢啥啊,该给的,以后都是一家人,回头去叔公家玩啊,让你叔婆给你做好吃,”

秦锦华料想她分不清这话是客套话,便替她答道,“行啊,晚点我和鹏鹏带她去认认门,叔公,欢婶,陈叔……你们玩着,我们上楼了,”

青城人太热情,人人都好奇地盯着她瞧,饶是在人前一向淡定的夕颜也有点发毛,贴着秦锦华又近了几分,秦锦华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牵着手腕往里走,真跟新郎牵着小新娘见长辈一样,夕颜挣了两下没挣来,便乖乖地由他牵着,秦锦华眼含笑意,倒没急着改牵手,徐徐图之。

********

二楼是四室两厅一卫的格局,装修豪华,格局一目了然,四个房间是棋牌室,大客厅里摆着一个台球桌,男男女女围了七八个人正在赌球,小客厅里摆着沙发茶几,汪乔、关鹏、齐岳、蟠子、朱威威都在,同一般年龄大的半大小子聚在茶几上诈金花,这个比搓麻将来钱快,十元底,上不封顶,都是些爹妈不差钱的主,一把下来,输赢千元左右,一群男孩里就汪乔一个女孩。

夕颜喊了声,“乔乔,”

汪乔抬头,“颜颜,你来了,你们怎么才来,”刚拿到手上的牌也不看,随手丢了一张十块进去,“闷十块,”

“汪乔,华哥叫你来是陪颜颜,颜颜都来了,你赶紧扔了牌去陪她吧,”齐岳说。

汪乔倒也没留恋,拿起牌就想丢出去,临扔前看了一眼,然后眼睛一亮,笑叫着,“你们都给爷准备好喜钱,爷今个要大杀四方,”

诈金花诈金花,玩的就是一个‘诈’一个狠,汪乔上把用一小A打头愣是将齐岳一小金花诈趴了,一把赢了小一千块,这会儿,大家只当她又唬诈,关鹏呲之以鼻,“扯逼爷啊,你有那玩意么,就爷、爷、爷的,爷闷二十,”

闷二看五,汪乔再跟就是五十了,她从面前的一堆钱里翻了张五十的丢了出去,“怕你啊,”

下手的薛蟠子也看了牌,小二对,不错,“跟五十,”

“跟五十,”

“五十,”

“五十,”

“闷二十,”

“五十,”

“……”

十二个人里,趴了三个,还有九个较着劲儿地扔钱,三圈下来,小茶几当中堆了小一堆的钱。

汪乔也顾不上夕颜,秦锦华扯扯她的手腕,牵着向三楼走去,“这儿太吵,三楼静,”

三楼装修比二楼还要华美,酒店式套间的格局,房间的房门紧闭,客厅铺着木地板,沙发、电视,茶几、酒架、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一张自动麻将桌前围坐着三男三女,四人打两人看。

“华子,你们怎么才到,我都来了好一会了,别不是半道改去别地办事了吧,”赵绍辉嘴里斜叼着根烟,笑的一脸淫。贱地说。

“我们没吃午饭,刚刚去小街上吃了点东西,”

“睡到中午才起?”打眼看了看夕颜,“小姑娘还很嫩,华子你也悠着点,别玩……”

“赵绍辉你他妈的不放歪屁能憋死啊,”薛蟠子堂哥关鹏的表哥薛传晟厉声阻了他的话头。

“怎么了这是,我说什么了我,”赵绍辉一脸纳闷,平素大家荤素话的都习惯了,没见谁为这毛过,再说,“我没说啥过分的话吧,就是说了,碍着你晟少什么事,”

“她是我表妹,你说碍着我什么事?”

“鬼扯,你晟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表妹?我怎么没听过,”

“你没听过的事多着呢?”薛传晟丢了个一筒出来,“华子,你怎么把颜颜带来了,小舅知道不?”小舅好不容易抱的美人归,一家人从外公外婆到大舅小姨都稀罕的不行,轮番地叮嘱他们,要把夕颜当亲妹妹疼,不许欺负她也不许别人欺负她。

“跟他说过了,乔乔他们都来了,颜颜一人在家也挺无聊的,出来玩玩,也没去哪里,”

薛传晟点头,没说什么,论资排辈的话,他、朱清越和秦锦华才是一个年龄段的把兄弟,关鹏几人是表弟、堂弟,玩也带着玩的,但若论交情的话,秦锦华跟二人要比几个小的要亲厚许多,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夕颜是小表妹不假,但没有血缘的表妹,到底不如从小一起黏糊大的兄弟亲。

赵绍辉一头雾水,“还真是表妹?”

坐在他下家的男孩提醒道,“关三叔新娶了个三婶,”

“靠,华子故意误导我,”顺手丢了个二筒出去,薛传晟说,“胡了,”

“玩我呢是吧,你刚把一筒出了,”

薛传晟把牌一推,找出一三筒,“单吊二筒,”

“靠,”赵绍辉丢了几张大钞给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对一旁面色苍白神情憔悴的女孩说,“有点眼力见没,茶凉了,不知道添点热的来,”

“辉少,小薇刚为你遭了那么大的罪,你就是不知道心疼人,也不该这么糟践人吧,”坐在薛传晟对家的女孩说。

“娟子,人两口子的事你插什么嘴,”薛传晟随手抽了两张百元大钞给她,“我妹来了,你这个做嫂子的辛苦一趟,去小店买些零嘴吃食来给她吃着玩,”

娟子接过钱,起身将位子让给了秦锦华,秦锦华拉着夕颜在他边上的看椅上坐下,在青城,男人打牌,习惯叫个女孩陪坐,这是件比较有面的事,同时也能看清一个人的牌品,基本青城人以牌品来论人品,赢了给女孩分彩头的不一定是牌品好的,但不给,一定不值得交,若输了拿女孩撒气的,只能做泛泛之交,输了还能笑着给女孩安慰金的,这人值得深交。

朱清越是棋牌室的老板,三楼不对外开放,只供熟人来玩,不收场地费,但赢家要给彩头的,不给或者给少了,以后也不用在这个圈混了。

今个赌注大,为了避嫌,他不能上桌,只能做个外围看客兼侍应生,待夕颜被拉着坐下后,他问,“颜颜,你要喝什么?果汁,还是茶,”

秦锦华说,“喝茶吧,天凉,果汁喝着冷,”

“问你了么,你就替人决定,”

“问她也一样,”

“颜颜,你喝茶还是果汁?”

“我随便,”

“听见了么,人家说随便,”

“嗯,随便什么茶,”

“……”                   

作者有话要说:诈金花的确来钱快,年前,我老公被他朋友拉过去诈金花,一下午的功夫就赢了两千多,第二天又输了一千多,我从旁看着,真是胆颤的很,在家里呆了五天,输了赢了赢了输了,最后一算,赢了两千多,这种东西真不能沾上,太容易上瘾了,索性老公自控力还行,只春节玩两把,平时不沾这个。

☆、肥水(小修)

屋里开足了暖气,夕颜一身粉色套头毛衫下搭浅色牛仔裤,长发披肩地窝坐在靠椅上,娇娇小小的,宛若最纯洁的梨花,飘落人间,鲜少有人知道这么一个晶莹剔透,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美女最喜欢吃零食,各种零食,两圈麻将下来,她就没住过嘴,旁边的移动茶案上堆满了拆包的瓜子、花生、糖果、饼干、薯片、牛肉干、怪味豆、山楂片……彼时正将一块剥好的金丝猴奶糖放进嘴里,她的嘴特别小,粉粉的嘟嘟的,一颗糖包在里面,把腮帮撑的鼓鼓的,眼睛微眯,好像一只慵懒贪吃的猫咪,可爱的让人想去捏一把。

秦锦华觉得让这丫头坐在边上看牌是个失策的决定,自己没法专心打牌不说,弄的别人也没法集中精神,打出一张牌,让薛传晟糊了后,偏头问小猫,“金丝猴好吃么?”

“好吃,”嘴里嚼着糖,回话有些含含糊糊,糖水染湿粉唇,晶晶亮亮的,饱满的像颗雨水淋过的红樱桃,比让她吃辣椒更诱人的是让她吃糖,太磨练人的意志了。

“剥一颗给我吃吃,”

夕颜见他正在码牌,倒也没多想地拿了一颗糖,撕开皮递给他,秦锦华头一低,将糖吃进嘴里,夕颜愣了愣,她以为他会用手接的,没想到他直接用嘴接,她觉得这感觉很怪,可看到秦锦华一副真的只是腾不出手而直接用嘴的淡定摸样后,便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咽下口中的糖后,起身去卫生间洗手,刚吃糖时,秦锦华的口水黏在了手上。

“哈哈,被人嫌弃了吧,该!”朱清越乐歪道。

秦锦华打出一张牌,笑微微地说,“丫头有点小洁癖,”早几天前他连身都进不了,舌尖卷着奶糖,回味方才的软香指尖,甜,是真甜!

夕颜回来,顺手拿起半包拇指饼干吃了起来,她的餐桌礼仪没得挑,是那种她吃饭让别人看着会自惭形秽不自觉地跟着学的优雅吃相,即使两口一根拇指饼干,也让人觉得很优雅,咀嚼声很轻微,但饼干这种属性除非泡着吃,否则不管吃相多优雅,都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她咔嚓咔嚓地吃着,旁人眼巴巴地看着,能将这种被称为奶娃子磨牙棒的拇指饼干吃的津津有味让人看着眼馋的也只有她了。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像个十五岁的女娃儿,有了一丝人气。

第一次,秦锦华觉得自己的定力真差,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克制力真好,喝了口茶和着口水吞咽下去,看着个子娇小却胃口极好的小猫儿,真不知道她那小胃怎么装的下这么多吃食,忍不住地伸手揉了下她的发顶,略带宠溺地说,“吃这么多零食,晚饭该吃不下了,”

“无聊嘛,那我去找乔乔玩,”夕颜皱眉,真不习惯他的亲昵。

“她忙着诈金花,哪里顾得上理你,”秦锦华忙拉住她,楼下那帮小子没一个善茬,把这么一块没到嘴的嫩肉扔进一群嗷嗷叫的狼群里,他放心才怪。

“我今个手气不太顺,你帮我来两把转转运,”

转运,是青城行话,不赢钱或总出铳的男人会让身边的女孩帮着玩两把,带带彩头。

朱清越幸灾乐祸道,“该转转运了,再打下去,就要扒内裤了,”什么叫手气不顺,丫心根本没在打牌上,能赢钱才怪,除了薛传晟其他两个也都没在状态上,因此也没便宜外人。

“我不会你们这种的打法,”

“没事,我给你看着,输了算我的,赢了咱一人一半,”

“听这话,颜颜你以前玩过?”问话的是一直赢钱的薛传晟,看在华子帮着他赢了不少钱的份上,他决定拉兄弟一把。

“嗯,玩过,”

对于她会打麻将,秦锦华包括薛传晟等人都挺吃惊的,他们以为像夕颜这样从小被拘着学医的孩子该是连玩的时间都没有,“哦,那你们都是怎么玩的,”

“胡牌两块,自摸三块,花啊,扛啊,都不管的,”

胡牌两块,自摸三块?这点彩头,他们这边老头老太都不玩,浪费时间么?想来她说的玩也真是玩了。

“那就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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